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回了一句,想要起身,身上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一低头,只见自己的手肘上鲜血不断被雨冲刷着淌下,她的裙子都红了一半。
乔子宴似乎是望见了,大声吼了秦瑟一句,“给我在那里别动!我下来救你!”
闻言,秦瑟立刻仰起头喊道,“不要,这里太深了,你别下来。”
刚刚她都摔晕了,秦瑟担心他也出事。
“闭嘴!”
乔子宴冷冷地回了一句,这个女人,受伤了就不能安分一点等他下来救吗?
刚刚下这么大的雨,眼看着人还没找回来,他都快急死了。
望着大雨中他的身影,这一秒,秦瑟的心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离地不到两米的时候,乔子宴直接松手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的全身早就湿透了,秦瑟痴痴地望着他,雨水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淌下下巴,有种莫名的性感。
乔子宴直接冲到她面前,待看到那么多血时,眸光几乎变成寒冰了,他脸色铁青,“疼吗?”
秦瑟僵硬地点了点头。
乔子宴叹了口气,“上来。”
说着,他转过身,在她面前弯下背,将她背起来。
语气因愤怒而硬梆梆的,但是,却充满了无奈与宠溺。
“小心一点,不要再碰到别的什么了。”
秦瑟的心狠狠一揪,整个人趴到他的背上,呆呆地看着他宽阔的肩膀。
大雨疯狂而下,乔子宴背着她往前,秦瑟静静地由他背着,眼中的情绪,复杂不已。
雨水砸在她的手臂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再忍一下,马上去医院。”像是知道她在吃痛,乔子宴的嗓音传来。
秦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我背上趴一会。”乔子宴道。
鬼始神差的,秦瑟顺从地低下头,侧着脸伏在他坚实的背上。
隔着他的背,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清晰又有力,一下,又一下,砰砰地跳动着。
“为什么要来找我?”秦瑟低声地问道,声音很快消失在大雨中。
她没期待他回答。
可是,乔子宴听到了,他沉沉地道,“如果我不见了,你会找吗?”
乔子宴的话,让秦瑟狠狠一僵。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毕竟,乔子宴不见过,而她,也去找了。
秦瑟眨了眨酸涩的眼,“对不起,乔子宴。”
不论是因为柳清泠的事情,还是以前的事情,亦或是现在的事情。
她不觉得她有错,可是现在,她还是真诚地和乔子宴道了歉。
秦瑟闭上眼,脸上淌着雨水,长睫轻轻颤栗。
不一会儿,夏川带着保镖寻来,几个保镖先下来,为秦瑟和乔子宴绑好安全绳。
等他们上去,夏川连忙执起伞替他们撑起。
秦瑟听到乔子宴在命令他们,“把雨衣给她遮上,小心她的手,受伤出血了。”
她听着,心又是狠狠一颤。
回到家里,司马琛睿已经在等着了,她将秦瑟的半截手臂用石膏固定住。
不过,幸好手肘处没什么大问题,手肘还可以弯,不算伤得特别严重。
两条腿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当时摔的比较痛而已。
秦瑟被乔子宴抱着进了浴室,想要为她清洗,可是走到浴室门口,他却停住了脚步。
“没事了,放手吧。”秦瑟说道,声音柔和许久。
“你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吧。”乔子宴拧眉走进了浴室。
“你这样弄得我好像老佛爷一样。”秦瑟苦笑,“我一个人可以的。”
闻言,乔子宴立刻讽刺地扫她一眼,“不知道今天是谁从山上掉下,还摔昏过去了。”
秦瑟抿唇不言。
乔子宴之所以知道她晕倒,完全是因为刚刚,司马琛睿要求她说出整个过程。
她一说自己在大雨中昏过去,乔子宴就变得非常震怒。
虽然嘴里不饶人,但是,乔子宴还是放下了秦瑟,扶着她往浴室走去。
“走慢一点,又没人追你。”乔子宴搂着她走进了浴室。
看着秦瑟艰难地想要放下身上的东西,乔子宴蓦地绕到她右手边,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啊。”秦瑟轻叫一声,视线一阵一翻地覆。
而后,整个人被乔子宴稳稳地抱进怀中。
她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放到了浴缸边上。
她见状,连忙站起来,乔子宴伸手压住了她的肩膀。“坐下。”语气轻柔而宠溺。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秦瑟脸上有些窘迫。
她很不喜欢两人坦诚相待的感觉,好像一点秘密都没有。
特别是在这样私密的空间里。
“你的哪里我没见过?”乔子宴将她用力地按坐回去,然后从一旁拿出一瓶洗发液。
“头侧过去。”乔子宴取下浴缸上的花洒握在手里,调到温和的水温。
秦瑟闻言,还是低下了头,一头湿湿的长发垂下来。
洗好澡,乔子宴给秦瑟换好了衣服,“好好休息,不要用右手了,有什么等我出来再说。”
秦瑟点了点头,看着乔子宴走进浴室。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
秦瑟坐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今天,一切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他移情别恋,不会来救她,结果他来了;
她以为他会把她骂得狗血淋,结果他却温柔地替她洗头洗澡,他自己还受着伤。
秦瑟心烦地皱了皱眉,他在对她好,她却在设计逃离。
她很想跑到乔子宴的面前对他说,别对她这么好,她承受不起。
秦瑟在床上躺下来,头枕着枕头,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外面的雨声隔着窗玻璃传来。
不一会儿,秦瑟便感到困倦,双眼慢慢合上睡去。
翌日一大早
窗帘忽然被人从里边拉开,秦瑟猛然惊醒,乔子宴站在窗边,一脸温笑。
外面的天色很差,雨下得很大,一下下砸在玻璃上。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下我们的事情了。”乔子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秦瑟心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谈的?”
是乔子宴已经知道了?
不,不可能,她和柳清泠做的那么隐蔽。
“我就想问你,你为什么会掉进那个洞里?”乔子宴的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她。
秦瑟顿时被看的头皮发麻。 二婚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