第161章 ,明争暗斗(1)
七王爷心急要从我这要到答案,翌日晌午就派马车来接我,我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上了豪华的马车,恐怕未等我赏花归来,宁玲已然知晓七王爷邀请我的消息,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马车上的铃铛叮咚响着,悦耳动听,昨夜因糗事我没睡几个时辰,没出城就困意连连,反正马车就我一人,我便躺下小憩,等我张开眼瞧外面之时,竟是近黄昏。
我跳下马车,整个山坡遍地紫色木槿,慎人魂魄,静静观赏了好一阵才回神。
七王爷随意坐在花丛中,着了一身墨绿衣衫,清风徐来,衣衫飘飘,衣带与花草融为一体,恍如个世外之人,偏偏他不会留恋尘世外,要入朝堂,争权夺利。
察觉到我走近,他未回头,说道,“你醒了。”
我略带埋怨道,“王爷怎么不叫醒我,可惜了这处的好风景。”
他冷漠道,“你不是醒了吗。”
幸亏我现在醒了,要是我半夜醒来,还赏个什么花哟,赏幽灵差不多。我对他背后做了个鬼脸,若不是要打击宁玲,才懒得贴你冷屁股呢,长得漂亮了不起啊!
“花你也看了,应该能告诉我曲子从何而来吧。”
听得出他是有期待的,期待着余冰冰尚在人世的消息,可是我要让他失望了,将早编好的话道出,“其实舞乐坊是道玄、无垠和七王妃一起开的,戏文由七王妃所写,怎么演全是她训练的,我有幸被她调教,那时她总喜欢哼着这首曲子,久了我便记下弹奏了出来。”
我说完后他良久未吭声,我莫名有些怅然,曾以为时间一长,他会放下的,怎料他如此执着,我宁愿他娶了别人让我骂他,骂完后我便释然了,他这幅念念不忘的样子,倒是为难我了。
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慰道,“人走茶凉,索性去饮别的茶吧。”
我本是一番好意劝他放下我,谁知他猛地甩开我的手,眼光如寒冰射向我,厌恶道,“我哪怕喝水亦不会喝你这杯茶!”
言罢起身拂袖而去,留我自己在山坡上。
心下愤然道,我这杯茶怎么了,甘甜有回味,怎么不能饮了,何况我是不愿让你饮好吧!好心没好报,你就想着余冰冰一辈子光棍吧,我才懒得理你,等收拾完宁玲,我就去找个帅哥天长地久,你就执念到死吧!
我在山上生了一阵闷气,走下山时傻了眼,原来马车停留的地方空荡荡地,只剩车轮印,他走便罢了还带走了马车!
回顾四周,别说车连个人都没有啊,胸中一股气不上不下,几乎要呕出血来。暮色渐沉,郊外荒凉,一个女子步行回去实在很危险。
即便我不受他待见,强迫他来陪我赏花,也不必没风度这样对我吧,埋怨于事无补,我捂着心口,迈开脚一步步走回去。
幸得平时我没少烧香拜佛,走了莫约小半时辰,遇到了一对省亲归来的父女,他们顺带我回到昭州城,这个血淋漓的事件教训了我,一是平时要多攒人品多烧香,二是男人都特马不可靠,尤其是长得帅的!
我灰头土脸进到舞乐坊,大家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好奇心最重的月菊问道,“花好看吗?”
打破牙齿往里吞啊,若告诉他们事实,我颜面何存!“不错。”
“都说七王爷专情,没想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我干笑着,“呵呵。”
“他身边可是有昭州第一才女呢,没瞧上她反倒瞧中你了,吴茗,你真是走运了!”
我郑重道,“我和她没有可比性。”人和畜生能比吗,不是自降身份嘛。
月菊误以为我是不屑,“是是是,你聪明过她,也漂亮过她!七王爷才智双全,吴茗你可得好好把握。”
我继续干笑,拨开围观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好事的月菊跟在我后边进了房,喃喃自语,“嫣彤有了阮奇,你有了七王爷,以后我们舞乐坊得损失两枚优秀人才咯。”
不想再提堵心的事,岔开话题道,“嫣彤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和阮公子去幽会了。”
太阳已下山一个时辰,孤男寡女的,再独处下去多危险啊,提醒道,“你住她旁边可得看着她点。”
“为什么?”
