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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刻,他们就来到了美丽的杞麓湖畔。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碧波千顷的杞麓湖上,微风鼓浪的景象。在一望无垠的湖面上,随着阵阵习习的轻风,在冬日暖阳的照覆下,泛起一层层银粼般的波光。
一群群的水鸟,有的在绕着湖的上空,凭借着风势,安祥自得地绕空盘旋飞翔;有的紧贴着湖面,疾掠而飞;有些飞累了的鸟儿,则徐徐地从空中落下来,在湖边的沙滩上,悠闲地来回踱步。
而一些水鸟们,受到了游人们的惊扰,立即纷纷展开矫健的双翼,四散飞去。
在湖畔的小径上,游人们大都结伴而行,在悠闲的漫步。沙滩上,坐着三三两两的游人,他们在一边聊着天,一边欣赏着杞麓湖的美景。
在看湖面上,已经有许多的游人们。他们或一二人、或三五人,乘坐在轻如苇叶的小舟之上。
他们有的使动船桨,划着小舟,行进在碧绿的湖面上;有的则悠闲地坐在小舟之中,由着小舟任意漂游。
林清风好久没有领略过这般优美的景致了,看到这番情景,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与玉露一起,在月明之夜,共同泛舟洱海之上的情景来。一时之间,竟不由得痴了。
三人见到林清风的神情,都感到他有心事。
此时的林清风,一颗心早已飞到了湖面上。好像自己正与玉露二人,双双泛舟于碧波荡漾的杞麓湖面上。
忽然,他感到脖子后面有些痒痒的,继而是一丝少女的如兰气息传来。
林清风一怔,回过头来。只听见何淑娴正顽皮地“格格”娇笑着,手中正拿着一根柔嫩的茅草。
很显然,刚才正是她用茅草在自己脖梗上一阵轻刮,弄得自己痒痒的。
林清风见到何淑娴一副天真浪漫的少女情态,心中也被她逗乐起来。因陈玉露带来的感伤,也逐渐淡了下来。
何淑娴笑着对林清风道:“林清风,刚才呆呆地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你的心上人了?”
林清风给她说中了心事,面上微微一红。
何淑娴看到林清风竟会脸红起来,不由得更是乐了。她打趣道:“我听人们说,会脸红的男人,属于那种良心很好很好的男人!”
然后又对着孙世云和夏青青望去,笑到:“青青姐,你的云哥哥对着你的时候,会不会脸红?”
孙世云一时给她弄得啼笑皆飞,向夏青青望去。
只听夏青青道:“这句话你是听谁说的,这我可没听说过。”心想,自己的云哥哥刚和自己认识那段时间,脸倒是经常红过的。及至二人之间得相处久了,相互之间熟识以后,便很少看着他脸红过了。
夏青青正这样思忖着的时候,只听何淑娴道:“反正我们当地人都是这样说的。”
孙世云听她这样说,便开玩笑地道:“听你这样说来,那清风兄弟的良心一定是很好的了。假如我这兄弟做你的男朋友,你觉得怎么样呢?”
林清风听他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如果再任由他们这般说下去的话,就不是自己愿意想听到的了。
于是对孙世云道:“世云,别开玩笑。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孙世云这才反应过来,便打住不说了。
何、夏二位姑娘,见他们突然不说话了,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孙世云虽然知道林清风与陈玉露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有对夏青青提起过。对于自己这位工友的伤心事,他实是不愿让过多的人知道。
至于何淑娴,与林清风是第一次见面。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对林清风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虽只是第一次见面,便一心想和他多相处,多说说话,甚至忍不住想捉弄他,开开他的玩笑。
也许这就是少女们的直觉和天性,至于说到喜欢,倒还不至于到了这般程度。
因此,虽然听林清风如此说,也并没有什么不开心。
此时,已是午后两点钟左右的时间了。四人肚中,都隐隐唱开了“空城计”。
于是,他们坐到了湖边的石凳之上,准备吃上些零食来充饥。
在整个杞麓湖畔,植有数不清的古老的柳树,以及各种各样的花。可惜现在已到了冬季,古老的柳树,叶子早已落尽,只垂下许多光秃秃的,色泽呈青黑色的枯柳丝条来。如少女们刚浣洗过的秀发般,在微风吹拂中任意飘洒下来的样儿。而那些花树,大多已是凋零枯败的景象。湖边浅水处的那些荷花,早已只剩下一些枯枝败叶,帖倒在水面上。呈现出一片残荷败柳的萧条冬景来。
若是夏季来临,则是可以欣赏到那种“高柳乱蝉嘶,繁花迷人眼”的湖光景致。那时,这里就成了人们心中那种最为理想的,避暑消夏的好地方。
幸好他们身处湖边,微风徐来,送来湖水的清凉,刚好与冬日的暖阳混合在一起,夹杂着湖畔草木的特有气息。倒也让人感到一种不冷不热,说不出的怡人感觉。颇有点那种“清风暖阳怡人爽,并作草木一味香”的况味。
四个人于是将随身携带着的零食,在长条形的石凳上摆放开来。大至上是傣旺火烧干巴、卤鸡腿,土豆片,咚咚鱼片,孔府牛肉干等。此外就是恰恰香瓜子,以及橄榄罐头之类的。品类颇为丰盛,让人一看就口舌生津,生出那种和其它动物无异的条件反射来。
四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渴了,就灌上几口云南山泉。这样简单适意的生活,在他们看来,倒也非常惬意。这也正是幸福的真谛: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夏青青,何淑娴二女,对各种食品,只不过是少女们那种惯有的稍稍浅尝辄止,吃得相当地含蓄文雅。她们似乎故意把大部分食品留给林、孙二人。而她们自己,则只是稍稍尝了点味道之后,便开始边聊天,边随意地嗑起石凳上放着的瓜子来。
林、孙二人,平时都是苦力活做惯了的。因此比起二位姑娘,可以用“食量惊人”来形容。
林、孙二人谁也不谦让,在他们好像狼吞虎咽般的吃相下,不一刻,摆放在他们眼前的食物,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剩下来的,只是几根可怜的骨头而已。
他们一边吃笑着,一边欣赏着迷人的湖光山色,倒也别有一番兴味。
吃过东西之后,他们就租了一艘轻便小巧的乌篷船。四人坐上小舟,拨弄着船桨,朝着湖中划去。
林清风与孙世云轮番弄桨,夏青青与何淑娴则欢快地谈笑着,把手向小舟旁的水中伸去,不时抄起了串串晶莹亮白的、如颗颗珍珠般的水花。在冬日的柔光中,闪闪发亮。
她们看到林、孙二人划弄着船桨,觉得颇为有趣。于是,便也都吵着要亲自划弄一番。
林清风看着眼前如此优美的画面,不由得再次想起,自己与陈玉露夜泛洱海的情景。可惜心上的玉人不在身边,不禁触物生情。于是随口吟起苏东坡在《前赤壁赋》中的句子来:“桂木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何淑娴看到林清风现出一片痴迷的模样,双目看向远处的天空,似要望穿秋水一般。
不觉问道:“林清风,你刚才口中所念的句子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不过觉得很好听。”
夏青青道:“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眼前的景物实在是太美了,可惜自己思念着的人,和自己天隔一方。面对着如此佳境,却不能与心爱的人儿共赏,心中不免感到美中不足。”
接着又道:“林清风,我说得对不对,此时此刻,你是不是正在想念着远方的心上人?”
林清风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便被夏青青给猜中心事,不由得对她的聪慧暗暗称赞。嘴中却道:“没有,就随口念念而已。” 天地间—蝶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