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

第199章 ,黄雀在后(3)

  见到来人的那一刻,我呆住,世界上竟有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像照镜子般没有差别。

  她着一身白衣缓缓走到我们面前,朝农鹏恭敬行礼,“公子。”

  农鹏摸了摸她的头,“嗯,待会全看你的了。”

  她乖巧道,“茗儿必定不负公子所托,完成任务。”

  原来她就是茗儿,黎岁曾告诉我,农鹏新收了一名与我长得相似的丫鬟,本以为只是几分像,料不到会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见我望茗儿望得出神,农鹏道,“初初见她,我和你反应一样,居然有人生的与你一般无二,我还以为是你得孪生姐妹呢。”

  我仔细端详她,真是越看越像,莫非他是孙大夫心中之人?所以孙大夫按照她的样子给我改脸?

  我寻思间,一个士兵匆匆而来,单膝跪下抱拳道,“启禀主帅,敌方有异动。”

  农鹏不避讳我在旁边,问道,“什么异动?”

  “他们正往沥江边撤退。”

  农鹏大喜,“好,太好了!他呢,可有随队撤离?”

  “七王爷带着一小队人,秘密朝我们这而来!”

  听到那人的回禀,我当下心凉了半截,农鹏预测准了七王爷的行动,他真的向着我们来?他在我这吃过无数亏,怎么就不学聪明点,明明该抛下我的,怎么就带人来了!一边暗骂他愚蠢,一边无尽担心。农鹏特地把茗儿找来,为的就是装成我,混在他身边,伺机下手。

  但再怎么相似,她终究不会是我,我突然上前,以腕上之银饰朝她的颈部飞快划去,银饰上挂着我最爱的星星,星角锋利一刹那便隔开长口,谁也没料到我会伤她,她骤不及防一道红痕现于脖上,她嘤咛一声,捂着伤口不可思议看我。

  农鹏赶忙上前将我保住,“茗儿快退下,别让她再伤害你!”

  茗儿有些诧异,而后眼含泪委屈道,“公子。”

  在她看来,明明是我伤了她,理应受到公子的怪罪,为何公子要她避开我,对我没有半句责骂。站在她的角度,是冤屈的,站着我的角度,我必须这么做,醒目的伤口势必引来七王爷的关心,她外貌与我相同,语气神态却截然相反,我是有利爪的虎,她则是温顺的猫,一旦她与七王爷对视说话,七王爷应该能察觉一二,眼下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

  身后的农鹏紧紧抱着我,防止我再有任何行动,毫不怜香惜玉地催促,“快,去准备!”

  茗儿抬起水汪汪的眼,嘴唇抿得紧紧地,终忍下要落的泪,垂头顺从地退出亭外,让旁人帮清理伤口。

  不得不说,她方才强忍流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有杀伤力,难怪农鹏对她比其他侍婢要宠溺,若不是我在这里,农鹏怕是会软言安抚吧。

  农鹏下巴压着我的头,带着欣喜道,“真不愧是你啊,利用她与你最大的不同,要用伤口来惊醒他。我就喜欢你这种深陷困境,仍然不会放弃的劲,可惜你为的是他,所以他必须死。”

  我挣脱未遂,便无情回道,“即便他死了,我也不会这样为你。”农鹏身子一僵,呼吸变重,“不是我,更不能是别人。”他手上的力度又加深几分,似乎要将我整个人嵌入他身体里。他自欺欺人道,“他死了,我们之间再无阻碍,你就是我的了。”

  我不再挣扎,平静道,“他死了,我会杀了你。”

  他毫不在意道,“要杀我就留在我身边,这样才有机会。”

  我倒吸口冷气,“一定要这样吗?”

