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张爷爷,只是……我外公他……”我现在提到外公两个字,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我强笑道,“我外公他先一步和外婆在天上团聚了,所以,很抱歉他不能和你见面了。”
张朝阳在我迟疑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我要说的话,他很生气地反驳我,“你放屁!老于怎么可能走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管你是囡囡的男朋友还是老于的外孙,照打不误。”
我本来以为张朝阳是真的不相信,但是我很快就知道那是张朝阳对外公执念太深,不愿意相信。我心里对张朝阳和外公的感情感到动容,同时又感到更加难过,原来在我之外,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么在乎外公。
张朝阳见我愣愣的,忍不住暴跳如雷地拍我的脑袋,“你发什么呆,啊?”
“没,没什么。”我立刻转移话题,“张爷爷你还没有和我说,为什么提到长生盒你会这么大反应。”
“张家是怎么告诉你长生盒的?”张朝阳没有直接说,而是问我,我回想了一下张老先生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尽可能地一字不漏地告诉给了张朝阳,张朝阳越听,脸色就越黑,“看来囡囡说的没有错,张老的确是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张朝阳老是卖关子,让我有些稍稍抓狂。
“长生盒一开始的确是张家的法宝没有错,但是你外公当初不是从我们张家借来的,而是我们张家自愿给的。”张老摸着大公鸡,像是陷入了沉思,“当年,把这个害人的法宝给老于的人就是我。”
在张朝阳的娓娓道来中,我总算知道了有些当年的内幕。
原来当年,这个长生盒作为张家的法宝一直都被张家当家人保管起来,奇怪的是,历经了这么多代都没有人知道长生盒的用法, 想来应该是这么多年来,关于长生盒的用法已经失传了,所以这个法宝纯粹拿来充充门面的。
可谁曾料想,在一次张家家宴的时候,有几只恶鬼混了进来。要知道当时张家可是大门大户,子弟繁盛,远比现在的零星人数要多得多。而且,在这些子弟中,其中也有几个是道行颇深,身经百战,竟然都没有发现混进去的恶鬼,可想而知当初混进去的恶鬼是有多厉害。
恶鬼们的目标就是长生盒,因为张家对长生盒的忽视,所以让恶鬼们成功难道了长生盒。恶鬼拿到了长生盒,长生盒的确是柳木和舍利子制作而成的没错。长生盒是什么时候出现已经无从考究了,唯一能确定的是,长生盒里有很多被封印起来的恶鬼,这么多年过去了,被封印在长生盒里的恶鬼早就成了空有修炼且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残鬼。这些残鬼对于那些心术不正,要修炼成鬼王的恶鬼而言,恰恰是最好的修炼法宝。
他们把长生盒献给自己的头目,恶鬼头目拿到长生盒之后,用了其他的方法使得自己可以自由接触长生盒,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吸收长生盒里封印住的恶鬼们的灵力, 果不其然,恶鬼头目的能力空前地膨胀起来,开始为祸人间。待张家反应过时,恶鬼头目在人间已经犯下了累累罪行,最后还是与另外一个家族的驱鬼人合作,才成功地把恶鬼头目击溃并且烟消云散。
然而,经此一役,恶鬼们都见识到长生盒对于修炼的益处,一时之间风起云涌,长生盒成了各恶鬼抢劫掠夺的对象。当时,张家传人也找到了长生盒的用法, 施法让长生盒封印住那些而归,只是或许是自己找来的方法并不完全, 长生盒收服的恶鬼都是封印的不完全,张家人为此头痛了很久,加上成堆的恶鬼三五成群地跑来叫嚣烦扰,最后张家不胜其烦,只能把长生盒隐藏起来,恶鬼寻不到长生盒的讯息,自然就会消停。
好景不长,在几十年前,有一只阴间叛变的恶鬼作恶,把隐藏起来的长生盒重新挖了出来,妄想修炼成鬼王,张家人在经历了上个世纪的许多波折,人丁稀少,剩下的也都是些歪瓜裂枣,不堪大用。唯一能说得上有发言权的就是年纪尚的幼张朝阳。张朝阳自知自己胜不过恶鬼,就和于厢林做了交易,若是他可以把恶鬼封印在长生盒里,那么长生盒就是于厢林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长生盒是烫手山芋,谁要是接手谁就是傻瓜。张朝阳都没有多少信心确定于厢林会答应,出乎意料的是,于厢林最后竟然还是答应了。经过了数十年的追捕,于厢林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把恶鬼封印在了长生盒,而长生盒也被于厢林藏在了之前隐藏的地方,一个恶鬼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您是说?”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阴间?”
“对,恶鬼在阴间做不得恶,阴差和判官在阴间里行走,恶鬼在阴间做坏事难度太大。”张朝阳感慨道,“当时于厢林封印住恶鬼,已经是数十年之后的事情了,我也不再是大放厥词的小毛孩了。我想起来,还觉得很对不起厢林,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了厢林。所以我和厢林承诺过,对于他的要求,我都会有求必应。”
“有一天,他就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过来找我……”
我心里“砰砰”直跳,“那是我?”
“是啊,当时你父母出事,老于要替你母亲和父亲讨回一个公道,深入地府,他不方便带你,就把你交给我来照顾。”张朝阳想起之前的事情,脸上多是复杂的神色,有开心有怀念也有难过和哀伤。
“我答应厢林会好好照顾你,半个月之后,厢林就回来了,当时厢林身上瘦得跟皮包骨一样,憔悴的很。我担心他,他情绪真的很不对,我没有见过如此意志消沉的老于,我开导他,他却和我说,他今后再也不理会什么驱鬼之事,让我别来找他。”
“听见厢林这么多,我心都快炸开了。你外公性子太执拗了,哪怕我最后和他打了起来,也没能和我透露更多的事情,一意孤行地带着你离开了张家。” 阴司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