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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忠告

倘若对云唱歌 行走的叶阿回 3229 2021-04-06 13:08

  云岫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得点点头。

  真正被改变成什么样,她还不知道。她总不能爬到河边上顾影自怜,亦或是要来一面铜镜瞅上几眼。

  晋南笙见她点了头,满意地拍拍双手,“我就知道你很喜欢。”

  她又自顾自地说着:“我的大妹妹,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要仔细记住了。我不管你曾经姓谁名谁,是哪家的娇小姐还是落魄户儿,你落到我这里,就是我的大妹妹蓝姑。在这个岛上能活下去的人,要么有天定的运气,要么有超凡的实力,要么是勤恳到连老天爷都妒忌,若是碌碌无为,好吃懒做,或是偷奸耍滑,指不定哪天便是尸首异处。”

  “我再同你讲一句,你这大难不死的运气可不是这里需要的,别自恃幸运,总有人比你更走运。你的脸太容易招人妒恨,我先帮你遮掩一番,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得谨慎小心。”

  云岫在脑子里再三思量晋南笙的话,在未知的海岛上,要活下去,只能听原住民的忠告。

  “天定的运气,超凡的实力,勤恳到老天爷都妒忌。”这都是些什么规矩,上天赐予的好运,屹立于巅峰的实力,还有兢兢业业的勤奋做事。

  前两类人,放眼于人海中也找不出几个,唯有第三个要求,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冒昧地问一句,南笙姑娘属于哪一种?”

  “我?哪种都不是。”

  晋南笙丢下一瓶金疮药与一把小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无形的风带来远远一句:“自己将伤口处理了。”

  她可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云岫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琢磨起这女子的脾性。

  干脆利落?直爽洒脱?好像都能沾边,但都不足以概括她这个人。

  云岫勉力支起身子,忍着钻心的疼痛坐了起来。

  额上湿漉漉的,碎发黏在一块,都是因了方才挣扎起身时渗出的冷汗。

  缓缓抬起伤手,她心中一沉。

  祸不单行的自己,究竟是如何搞得浑身是伤?手掌上的贯穿伤,铁定不是在海上漂流时不小心划破的,深可见骨的伤,明显是利器所致。

  是得罪了谁吗?

  晋南笙刚巧提到了一个人——栈渡!

  心上人大抵上是不可能了,晋南笙提起这人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半分触动。说不定便是仇家,所以才使得自己念念不忘……

  如此想来,倒也能稍微理清这些乱如麻的事儿了。自己是有仇家的,到这里并非偶然,得亏贼老天眷顾,才捡回半条命。

  手指还不够灵活,她只得用指头与掌心相扣,压住纱布的一角。

  她咬紧牙关,撕扯下了早已被血水和海水共同染成肉粉色的纱布。

  “嘶……”云岫倒吸一口凉气。

  这快要同肉长在一起的纱布拽下之时,她长舒一口气。

  云岫并未有丝毫松懈,她又颤抖着手指捡起小刀,猛然刺进皮肤,毫不怜惜地剜出溃脓处的血肉。

  小刀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暗红的血迹顺着刀刃流淌,渗进沙石之中。

  她浑身已是湿透。

  小心翼翼地拨开血肉,尽可能地将伤口撑开,再吃力地握住金疮药瓶身,往伤口处倒。

  “嘶……”她的眉头紧蹙。

  很多人的伤口长时间长不好,就是因为惧怕疼痛,放任不管。但他们忘却了,如果是重新撕开伤口,让脓血流出,疼上一阵子,新鲜的血肉便会长好。

  无论有多痛苦,只要还活着,就有新生的希望。

  她,还活着。

  云岫缓缓地直起身,长时间瘫在一处的身子有些不听使唤,她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平顺了些。

  一步一步地踏稳了。

  腿上虽然还有些发软,可她能正常行走了。

  云岫朝着晾晒的竹竿那里走去。

  “挼蓝,里屋桌上有包扎用的白纱,你自己给裹上。你可别瞧上我的缎花鸳鸯被,血淋淋的手便往上蹭,我还指着用它个十年八年呢。”晋南笙扯着喉咙说道,她这般直爽坦然,使得云岫心上有所慰藉。

  晋南笙一点一点地拈下渔网上挂着的枯枝败叶,她很是爱惜这张渔网,每到晒网时,她便会用心地拣尽污物残渣。

  日头稍偏,她又往下压了压竹笠。

  屋外是矮篱笆圈起的小菜园,可是里边的菜叶枯瘦发黄。

  还有一株叫不出名的矮树,上边有鸟儿筑巢。

  她在屋外审视了好一阵,这一间屋子只能用残破来形容。屋顶上的稻草都被雨水冲刷开了。

  云岫低着头进了屋。

  她张望四周。

  破败的茅草屋里,没有想象中的别有洞天。

  墙上挂着破损泛黄的画卷,细看之下,能大致分辨出这是坐莲的菩萨,至于其他的,一概不清。供奉用的香炉里歪歪斜斜地插着燃尽的香烛棍儿,积在上面的尘土,昭示着已经很久没人续香火了。

  左边有一间小屋,遮着厚厚的布帘子,不知帘子后是个什么景象。云岫猜测里边是堆砌的各类杂物。

  右边是敞亮的闺房,云岫犹豫片刻,还是踏过了那道界限。

  窗边有一陶土罐儿,里边放着几枝青绿,都不是花枝,仅仅是从树梢上折的枝桠。

  陶土罐旁,整整齐齐地放着剪子,针线,以及伤药等物事。

  云岫用白纱缠着手掌,牙齿与手配合着系了个结。

  正准备往外走,忽的想到了什么。

  她扭头一看。

  所谓缎花鸳鸯被……真是个别致的东西。

  七拼八凑的布块,五颜六色的挤在一起,真算得上夺目。

  上边还真有一对儿鸳鸯。

  可若是晋南笙不说,初次见到的人也许都会赞一句:这浮绿水的花鹅还称得上有模有样。

  云岫撇撇嘴,她已忘记了言语评说。这用上个十年八年的……不敢想!

  甫一迈出屋子,她眼尖地瞅见跌跌撞撞地从林间奔出的穿花布衣服的丫头。

  樱之只顾着往家里跑,没注意到脚下石子,磕了上去,摔了个嘴啃泥。

  但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的同时,还不忘高声喊道:“阿姊,阿姊,二哥哥回来啦!” 倘若对云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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