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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心还是假意

妻贤为贵 燕七 3239 2021-04-06 13:10

  马车停在茶楼前,敬亭跃下车辕,牵着缰绳便要往后面的马厩去。

  闻致远脸色一变,疑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猜到什么,翻身下马,快步抢上来一把掀起车帘。

  只见车厢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闻致远顿时沉下脸,目光森然地盯住敬亭,咬牙道:“你耍我?”

  “我几时说过九娘子等在车厢里?”敬亭故作惊讶,“我还当闻公子是内心苦闷需要倾诉,是以一路上不曾打断您。”

  闻致远听了这话,面色更加阴沉。眼前这人若非是孟宣的亲信,他早已伸手拧断他的脖子了!还从未有人胆敢这样戏耍他!

  敬亭在他风雨欲来的目光里巍然不动,淡淡提醒道:“九娘子已经等候多时,闻公子请罢!”

  闻致远冷哼一声,扬手将马鞭丢给他,拂袖进了茶楼。

  孟慎等在厢房里,见他一脸寒霜,不免诧异。

  “半月未见,闻公子的气量愈发小了,一回闭门羹就气成这样?”

  又一记闷拳打来,闻致远心里愈发气堵了,只觉得自己和这孟家难道真的八字不合?

  “不是因为这个。”他简短道,并不想说自己方才着了敬亭的道,那样太没面子。

  今日倒不必闻致远亲自动手,孟慎早已经让茶楼的伙计沏上一壶雨前茶。

  闻致远端起茶盏掀盖朝里看了一眼,茶香随着缭缭热气氤氲上来。

  闻致远赞了声,“好茶。”

  饮过茶,只觉得茶的清气驱散了心中的郁气,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坐在椅背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漫不经心的模样。

  “闻某送了三牲、山珍、海味到孟府,九娘子怎么不在家里接着,反倒约闻某来茶楼私会?”

  孟慎早知道他这个人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且随他占口头上的便宜,目光落在茶杯里漂浮不定的茶叶上,淡淡开口道:“我就直说了罢!聘礼你带回去,我不会收下。”

  闻致远听她说得毫不犹豫又决绝,心里登时有些不喜,只是面上还笑着:“九娘子就这么不喜欢我?好歹我们也曾经共同患难过,如今还坐在同一条船上。”

  孟慎抬眸看向他,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如果闻公子说的是我心口这一剑,和我这双被拶指夹过的手,那我们大约对共患难这个词有不同的理解。”

  闻致远郁闷道:“怎么你总拿这道伤说事?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

  孟慎笑了笑,“我倒不是责怪闻公子,不过是想说,之前的事顶多算是各取所需,称不上是共患难。”

  闻致远挑了挑眉梢道:“那不管怎么说,如今我们总算是在同一条船上罢?我不信你四哥没有同你说。”

  孟慎“嗯”了一声,答应地很坦白,“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想劝闻公子一句,不必要拿婚姻做筹码。”

  闻致远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慎笑道:“或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倘若说错,闻公子见谅。”

  “闻公子虽和我四哥达成协议,只是心里还有隐忧,怕我四哥事成以后卸磨杀驴,故而才急于这个时候求娶我,计划日后四哥能看在我的情面上保全你,并且让你如愿享有高官厚禄。我说得可对?”

  闻致远慢慢地,慢慢地将折扇一折一折地合起,没什么表情地道:“九娘子当真是聪慧,我想也是瞒不过你的。只是你怎知我对你没有几分真心?”

  孟慎一愣,旋即又笑了:“闻公子对我真有些真情?不过是觉得我新鲜,能给你逗趣。”

  闻致远不太赞同地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她道:“我不信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确实是有些不同的,我费心按你的喜好装饰我的卧房。”

  孟慎沉吟几息,她在想应该怎么和闻致远说,喜欢一个人远远不止是这样的。

  孟慎摇了摇头,“我屋里的摆设原也是我母亲布置的,并不完全按照我的喜好。你通过阿碧来了解我,其实也不是喜欢我,是你自己习惯掌握一切。”

  想了想,又道:“况且你又屡次设计孟家,你若真喜欢我就不会这样做。喜欢一个人该是舍得为她付出。”

  闻致远一愣。

  孟慎突然想到深宫里的董妃,“董妃娘娘如今圣眷正浓,看起来也很有些威势,宫人们前呼后拥的,但这些真的是她想要的,是她喜欢的么?我看不是罢,她是因为闻公子才进的宫,她是因为爱慕闻公子想要为闻公子分忧,才甘愿飞入了那全天下最华美的牢笼做一只不得自由的金丝雀。把一个人妥善安放在自己的心尖上,这才是喜欢。闻公子,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闻致远一时间竟不敢对上她坦荡澄澈的目光,垂着视线只盯住茶杯里沉沉浮浮的茶叶,心思也正如茶叶一般起伏不定。他母亲早逝,父亲只教导他诡计,却没有教他怎么体验男女情爱。他一直觉得喜欢就是占有,就像他府上有好几间落锁的屋子,里面摆着的都是他的珍藏。然而今天孟慎告诉他,喜欢是付出。

  “无稽之谈。”闻致远收拾好心里的错愕和狼狈,故作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

  孟慎浅浅一笑,并不因为他的态度而恼怒。

  “我言尽于此,闻公子相信也好,以为是谬论也罢,总之这聘礼我是坚决不会留下的。闻公子若主动收回去还好,不然难免闹得难堪。”

  闻致远还要说话,孟慎又郑重道:“至于闻公子担忧之事,孟慎可以担保,我孟家绝不会行过河拆桥的不义之举,否则我第一个洒血谢罪。”

  闻致远咂摸了一下,回过味来,笑骂道:“你到哪里洒热血?我坟前么?届时我黄土白骨,还要你洒血谢罪做什么?你要教四公子一怒之下掘我的坟吗?”

  孟慎笑笑。

  闻致远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知道为何突然生出几分怅然来,半真半假地问道:“而今我们结盟,怎么你连这一点面子也不肯卖我?难道不怕我一气之下不管不顾将事情捅到圣上面前么?”

  孟慎抿了口茶,认真道:“我以为闻公子还是能分辩的清轻重和是非的。”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那什么鸦/片烟,我劝闻公子也趁早戒了罢,越是食髓知味就越是病入膏肓。”

  闻致远一噎,颓然想到:罢了罢了,既然她不肯嫁也就算了罢,否则日日辩论,他迟早也要郁郁而终。

  倚着椅背想了片刻,闻致远又道:“那聘礼就放在孟府门前罢,多少还能掩人耳目。”

  孟慎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闻致远将聘礼送到孟家,孟家拒不接受,两家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因此更加恶劣,给人以这样的假象掩盖他们私下结盟的真相,更有利于两方便宜行事。

  “这样也好。”孟慎颔首,和他达成共识。 妻贤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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