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别误会,别误会,我跟他们两个都不熟,炮友而已。”我打着哈哈。
形象是什么,名声是什么。我秦商商早就不在乎了。
活在他人的眼光里,太累。
我懒洋洋地从沈牧野手中接过那碗粥。
还没有焐热,就被身后的陆深沉一把抢过去,不客气的丢在楼道里。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格老子的,这里不交物业费的,我还得自己打扫!
但即使那么多心声,我只能朝陆深沉翻个白眼以示怨怒。
陆深沉这一系列爽利的动作以后,我感觉到沈牧野与他之间的剑拔弩张。
看来沈蔚然没骗我,确实是因爱生恨,掰了。
我在心底啧啧感叹了一句,基情不够长久。
“商商,你为什么还要见他。”沈牧野有些受伤地说出这句话。
哦,大概是因为我见了他的爱人,惹他吃醋了。
我他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来找我。
不是早就抛弃我了吗?
在那个鲜血淋漓。
风雨交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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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没想明白应该回什么话。
陆深沉却动了嘴,吐出锋利的一个字,“滚。”
是对着沈牧野说的。
他大概是动怒了。
无所不能的陆深沉,竟然不知道他的兄弟一直跟我藕断丝连。
沈牧野疲惫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陆深沉。
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其实他走了也好,我怕这喜怒无常的陆深沉会揍他,反正我的身体也恢复地差不多了。
沈牧野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以后,陆深沉一把拽过我,在对面小姑娘诧异的眼神中甩上了房门。
怒视着我,“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我白了他一眼,“他器大活好,不行吗?”
陆深沉伸出一只手,略过我的脸庞。
我以为他要跟从前一样,掐住我的脖子。
可他并没有,反而温柔地把我的头发别在耳后,语气受伤道,“商商,你何必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你难道不知道……”
“闭嘴。”我冷着眼,打断了陆深沉的话。
并且推了他一把。
猝不及防地,他就被我给推开了。
“陆深沉,你要我帮你拿回许映兰的心脏,我拿回来了,顾家,我也洗白了,落得最后众叛亲离,是我秦商商活该,付出孩子那么大的代价,我也认了。我已经什么都不欠你了。能不能,请你滚蛋,从此滚出我的世界?”
我的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可是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为什么我爱混迹酒吧?
因为喝醉了什么都不会记得。
是陆深沉,是陆深沉再一次地出现,逼着我,胁迫着我,硬生生的撕开那道痛不欲生的伤疤。
“商商,你听我说,这一年……”
这一年,陆深沉真的变了不少。
从前他不爱解释,从前他十分自我,从前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从前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可我并不想听他的解释。
我暴躁地拉开房门,“我不想听,你这一年是死是活是逍遥是痛苦,都跟我秦商商没有关系,你听得懂吗!孩子没了,我们他妈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个孩子就是在告诉我们,不该有关系,不该爱上一颗棋子!”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我烦躁的把头发从前面撸到后面,抬手指着门口楼梯的方向。
肚子上的那道伤疤,如同阴雨天气一般,熟悉的疼痛感侵袭而来。
那是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楚呀。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陆深沉灼热的声音,落在我的耳边,如同烟蒂,烫过我的胸口。
“所以,从此以后,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我在他走出去以后,用力甩上了门。
甩地震耳欲聋的。
我不需要他的保护,我不该祈求他的保护。
陆深沉于我,就如同是飞机上的降落伞。
如果没有在关键的时刻出现,那么,他就再也不必出现了。
一年前,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
他不在。
现在才来说保护我。
晚了。
太晚了……
关上门后,我颤颤巍巍地把门锁栓上,免得某个人再破门而入。
没有丝毫犹豫的,我翻出手机打给梁培培,“培培,帮我买一盒避孕药,要强效的那种,我现在不方便出门。”
我一低头,冷笑。
是不方便。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青紫一片的,外面又是五六月的天气,我要是裹得严严实实出去,八成被邻居说成是有病。
这里是深市的平民区,出门三步就进另一户的那种。
说实话,一开始我以为自己会不习惯。
但没想到,这样穷的日子,却过得比在顾家舒心地太多太多。
梁培培风风火火就冲了过来,敲门敲得跟沈牧野一样震耳欲聋的,“商商,是我,开门。”
我打开门,从她手中拿过药就生吞了下去。
陆深沉是故意不带套的。
他他妈就没想要放过我。
梁培培跟吃了苍蝇一样瞪着我身上的痕迹,“握草,你不会是又跟他睡了吧?你是不是有毛病?”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
可不是有毛病吗。
好不容易逃离开来,却又被抓住。
不过,梁培培是了解我的人,她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我房间里找跌打的红花油,强制性拉住我坐在沙发上,给我背上上着药油,“商商,你老实说,他是不是用强的了?”
“没有,我自愿的。”我闭上眼睛,趴在沙发上,感受着梁培培轻轻重重的力道,敷衍地说着违心的话。
梁培培的性子,风风火火的。
我怕她跟陆深沉起冲突,会受伤。
一年前因为陆深沉忽如其来的消失,梁培培抱着浑身是血的我在医院里拦医生救我。
我无法忘记,她一遍一遍给医生跪下的样子。
那个时候,陆深沉在哪里?
我们离开江城以后,梁培培毫不犹豫辞掉高薪的记者职业,彻底断了跟傅远的联系,她说得男人如衣服,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那时候我就认定,她是我秦商商这辈子的亲姐妹。
“商商,你可别后悔。”梁培培的声音,缥缈的跟来自于天外似得。
我疲惫不堪地点点头,放心把后背交给她,沉默地睡了过去。
陆深沉折腾的我睡到了晚上八点半才起床。
起床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包收拾东西。
你问我为什么?
窝都快被陆深沉给端了,我还不立刻跑路呀?
梁培培够仗义,新涨工资的工作也不要了,跟着我连夜递了辞职信,我们两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一溜烟跑到了深市的高铁站。
高铁还有一分钟就要检票的时候,梁培培后背的包忽然被人给扯开。
“我草泥马有小偷。”梁培培一个回身,就对上了傅远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好久不见。”傅远说。
我感觉到了绝望的气息。
“好久不见你妹!”梁培培抄起手里的手机就朝傅远头上砸过去,傅远也没躲。
很大一声响。
完了以后她拉着我的手狂奔,我们两一路没命地朝车站出口跑。
毕竟傅远来了,某个冷面神肯定也在。
没想到的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逃跑能力。
也低估了陆深沉。
跑到车站出口的时候,那辆4个‘0’的黑色轿车,在夜色中朝我闪了一闪远光灯…… 余生与你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