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步步为营(1)
宁玲不满耳朵的出现,嚷嚷道,“耳朵,你什么意思,为何要护着她!”
“属下奉命维持府内安宁,大小姐您不能在这抓人。”
宁玲反问,“她设计陷害我爹是坏人,我为什么不能抓她!趁我没发火,你赶紧让开,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耳朵未退却半步,“宁大小姐,无凭无据你不能胡乱抓人!”
“我的话就是证据,她巴不得我们宁家出事,不是她陷害我爹还能有谁!”
“单凭宁大小姐片面之词,是无法带她走的。”
宁玲蛮横道,“如果我非要抓她走呢?”
耳朵不卑不亢,“属下身负护府职责,会尽自己所能阻止大小姐。”
“看来今日你是要拦我的了?你们王爷在哪,我去找他,我不信问他要个人会要不到!”
耳朵对答如流道,“王爷一早便出城,此时不在府上。如今没有王爷的首肯,属下不能将她交给您。”
他聪明地搬出王爷做挡箭牌,耳朵看似忠厚老实,忽悠起人来丝毫不比我差啊,我抱胸静静看他们不言语。
“她仅是个下人,你们王爷断然不会护着她,你此时把她交给我,王爷回来后若怪罪,全由我来担!”
耳朵不为所动,迂回道,“左右她在府上跑不掉,宁大小姐何不等王爷回来后再来要人?”
宁玲干着急道,“你,你怎么冥顽不灵啊!事情紧急,就不能转转弯?我说了,任何事我一人承担。”
耳朵精明岂会受她蛊惑,坚持道,“没有王爷之令,属下恕难从命!”
“你!”宁玲气得肺快要炸,“你信不信到时我连你一并惩治!”
“王爷怪罪,属下绝无半句怨言。”
耳朵表现得尽忠职守,实则是七王爷受命,他们不能让我出事,否则香木炭时限一到,少了白炭的救急,整个中原从他们这买香木炭的人皆会成为他们的敌人,眼下我虽没有将白炭卖给他们,也没有卖给别人,留下我尚有转机,倘若我落入宁玲手中,事态只会更复杂,七王爷冒不起这个险。
成功打发走宁玲,耳朵对我道,“吴老板近几日最好待在府上,否则我们保不了你。”
“多谢大人提醒,我还有重要的事得做,总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吧。”
“吴老板要做什么我可以代劳。”
“明日是嫣彤的生忌,我需去祭拜她,此事恐怕旁人替代不了吧。”
耳朵劝阻道,“眼下形势紧急,嫣彤姑娘在天有灵能体谅吴老板不去是情有可原。”
“她入土以来,我连香都未上过一炷,明日再不去,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宁家虎视眈眈,一旦你出了城,可就有去无回了。此次吴老板让宁大人颜面扫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耳朵至今拎不清谁为鱼肉谁拿刀呢,我根本不需要宁家人放过,宁涛在军中的声望急剧下降,用药的铁皮石斛越来越少,若现在看清七王爷护着我,宁玲一定会奔溃,我要一点点消磨殆尽宁家人的意志,精神上好好折磨一番。
我满不在乎道,“让他们抓呗,嫣彤的香我是一定要上的。”
“吴老板何苦呢?”
“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需准备明日出城祭奠的东西,失陪了。”我折回屋内,不给他多劝的机会。
耳朵极力相劝,倒不是紧张我的安危,是紧张七王爷,不想他现在与宁家起正面冲突。
他与宁家利益相悖,迟早分道扬镳,我只不过是加速剂让他们破裂得快些罢了。
翌日我掀开帘子要上马车,赫然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人,见我不上马车,七王爷黑白分明的眸子瞥了我一眼,冷冷道,“别装得万分诧异的模样,你不是早料到我会同你一道吗?”
宁玲得知我去祭拜嫣彤,肯定在那候候着我,七王爷不想我落入她手里,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起出现。
料到你去,没料到要和你同一辆马车啊!我腹诽着,踩着凳子进到马车内。
马车较大,中间放着张矮几,上面铺着一盘南瓜子,两人相对无言甚是尴尬,我唯有嗑瓜子来缓解车内冻得几乎静止的气氛。
“你打算如何处置手中的白炭?”许是七王爷也感受到僵硬,遂开口打破凝固的氛围。
我边嗑边回,“物尽其用。”
“如何用法?”
