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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玉露到凤仪村小学当代课教师这件事情,就暂时这样定下来了。
一个星期之后,龙街中心小学的全体小学教师,就在龙街中心完小集中,进行新学期开学前的教师集中会议。
在教师集中会议期间,陈玉露发觉,像她这样的代课教师,总数不下十余人。
只是,在这些代课教师之中,绝大多都是一些年老的男教师。其中岁数稍稍小一点的一个男教师,岁数也在三十岁左右。
而在所有的代课教师中,属于女教师的,她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其中,那名代课的年轻男教师,他的名字叫做杨晓东,是一位老教师杨学周家的大儿子。
陈玉露还注意道,代课教师杨晓东,是一个身带残疾的人。他的左手自腕关节处断折,失去了整只手掌。
他吃饭的时候,只好用那只断了手掌的左腕骨夹着饭碗,用右手扒饭夹菜。
听老师们说,杨晓东老师的左手,是在他上小学四五年级时就失去了的。
当时,杨晓东就在他父亲杨学周老师的班上读书。
记得那时候,杨晓东班上的其他同学都交了保险费,就只他一个没有交。
与杨学周同在一个完小的其他同事们,问杨学周道:“杨老师,你们班上的其他同学都交保险费了,就只你家杨晓东没有交,你还是为他也交上吧!”
可杨学周老师当时对同事们说:“我的儿子,就在我自己教的班上读书,可说是随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能有什么事?”
所以,他也就没有为自己的儿子交保险费。
殊不知就在那一个学期结束之后的寒假里,杨晓东不知从哪处地方,捡到了一个雷管。但是那时候的杨晓东,从来就没有见过雷管这种东西,当然也不知道其巨大的危险性。于是,他就用石头砸着来玩。
就这样,悲剧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结果是雷管爆炸,杨晓东的左手齐腕关节处被生生炸断。
自此,不幸的杨晓东,就失去了左手的一只手掌。
当然,在为期两天半的会议学习期间,陈玉露也见到了,自己师范时的老同学宋江。
现在的他,正在他们村公所的芭蕉箐完小工作,并且还当上了那里的完小校长。
随着教师新学期前的准备会议结束后,陈玉露就与本村的陈福寿老教师一起,到了他们村中的凤仪村小学,当上了一名临时代课教师。
虽说只是一名临时性的代课教师,但是在陈玉露的心中,也算是实现了自己自师范毕业以来,走上三尺讲台,当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对学生们进行传道授业解惑的愿望。
对于凤仪村小学的校舍情况,陈玉露可说是再熟悉不过。
因为她与自己的妹妹陈玉雪,以及村中许许多多的人,不管是老一辈的还是年轻的,年幼的。他们从幼儿班一直到三年级的四年时光,都是在凤仪村小学中度过的。
因此,对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是无比熟悉的。
当陈玉露再次回到自己的母校时,内心深处,便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感来。
凤仪村小学,位于村子背后两百多米处的一座大山脚下,占地三百多米左右。
学校里共有两间教室,教室的左边是两间教师宿舍,右边是一间厨房。紧挨着厨房的旁边,是一间柴房。
整个校园中的房舍,都是那种土木结构的小平房。
这些用土基木材建成的瓦房,显得十分古老陈旧的样子。墙面经过长年累月的风雨侵蚀,已现剥落之态。木柱,椽子都已是黑中带黄。而在屋顶的瓦面上,已经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类地衣植物。
在陈玉露的记忆中,她上幼儿时,这里的校舍就已经是这副老样子了。
据老一辈的村民们讲,凤仪村的这所小学,大概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在五、六十年代就建盖的了。
教师宿舍和厨房,显然是考虑到那些从其他村子中,到凤仪村来任教的老师们的食宿问题而准备的。
像现在,由于陈玉露与陈福寿二人,都是本村中的人,当然也就用不着食宿在校。
但是,也可以作为他们课间临时休息之用。
在教室正前方,是学校的操场。
在操场中间,有一株古老的大龙树。它的树冠,几乎可以遮挡住整个校园的阳光。尤其在盛夏的烈日下,这里便成了孩子们学习、游戏及消暑的最佳理想场所。
在大龙树横生出的两根粗壮的枝干处,分别挂着用凤尾竹做成的爬竿,及一架秋千。
操场的三边,是用石头砌成的花台。
花台里面,种着树奇花、美人蕉、四季花、太阳花等。
平时,由老师组织孩子们到村中的路面上,捡拾来干牛粪。并且木棒敲成细碎的小块,作为花肥。因此,花台里的花一般长势旺盛,生机勃勃。
师生们这样做,既清洁了村间的路面,又滋养了学校的花木,可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整个凤仪村小学,给人一种小巧而古朴的感觉。
