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温南栀跟随蒋陵游进到厨房,却没想到,他还真没撒谎,桌上这些器具,面粉,咖啡,抹茶粉,巧克力豆,还有其他一些食材,这家伙还真说干就干,打算烤饼干给大家吃!
蒋陵游见温南栀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摸了摸鼻子说:“那个,其实我也不是懒,我是实在没有厨艺天分,但是这不是……”他朝温南栀眨巴眨巴眼,“昨天你和我提那个事,我和大神说了,他没说同意,但也没反对,他那个脾气,我最了解,不说反对,就是默许的意思。不过你看啊南栀,你那药,昨天我生闻着味儿都要吐了,你让宋大神从今天起每天喝药,怎么说都是个折磨,咱们作为宋大神的好朋友、好助手、坚实拥趸,怎么也该给大神创造良好健康绿色生态的康复环境对不对?”
温南栀的心情,从迷茫、不解、到惊愕、欣喜,最后在蒋陵游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一连串的游说下彻底麻木,进而屈服:“我知道,烤饼干,有菜谱吗?让我先研究一下怎么做。”
烤箱她没用过,饼干也没做过,蒋陵游明显就是个做前期准备的,这后期劳作,就摊在她身上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里程碑式的大踏步进展吧。温南栀一边对照菜谱兑水和面,一边在心里想,也不知道蒋陵游这么不靠谱的一张嘴,是怎么劝服宋京墨那块顽石的。可温南栀也知道,蒋陵游这家伙看起来不靠谱,却并不是好从嘴里套话的类型。至少以她现在的段位,除非蒋陵游主动透露,她是甭想从他嘴里得知任何有关宋京墨的重要信息。
这一早上的忐忑惊恐,忽起忽落,好像在听到蒋陵游告诉她的好消息那一瞬,全都消弭不见了。她整颗心如同被泡进暖烘烘的温泉水里,是温暖的,是滚烫的,也是欣喜的。
而且既然宋京墨已经首肯接下来每天都喝她从外公那里求来的药。是不是意味着他应该不会轻易赶她走了?
温南栀心里又打起了小鼓点,直到将一盘做好的抹茶曲奇饼塞进烤箱,她抬起头,正对上蒋陵游慈爱的笑脸。
温南栀打了个哆嗦:“蒋大哥?”
没外人在的时候,她现在虽然已经习惯喊蒋陵游“大哥”了,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蒋陵游用这种老父亲般的眼神目不转睛盯着她瞧啊!
蒋陵游笑吟吟:“南栀妹妹真是心灵手巧!”
温南栀心里揣着小心思,烤箱已经开始工作,她走回案板,开始忙下一盘点心:“蒋大哥,我想和你问一个事。”
“是和大神有关的吧?你说。”
温南栀声音越说越小,以至于蒋陵游不得不走上前靠近听才能听清楚:“你说慢点儿,什么事?”
“就是,假如说,我不小心把宋先生的一样东西碰掉在地上,东西没有坏,但我不小心打开看了一下,宋先生会不会特别生气然后开除我啊……”
碰掉在地上没有坏,还能打开看一眼?蒋陵游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得是个什么东西?
温南栀见蒋陵游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顿时垮下肩,她就知道,这种事,连蒋陵游听了都觉得无路可解……实在不行,她待会端着饼干和煮好的药,先去给宋京墨道个歉主动承认错误吧。
宋京墨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蒋陵游这个长达数年打着“君子远庖厨”旗号从不沾油烟的人,竟然挨得离案板和抽油烟机那么近,而更近的,是他身旁站着的少女。
说起来,温南栀今年也该有22岁了吧?据说她翻过年就大学毕业,一般人都是22、23岁这样的年纪。但或许是气质,或许是性格,她看起来常常透出一种少女的纯挚。
纯挚少女,和吊儿郎当舌灿莲花的公子哥儿,怎么看怎么不适合挨那么近。
“你们。”
宋京墨只说了两个字,蒋陵游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瞬间离开温南栀足有八步远。 人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