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你加油啊,这个时候不努力,宝宝很容易出事的。”医生见她生不出来,干脆就威胁她。
听到这话,秦瑟躺在那里呆了几秒,然后咬牙用力起来,纤细白皙的手指始终握住身边人的手,指甲狠狠地陷进去。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他的声音她耳边响起,一次次地鼓励着她,要她努力,要她加油。
秦瑟拼着意志努力,当第二个宝宝出声的时候,她听到一声细软的哭声。
两个都出生了。
“孩子正常,也是个男孩,先……”
没等听完医生的话,秦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已经透支完自己所有的体力,再也没有一点体力去维持自己的状态。
陆韩彬还穿着手术服,一手被她握住放不开,一手替秦瑟继续擦汗,并没有去管那两个宝宝如何。
手术到了收尾状态,旁边的医用盘子里全是一堆堆的血棉,触目惊心。
医生们将秦瑟推回病房,检查她的身体,给她打上点滴,给她补充体力和营养,生双胞胎的过程的确痛苦。
而她还痛了很久才生下来,体力早已经透支,能撑到这个时候才昏迷已经是非常了不起。
医生们将秦瑟妥善安排好后,便都跑过去照顾一对孩子。
陆韩彬在床上坐下,伸出一只手轻抚她惨白的脸。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忘记他?非得把自己弄成那样,才肯罢休?”
为了乔子宴,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结果那人还不是把她抛在脑后,她太傻太痴。
他的手背上一片血印,全是小而密的伤口,是秦瑟在生产的时候死命抓着他手留下来的,指甲像刀片一样划破了他的手。
他疼得也没比她轻多少。
陆韩彬叹了口气,想到还要给秦瑟开些药,干脆就转身出去,“你看好她,生产之后是最虚弱的时候,我担心她有什么情况。”
他转头对一旁的人交代,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乔子宴低下眸看向床上昏睡的秦瑟,慢慢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
“别担心,我马上就能带你出去了,安心睡吧。一觉醒来,你就不会再在这座牢里。”
他带她离开这座牢。
痛。
疼痛疯狂地钻进她的骨子里,疼得她整个人快要散架一般。
秦瑟迷迷糊糊地醒来,见到无边的夜色,听到婴儿的啼哭。是她的孩子吗?
秦瑟感觉自己正躺在车上,车子正在往前行驶,她艰难地转过脸,只见一旁的婴儿床被人用手扶着。
宝宝在哭。
秦瑟困难地想坐起来,仰起头,朝婴儿床看去。
秦瑟还没看到自己的宝宝,脑袋重得厉害,眼前又是一黑,人再度昏了过去,重重地倒下来。
一个身影立刻从一旁站起来,弯着腰走到她身旁,伸手替她揉了揉脑袋,动作温柔。
日夜交替。
秦瑟躺在那里沉睡着,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容,很久,秦瑟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看见了他的别墅。
秦瑟脑袋里有迷糊,伸手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一坐起来,身下就传来一阵剧痛。
“呃……”秦瑟痛得直咬牙,手用力地抓住被子。
好痛。
痛楚让她顿时清楚过来,她忽然想起来,她生下一对双胞胎,她连宝宝的样子都没有见到,她似乎还见到了乔子宴。
痛苦中生下宝宝的记忆她是清晰的,可乔子宴的印象她却有些模糊。
当时,她痛得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幻觉。
她好像还和乔子宴说了很多话,却又好像没有,她记不太清。
秦瑟咬了咬唇,回忆这些还是有些吃力。
她还是先找到宝宝再说。
秦瑟掀开被子下床,身体一动又传来剧烈的疼,她的脸色苍白,硬是忍着下床。
双脚一踩到地上,她感觉自己疼得腿都在发软。
果真,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乔子宴的别墅!
可是,他不是在订婚吗?
“瑟瑟,你终于醒了。”一个声音传来。
秦瑟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子宴,真的是你?”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以为……
“是的。”乔子宴点头,“瑟瑟,我的瑟瑟,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混熟了三天了,可能是生宝宝的时候体力不支。”
“我昏睡三天?”秦瑟苦笑,泪水,滑落下来。
乔子宴唇畔的笑容敛起,他站起来走到秦瑟面前,伸出手,指尖撇去她脸上晶莹的睛,“怎么哭了?”
秦瑟呆呆地注视着他,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她抬起手,手指有些颤意,她的指尖碰了碰他的下巴。
只一秒,她便将手指缩回来。
是有温度的。
“你知道吗,我好痛,真的好痛。”秦瑟喃喃地说道,声音颤得厉害,眼泪不断往下落。
那么久了。
他说他订婚,他说他不要她了,他各种炒作自己和欧敏欣的感情好,她很痛。
“对不起瑟瑟,对不起,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乔子宴向她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拥住她孕后略显丰腴的身体。
秦瑟闭上眼,眼泪淌下来,她伸出手攀上他的背,“能看到你,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声音哽咽得厉害。
拥抱了一会,秦瑟从激动的心情里转换过来,她推开他的手臂,抹掉眼泪。
“子宴,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乔子宴苦涩一笑,低眸凝视着她。“对不起瑟瑟,我以前做那些事情都有我的苦衷,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相信我吗?”
秦瑟微微一怔,相信?没多久,她坚定地点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你就是我最相信、最爱的人。”
“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是有原因的。”秦瑟紧紧地抱住乔子宴。
半年多了,她有半年多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了。
泪水再次滑落,乔子宴心疼得手忙脚乱地帮她擦试着眼泪。
“我还以为在做梦呢,没想到真的是你。”秦瑟站在那里欣慰地说道。 二婚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