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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波听金治洪这么一说,颇觉有理,心想定是给他猜得八九不离十的了。
岂知林清云却微笑着摇摇头。
此时,杨晓晴正从门外进来,刚巧听到了他们几人的对话。
大家看到她进来,李少波笑道:“弟妹你来得正是时候,你与清云之间心心相印,可说是心有灵犀般。你倒是来猜猜,清云这块石头上所书的‘风云’二字,究竟是意何所指?”
杨晓晴早已听惯了同事们,对她与清云的戏言。不过这般言语听在她的耳中,还中感到甜丝丝的。
于是便道:“我想,清云在书写这两个字时,心中定是在想着他的哥哥林清风。”
她一边说着,一边巧笑倩兮般看向林清云。
大家听杨晓晴这般说法,心中才番然开悟过来,都不由得称赞她,不愧是清云的知音。
他们心想自己原本也知道,林清云是有一位叫林清风的哥哥。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像杨晓睛般,联想到那方面上去呢?
这时,只听金治洪笑道:“清云啊,你的这位林夫人,如此的机敏过人,我看以后的日子里,你恐怕只有成天围着她转的份了。”
杨晓晴见金治洪又来嘲她,也道:“金老师,你也挺厉害的呀!你送给清云的这幅青山茅檐风景画,再配上清云的字,可说是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呢!”
在林清云的室内,悬挂有金治洪送给他的一幅画。
画中,在一座青松满目的山半腰,一株遒劲的古松旁,建有三间茅屋。
在三间茅屋的背后山间,一道巨大的、婉玉龙下山般的瀑布,从半山嶙峋的怪石间倒挂下来。
瀑水形成的溪流,从茅屋背面分流而下。然后依山势绕着茅屋,交汇于院前,又向山下流泻而去。
茅屋的四围,则编护着篱笆。篱笆两旁,遍植菊丛,正值菊花开放的季节,茅屋周围满布金黄。
茅屋前的空地上,有两张圆形石桌。在其中一张石桌之上,放在一张古琴,几册书卷。
而另一张石桌之上,则放有一壶清酒,一副杯盘。
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悠闲在漫步于茅屋前的庭院之间,似正在摇头晃脑地吟诗作赋一般。
而那株苍劲的古松,树身高达数丈,树梢直接天空中的片片白云。其树冠直径达数丈,整个茅屋及其周围数丈方圆的范围,均在树阴的笼罩之内。
居于山中茅屋之人,定是一位怀有高情雅兴的隐士之流。
可以想象,当他听着阵阵松涛,在树阴之下。或临风抚琴,或吟诗诵赋;或作元龙高卧,或赏月观星。
那种神仙般任性旷达、无拘无束般自由散漫的日子,只是想想,都教人神往不已。
在画的两边,是由林清云亲笔书写的,出自明朝洪应明《菜根谭》中的佳句: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这也是林清云心中最为欣赏的佳句。
对于金治洪老师的绘画功力,林清云与一众老师们,也都是由衷地赞赏的。
林清云能得到金治洪老师的青睐,得到他送的这副山水佳作,心中当然是开心不已。
林清云就曾经几次,亲眼见识过金治洪老师为村民们作壁画时的情形。
对于金治洪老师深厚的画功,林清云心中,有一种叹为观止之感。
后来,他还特意为金老师作画的情景赋诗一首,题为《观金大师治洪画山水图》,诗曰:
大师貌出尘,画名播井田。
所交无贵贱,复邀作农园。
事前三杯酒,驱人伺笔颜。
一番调弄毕,出毫状若颠。
捷足踏七星,妙手挥五弦。
堆砌急点染,丹青出壁间。
好山千万褶,吐雾绕风烟。
芳林叠翠影,玉瀑飞流泉。
霭霭远人村,约约鸡犬喧。
凫凫武陵棹,悠悠泛桃源。
蜂蝶闻馨至,燕雀窥前檐。
不敢高声语,恐惊画中仙。
主人拈须立,含笑催银钿。
旧图今何处?跩在三半边。
千金方散尽,囊中又有钱。
挥霍依如故,呼友酒楼前。
从其中,不但可知金治洪老师高超的画技,实已致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境界。
