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对着这么一张脸我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看?”
张伯平急着赶去仲安那里,他知道殭的身份,没有太大抵触;张子敬对于美女的抵抗力……哦,忘了,美女在他面前向来都是髑髅,没有什么特别的——除非是正在哭的女孩子。
张子敬对于女孩子的眼泪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他也默认了带上了殭。
我把殭和张子敬塞进后座,张子敬坐上后座,打了一个寒颤,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还好带了件外套过来,不然真的冷死了。”
殭听罢,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开夜车是一件比较刺激的事情,你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车头灯照射范围之外的景物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
从张家大门到仲安的藏身之所的路上,没有看见任何的车辆经过,即便我们在对面看到有一两束可疑的灯光,很快就会发现那只是对面公路上开夜车的兄弟。
张子敬已经在后座陷入沉睡了,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羡慕他到想要一拳把他打醒告诉他这一路发生的破事,我们每个人的身份,然而看见他睡得如此香甜,无忧无虑的样子,我的心肠就是硬不下来。
殭正襟危坐地坐在了后面,张伯平抬头看了眼她,疑惑地问,“她不会说话??”
“殭是个哑女。”生前就是如此,上辈子也是这样。
张伯平点点头,然后问了我一个致命的问题,“你们没有想过让她解脱进入轮回吗?”
我一怔,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就是没敢和祖师爷提出来,生怕被好不容易才能享受恋爱之乐的祖师爷痛打一顿。
斟酌着语气,我想了想,“应该还是会的。”
只是这个“会不会”的时间年限不知道是何夕罢了。我见张伯平若有所思,赶紧挑起话头,让他别沉浸在僵尸这个话题上。
车子开向更偏僻的小路,忽然间,坐在后座的殭忽然微笑起来,在大半夜开在小路的封闭的车厢里,一个面无表情看上去还有些死气沉沉的妹子勾唇一笑,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有些发毛。
饶是我和殭相处这么久,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更别说张伯平了。我们两个相视一眼,张伯平小声地问了句,“她很经常这样?”
我自己也疑惑,摇摇头,“不,我之前也没有见过。”
张伯平把注意力放在了车前方,然而,他的脸色瞬间扭曲,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距离车子还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条断了头的山路,山路下面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反应过来的张伯平立刻踩住刹车。
刺耳的“吱”过后,张伯平的车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重重的刹车痕,我和张伯平身上系着安全带,都差点飞出车外,在后座酣睡的张子敬还在流口水呢,被这猝不及防的刹车给甩到了张伯平的椅子上,然后身子一滑就倒在了座位底下了。
我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卧了个槽,上次我们来有这个断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张伯平摇摇头,“我自己也没有印象,这条路向来平坦的很,不要说悬崖了,就连高台都没有。”
我们两个相视一眼,无言地点点头,那现在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了。我也瞬间想明白了为什么殭会笑了——有宵夜自动送上门她能不笑吗?
张伯平不知道殭的底细,所以相比之下,他有点儿紧张。
我安抚道,“没事,无论我们遇到的是谁,倒霉的都是他,不是我们。”
后座很久都没有传来张子敬起来的声音,我回头看,这家伙倒在座位底下,头上肿起一个大包,但是依旧呼吸匀称,睡死过去。反正他还活着就行,我还是不要把他叫起来,免得让场面更加混乱。
张伯平把手刹放下,开了倒挡,结果车子往后移动了没有几米,刚刚还是山路的前方在张伯平的车灯照耀下,又成了一马平川的小路。张伯平望着恢复原样的小路,再看看我,“开过去?”
“不然呢?”我哭笑不得,“你还能开回去不成?”
见他似乎还是有些提心吊胆,我提醒他,“你可是有一双金刚目的人,没有那么容易会被鬼缠上的。”
他笑了笑,“也是,我都差点忘了。”
他开了金刚目,两只眼睛在黑夜中简直比他的车头灯还要亮,后排的殭很不开心,收起笑容,略带着怒气面无表情地瞪着我。
我在殭的瞪视下只好硬着头皮对张伯平说,“你还是收起你的金刚目吧。”
“恩?”他有些不能理解,我只好把殭的身份告诉他,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的?”
我挡住自己的眼睛,才不至于被他亮到惨绝人寰的的眼睛给亮瞎了,我说到,“那是自然,你放一百个心吧,无论是什么鬼,都只有成为她点心的份儿。”
张伯平收回自己的金刚目,继续开着车子前进,车子开了很久但是周围景物似乎都没有多大的变化。我心里有些疑惑,记下了路边一棵造型奇异的大树,张伯平的车子开了五分钟之久,那棵树再次映入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顿时意识到我们已经被鬼套路了,处在鬼打墙的迷宫里出不来。我心里顿时来气,好好地正面打起来不行吗,背后搞什么阴谋诡计。
“我们被鬼打墙了。 ”我提醒张伯平,张伯平还不知不觉,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不妥。他想了想,“如果我们要打破鬼打墙的话……”
“嘿嘿,我有办法, 你把车子停在路边吧。”
张伯平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我把身后的张子敬推醒了,张子敬头上都还顶着一个大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着我,“啊?啊?怎么了?”
我憋着笑,“我叫你起来上厕所。”
张子敬揉揉自己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打开车门,他打开车门,嘴里还碎碎念,“我的头怎么那么疼……怎么不开灯呢,没有灯我怎,额,怎么找拉链……” 阴司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