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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露对毛晓波道:“那还差不多,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答应我,否则…”
陈玉露故意不说下去。
毛晓波此时,早已是高兴得心花怒放,哪里还去想那么多。
只听他急忙问道:“只要是你让我去做的事情,不要说只是一件,便是十件、一百件,我都全答应你。为了玉露,即便是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愿意!说吧,你究竟要我答应你一件什么事情?”
陈玉露道:“此话当真?别当着人家的面,说得如此动听。可是一转身,便又把自己答应过人家的事情,当作是那种耳边风一般。”
毛晓波拍着胸脯向陈玉露保证道:“天地良心,我毛晓波纵是曾经对许多人说话不算数,即便是对我爹我娘,我也欺骗过他们很多次。但是对玉露你,我可是一心一意,绝对不会说过的话不作数的,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宽心!”
陈玉露见他如此说,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暗暗骂道:“像你毛晓波这等,连自己父母亲人都骗的人,也配说什么天地良心?”
但是在表面上,陈玉露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被深深感动的神情来,满面春风般对他道:“如此,我先谢谢你了。至于我要你答应的条件,却也不难,更用不着你为我去‘上刀山,下油锅。’只需你对于林清风受伤这件事情,从现在开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毛晓波道:“原来玉露要我答应的事情,只是这么简单。这个容易,你放心,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不会向其他任何人说就是!”
陈玉露听毛晓波将对自己的称呼改成了“玉露”这么亲密,不由得心中暗骂。
不过在此有求于他的关头,也不去跟他计较那么多。
于是又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和颜悦色地对他道:“还有,你我之间的事情,一时之间,我还没法接受,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段时间。等我哪天想好了,自然会主动与你联系。不许你像今天这般,大模大样地来找人家。这样的话,既影响学生上课学习,若是被村民们看到了,不弄得满城风雨才怪。否则的话…”
这次,毛晓波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道:“玉露,你能主动来找我,与我联系,我不知有多么开心。好吧,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便是。”
在打发走了毛晓波后,陈玉露一时心乱如麻。看来,林清风重伤不起的事情,终究是无法再瞒下去的了。此事传到清风父母耳中,只是早晚的事情。
当务之急,就是能拖一天算一天。
到那时,该怎么办,自己也不该如何是好。
若是这件事情,再传到自己父母耳中,他们一定会拼命阻拦自己跟清风在一起。
唉,现在只有求老天保佑,保佑奇迹会降临到林清风的身上。让他能够奇迹般地站起身来,过上正常人那样的生活。
清风哥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曾经在歹徒的匕首威胁之下,凛然不惧,救出了一位正在受欺凌的弱女子,成为人们心中见义勇为的英雄。
接着,他又为了救自己的工友而受到了严重的伤。
难道老天爷竟会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一直永远不幸下去吗?
在这般度日如年的心境之下,陈玉露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周末。
她找了个借口对家人们说,在这个星期周末的时间里,县上要对新参加工作的教师进行培训,大致要两天以后才能回来。
于是在星期六那天,陈玉露一大早,就赶到了龙街乡。坐上赶往县城最早的那趟班车,往县城驰去。
到了县城,随便买了一点吃的东西打发自己的肚子,便又风急火燎般坐上赶往省城的客车。
一路之上,陈玉露都是一副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的样子。
想到林清风手术之后,眼看着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可是仍然没有丝毫能站立起来的迹象。对自己的清风哥,不由得心疼落泪。
当她到达省城时,已是下午两点多时间。
陈玉露依然没有什么味口,只是随便在街头弄了点吃的。
然后便买了些水果和饮品之类的东西,叫上一辆出租车,便直奔林清风所在的骨伤科医院而去。
当陈玉露到达病房时,看到孙世云正陪着林清风说着话。
孙世云看到这位漂亮的“嫂子”再次光临,心中自是说不出的高兴。
他虽然整天与林清风陪在一起,但长时间之内,就只他们两个人。因此在二人的心中,仍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感。
现在能够多出一个人来,陪陪他们说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林清风现在看起来,面色明显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对于自己日思夜想,念兹在兹的心上人,又再次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看望自己时。在林清风的心中,不禁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他关心地问玉露吃过饭没有时,玉露说是在来到省城时刚刚吃过了。
接着,玉露便关切地问起林清风,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比起以前来有没有好了点。
当她听林清风说,感到精神比以前好多了,便连脊背处也能感觉到暖和了。而不像先前那,般冰冷麻木没有感觉。
但不论他如何努力地做康复训练,腿上还是没有丝毫感觉,依然使不出半点力气来。
陈玉露听他这样一说,一颗心又是沉了下去。
但脸上还是装出笑容道:“这就好,说明身体正处于康复状态之中。你不要着急,相信慢慢就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林清风看着心上人温言安慰着自己,心中却是在苦笑。
接着,陈玉露又是给林清风削水果,又是给林清风喝饮料。
弄得林清风都觉得自己是个孩子一般,不好意思起来。
换一个角度,正说明现下的自己,与一个废人无异。
想及于此,在林清风的心中,便陷入痛楚的深渊。
随后,陈玉露扶着林清风坐上了轮椅,推着他到外面散心去了。
到了星期天的上午,陈玉露又推着林清风到病房外面去散心。
在医院的过道两旁,满是繁花绿树,间或还建有人工清溪,曲水回环,小桥卧波。
上午清朗的阳光,暖暖地轻覆在林清风的身上,耳畔不时传来茂密的林花之中,那一阵阵鸟儿们清脆悦耳的和鸣。
但是对于伤心的人来说,这些大自然无比美好的景致,看在林清风的眼里,却是愈加的伤感。
即便有心上人温柔相依,耳语呢喃。以林清风现实之下的心境,也只能是强言欢笑而已。
对于这一些,陈玉露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可是,她除了对心上人柔声安慰,鼓励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在二人的心中,都是伤心之人,又哪能放开怀抱,有的也只是强言欢笑,极力不增加对方心中的忧心而已。
由其陈玉露在今天中午十二点过后,就不得不赶坐从省城发往县里唯一的一趟班车。
想到就要与心爱的人分开,在二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十分的不舍。
由于是陈玉露,想到林清风因至今仍无丝毫能站立起身的征兆,他心中的痛苦之情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况下,清风哥是多么需要自己的陪伴啊!若是自己能留存他的身边的话,他的心情,也许会稍稍好受一些。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自己根本不可能继续陪在林清风的身边。想念及此,陈玉露只觉肝肠寸断。
她的一颗芳心,便如被扯成碎片般痛苦之极。
在陈玉露推着林清风返回病房的路上,林清风忽然对陈玉露道:“玉露,你老实告诉我,我这双脚,是不是永远都无法站起来了?”