我如实回答道,“三种用处,第一赚钱,第二结交,第三胁迫。”
“看来你用在我身上的是第三种。”
“我是个商人,万事以利为先,这点和王爷一样,若非有利益牵扯,以王爷的身份,怎会屈尊降贵与我共乘一辆马车。”以往他对我,用不屑一顾形容,丝毫不夸张。
“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第二位贪财的。”
“哦?第一位是谁?”
“我的王妃,她终日沉迷怎么赚钱,对金钱近乎执着得疯狂。”
他抱怨我爱财,手不由一顿,死了还被他误解真是不爽,遂为自己正名,“她身为王妃依旧视钱如命,王爷可知为何?”
“天性。”
“贵为王妃,钱财取之不尽,何苦那般辛苦,女人很懒,但凡有一点依靠,绝不会拼命自己赚。”成为七王妃后,对钱已然没有先前那样执着,之所以拼命赚钱,是不想让旁人瞧不起。七王爷娶我,下面的人颇有微词,没有一人觉得我担当得起,后来我办了陆运赚了钱,利用陆运为诱饵找出大王爷贪赃的银子,洗清七王爷的罪,下人们才对我改观,见到我毕恭毕敬地叫王妃,而不是之前的轻视。
个中原由他一概不知,误以为我是走火入魔的爱财。
七王爷何等通透,经我一提点幡然顿悟,“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安全感?”
“王爷觉得呢?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人突然成为女主人,不可避免受到下人非议,换了王爷您会安然?”何况那时处于争夺继承人时期,藏天月为七王妃比余冰冰要好上百倍千倍。
七王爷缄默,他胸怀光复大任,岂会留意那时余冰冰的压力。过了一阵,他幽幽黑眸定着我,“你倒是挺了解她?”
他审视的目光令我心虚,遂不着痕迹避开他的,“大家都是女人,感同身受罢了。”
“既然都是女人,何苦非逼本王今日现身呢?女人太过咄咄逼人和狠辣,即使外表再艳丽,终究会敬而远之。”
他讽刺逼他出现刺激宁玲是狠辣?宁玲做过什么他又不是不知,我反击有什么错,被人踩进泥土里了,我还得优雅地请她移开脚?这是什么鬼逻辑!我欲极力辩驳,话到了嘴边,终究一个字没吐,解释后能如何?反正我在他心中早已是不折手段的狠女人,正好抵达目的地,马车缓缓停下,我索性道,“到目前为止,王爷依旧没查到香木炭的有效期是多久吧?”
“你愿意告诉本王?”迷惑在他眼底一闪而逝,随即道,“说吧,什么条件?”
“一个月,往后一个月王爷需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对我爱到无法自拔,恩宠有加。”若他没说我狠辣,我反而不好意思提及,既然说了,我才提得出这样无耻的要求。我要彻底让宁玲看清,七王爷并不是不动情,是不会对她动情。
他想也不想回道,“荒谬!痴心妄想。”
“王爷,眼看香木炭的时日不多了,尽早知道时效,你才能早日做好部署,否则你没部署好,香木炭便失效,那时你就无力回天了。”
我戳着他的痛,逼他就范,他脸上露出鄙夷厌恶之色,“论阴毒,你排在了首位。”
他越骂我,我越能厚着脸皮笑道,“若把我哄得开心,兴许我高兴了分你一点白炭救救急。”
“本王低估了你厚颜无耻。”
“王爷好好考虑考虑。”我给时间让他考虑,鱼死网破就不好了,率先下了马车,和凰栖一起给嫣彤摆祭奠品。
荒山上,嫣彤孤零零的躺在着怪凄惨的,我便把蓉好葬在了她旁边,死后能做个伴。其实蓉好也挺可怜,洪满星由始至终都在利用她,她傻乎乎地憧憬与他的未来,那人却将她推进残荷池中,亲手结束她的生命,没有什么比这更残酷了,我想嫣彤知道会原谅她的吧,毕竟她已经受到了惩罚。
一阵风起,纸钱灰烬扬起,打个转慢悠悠飘向远方,最后化在了空气里,似乎不存在过一般。
“好感人的姐妹情深啊!”宁玲煞风景地出现在嫣彤前,如看瓮中鳖似的看着我,身后带着几十个人,应该早就候着我出现了吧。
我抱着胸斜视她,“你倒真的敢来,也不怕晚上嫣彤找你。”
宁玲毫无禁忌道,“她活着尚且威胁不到我,死后又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你快要下去陪她了,见了面能再续姐妹情缘。”
“这里是嫣彤的墓前,请你放尊重点!”她的话不堪入耳,凰栖愤怒回道。
“尊重,我不尊重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看你这样,恐怕至今你都不知为何自己会落到残废的地步吧,不怕告诉你,是我,我派人把你掳走送到铄国的,怎么想不到吧?”宁玲得意地看着凰栖,凰栖当场傻眼。
宁玲害她之事,开始找不到机会告知凰栖,后来她振作得很好,我不愿她陷入在仇恨里,便瞒着,料不到今日宁玲自己说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真相,凰栖难以接受,气得发抖,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你生得漂亮,终日在王爷面前晃,定是居心叵测想勾引王爷,你那又傻又丑的姐姐没心没肺留你,我可不会!”
