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他的执念,是仁?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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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海外投资失利造成了宁则盛的元气尽损,还是真的年纪大了,厌倦了商场的尔虞我诈。在北冥集团融资6千万之后,他便着手慢慢将宁氏集团的事物全部交由宁涛了。
可是,他也深知宁涛性子的柔软,担心他面对商场算计时会过于懦弱。于是,在他离任之前,专门将苏覃念叫到了办公室。没有老者的威严,而是如同慈父那般询问着有关她与宁涛的感情冷暖。
苏覃念一向惯于直爽,面对宁则盛拐弯抹角的试探,她直接落落大方地说道:“宁董,我知道你的意思。实不相瞒,我与宁涛利益牵扯多于感情牵绊。”
宁则盛脸色有些难看,再开口,语气有着几丝无奈:“感情这个东西是可以培养的。我相信,只要你有心,宁涛会对你有所回应的。”
对于感情,苏覃念并不是眼高于顶。她没有慕夏的高傲,尽管带着或多或少的功利,心底却也有着自己的坚守。她的行为更像一种情场浪子,她能从容的拿捏他人的感情,也能让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
所以,面对宁则盛的提议,她说道:“宁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这样摇尾乞怜的感情,我宁愿将我的感情变成一场交易。至少,我得到了名利。”
实则,宁则盛是理解苏覃念的想法。也正是因为苏覃念这样的性格,他才看重了她。所谓,性格互补。然而,他也知道,宁涛对于莫西的感情,在长达三十年的时间里面,早已是根深蒂固。要拔掉它的根茎,需要的是精卫填海的毅力。而,苏覃念没有这样的心。
他淡淡一笑:“看来是我唐突苏小姐了。”
“宁董,如果你有了合适的儿媳妇人选,告知我一声。”这话,苏覃念说的过于洒脱,仿佛她就是这个红尘之中的过路人。
宁则盛没有回答苏覃念的话。相较于其他女子的步步心机,他似乎到更喜欢苏覃念光明正大的有所图。
这日,苏覃念离开之后。宁则盛将宁涛交到自己的跟前,试探性地问道:“对于你跟苏覃念的关系,打算怎么处理?”
宁涛看着马路上的行人:“爸,据说莫西疯了。”
“你跟莫西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三十年的岁月都在她的身上,怎会没有关系呢?”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对莫西的执念。可是,在他得知莫西疯了的那刻。他才知道,莫西是他一生的劫。
宁则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难不成你还打算照顾她一辈子?”
宁涛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模样痛苦:“爸,我需要时间。”
“我给你时间。但是,我不允许你为了莫西这样的女人自甘堕落。”
站在门口的苏覃念,听着里面的谈话,苍然一笑。
莫西与她的关系,谈不上好坏。她们会时常结伴吃饭逛街,也会聊时尚聊八卦,却很少诉衷情。曾经,她以为自己与莫西是一路人,然而几年的相交下来。她才发现,她们是不同的。
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不折手段,让自己落于如此地步。因为,在莫西之前,她便耻于这种做法,源于陆远欢。所以,你要问她是否同情莫西,她会摇摇头告诉你:“自作自受。”
唯一在苏覃念的心底留下过悸动的男子是傅微澜。可是,她的聪明在于,在让自己难堪之前,及时从这场瞭望里面抽离,保全了自身的骄傲。她的朋友曾说,苏覃念是她见过活的最理性的人。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更明白自己应该取舍什么。
面对这样的评价,她没有反驳。因为她的家庭环境告诉她,感性是生活在温室里面的人才配有的情感。
她的车朝着西华医院而去。对于莫西的疯,她曾有过怀疑。这份怀疑源于她于莫西的了解。虚荣如莫西,又岂能甘愿被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围墙之下?
这是自莫西住进西华医院以来,她第一次前来探望。实则,当她的车停在了西华医院时,似乎也没有搞懂自己为何要前来看望?
姐妹情义?她笑笑。
她推门下车,在门口进行了简单地登记,走进医院。看着那些坐在园中神情麻木,或者疯言疯语的人们。她却无法将这样的模样与莫西相挂钩。
她随意地走进一间办公室,表明自己来看望莫西,却被年轻医生阻拦。面对医生的支支吾吾,她语气凌厉:“我探望自己的朋友都不可以吗?”
“苏小姐,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医生说着统一好的口径:“因为前不久莫西伤了傅太太,所以院长便下令谁也不许探望。”
苏覃念不愿善罢甘休:“院长在哪?”
“院长这几日休假,没在医院。”
苏覃念看着医生有些闪躲的眼神,也不再与她争执,而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她在医院找寻着院长办公室,突然在走廊的某处拐角听见两名护士的谈话。有关院内病人失踪的信息。尽管,两人并没有言明病人是谁。但是苏覃念能感觉出来,两人口中所说的失踪病人就是莫西。
她没有在医院做过多的停留,直接驱车到了莫家。面对苏覃念的突然到访,二老的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地。当苏覃念几次谈到莫西之时,莫老还是一如既往的愤慨,莫夫人也是一如既往的潸然泪下。
当她问到两人最近有没有去到医院看望莫西时,莫夫人说道:“我前日去看她时,被院长拦在了走廊。他说莫西因为伤害了傅太太。经过医生鉴定,她有再次伤人的可能,所以暂时不让探望。”
“那你在莫西伤害苏洛之后,你有没有见过她?”
