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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血书的秘密

妻贤为贵 燕七 3460 2021-04-06 13:10

  孟宣信守承诺,这一日将闻致远请来一间茶楼见面。

  闻致远姗姗来迟,进到包厢一看,若不是见到孟宣安之若素地坐着,简直怀疑自己走错地方。这房间里无甚雅致布置,只墙角摆了一架屏风,正中间放了一张桌子几张座椅,而已。

  实在是太寒碜。闻致远养尊处优惯了,不曾想有一天要迈入这么个穷地方来,只觉得脏了他脚上这双镶了金线的丝绸靴子,又忍不住想伸手捂住鼻子,以免过多的呼吸这里散发着穷酸味的空气,玷污他的身体。

  孟宣稳稳当当地坐着,看见他来,连起身也欠奉,只口头上招呼:“闻公子来了?请落座罢!”

  闻致远的尊臀勉勉强强地沾了座椅的三分之一,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孟四公子,纵使你要埋汰我,也不该找这么个简陋的地方委屈自己啊!”

  孟宣忍笑道:“不才,这间茶楼是我新近买下的产业,我不像闻公子纳财有道,只好让闻公子见笑了。”

  人家都说是生财有道,他偏偏用一个纳字,不是嘲笑自己贪污受贿是什么?闻致远眼角微微一抽,没好气道:“四公子不是说要亲手奉上郑公血书?拿来罢!”

  一副赶紧说完正经事,我好走人的样子。

  孟宣也不故意拖延折磨他,干脆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递过。

  闻致远用力抢过,打开来,一目十行地读下去。他越读越心惊,脊背也僵直住,连进屋以后满身的不适感都被吓退。读完,好似没看懂一般,又重头再看过。

  孟宣悠哉饮茶。

  闻致远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才将见了鬼似的目光落定在孟宣脸上,犹疑道:“你又伪造了一封血书来骗我?”

  孟宣怡然道:“闻公子若是想这样自欺也无不可。”

  “简直荒唐。”闻致远将信重重拍在桌子上,又想到眼前这人今非昔比,更加心烦意乱,掩饰一般地伸手去拎茶壶,不忿道:“这里还是茶楼呢!喝一杯茶都还要小爷自己动手。”

  孟宣这位东家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笑着点头道:“闻公子辛苦了。”

  闻致远想要把手里的茶杯砸到他那张欠揍的笑脸上去,但想归想,他不敢,只好克制住,同时在心里痛骂这个人拉自己下水。

  闻致远慢腾腾的心不在焉地喝茶,借这个时间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等到放下茶杯时,他已经恢复平静,并且胸有成竹。

  “这封信上写的都是真的?”

  孟宣挑眉,似乎在怀疑他的智商。

  闻致远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不过是觉得自己从前太可笑,竟然就为了这么一封与自家毫无干系的玩意儿,筹划了那么多,还处处针对孟家,人孟家说不准只当是看耍猴戏。

  当然,也并不是真的毫无干系。闻致远眼里闪动着促狭的坏笑,故意道:“四公子好大气,就这样轻易对我亮出底牌,不怕我到圣上面前参奏你意图谋逆么?圣上可是一直忌惮孟家,苦于没有一个火药引子,若我出面,正合了他的心意。如今孟将军出征在外,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孟宣根本不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笑着反问道:“闻公子,你看这屋里空空落落,就真的当我没有半点布置?我一个暗示,闻公子纵然有陈侍卫在门口保护,也未必能完整地走出这里。”

  像是应和他的话。墙角那道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叩。

  闻致远一震,对从门口转进来的陈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怪道今日不是约在天香楼,而是约在这里。”闻致远笑道:“四公子未免小题大做,你知我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我对府上的九娘子可是情真意切牵肠挂肚,若他日玉成好事,我还少不得喊你一声舅哥,早晚我们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

  孟宣嗤笑,意有所指道:“你对我九妹的情意,我一定代为转告。”

  闻致远笑道:“那敢情好,有四公子为我说项,一定加分不少。四公子今日既然将血书示与我,必定是想借助我的势力成事,不妨直言。”

  “不急于一时。”孟宣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才问道:“圣上待你闻家不薄,闻公子怎么就轻易答应助我成事?”

  闻致远嗤笑一声,“我闻家自然是忠君爱国,但我对皇位上坐着的是谁并不在意。如今圣上倚重我闻家不假,但他看重的是我老父亲。我爹年迈,还能在内阁撑几年?等他辞官退隐,闻家也就要走下坡路了,到时候还不是任人揉捏。我如今有这样的机缘相交四公子,若是能助四公子成就大业,也算是从龙有功,以后四公子论功行赏,相信不会薄待我,我也自信做得不会比我爹逊色,闻家必定会在我手上更加势大。”

  “闻公子在我面前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孟宣轻嗤,却是毫不怀疑地相信他。

  孟宣手指缓慢地敲击着桌面,同时徐徐将自己计划的一部分吐露给闻致远。

  闻致远入神地听着,心里飞快地计算这计划是否可行,胜算多少。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孟宣心思深沉,计划周密,这样的对手不容小觑,好在他们目前算是同盟。

  这场谈话到最后,闻致远戏言道:“四公子走一步,望三步,着实让我佩服,只是有一点,我实在不吐不快。按四公子经营这茶楼的情况来看,日后我恐怕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孟宣笑眯眯点头,“到时想必还要辛苦闻公子操持。”

  闻致远大笑离去。

  孟宣静坐了小片刻,慢慢饮尽杯中早已放凉的茶水,然后将桌面上散落的血书原样收好,之后起身绕到屏风后面。

  只见屏风后面赫然坐着孟慎。

  这才是孟宣今日在此处约见闻致远的真实原因,什么埋伏的杀机不过是诓骗而已,倘若闻致远突然回头看见,只怕要心梗。

  孟慎一手支着下巴,美滋滋地吃着点心蜜饯,见孟宣进来,笑吟吟招呼道:“四哥好高招,非但收拢了闻致远,还顺便让我听见,免你再费口舌,真是一举两得。”

  孟宣笑道:“就算我不坦白,你心里也要猜疑,何妨直接告诉你,也让你少一些思虑。”

  孟慎颔首,娇痴道:“四哥疼我。”

  孟宣促狭地冲她眨眨眼睛,“怎么样,闻致远适才哪一番深情剖白,是否打动你?”

  孟慎不接话,轻轻吐出蜜饯核,朝他砸过去。

  孟宣笑着躲过,“恼羞成怒了?罢罢罢,饶过我,我日后再不拿他打趣你。”

  孟慎嗔了他一眼,哼道:“我冒着被娘亲训斥的风险跟你出来,你不正经不说,还处处拿我玩笑。”

  孟宣故意叫苦道:“还不是你求着我偷偷带你出来?回去我也少不得挨一顿数落。走罢走罢!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或许能少挨两句骂。”

  孟慎轻哼:“总归是要挨训,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了。我这里还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四哥你且坐下来为我答疑解惑。”

  孟宣轻啧一声,佯装无奈,“是我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才被你拿捏住。”整整衣袍,好整以暇坐下了,拈一粒蜜饯温饽在嘴里含着,一面含糊道:“有什么想不通的,眼下一并问我,明儿要给姚存志送葬,我怕是要忙上一阵子了。”

  孟慎干脆道:“闻致远一向诡计多端,四哥怎么这样轻易就相信他?不怕他是为了脱身故意做出这场戏?” 妻贤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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