从此以后,陈玉露便与陈福寿老师一道,在凤仪村小学的校园里,从事起教书育人的工作来。日子虽过得忙碌,倒也很充实。
转眼之间,林清风回到通海磨盘山大白龙钢铁公司的时间,一晃三个多月的时间便又过去了。
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林清风除了依然与工友们,每天在炼钢车间上足八个多小时的班外。依然不忘为招考的事,而坚持看书学习。
并且每周两次,他还要挤出时间,到李姐开办的“琴之韵”培训班处习练琴技。
通过每周四个多小时的坚持练习,林清风的琴技,可说是更上层楼。
而林清风现在的工友们,人员又发生了变化。
原来,来自“一城连三国”的江城工友普顺能。放假回家过年以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一直没有再来打工了。
直到现在,他的被盖之类的,还没有来搬回家去,依然还在工厂里摆着。
林清风等众工友们,又没有他家的联系方式,并不知道他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此,除非是他亲自写信或是打电话到工厂里来。否则,大家对他的事,根本就是无从了解。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皆是聚散随缘。因缘而聚,亦因缘尽而分。没有什么人和事,能保持一成不变。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而且谁都无法预料,未来将发生什么样的事。
每个人,在时光的旅途中,在他人的世界里,只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而我们所遇到的人,在我们自己的人生旅途中,又何尝不是这样。
说不定,本来还在一起相处着的人,在哪一天,哪一个时候,就那么说散就散了。甚至,说没就没了。
就好像有一双操控人们命运的大手,在掌控着一切。而人们对它,却又是那么的难以捉摸,无迹可寻。
因此,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把握现在,与我们身边的人友善相处,珍惜眼前拥有的缘分而已。
就在林清风他们准备重新物色班底新成员的时候,有一个人却主动地找上门来,请求加入林清风他们炼钢车间的队伍。
让林清风与孙世云做梦都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主动找上门来,请求加入他们队伍的人。竟是曾经纠缠过淑娴不放,还被林清风在秀山之巅,好好教训过一顿的黑有达。
黑有达到工厂之后,首先就找到了林清风和孙世云。请他们二人帮忙,希望能留在他们的炼钢车间里,与他们一起打工。
“你小子就别闹了,还是从哪儿来,就回到哪儿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清风连眼梢都不愿再多瞅他一下,不耐烦地道。
“清风说得对,像你这样一个整天只知吃喝玩乐,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是根本就吃不了我们车间这种苦的。所以我劝你啊,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别到时候,吃不了苦,偷偷溜了,害得我们又要重新找人,那个时候,说多麻烦就有多麻烦。你能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孙世云满含不屑地对他说道。
“两位兄弟,即便你们不说我也明白。不过就请二位看在咱们打过一场,才相识的份上你们就行行好,帮我一把吧。”
林、孙二人没想到这小子,竟在他们面前搬弄起如此歪理来。不过听他这种说法,倒也觉新鲜有趣,于是,便听他继续说下去。
黑有达通过一番察颜观色之后,发觉二人有听他说下去的兴趣。
于是便又接着道:“我知道,我以前是不好,整天只知抽烟喝酒,赌博花钱,就从来没有做过件正经事。因此,导致淑娴看不上我。唉,不要说是淑娴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即便是比淑娴差得多的姑娘,知道我这种所作所为之后,又有哪个会愿意和我一起过日子呢。因此上说,现在,即便是连我自己,有时候闲极无聊,或是午夜梦回,经过深沉的反省之后。连我本人,都十分讨厌自己。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彻底告别过去的自己,在别人面前活出个人样,改变人们对我的看法。只有这样,我以后的人生才会有希望。因为整天靠着父母而生活,父母毕竟有老去的一天。到那时候,又有谁来养活自己,又靠什么来供养父母呢。”
林、孙二人没有想到,这小子虽是不学无术,但说起话来,竟是滔滔不绝,可说是辩才无碍。
随即心中又想到,像黑有达这种情况,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嘴上顶呱呱,办事唏哩哗啦”的那种人吧! 天地间—蝶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