“我是怕他们干柴烈火把控不住,做了出格的事,这种事通常对男人无害,却会对女人致命。”我是个现代人不假,可既处在古代就必须遵守这里规矩。
月菊领悟我的意思,“我会看住她的,你呢,就管好你自己。”
“我要换衣服了,没别的事回避下好么?”
凰栖从椅子上起来,“哦,我是来告诉你凰栖把自己闷在屋里一个下午了,晚饭都没吃,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今天有发生反常之事?”
“王爷来接你不就是最反常的事了么。”月菊一说,当即明白凰栖别扭的原由,她的认知中只有余冰冰才配得上七王爷,我这个吴茗自然是不够格的。今日仅是个开始,日后还有更多亲密的举动,若没能解开她心结,往后两人就没法相处了。
我明了点点头,月菊出了去,顺道把门带上。
换好衣服,我去瞧凰栖的门,站了半响她才把门打开,她没看我的眼睛,侧过一边道,“吴茗姐。”
“听说你没吃晚饭,正好我也饿了,就煮了两碗面,一道吃吧。”我未经过她允许,越过她进到里面,把面放在桌子上。
“吴茗姐,我不饿。”
“不饿?那你陪着我吃。”不管她意愿如何,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吃,反正我坐下凰栖是不好赶我走的。
隔了一会,凰栖试探性问道,“今日,你们玩得可尽兴?”
我喝了口汤,含糊回答,“凑合吧。”
“之前听木鼓说王爷不近女色,如今几次来全是为了你,可见他这次是动心了。”
我未回答,从碗里夹了块肉扔在地上,问凰栖,“你说我该不该把肉捡起来吃?”
“脏了当然不能。”
“为什么,用水冲下也还能吃的?”
“它已经不是原来的肉了,虽说洗了是能吃,本来的味道却没有了。”
“既然你懂这个道理,为何对我与王爷出游耿耿于怀?七王妃就像这肉一样,回不到原来了,与其勉强洗了安慰自己,不如尽早舍弃。”
“可对那块肉是有感情的。”
我冷酷道,“没了就没了,再有感情亦是空谈。今日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就像失去了那块肉,碗里还有第二块、第三块。”
“吴茗姐是特地进来开导我的么。”
她身体并未痊愈,藏着心事影响健康,我才会来与她开诚布公地谈,没好气道,“你说呢。”
“道理我懂,只是一下子缓不过来。”
“得空麻烦操心下自己,别人的事少管,搞得饭都没吃,快把这碗吃了。”我把另一碗推到她面前,凰栖自知理亏默默地拿起筷子。
凰栖边吃边说,“吴茗姐,王爷看着性子冷,其实人不错。”
我冷笑了下,那个口口声声称之为不错的人,毫无风度将我丢在荒郊野外,实在是真真不错!想到这我便满肚子火气,恕难苟同他人好!
“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屑道,“看不出来!”
“其实那天宁玲说得不错,虽我和冰冰姐是以姐妹向外宣称,实际上也就个婢女而已,冰冰姐死后王爷愿意以他妹妹的身份照顾我,可见他人是挺重感情的。”
我喃喃道,“他这点是做得不错,别的却差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念在七年之约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他。”亏我放弃小正太和农后的赏赐,为他要来盟约,居然把我弃之野外,这气说什么都难消!
“七年之约,什么七年之约?”
暗叫糟糕,气头上说漏了嘴,眼珠转了转,“就是他对亡妻许下七年不娶的约定啊。”
“与你有什么关系?”
很努力地圆方才的话,“说明他挺重感情的,那他一些失礼我就不计较了。”
“你看,我就说他人不错吧。”
绕了一圈,我是自己把自己带进来了,我捂着头,保持沉默深怕再说漏嘴。
凰栖以为我认同了她,继续说道,“我虽与他接触不多,他对冰冰姐可好了。”
我单手支着头,瘪嘴,“何以见得。”
“以前在七王府冰冰姐由始自终都不知除了她府内其他人吃的全是面食。”
我讶异得张嘴,“不会吧!”
