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举起手来!”
我乖乖照做,仍旧逃不过十几把手枪抵在我脑袋上的命运。
我郁闷地想,要是你们早来十分钟就不会把我捉起来了。现场的一切都证明了我很有可能是一个丧心病狂,杀人或者伤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我被拷上了手铐,押在警察后面,有个警察从我身上抽出了那条柳木枝,嘿然一笑,“这就是你真的作案工具?”
“不是。”我真想告诉他,我全身上下唯一的作案工具在裤裆里,又怕把警察惹急了往我身上招呼。
现场勘探的警察很快就汇报情况,“队长,现场只发现一个死者,死者身份为张正义,六十四岁。”
“唔,其他人呢?”队长问道,警察严肃认真地回答,“经过法医检验,一部分的人都还活着,只是后脑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撞击,陷入昏迷;还有一部分的人手臂脱臼,倒在地上,疑是体力透支。”
我看到躺在地上的张向男脸色发白,有些心疼,“这里还有一个女的,伤得比较重,你们赶紧送她去医院。”
“不用你多嘴。”大队长可是个暴脾气,回头一阵凶狠,我才不发怵,老子连巨蟒的血盆大口都不怕还会怕你?
大队长嘴上说话凶狠,转头就让汇报情况的警探检查张向男的伤势,见张向男都吐血了,而且呼吸微弱,法医赶紧让人把张向男往医院送去。
我心里松了口气,大队长注意到我的举动,狐疑,“你和那个女的认识?”
“认识啊。”我愕然。
大队长立刻掏出对讲机,“小丁小丁,守着那个女人,千万别让她跑了,可能是同伙。”
我耷拉着脑袋,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回大队长的话。
现场勘探情况的警察又有新发现,“现场有些可疑的血迹,可能是犯人留下的。”
我忍不住提醒他们,“你们哪里来的推论啊?有血就一定是犯人的?不准是其他人吃东西太上火流鼻血了吗?”
警察一时无言,我心里想,要是按照他们这样的推断,犯人不是我就是张季康了,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愿意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八岁的青少年还是一个看似奸猾狡诈,脑袋看起来还有些不正常的社会人士呢?
警察局,审讯室。
“姓名年龄,住址,统统报上来。”同样都是审讯室,这次不一样的是就是面前的两位警察不再是当初见到的文姐和小陈了,两位警察看起来岁数不大,然而,从他们老练的神情和娴熟的举动来看,应该是那种即将成为老油条的复炸油条。
我如实回答,心里叹气,这回可算是“二进宫”了,也不知道打电话叫文姐能不能帮得上忙?
记录的警官笔尖一顿,“你就是隔壁县的于峰?”
“嗯?”我有些茫然,随即赤急白脸地辩解,“我可不是什么通缉犯,我可是良民,良民大大的有!”
警官乐出了声,“得了,良民还会说日本话,是个汉奸还差不多。”他停止了调笑,认真地问道,“你就是隔壁县那个‘警局惨案’里的嫌疑人于峰?”
“警察大哥,你话可别乱说,我已经洗脱嫌疑了。”这和刚才还是同一个性质,我头疼地解释,“你要是再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那就是血口喷人了。”
做笔录的警察心中生疑,“那个案子不是没结束吗,你怎么就洗脱嫌疑了呢?”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只能兀自嘟囔着,“因为我长得像良民……”
两个警察听闻,相视“哈哈哈”地笑起来。但是他们笑了没多久,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 两个警察一看见来人,立刻换了副脸,恭谨而严肃道,“刘队,局长。”
“嗯,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局长和我有事情要和他说。”
两个警察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上头都发话了,他们也是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收拾起桌子上的纸笔,赶紧离开审讯室。
他们口中的“刘队”大概就是早上的那个队长,但是为什么局长回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局长是个有着轻微啤酒肚的胖子,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啤酒肚的尺寸能小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程度,说明身材还是比较好的。
他旁边的队长气宇轩扬,身高最起码也有一米九,站在那里就跟个巨灵神一样。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眼,我忍不住清清嗓子,“咳咳,你们是来放我出去的?”
巨灵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是。”
奇怪,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早上不是还好好得公事公办吗?
我心里如是想着,旁边的局长倒是思忖了下,开了口,“有一位叫张叔健的人醒了过来,说你和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关系,张老先生的死也和你没有关系,还有那些受伤打晕的人,也不能追究你的责任。”
听到这里,我不禁为张叔健竖起大拇指,真棒,醒过来之后竟然还想着为我解脱罪名。
局长又继续说,“但是我们不排除他和你联手的可能性,那个女孩子也醒了,一听见我们把你捉了进来,立刻就说你不是坏人,我们捉错了。”
果然向男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啊,我心花怒放,小表情被巨灵神尽收眼底,巨灵神极其轻蔑地用鼻子发出一声“哼”,扭头。
我心里又纳了闷,难道是这个巨灵神才刚和女友分手才这么敌对我?
也不是啊,我和张向男也没有乱发狗粮啊……
局长摸着自己的下巴,“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排除你们三个联手的嫌疑。”
局长这一句话其实道出了某部分的真相,我真心不愿意承认罪名,要知道张老先生还去世了呢。
杀害老人,故意杀人,不坐个二十几年也要坐个终身监禁了吧。
“但是,”局长画风急转,我发现局长不去说评书真是惜了才了,“我们的头儿也打电话过来要我放了你,说你是无辜的。”
我顿时趾高气扬新,得意洋洋地说,“都说了我是良民了嘿……” 阴司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