  “嗯,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我全不在乎。”

  农鹏的执念如亭外的映山红,深深扎根,外界风再大,毅然不倒,雪越白,映得花越红,正如旁人反对愈强烈,农鹏愈坚持。

  “主帅,七王爷快到了。”又一个士兵来禀告,农鹏道,“你们赶紧就位,势必要把戏演得逼真些。”吩咐完士兵,又对旁边的随从道,“把手铐拿来。”

  他是要将我将犯人一样防备了,这样也好,他对我恶劣些,以后我才能对他下得了狠手。

  随从将手铐递上,他将一边戴在我左手,另一边竟戴在自个的右手上,拷完后扬了扬手,满是得意道,“这样你就不会溜走了。”

  其实我与他一样,是个万分执着的人,一旦喜欢上谁,绝不改变,对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他如此举动只会让我于心不忍伤害他。

  可为了七王爷,我不得不伤害他,真按照他的阴谋进行,七王爷会死,木鼓会死,迟先生会死,他们是我至亲的人,况且还有那五万大军,涉及众多人命我无法袖手旁观。

  眼下我与农鹏拷在一起,身后随着几百名士兵,脱身的几率为零,但我天生不服输,难度高反而能勾起我挑战的欲望。

  没有机会,我只能自己创造,农鹏担心我留在印山亭处破坏茗儿打入七王爷内部的计划,遂带着我返回卧龙山庄。途中路过弯道,一面是山一面是枯叶坡,坡体堆积层层树叶,坡下是黑乎乎的沼泽,道狭窄至多只能一人行,此就是我逃的最佳地点。

  待我与农鹏穿过之时,我故意用手上的银饰挠它,马儿耐不住痒,胡乱扭到身子,这一动就让我失去了平衡跌下马。与农鹏连着手铐,我落马农鹏不备,遂连着他一块带下坡,耳旁啸啸风声,天旋地转,顷刻间我们就滚到了坡下,撞着一块矮圆石头后眼看我要直直掉进沼泽里,却被一股力量拉着,我抬头,农鹏手扒着圆石咬牙拉着我,石头圆根本抓不紧,坡面倾斜,地上枯叶繁多,只要他手一滑,我们必定双双落入深不见底的沼泽里。

  陷入此境,农鹏不忘给我打气,“坚持住,很快他们就下来了!”

  我抬头看上边,坡上有人探出脑袋,似乎有叫喊我们的声音,他的随从一定会来救他的,在此之前我得脱身,我的目光落到农鹏腰间的匕首,轻微向上挪动。

  我一动,无疑与是在破裂的冰面上投石头,农鹏慌张道,“你要干什么?”

  未搭理他,我继续缓缓挪动,手艰难地摸到佩剑,才抽出剑,农鹏的手打滑,两人又一次快递往下滑,我们并排准备掉进沼泽之际,我使出全身劲用农鹏的匕首往旁边的地方插,匕首半截没入地里,我得以稳住身子不下滑,而农鹏则不幸掉进了沼泽内。

  农鹏大半个身子进了里面,冒着黑泡的泥浆正全力吸附着他,农鹏正欲借着我的力脱离沼泽,我喊道,“别动!”农鹏不明看我,倒也没动作,我解释道,“入了沼泽内,最好的办法就是禁止一切动作,动作越大,沉没越快。”

  单凭我是无法拉出农鹏的,他再挣扎只会沉得更快,届时可能我也被带进去,他也深知这点,遂不再妄动。

  我处在沼泽边缘处,只得小心翼翼坐起来,农鹏见我能坐后道,果断道,“用匕首将手铐链条劈断。”

  我愣了愣,这本就是我接下去要做之事,不然我如何逃脱,现农鹏提出,却是令一种意思,生死关头他不要连累我。

  见我愣神,正一点点下沉的农鹏催促道,“快啊!”

  眼下不是愧疚的时候,我整理好思绪,拔出匕首,干脆地砍向我们之间的铁链,只听得锵锵锵三声,链子从中间断开,没有了向上的拉力,农鹏又下沉了一分。

  农鹏如释重负笑了笑,我却缓缓站起来,满是惭愧看着他,半响后他意识到我的意图,笑顷刻散去,登时额头皱成川字,一脸阴云密布,眸中尽是失望。

  “他们很快就来,你别乱动。”说完不忍看他急速转身,朝东而去,没走两步,他隐忍道,“回来!”

  我顿了顿,又再度往前,他压低声吼,“我让你回来!”

