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并没有动,像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许久,他才说了一句,“我等你来拿。”
我还在琢磨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站在树下的林静言收回看向我的目光,踏着雨水朝我们这里走过来,她脸上的森森寒意也变成了满面笑容,“深沉,你回来了,真好。”
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准备认错讨要糖吃的表情。
“我也觉得很好。”陆深沉并没有看她一眼,而是不带情绪地把伞递给我,自己朝前走入雨帘里。
大秘书站在四个‘0’车前替他开了车门。
车子绝尘而去。
林静言抓着伞柄的手,铁青铁青的,像是用尽了力气。
下一秒,她把手里的伞狠狠地朝我这里砸过来。
伞骨刮了我的下巴,火辣辣地疼。
“秦商商,你为什么要帮陆深沉?早知道我就应该先关住你!”林静言气急了,顾不得周围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律师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
我用眼睛瞥了瞥她的肚子,语气很平静,“林小姐,别生气了,小心动了胎气。”
看得出来,她确实是怀孕了。
因为一贯酷爱穿高跟鞋的林静言,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穿了一双平底鞋。
没有了‘哒哒’的高跟鞋声音,我竟然有那么一点儿不习惯。
“要你管!”林静言抬手。
早习惯了她这套路的我朝边上闪开两步,她扑了个空,更加恼火地盯着我,“你以为你帮了陆深沉又怎样,他就能原谅你了?我告诉你,陆深沉可是个瑕疵必报的男人,我没好日子过,你也不会活得舒坦。”
“所以,请林小姐小心谨慎,毕竟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
我的话里有话,林静言也听出来了。
讲真,我一开始一直以为,林静言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个由头想要收买陆氏的其他董事,所以才想了个自己怀孕了的借口。
可当我见到为了孩子素面朝天的她以后,我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个孩子,是顾以钦的。
林静言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陆深沉的,这件事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林静言脸色大变,精致的眉眼在一瞬间闪出了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但那些情绪,最终都被她按压在心底,没有再为难我,而是转身离开。
我站在检察院的门口,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陆氏集团的职位,在陆深沉不在的期间,我已经辞去了。
现在陆深沉回来,林静言宣布怀孕,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人们所看到的样子,没有一丝丝波澜起伏。
原本陆深沉没有竞选成功,那么我跟顾正文之间的交易也可以之间取消,但我没有想过,我会因为林静言,而跟顾家有着纠缠不清的纠葛。
打破我的生活平静的,是三天后我跟林小黎逛街的时候,遇到的江以安。
当初拿了我妈抚恤金的江家人,是如何地意气风发。
可站在我面前的江以安,明显比上一次我看见他的时候要落魄了不少,整个人萎靡不振的。
我不想跟江以安废话,准备拉着林小黎立刻离开。
可江以安似乎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他语气很不客气,“秦商商,你要是再躲着我,我就可就每天跟着你身边的这个美女回家了, 她是叫林小黎是吧?我还可以跟到她的医院里去。”
心底对江家的厌恶感‘蹭’地就冒出来,我朝江以安吼了一句,“你没毛病吧,有什么事就快说,别找我朋友麻烦。”
江以安见计划得逞,嘿嘿一笑,朝我招手,“走,我们兄妹两个去那里好好说道说道。”
林小黎拉了拉我的手,“商商。”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朝她摇了摇头,“没事的。”
虽说江以安是个流氓混混,经常做些无赖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是在商场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也不怕他能翻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跟着江以安走出了林小黎的视线范围,来到大马路上。
这里人来人往,挺安全的。
他回头朝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找你借点钱,前几天去澳门不小心把你妈的钱都输光了。”
我倒是被他给气笑了,“我哪里来的钱,江以安,你还以为我是提款机吗?”
“你没钱可以,我有办法,需要你帮忙……”江以安笑得有些不自然,朝我凑过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忽然就朝我肚子上打了一拳头。
这一拳头出的很急,路过我们的过路人没有看见。
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时候,江以安忽然装模作样喊了起来,“啊,妹妹,妹妹你是不是肚子痛,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就弯下腰来,把一块毛巾放在我嘴边。
强烈的刺激性的气味直冲我的脑门,我昏头转向地捂住自己的脑袋,想要推开他。
可无可奈何。
我能感觉到他把我抱起来,故作焦急地说,“你看你都痛晕过去了,让你为了减肥不好好吃饭,我现在就带你走。”
在外人的眼里,我不过是无力的搂着自己哥哥脖子的昏迷的妹妹。
我在心里唾骂着虚伪的江以安,却终究是无力合上了眼皮。
只感觉到上了汽车,渐渐离开了商场。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有意识的,后来眼皮子就跟被胶水黏了似得,完全睁不开。
再后来就彻底不记得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无端地拱来拱去给弄醒的。
我猛地一心惊,就感觉到一个沉重的身躯趴在我的身上,迫不及待地亲吻着我的脖子,脸颊。
留下一股股恶心的味道。
“啊!”我尖叫了一声,用尽力气不停地推着身上的人,拳打脚踢,只希望把他给推开。
当我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端的恐惧之中。
因为那个趴在我身上的饥渴的男人,竟然是江以安!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不是在乱伦吗!
江以安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再一次把我给推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狞笑着,“哎呦,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我的好妹妹免疫力不错嘛,怪不得这小身材这么好。”
他沉重的分量,加上那些童年的阴影排山倒海侵袭而来,让我呼吸都不顺利,偏又推不开他。
只好用指甲狠狠掐着他的手臂。
江以安吃痛,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随即自己坐起身来,慢腾腾地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以一种绝对俯视的姿态挑衅地看着我,“秦商商,再没点别的本事,你可就要被爷上了。”
“江以安,我虽然不是你亲妹妹,但我们是有血缘的!你想要乱伦吗!”我气极了,也怕极了。
从小到大,江以安就无时无刻不想要性侵我。
在我的心里,他就是个伦理道德沦丧的畜生!
不,连畜生都不如!
我的痛骂只换回来江以安的哈哈大笑,他指着我眼泪都几乎要笑出来,“秦商商,你的脑子里灌的是水吗?有血缘?有血缘奶奶为什么不让你入族谱?有血缘你还会被骂野种?”
“我告诉你,你他妈就是你妈跟别的野男人生下来的野种!所以你跟你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今天肯上你,那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
我被他这话吓得又惊又气,又悲又喜! 余生与你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