她道出对凰栖动手的真实原因,简直是太可笑了,我愤怒道,“因为你疑心重,就向一个小姑娘动手?”
“不错,谁让她动歪心思。”
凰栖捂着胸口解释道,“我没有!对王爷我只是尊敬,绝无爱慕之心。”
“我管你有没有,总之我绝不允许他身边有其他女人!”
宁玲容不得她,更容不下余冰冰了,凰栖联想到余冰冰的死,问道,“我冰冰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变聪明了你,不错,确与我有关!恐怕你们谁都不知道,她是我弄死的吧!”宁玲狞笑了两声,“马上你们就要道阴曹地府与她团聚了,见了面记得告诉她是我下的手,别做了鬼还搞不清为何会死。”
“阴险!你还我冰冰姐命来!”凰栖忽然发了疯,要滚动轮椅过去打她,被我拦住,低声安抚,“别激动,冷静点,放心,她的仇我会报的,你冷静,冷静。”
凰栖抱着我的腰,胸口此起彼伏,情绪十分不稳定。
宁玲说着风凉话,“对啊,冷静点,马上要死的人,生什么气啊!”
我抱着凰栖,眼里寒光迸射她,“哼,我若死了,多的是人陪葬,第一个会是你爹。”
“王爷会请最好的大夫来为我爹续命,即使没有铁皮石斛,我爹依旧能安然无恙。”
“是么?那你要让那神医仔细好好查查,看看有没有中别的毒。”
宁玲不笨,我暗示得明显,她听出话外音,蹙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现在服用得铁皮石斛是从我那里偷来的吧?偷回去之后就没查验一番,看看里面是否有毒?”
宁玲不可置信后退一步,小脸煞白,“你,你下了毒?不可能,她没说你会下毒,你骗我!”
“她指的是蓉好吧?别一脸惊恐的样子,以我的智商查出内鬼是谁易如反掌,之所以没揭穿,是不想而已,识破了她的身份,你们怎么能顺利拿到被我下毒的铁皮石斛呢?”
我将蓉好的身份道出,宁玲便知我没有诓骗她,他们早就陷入我的陷阱里,惊恐瞪着我,“你,你太可怕了!”
“我可怕,尚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吧!本如花似玉的嫣彤,因为你,成了身后的一堆黄土,我只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凰栖听闻我的安排,心头恨解了许多,不再抱着我,冷眼看着宁玲失志的模样。
宁玲镇定过后,恶狠狠道,“哼,你知道蓉好是我们的人又如何,我先绑你回去,严刑拷打不怕你不交出解药。”
我嫣然一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宁玲狡诈笑道,“你们区区十几人,就算武功再厉害也打不过我身后的百余人,他们是我府内的精兵,我劝你莫要做无谓的反抗乖乖素手就擒,我留你们一个全尸。”
我淡淡一笑,往马车方向走了几步,朝那边喊道,“王爷,宁玲说要给你留个全尸,你是不是得出来感谢她一下啊?”
声音随风而散,一时间只有树叶沙沙之声,良久未见动静。
莫非方才刺激了他,他恼羞成怒将我彻底放弃?万一他不出来,今日我非被宁玲扒皮的呀,暗中怨自己嚣张,惹急了他他鱼死网破呢,登时心里忐忑,失了底气。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