凰栖点点头,“阳城属北那里人本就是食面的,冰冰姐是南方人,喜食米,每日府里的米饭是专供她的,为了迁就她七王爷也食米了。”
我怀疑道,“一个人的习性是极其难改的,王爷会为了她而变?”
“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的。”
平心而论,换了是我,嗯,似乎难以做到。
“冰冰姐以前老是和王爷置气,嘴上说不在乎王爷,心里是很爱王爷的。”
“你又晓得?”一个绝世美男整日在你眼前晃悠对你寒虚问暖、温柔体贴的,谁会不喜欢呢,可也仅止于喜欢。
“冰冰姐对男女之别十分淡薄,丝毫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与男的独处她也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与他们在一起也不拘小节,动作粗鄙。唯独对七王爷会,只要七王爷来,她就变得淑女许多。”
“有吗?”
“嗯嗯,旁观者清,我与她待的时日最久当然清楚,王爷呢也挺介意她单独与别的男的相处,私下嘱咐我要跟紧她呢。”提起往事,凰栖掩着嘴笑起来。
我细细回想,好似凰栖是跟我蛮紧的,原来是七王爷指示的。
两人兴致起了又聊了许久,凰栖突然问我道,“吴茗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焦了的味道?”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真有,警觉道,“我出去看看!”
当下奔出去,在楼里巡视,是厨房里的柴堆着了火,汹汹火苗冒得有一人之高,当即喊醒阿雄灭火,阿雄处理完火后与我说道,“吴姑娘,火已经熄灭了,您回房吧,后边交给我便可。”
亏得我发现及时,否则一旦烧起,后果不堪设想,因火也不是太猛,并未惊醒其他人,厨房里只有我与阿雄,我看着黑乎乎的房梁问他,“依你之见,火可是意外?”
“应该是谁用了灶火没灭完就离开才引起的吧。”
我斜了他一眼,“灶里柴堆隔着五米之远,风能把火苗吹过来?何况如今已是子时,大家全都睡下了。”
“照吴姑娘的意思是,有人蓄意纵火?”
“上次让你查嫣彤突然肚子疼的事有什么进展?”
阿雄羞愧地低头,“我核查过,她与大家喝的是一样的茶水和饭菜,查不出什么。”
莫非那次是意外?姑且算是意外,今日着火又怎么解释,而且是在七王爷约我外出的当天,我总觉得与宁玲脱不了干系,没本事明刀明枪,只会暗地里捣鬼,上次毁我招牌,这次居然纵火,不给她点教训她恐怕会得寸进尺,既然宁玲那么喜欢玩阴的,那我就奉陪到底。
“你过来,有件事你马上去替我办了。”我招阿雄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阿雄点头遂出了去。
宁玲要烧我的楼,我呢干不出如此狠毒的事,就让阿雄搞几只鸡杀了,把鸡血撒在她房门上,警醒下她,免得把除了她以外的人当成傻子。
翌日大清早我被外面雀喧鸠聚翻天的声音吵醒,走到窗前一探,舞乐坊被十几个官差包围了,带头的是洪满星,因阿雄和阿飞不给他们进而吵了起来。
我简单梳洗了番,悠哉地下楼。因我有严重的起床气,凰栖她们不敢去吵我,正纠结要不要把我叫醒,见我下楼立马迎了过来。
凰栖先开口道,“吴茗姐,来了好多官差。”
月菊着急说明,“他们说要搜楼,阿雄和阿飞拦着,你快去看看吧!”
我不缓不急道,“别慌,天塌不下来。”
月菊瞪我,“他们都打起来了,能不慌吗?”
我安慰道,“那些人又打不过阿雄和阿飞,该慌的是他们。”
嫣彤柔声道,“咱们是做生意的,与官起了冲突总是不好,你快去瞧瞧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迎客了。”
她们狐疑看着我,对方气势汹汹,岂是三言两语能搞定的,倒是嫣彤对我有信心,“横竖我们帮不上忙,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她一说,大家纵使心中有疑问也散了去,我理了理衣袍往外去。
阿雄和那些官差交了手,他们打不过阿雄可又不甘撤去,双方对峙僵持着,我出现在门前,倚着门抱着胸缓缓道,“大清早的怎么如此热闹啊!”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