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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宗悫的信中,范二需要解决如何处置王愉、庾楷、雷金喜等人的问题外,还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豫章郡和建昌郡缺了两个郡守!
郡守的职务原本是由朝廷吏部委派的,可无论是江州的兵权还是民事权,朝廷现在都已是无法插足的了。
要是朝廷能够干预,桓玄又怎能将庾楷安排为建昌郡守呢?
至于去年的这个时候,朝廷将王愉安排为豫章太守,或许可以算是对范二的一种试探;可如今的局势与去年显然不同了,最重要的转变当然是北府军在湖口铩羽而归。
这也意味着,朝廷已没有能力和脸面再插手江州的事务了。
范二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为此大伤起脑筋来,但这似乎算是幸福的烦恼吧?
豫章算是范二的发家之地,他对这儿的重视程度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自己出任这个豫章郡守,亲自来看法豫章这个地方,可现在的他显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管理这个小地方了。
尽管如此,范二还是希望出任豫章的郡守能够贯彻自己的治理理念,至少也需要这个新的郡守按照根据地的那一套来治理。
照搬根据地肯定是不行的,毕竟根据地的人口较少,而且这些人都是将范二等人当做恩人的,所以这儿可以轻而易举地实行公社制度,让他们吃上大锅饭。
豫章和建昌的局势就太过复杂了,光是这儿的阶级就有高门大阀、寒门、百姓、甚至还有无数没入户籍的手工业者和佃农。
现在想要在豫章郡建立诸如人民公社之内的机构,显然不是一句话的事,要让老百姓吃上大锅饭,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可有一点,范二是绝不会含糊的,那就是要建立一个国富民强的国家。
北方的胡人实在是太强大了,想要消灭他们统一中原,必须得倾全江左之力方可。
如果未来的江左还像如今一样,各个官僚都只为自己家族的利益,又如何来抗衡强大的敌人?
范二的脑子里对未来的国,以及军队、政治,又有了进一步的想法。
想要绝对掌握军权,像民国时候的常凯申那样自认军校校长是极为有必要的,而要掌握人事的任命权,掌握官员的思想动态,则可以建立诸如“中央D校”之类的学校。
像范宁这样只知道建立学校,而无法给学生们出路,是极不负责的行为!
将荆州收入囊中之后,范二当然也会兴教育、办学校,但这些学校出来的人只能从事各种技术工作,而真正的官员必须由底层做起,他们还得进入以范二为名誉校长的干部学院学习过才行!
范二甚至有了,要将第一所干部学院建在白莲乡根据地的想法,而第一批学员则可以来自黎民军,或者豫章书院。
范二很快就将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又写信给宗悫,除了表扬他在镇压王愉和庾楷时做出的贡献外,又令他暂时做好豫章和建昌两郡的管理工作,并维护两个衙门的两套班子。
他刚写完给宗悫的信后,却听说郭铨负荆请罪来了。
郭铨真有什么得罪范二的地方吗?
似乎并没有。
去年的这个时候,郭铨被朝廷委派到梁州就职,路过江州时却被桓玄忽悠,一下子就成了江州军的帮凶。
他们一起攻打江陵,却被范二所领的将士和荆州军一起将他们打退。
郭铨见势不好,第一时间离开了战场,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前往梁州就职去了。
由此看来,郭铨倒是对殷仲堪有侵略的罪过,却与范二没有任何的交集,可他为什么会向来请罪呢?
范二很快就得出了答案,——这货是借着请罪的借口,来求抱大腿的!
郭铨闻谯纵之风逃跑后,算是一下就失掉了梁州,对朝廷而言,他已经是戴罪之身了,显然不适合回京城。
就算是回了京城,难道朝廷还能让他当刺史?
如今不会向他问罪,而且能帮他重新找回尊严和恢复官职的人,也就是驻扎在外的几大强藩了。
如果没有范二的存在,郭铨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殷仲堪,因为范二打得殷仲堪抱头鼠窜啊;当然了,也因为郭铨没有响应殷仲堪出兵的缘故,他如今显然没有脸面再去求殷仲堪了。
所以,跪求范二已经是他唯一的退路了!
要是范二不能帮自己......
郭铨不敢想象后果,所以他此刻也已顾不上颜面什么的了,直接果着上身,背着荆棘就跪在了范二的刺史府门口。
范二命人将其传了进来,同时降阶相迎,毕竟郭铨虽是失去了领地的刺史,也还是名义上的刺史不是?