  “对不起。”不顾他的叫喊,我疾速往前跑,身后传来他悚然地大笑声,惊得寒鸦飞起,扑腾扑腾乱飞。这笑声悲凉异常,如针一样刺痛我的良心,他记挂我安危,我却在他危难之时逃走,他必定寒心寒肺吧。

  尽管动恻隐之心但亦不后悔,他们利用我造就今日局面,企图让五万人葬身沥江,即便他恨我我仍会弃他选择给木鼓他们送信。

  大约跑了半个时辰,我被迫停下,前面竟然是断层,是地壳运动震断山体,弄出一条三丈宽的裂缝,生生隔开原本相连的道。我回首,依稀听到又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肯定是农鹏的人追来了,万一让他们追上,我就再也别想逃了!

  跃到对面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心急如焚地环顾,突然见到旁边如手臂般粗的竹子,顿时有了办法,连忙掏出锋利的匕首,刷刷刷地在裙摆上割下几根布条,利落地打结后形成一条长带,然后将竹子弯下,将长带系在竹子顶端,双手缠绕一圈布带紧紧握住,不成功便成仁!深呼气后,小跑,借助竹子的韧性弹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跌到对面的空地上,奈何落地太突然,没准备的我悲哀地双脚着地,脚光荣负伤,我抱着脚躺在地上一阵嚎嚎哀叫。

  怎么受伤的总是我啊,老天,你能不能慈悲对我一次啊!

  我正叫着一双黑色绒皮靴子映入我眼帘,我警觉地停止惨叫,双目朝上,七王爷俊逸的脸出现在上方,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他看出茗儿不是我!也不知怎的,他没被茗儿外表所迷惑,心下如饮蜜般甜。

  “本王不来你要摔死吗?做事从不量力而行,由着性子。”虽然是指责,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担心。他蹲下查看我的脚,“未伤及骨头,包些草药能好。”

  我嘟着嘴不满道,“我这不是没办法么,要不怎么摆脱他们啊!再说我拼死逃脱是要给你们送信啊!农鹏将炸药运往北面,等你们的船经过,他便会炸毁雪峰制造雪崩,北面垂直陡峭,大量雪落入沥江,你们便会全军覆没了。”

  “他竟思出如此歹毒的计谋。”

  我急忙道,“现在我们得通知木鼓他们,让他们不要走水路。”

  “不,若不走水路,他们根本无法回昭州,宁州一带现今不受本王控制,我们停留于这里,必然让农鹏以及宁州的反军夹击。为今之计,只能逆流而上回昭州。”

  宁涛一反,他的势力范围必然跟着反,因为我,七王爷失去了宁州,不由惭愧,“对不起。”

  “认错是好,下次得改。”他轻轻放下我的脚,转过背,我不客气地搂着他脖子,他一把将我背起,往前走。

  原以为他会骂我两句的,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我吃惊道,“你不怪我么?”

  “本王怪你不与我商议便私自行动,怪你不信任本王!本王欲借墨尘之手除去他的。”

  原来让木鼓按兵不动是他另有打算,是我误会了他,“六王爷联合铄国、安国封锁你,其实留着宁涛对你更有利。”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本王岂会放过他。”

  “你是因为他父女二人对七王妃下手才肯于我合作的。”我一直不解,为何嫣彤生忌之时,谈及联手他态度前后转变得如此快,现在忆起当时宁玲亲口承认是她引紫七去杀余冰冰的,他坐在马车内,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怨本王,没有顾虑周全,让你受苦了。”

  话一出,抱着他脖子的手变得僵硬,心无规律地乱跳,试探性呢喃,“你知道了?”

  “如果本王没觉察,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冰冰。”

  他无可奈何的口气,登时模糊了我的眼,眼前水蒙蒙一片,他终究是知晓了,在我捅出如此大的篓子后知道是我,应该对我很是失望吧,我又一次令他陷入麻烦里。

  千言万语汇于喉,能脱口而出的仅有三字,“对不起。”

  他温言道,“你我之间无需这些,只要你活着便足矣,你在才有四季,你不在,我这里仅剩冬季。”

  原来对他而言,我乃春带来希望,我乃夏带来激情,我乃秋带来成就,而不是我所以为的可有可无,我深深被他需要着,酝酿已久的酸楚一发不可收拾,眼眶的雾徒然散去,泪大颗大颗落下,顺着脸颊滴到他的黑色袍子上,初初是相思豆状,后来竟成了浮云状。 谋妃狠绝色:王爷,站住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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