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是我的命……所以,你如果一定要她以身相许……”
他的语气顿了顿,认真且严肃地看向沈牧野。
一字一句道,“那我可以替代她嫁给你……”
‘噗’
我,“……”
整个围观的人群,捧着水的都喷了出来。
没喝水的,也抑制不住脸上崩溃的表情,大概是完全没想到,一个传说中下手凌厉不留情的冷面神。
居然会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只有沈牧野跳起来,整个人跟被人踩了尾巴似得,“陆深沉,你有种!老子要娶你的时候你不嫁,等老子爱上女人了,你特么在这里勾引我!”
我裂开嘴,被逗笑了。
我知道沈牧野说的是气话。
他不喜欢陆深沉,他只是把陆深沉当做自己的好兄弟。
他也是头一回看见他这么不要脸的兄弟。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多吗?”我拉开沈牧野,哄着他,“好了,我们先回去工作好不好?”
话音刚落,我忽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整个人有些支撑不住。
在沈牧野发现我异象的同时,我已经落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中。
陆深沉一手抱着我,一手便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的身上,拥着我朝沈牧野平时的办公室走过去。
“哎哎哎,你干什么,那是我的女人,还有,那是我的办公室!”沈牧野在背后鬼哭狼嚎。
但陆深沉把这一切都抛在耳后。
一脚踢开了办公室的门,又一脚踢上了办公室的门。
把我放在沈牧野亲自挑选的很富有现代设计感的沙发上。
我一脸懵逼。
似乎陆深沉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似得。
直到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这才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我的下半身渐渐涌了出来。
草,我来大姨妈了……
更日了哮天犬的是,陆深沉居然比我先一步知道……
他是我大姨妈的蛔虫吗?
从前我是个大姨妈十分准时的女人,准时到哪怕过了一天,都是因为怀孕这种样子。
但因为流产加上手术的原因,其实这一整年,我的大姨妈时间完全就是看心情呀。
心情好就来,心情不好,呵呵哒。
我可能两三个月都见不到她。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吃了避孕药的原因,所以,不仅仅是来的措不及防,甚至是来的我痛不欲生……
我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整个人就开始冒冷汗。
刚才的那一杯热水,一点儿也不见效。
我捂住肚子, 朝陆深沉摇了摇手,“快帮我开门,我要去洗手间!”
沈牧野其实是个很节俭的人。
节俭到,其实我跟他认识那么久,我压根就不知道他有没有钱。
他的办公室我曾经来过。
没有陆深沉的豪华,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很普通的办公室,只有办公桌and沙发……
没有所谓的私人厕所。
所以当陆深沉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几乎是以我最后的力气化作了冲刺的速度,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外面的公共厕所里。
蹲了不知道多久,我才想起,我似乎是忘记了带手机。
这个情况就比较尴尬了。
陆深沉虽然知道我日子,但是他是个大男人呀!
这个时候我只能够指望梁培培……
可我没有带手机……
生理痛开始渐渐苏醒,我蹲在那里,原本还可以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但渐渐的,额头开始冒冷汗,整个人已经支持不住,试图靠在隔板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不让自己倒下。
曾经,年轻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痛的。
我记得我上大学那会儿,还会在这时期吃冷饮。
可,自从那件事过后,一切都变了。
我变得脆弱无比,我变得连生理痛都承受不住……
尽管我咬着牙齿,迷迷糊糊的,却不愿意喊出陆深沉的名字。
喊他救我。
那一天,我曾经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再需要陆深沉……
他既然不会救我,
我就不应该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旁边的蹲位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别人来上厕所了。
我挪动了一下沉重的脑袋,试图用脑袋撞门,好告诉旁边的女人,帮我喊梁培培过来。
可我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听见‘砰’地一声。
似乎是有人踹门了。
然后我的旁边,那个女人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声。
似乎是有人闯进来了。
可我实在没有那个看戏的心情,只觉得自己费尽力气闹出的动静,被这个忽然闯进来的人给搅合了。
我怕是要死在这个厕所里……
想到这里,我就对这个人无比地怨恨着,要不是没有力气,只能在心底画小圈圈诅咒人家……
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惊雷般的声音,“你是蠢货吗?快晕倒了不知道要喊一声?”
接着,就有一个人把我从地上给捞了起来。
稳稳抱在怀里。
这个怀抱太温暖了,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似乎是回到了最让我安心的时候……
可,可是……
我为什么会在女厕所看见陆深沉?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我努力在他的怀里抬头,就看见他盯着一个妹子,皱了皱眉头。
那妹子,仓皇失措,手脚并用比划着,“这,这里是女厕所……你,你……”
“你什么你,有没有卫生巾?加长的那种?”陆深沉毫不犹豫地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平淡无奇地说出了这么惊悚的话。
那个妹子已经完全被吓懵逼。
换做是我,我也会懵逼。
上个厕所忽然闯进来帅气的总裁上司,这特么还问我要卫生巾?!
妹子疯狂地点头。
陆深沉有些不耐烦,“有就快去拿过来,没看见她很痛吗?”
这是在给我拉仇恨,妥妥的……
这黑心的陆深沉。
我在心底吐槽了一番,就迷迷糊糊靠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痛了,实在是太暖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还端端正正完完整整地坐在陆深沉的腿上。
只不过,他坐在沙发上,沈牧野的沙发。
我一低头就能看见,属于我身下的血流成河,顺着陆深沉的西装裤,流落在灰白色的沙发上。
耀眼刺目。
这里要是有个洞,我一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这陆深沉不是个强迫症吗?为毛可以接受这么坑爹的事情?
“醒了?醒了就去换上吧,这一次记得喊我。”
我动了一动。
陆深沉就在我的耳边温柔耳语。
我就这么尴尬的任由他把我给抱到了女厕所里,这一次他堂而皇之,并且我看清楚了,他没有丝毫腼腆的样子。
揍是个老流氓,鉴定完毕!
好不容易颤颤巍巍在厕所里换好站直了身体,我就被再一次裹进了怀抱。
打从我记事起,似乎就没有被人这么好好照顾过。
可我的记忆,好像是出现了偏差。
模模糊糊回到了不知名的某一年。
我总记得,在医院的那几天,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耳边说着温柔的话,他的语气像极了陆深沉。
时而冰冷,时而柔情。
还有断断续续的薄荷味。
那时候,我刚刚做完了取肝手术,整个人虚弱地很,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每天只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人来人往的声音。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见一个声音跟我说,“对不起……” 余生与你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