莫夫人点点头:“我每周都会去看望她两次。只是最近这次去,院长却不让见了。”
后来,苏覃念陪着莫夫人说了会话,便离开了。她联想着医生的反应,以及莫夫人的话语,她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如果有伤人的倾向,有多种方法可以制止,为何就突然不让探望了呢?
转而又想,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多疑了。
确切地说,莫西失踪了。她的精神时好时坏,而那日对苏洛的伤害亦如大家在视频中所见到的那般,是一场有预谋的策划。
莫西的失踪是大家始料未及的。时至今日,院长都不知道莫西是如何逃出去的。房间里面的监控被损坏,门窗完好。而当第二日清晨,护士打开房门,却发现莫西早已人去楼空。他们找遍了医院的各个角落,都不见其踪影。而那日,医院所有的监控就如同酣睡的老者,没有任何的寻迹可追。
莫西的无故失踪,院长不敢报给傅微澜。他担心地无疑是傅微澜会撤掉对于医院的投资,这担心人之常情。直到莫西拿着一把刀将苏洛逼至墙角,院长才知道什么叫为时已晚。
林恩当时得知林琳死去消息的时候,他蹲在国外的街边,失声痛哭。他怨恨自己对于功成名就的追逐与极力渴望。那时的他,还读懂了自己不愿回国的原因里面,或许掺杂了几丝面对强劲陆氏的懦弱。那时的他,虽然痛心林琳的离世,却还没有将怨恨尽数抛洒在苏洛身上。
直到他回国看见了苏洛的光鲜亮丽,看见她在一场场酒会上的笑靥如花,而她与顾琛的相守更是彻底激发了林恩对于她的怨恨。
林琳曾在给林恩的书信中多次提及顾琛,多次言明自己对于顾琛的感情,也多次言明自己的卑微与胆怯。在他的心目中,如果没有苏洛,林琳会等到自己从国外回来将她从陆家带走。而她对顾琛的感情也会花开月圆。
苏洛在他的眼中渐渐变得了一位强盗,她抢走了林琳的爱情,更抢走了她的生命。所以,在林琳的这场血债里面,光是让陆远行付出代价于他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他是一位从小缺糖吃的孩子,所以当他几经周折将漂亮的糖果握在自己的手里时,他是多么渴望能留住它。这样的糖果,有了第一颗,便会奢想第二颗。他开始变得贪恋,变得饱暖思**。直到林琳的死,才让他如梦方醒,他在努力抓捕那些糖果的同时,却丢掉了盛放它们的器皿。
现在的他如同一位失去味觉的人,手中握满了糖果,却再也品尝不到它的甜美。这样的他就如那些贫困交加的人们,所谓饥寒起盗心。只是,他的饥寒,不再是缺衣少食,而是一种来自于失去人间至亲的饥寒。
他在国外事事委曲求全,处处小心谨慎,尝遍了人生百态,需要林琳的温暖来对他走过的磨难进行一场安抚。然而,这场安抚,却因为苏洛,夭折了。
他看着坐在阳台上发呆的莫西,尽管他分不清楚此时的她是清醒的还是疯癫的,依旧将一把利刃交到了她的手中:“还记得是谁把你害成这般模样的吗?”
莫西接过利刃,狠狠地说道:“苏洛。”
“很好。知道该怎么做吗?”
莫西咬牙切齿地说道:“让她去死。”
林恩依靠在阳台上,欣赏着莫西那凶狠地目光。或许,莫西的精神状态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的。因为,不管是好着的莫西,还是病着的莫西,心底记恨的人都是苏洛。
那把被莫西紧紧拿在手上的利刃,散发着刺目的光亮,需要一点色彩鲜艳的东西来掩盖它的光芒。不然,扎眼。
自从得知莫西疯了以来,宁涛曾不止一次的偷偷去看望过。然而,每次走到医院门口,却失去了走进去的胆量。不是他对莫西的情感无法支撑,而是他无法承受他捧在手心的公主,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变成这般模样。
假如,莫西是清醒地,他或许还有机会问上一句:“后悔吗?”
可惜,她疯了。
他如同往常几次那样,坐在车里,看着医院里面的一切。感受着莫西因为傅微澜而带来的癫狂。那些病人的傻笑声,传入他的耳朵里,他仿若听见了莫西对傅微澜的痴傻,对虚荣欲望的迷恋。
这次,他依旧没有下车。
他对莫西是心疼的,就如他自己所说。三十年的情感交付,要收回谈何容易?他不是薄情之人,亦没有苏覃念的洒脱随性。
假若莫西没疯,他或许不会陷入今日这样的纠葛。所以,对于这段泥足深陷的感情,解绑需要时间。至于多久,未定。 傅太太的婚姻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