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一和刘陆浑听了李定鼎的安排,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至于照片中的人,怎么得罪了李定鼎他们不清楚,也没有必要去多问。
李伊一可以断定,他得罪的人,应该是郭主任。
“定鼎哥!要教训到什么程度?”刘陆浑喝了几杯酒,流氓习气上来,显得很是激动。
“好好收拾,不能出事!”李定鼎面授机宜,确定了八字方针。
刘陆浑是个流氓,只知道打架闹事,对于分寸往往不好把握,所以李定鼎专门安排了李伊一前去照应。
“伊一!到时候和你陆浑叔配合好,告诉你陆浑叔,不能太过分!”李定鼎叮嘱侄子道。
刘陆浑站在一旁,“嘿嘿”笑道:“我只管打,你喊停,咱就停!”
第二天,李伊一开始打听照片上的人。原来,此人是九姓村的一个大学生。
趁着这个机会,李伊一专门去会了会吉燕子。这天她正好在家,李伊一直接把车开到了她家门口。
“李老板,怎么有空光顾寒舍呀?!”吉燕子调皮地说道。
“老同学的,听说你回来了,所以专门来看望一下。”李伊一说着话,打开车后备箱,取出了好几件礼品,双手拎着送到了院子里。
“这位是——”魏大姐看到面前一个魁梧的年轻人,一脸喜色地问道。
吉燕子的爸爸也从堂屋里出来,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和他提的礼物,喜出望外地说道:“这个小伙子不错!”
李伊一扯了几句,便匆匆告辞。离开的时候,他像是随意似的拿出一张照片,问道:“这个人你认识不?”
“认识!是我们村的大学生,叫杜西晋!”吉燕子十分肯定地说道,“据说和你们村村长家的闺女,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吉燕子这么一说,李伊一心里乐了。如果说是李晓月的同学,那么从李晓月那里就可以想个办法。
回到家中,李晓月正在与慧聊天。李伊一随意说了几句话,像是不经意间似的,问道:“晓月,你是不是有个大学同学,是九姓村的?”
李晓月迟疑了一下,说道:“是——呀!”
李伊一说道:“你明天能叫他来一下吗,负图哥那里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聊聊创业的事情,你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能谈到一起。”
李晓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给杜西晋打电话时,那边显得很是激动,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伊一便用车拉了刘陆浑,两人在洛堤品肉的二楼,一口气喝下了两瓶酒。
“喝倒是喝爽了,只是咱们咋回去呀?!”刘陆浑喝了有一瓶半,说起话来酒气很重。
“找个司机送咱!”李伊一霸气地回应道。快到约定的时间时,大龙开着车把李伊一和刘陆浑带到了村外的一个废弃窑厂旁。
刘陆浑下车,刚在路边撒了一泡尿,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骑着一辆自行车迎面而来。
“是那个龟孙不?”刘陆浑隔着车窗,问李伊一道。
李伊一点了点头,鼓励叔叔道:“陆浑叔,看你的了!”
刘陆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站在了乡村道路的正中间。
杜西晋的自行车靠近刘陆浑时,有意地往右侧避让了一下。但是无论怎么躲避,终究躲避不了故意的找茬儿。
愣头青大喝一声,先在气势上震慑住对方,然后一个箭步上前,一双铁爪般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大学生的胳膊。
“你——你——你要干什么?!”大学生战战兢兢地说着话,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刘陆浑嘴里骂着“日你娘”,手上却丝毫不含糊,拉扯着年轻人,没多少时间,便把他拉进了废弃的窑厂院子里。
年轻人转身要跑,却被刘陆浑一脚踢翻在地。他还没有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大汉已经三下五除二把他绑在一根电线杆上。
“你是——是谁?要干什么?”杜西晋带着哭腔,一脸恐惧地问道。
“㞗孩子!你敢骂老子?!”刘陆浑故意给他来个欲加之罪。
“叔,我根本不认识你,咋能会骂你呢?!”年轻人哆嗦着说道,“我真没有骂过你呀!”
“日你娘!谁是你叔?!你敢骂老子,老子就对你不客气!”刘陆浑经过一番胡闹,整个身上热乎乎的。他本身喝多了酒,索性耍起了酒疯。
刘陆浑脱掉外面的棉袄,又把里面的秋衣也脱了下来,扔在一旁的自行车上。
此时,在冬日的暖阳下,杜西晋被一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酒疯子,捆在了废弃窑厂的电线杆上,而那个酒疯子居然像夏天一样,脱得赤着脊梁,浑身散着酒气,双目透着凶光,犹如恶狼疯狗。
“叔!我真不认识你!也没有骂过你呀!”年轻人还要为自己辩解,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这个疯子会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㞗孩子!你是不是在镇街上骂过我?!”刘陆浑气咻咻地骂道。与此同时,他的一双赤裸的胳膊在大学生面前无规律地挥舞着,给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
“叔!我以前都没见过你!”杜西晋反复强调道,“我都不认识你!”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杜西晋多数的时间在学校上课。即使在路上可能遇到过刘陆浑,大学生和他也只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相互之间根本就不认识。
刘陆浑来了劲头,无理取闹地对着电线杆上绑着的年轻人,一顿拳打脚踢,嘴里骂道:“你不认识老子,竟然敢骂老子?!你不认识老子,骂老子干啥?!㞗孩子!龟孙!日你娘!”
年轻人本身没有什么社会阅历,被这个无赖一阵殴打加抢白,更加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你——我真没有骂你!”大学生干脆低声啜泣起来,因为他自己知道,若是放声大哭起来,不仅不能引来救助者,说不定会让这个醉汉更加疯狂。
“你没有骂我?难道是我骂你了?!”刘陆浑胡搅蛮缠般地说道。
“叔!咱俩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没有骂过你,你也没有骂过我呀!”杜西晋哭着说道。
“会不会是你骂了别人,我多管闲事!?”刘陆浑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这倒一定程度地提醒了大学生,杜西晋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多管闲事,惹着什么人了?
“叔!是不是别人让你来帮忙收拾我哩?!”杜西晋想明白了这一点,忍不住问道。打已经挨了,可是总要让人家清楚是为什么挨打吧!
刘陆浑被他这么一问,给问住了。他也只是知道,李定鼎让他来收拾一顿这个小子,至于是什么原因,鬼才知道呢!
“老子说过了,是你龟孙在镇街上骂我!”
“可是我在镇街上并没有遇到过你,刚才咱俩应该是第一次相遇。”
“日你娘!那一定是刚才咱俩相遇时,你骂了老子!” 洛水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