而且可以想象到他的为人,是极为洒脱不拘,豪迈爽朗的。
读了林清云此诗,金治洪老师那种出手阔绰,仗义疏财的豪爽形象便呼之欲出,跃然纸上。
说着说着,大家不知不觉间,又将话题聊到了林清云宿舍中,那块书写有“风云”字样的石头上来。
说起那块石头,原是在两年以前,在一次下午饭后。刘家强、李少波,于晓华,柳云杰一众人等,一起到校外的山野间散步时,被李少波发现的。
当时李少波觉得,那块石头的形状与色泽,均有些奇特之处。
于是,他便把那块达十五六斤重的奇石,花上了好多力气,从山间抬回了宿舍里,作为在以后的日子里观赏之用。
到了后来,看的次数多了,李少波也便觉得那块石头不再新鲜了,于是便将它当作挡门之用。
柳云杰道:“少波,你还记得当时毛有湖老师,有一次要跟你坐摩托车时,你是怎么说的吗?”
“当然记得!”李少波笑着说道。
林清云与杨晓晴不知道李少波当时,与毛有湖老师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会让他们至今回想起来,还是这般的感到好笑。
因为在两年之前,林清云与杨晓晴二人,都还没有参加工作。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们现在想起来还这般好笑!”
年轻的杨晓晴老师,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心。
原来,毛有湖老师在学校里,教书十多年来,教学成绩非常不理想,基本都是处于校区同年级中倒数的行列。
而且他的为人,又极其小气不说,平时里在生活方面更是邋遢,非常不讲究卫生。
因此,绝大部分的老师们,都不喜欢与他在一起交往。
记得有一次,轮到毛有湖老师负责管老师们的伙食。
那天是星期一的早上,毛有湖从他的家中,带来了一只公鸡,说是要卖给完小的老师们吃。
到了上午第二节课下课时,当毛有湖正在杀鸡的时候,于晓华以开玩笑的语气对他说:“老毛,大家相处一场,你家这只鸡,就别说卖不卖的话了,我看不如干脆就免费送大家吃算了。”
对于于晓华的提议,当然立时就得到了当时在场的老师们的一致赞成。
可没想到,毛有湖老师一听,当时就急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说得倒是比唱的还好听,这怎么要得成!”
毛有湖气愤地边说着,竟当时就把那只已经杀得半死不活般,还在从鸡肚子处不停渗出鲜血的公鸡,抱回到自己宿舍之中。
后来,可能是他看到,他家的那只公鸡大概是活不成的了。
而且,距周末回家还有五天时间。
如果让那只鸡死在自己宿舍里的话,始终不是常法。
于是他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交战之后,最终不得不把那只鸡抱出来,接着杀了。
据老师们说,还有一次,一天中午吃早饭时,锅里的饭本来就有点少。
当时毛有湖在锅边舀饭时,在他的身后,还排着李少波、柳云杰、普柴禾三位老师,也正等着舀饭。
可是毛有湖老师,丝毫不顾及到他后面还等着添饭的三个人。竟是把锅里的饭全部舀光,一个人盛了满满端端的一大碗。
这时,站在他后面的柳云杰,着实看不下去了。当时就气愤地将毛有湖好好地数落了一顿。
而其他的老师们,也纷纷指责起毛有湖老师的不是起来。
就连平时一向平易近人的“老帅哥”普柴禾,在毛有湖老师的这种不通人情的做法面前,也是丝毫不留屋面地批评了毛有湖老师一番。
此时,他们见杨晓晴问起关于这块石头与毛有湖之间牵连的事情来,柳云杰依然笑得合不拢嘴。
他说道:“那是星期五的下午,毛有湖找到李少波,提出想跟李少波乘摩托车,到县城去办点事。”
由于李少波家在县城附近,离学校有六十多公里的路程。为了工作方便,因此只好买了辆摩托车。
“后来呢?”杨晓晴追问道。
“你听李少波怎么说?”柳云杰笑得实在辛苦,竟说不下去。
“李少波说,我今天要拉这块石头。”于晓华指了指那块如今摆在林清云宿舍里,写着繁体行书“风云”二字的石头对杨晓晴说。
接着道:“你要拉这块石头回去十什么?”毛有湖问。
于晓华看着杨晓晴,问她道;“晓晴,你这么聪明,你试着猜猜看,李少波当时是如何回答毛有湖的?”