看着郭铨满脸愧色地在刺史府护卫的指引下,亦步亦趋地走入院中,范二伸出手,一副茫然的样子,“郭刺史,您这是?”
郭铨做戏做全套,顿时又再次下跪,“我这是给明公请罪来了啊,希望明公宽宏大量,原谅我去年随桓玄攻打江陵......”
“这都过去了,还说那么多干嘛?”范二算是受了他的礼,却又无所谓地笑着摇摇头,而后大声命令身边的护卫,“来人,快去给郭刺史拿套新衣服来......”
郭铨对范二的表现还是极为满意的,但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做出战战兢兢的样子极力谦让罢了。
范二一摆手,“咱们还是进屋说话吧,请。”
虽说七月流火,可正午的阳光却如火炉一般焦烤着大地,郭铨的果在阳光底下的脊背早就被晒出了一身汗。
随着范二进入厅中之后,他却仿佛到了冰雪世界中一样。
理所当然的,范二的客厅之中放置着几个用硝石制冷的装置。
两人就座后,护卫很快就拿来了衣服,郭铨又感谢了范二两句之后,便毫不客气地穿了起来,并喝了两口酸梅汤......
这酸爽,简直是神仙都不给啊。
看着郭铨满脸陶醉的样子,范二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说谯纵在益州发动了政变?然后又打到了梁州?”
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郭铨却不敢有任何隐瞒,“早在五月中的时候,殷仲堪便向益州刺史毛璩和某分别写了求援信,与我们约定一起出兵攻打江州......”
对于殷仲堪约定毛璩和郭铨一起攻打江州的事,范二此前便已得到了消息,但他没想到郭铨会自动送上门来。
这是否意味着,殷仲堪的信会变成自己的出师之名呢?
范二顿时就笑了一起,摆了摆手道,“等等,你是说殷荆州约你们一起攻打江州?信呢?你是否带在身上?”
郭铨摇摇头,回答道,“信还在,我放在军营里了,明公您......”
范二点了点头,不经意地笑道,“回头让人给我送来即可,你先说说益州和梁州的局势吧。”
“毛璩收到殷仲堪的信后,便点起了三万大军沿江而下,但谯纵等一些巴西人并不想离开益州,所以他们就叛乱起来,由一万人很快就变成了好几万人;他们只用了数日的功夫,便杀回了成都,谯纵做了成都王之后又引兵杀来了梁州,可我当时并没有打算响应殷仲堪的提议,所以一直没有聚兵,算是就此给谯纵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最后带着八百将士杀了出来......”
说到此,郭铨脸红了。
他不但生拉硬扯地强调自己没有对范二动兵的心思,而且还恬不知耻地表示,自己是带兵从梁州杀出来的......
范二倒是没有戳穿他的心思,他摸了摸还没有长出什么胡子的下巴后,终于沉声问了起来,“那郭刺史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郭铨哭丧着脸道,“我现在也成了戴罪之身,根本就没脸回朝廷了,若是明公肯借兵让我夺回梁州,善莫大焉。”
“原来郭刺史负荆请罪是假,来向我借兵是真啊?”范二似笑非笑地盯着郭铨的脸,缓缓说道。
“我......”郭铨被他看穿心思,顿时紧张得站了起来,却讷讷不知所言。
范二面无表情地问道,“郭刺史应该听到上个月月底在湖口发生的水战了吧?我如今已与朝廷势成水火,您应该知道吧?”
郭铨口中结巴了半天,“这......这我当然知道。”
范二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如今不是无法面对朝廷的问责吗?以后就跟着我干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三年之内必定让你再做梁州刺史!”
郭铨想不到,范二连消带打的几句话就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惜他现在已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觉悟。
直到听了范二画出的大饼之后,他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离席而出,郑重其事地向范二跪拜道,“郭铨愿为主公前驱。”
“仲衡弃暗投明,真是可喜可贺!”范二站起身来,双手做出托住他的手势,朗声说完这话以后,又沉声道,“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还是先向朝廷请罪并辞职,毕竟是有始有终嘛。”
郭铨大囧,脸上的颜色如同关公一般,却还是再次向范二行了一礼,“谨遵主公教诲。” 东晋大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