陈玉露听他如此一问,不觉停下了脚步,吃惊地道:“风哥,你是听谁说的,不要瞎猜,你的身体不是正在康复之中吗?”
林清风道:“玉露,你就不要瞒我了。虽然你们大家在我的面前,都是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但是,我还是能从中捕捉到一丝的信息。早先,我们龙街乡里,也有人出现过像我这般的情况。当时人们都说,如果一个人的脊柱受了伤,手术后三个月的时间里,若是还不能站起来的话。那么他这辈子,就别想再有能够站起来的一天了。你看现在连第四个月,都过去一半左右的时间了。可我还是不能站起来,我这不是更加永远都没有站起来的希望了吗?”
陈玉露道:“风哥,你不要着急,我们大家都对你充满信心,你一定能站起来的。所以,你千万不能放弃,你明白吗?”
林清风听玉露这么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平静地道:“玉露,你听我说。我林清风此生能遇到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已经不配和你在一起了!”
陈玉露没想到林清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急道:“风哥,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吗?你通道已经忘记了,我们曾经发过的那些誓言了吗?你现在的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林清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玉露,有你这份情意,我也就知足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我怎能再拖累你,看着别人说你的笑话。听我的话,你还是另找个合适的人,就不要在我身上,白白地浪费精力了吧!”
陈玉露哪知林清风会说出这等混话来,急道:“不!风哥,此生此世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如果现在换成受伤不起的是我,你也一定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林清风听她这样说,一咬牙道:“陈玉露,你错了。要是我林清风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又是一个堂堂正正,有头有脸的国家干部的话。而你陈玉露,却是一个在社会上靠打工过日子的人。我林清风早就离开你了。更不用说,你已经成了一个瘫痪了的废人!”
陈玉露听林清风这样说,知道他是不想拖累自己,才故意激自己离开他的。
心想你这心中的一点小伎俩,又怎么骗得了我。
于是笑道:“风哥,别闹了,我们还是回病房吧!”
哪知林清风却愤怒地道:“陈玉露,我是认真的,哪里是跟你开玩笑。你若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宁愿在你的面前自伤身体。”
说着,竟抡起双拳,狠命地捶打在自己的一双腿上。
陈玉露哪里料得到,他竟会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一时之间,心中不禁又气又急。
忽然之间,她感到眼前一阵昏黑,天旋地转般站立不稳,眼看着便要摔倒在地上。
林清风本想故意气气玉露,迫得她离开自己。
哪知道她竟会气苦到如此这般,发生眼前这种的事情。
眼看着玉露即将摔倒在地上,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这时,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之间便离开轮椅,抢起身来,双手扶住了陈玉露的快要摔倒在地的身子。
口中急道:“玉露,你怎么啦……”
其实,陈玉露只不过是由于在这两天以来,整日整夜地照顾着林清风,以致疲惫过度,有些精神恍惚而已。
再加上刚才林清风的一番过激言行,一时之间急怒攻心,才变得眼前发黑,差点摔倒的。
此时看到林清风竟突然从轮椅上,奇迹般地站起身来,扶住了自己。
一时之间,陈玉露被林清风的这一举动给弄得懵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清风看到陈玉露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也不由得跟着呆了。
此时,二人大脑之中,一时竟反就不过来,林清风的这一举动,对于他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直到他们反应过来之时,立即齐声欢呼雀跃起来。
紧接着,二人便忘情地相拥在了一起,激动的泪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
“谢天谢地,清风哥,你终于能站起来了!你知道吗,在你受伤后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为你担惊受怕。在我的心里,每天都在祈求老天爷,让你能快快好起来。我在好几次的睡梦中,都梦到你站起来了,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们两个人,相互手牵着手,在山间、原野里漫步、奔跑……可是每次梦醒之后,我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之中。每次从梦中本来之后,泪水不由得浸湿了我的枕头。” 天地间—蝶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