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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敏走出禅修室，校园里已经恢复了安静。

　　秦云和秦朵朵正在安排几个教员在收拾，小米却不见了人影。

　　“莫老师，小米被林氏叫去了。”看到莫敏走出来，秦云连忙走过去说道。

　　“林氏?为什么？”莫敏原本就好奇林立今天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自己没来祝贺就算了，连一个普通的电话问候都没有，这倒真的不像林立的所为。

　　“听说是安排在‘红豆’里的一个女孩和客人起了冲突，小米去处理了。”

　　莫敏不由微微地皱了一下眉。

　　当初那些不愿意来学校的女孩子被安排到“红豆”时，林立就说过如果这些女孩在“红豆”有任何的差错，都是要受到同样的责罚的。这一点莫敏倒是无可厚非，只是林立后来说的那句话让莫敏心里很不舒服。

　　林立说：“你认为，她们这样习惯躺着赚钱的女人能安下心来靠两只手去生活吗？”

　　莫敏当时就想把“红豆”里那些早就存在的蝶恋花女孩们拉到林立面前，然后一个个地告诉他，她们在“红豆”做得有多么出色。

　　当然，她不会那么冲动，更何况，秦兰她们似乎还没有回到“红豆”来，听秦云说，她们几个已经跟着林之去了海南。

　　看了看时间，正是下午茶的时候。莫敏便对秦云和秦朵朵笑道：“要不，我们也去红豆喝杯咖啡？”

　　秦云倒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秦朵朵却开心地蹦跳起来，完完全全一个孩子的模样。

　　“朵朵，喝完这咖啡，你可别忘记了，你下午还有一节手语课的。”莫敏已经会了一点简单的手语，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秦云将它翻译给了秦朵朵听。

　　秦朵朵本来还在那里一脸喜色，一听这话，俏脸立即变了色，小小的红唇也嘟了起来，不情愿地跟在了莫敏的身后。

　　其实，这次来到“火凤凰”的哑女并不多，但莫敏还是觉得应该找一个专业的老师来教他们系统的手语，不仅仅是教这些哑女，正常的学员们也可以选择旁听，这样的话就方便了大家和他们几个的交流。

　　秦朵朵却很抗拒莫敏的这一份好意，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突然让她乖巧地坐在教室里跟着老师一句一句，一个手势一个手势地比划，想想都忍不住把个秀眉皱成了远山。

　　“你啊，学会了手语也好来教教我啊，你现在的这些，完全是自创的，我根本看不懂。”莫敏见秦朵朵一幅不开心的样子，连忙安慰道。

　　秦朵朵便又快乐起来，拿出了她的手枪，比划了几下。

　　“她说，她更想教你怎么用枪。”秦云在一旁做起了勤劳的翻译官。

　　“用枪？我可不需要。”莫敏连连摆手，人更是往一旁躲开，好像秦朵朵的枪马上就要塞到她手中一般。

　　“莫老师，其实，我觉得朵朵说得挺对的。”秦云这一次却是十分地严肃，“你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了。”

　　莫敏懂得秦云的意思，她现在接触到的这些人的确比想象中还要危险。莫敏想起自己在海南那个小岛上看到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时，她就知道她已经进入了一个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世界里了。但是，她真的不想改变自己什么。

　　那时候，她一心一意想要找到林锦瑟，而现在，她也只想带着蝶恋花的这些男孩女孩们慢慢地走到正轨，一年两年后，她就可以把这所学校交给秦云，交给小米，而自己带着林锦瑟去童真天葬的那个小镇上，安静地生活。

　　枪，她从来都是惧怕的。学枪，她更是从没有想过。

　　秦朵朵重重地点了点头，把她手中的那把枪硬是塞进了莫敏的手中，莫敏只觉得那是一把烧得通红的铁条，将她的手心几乎能灼出一个洞来，可她又不敢将这枪给扔下，她害怕着自己的一个不适宜的动作会让这把枪走火。

　　秦朵朵笑了起来，握紧了莫敏握枪的那只手，拍了拍，竟竖起了大拇指。

　　“她是在赞你呢，说你第一次握枪完全不害怕，是个学枪的料。”秦云也笑着，让秦朵朵把枪重又收了起来。

　　莫敏心想，我的脸一定是僵住了，这两个姑娘竟没看出我已经吓得心都不敢跳动了吗？

　　三个人又说笑了一会，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红豆”，她们这才发现，学校竟然离红豆并不是很远。

　　“莫老师，你们来啦。”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帮着把门打开，殷勤地打着招呼，“林总说，要是你们来了，就让你去你们的老地方。”

　　林立又是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来到“红豆”呢？

　　莫敏一边让秦云去找小米，一边带着秦朵朵往他们经常呆着的那个包厢走去。

　　“林总说，让你一个人去。”漂亮的小姑娘竟伸手拦住了秦朵朵。

　　秦朵朵一愣，她大约是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给拦住，手已经不自觉地往怀里伸去。

　　“朵朵，你也去帮一下秦云吧。”莫敏用眼神制止了秦朵朵这不自禁的动作，轻声道。

　　秦朵朵似乎很不愿意，可是她看到莫敏的眼神很是坚定，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记给那小姑娘用力的一瞪，小姑娘被瞪得往后退了两步。

　　通往那包厢的走廊突然间变长了，一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便又觉得这长廊是那么地静，静得像是那晚的海岛。

　　门虚掩着，门里竟也没有什么声响，林立应该在那里安静地喝咖啡。

　　推开了门，包厢里竟没有人，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静静地放在桌上。看来林立是刚刚离开。

　　莫敏在一旁坐下，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已经跟了上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杯“遇到”还有几小碟小点心。

　　“林总说，他有一点小事，十分钟后就过来。”小姑娘说着，将咖啡和糕点轻手轻脚地放在了莫敏的面前，“我叫芳儿，秦云姐姐走了后，我就做了这里的领班。”

　　莫敏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八岁的模样，而且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但听她的说话的语气，她似乎对这家店很是了解，而且林立对她也极为放心，所以，才会把整个“红豆”都交给她来打理。 原来天使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