杨晓晴道:“我虽然猜不到李少波老师当时,是如何回答毛有湖老师的,但是李老师的话一定很搞笑。”
于晓华道:“你猜得不错,李少波当时对毛有湖说:‘我要把这块石头拉到半路上,然后把它扔掉!’”
于晓华说到这里,不要说杨晓晴,林清云两人都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去,眼也笑出了泪水。
就是李少波、柳云杰等几个人,也还是忍不住再次笑前俯后仰般,连肠子都笑疼了。
连老帅哥普柴禾也是连忍俊不禁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用手摸着下巴上的那些胡渣。
李少波亦是笑了好一阵,才极力忍住不笑。
只听他又说道:“像毛有湖这种人,我跟他在这里一起工作了两年。可是在这两年之中,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他,在学校里洗过一次头,刷过一次牙。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就是在上个夏季学期,当时正是雨季。毛有湖从家里来的时候,正逢下雨。
于是,他便穿着一套雨衣来学校。
可是到了学校之后,毛有湖那套雨衣仍旧没有换下来。
在那样炎热的夏季天气里,从星期一到星期五,一连五天的时间里。毛有湖竟一直穿着那套雨衣出入课堂,就那般穿戴下,上了一个星期的课。
如果在上课期间是那种下雨天气,那么毛有湖的这种做法,还算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他来到学校以后的那五天时间里,一直都是那种大热天。按常理来说,他是没有理由还把雨衣一直穿在身上的。
因此,每当他从大家的身边走过时,便传来一阵浓烈的汗臭气息。你们说说,那种人,我如果拉着他,我怕我会因他身上那股令人闻之欲呕的异味,而不能集中注意力驾驶摩托车,导致出车祸也说不定!”
接着,大家又向林清云和杨晓晴二人,讲述了有关毛有湖老师的许多奇闻异事。
在这些事中,大多都是让人觉得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事情。直听得林、杨二人瞠目结舌,便如听天方夜谭那般不可思议。
大家兴致勃勃地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多左右,仍觉谈兴正浓,方兴未艾。只是由于时间实在是有些晚了,想起明天还要工作,他们才不得不各自回宿舍里休息去了。
林清云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在回忆着今天与晓晴、老帅哥普柴禾出去散步,以及刚才与一众同事们畅谈时的欢愉心情。
林清云想,在完小中,不论与同学们还是与同行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光都是那样的令人欢悦。
更何况他现在,又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杨晓晴,两个人成天得以高高兴兴地相处在一起。
然而,当他一想到哥哥林清风时,心情便不由得立时黯淡下来。
想到哥哥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照顾有加。
尤其是自己读师范的那三年以来,都是哥哥从打工处,每个月给自己汇二百五十元钱。
想起哥哥在师范毕业之后,至今已有四年多时间。然而由于在招考过程中的不顺利,至今仍然没能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
又加上与陈玉露二人,在感情方面的坎坷波折,林清云就从心里深深地替哥哥感到难过。
还好,陈玉露的一颗心,始终都是向着哥哥的。这使得林清云的心里,稍稍感到好受一些。 天地间—蝶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