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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沙同志,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觉得局长让我们两个人这样子就为了找一个罗虹吗?”肖冰的一句问话让罗沙愣在那里了,趁着罗沙愣神之际,一把把他拽上了车子,命令司机开车,然后对罗沙说道:“其实刚才我就有一种预感,罗虹很可能遇到了不测,只是当时人多,我没敢说。现在局长让我们这样子去找她,也应该是有这方面的担心。”
“你是说小虹可能是遭人绑架?”罗沙好像明白了一点,说道:“那是什么人要绑架她,为什么要绑架她?”
“我也不知道,”肖冰摇了摇头,说道:“我怀疑是那些特务,你还记得昨天破译出的那份密码吗,那些特务肯定猜到了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行动,所以他们想用这个来转移我们的视线,甚至用罗虹来威胁我们。”
“那小虹会不会有危险?”罗沙开始担心起妹妹的安危了。
肖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那些特务为什么要绑架罗虹,仅仅是威胁吗?于力到底是不是“二叔”?虽然李雷对自己说了那么多,可没有了确凿的证据,姚士成已经在档案馆里呆了一天一夜了,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你说于力叔叔会是特务吗?”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罗沙突然间这样子问了一句。
肖冰愣了一下,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不知道,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也许我们马上要面对的人就是他。”说完之后,拍拍他的肩膀,把头转向窗外。
罗沙转头看着肖冰,此时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平静的而美丽的侧脸,脸上的镇定让他感到陌生,他知道,对于刚才那个问题,她心里也许早就有了肯定的答案,之所以那样回答,或许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然而,他想告诉她的是,他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能够坦然面对,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他知道该怎么做。可是这些话在他心里绕了几遍,终究没有了说出来。
江文天站在人群的外围,焦急地看着前方人来人往的马路,时不时低头看了看手表。今天在他看来是一个非常紧张的日子,既要保证国庆活动的顺利进行,又要彻底的粉碎敌人的阴谋。他不知道敌人究竟在哪里,是谁,姚士成的调查结果现在还没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罗虹又突然间失踪,是偶然还是阴谋?无意地抬头,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疾步走来,江文天赶紧迎了上去,说道:“老姚,怎么样了?”
姚士成点了点头,说道:“昨天你们跟我说了以后,根据李雷提供的新线索,我到了档案室,查了一些相关资料,确实发现了于力有可能是叛徒的蛛丝马迹。”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交给江文天,接着,说道:“这个是我收集的一些证据,于力在1930年进入史密斯的艾美银行,1934年被捕,一共呆了四年时间,其中从1933年夏天开始,他和史密斯的来往已经非常密切了,每个周末,他都要到史密斯的别墅呆上一天,这些事情原来并没有了引起人们的注意,现在看来,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叛变或者被特务利用了。美国特工确实在是中国办了一个训练营,军统和后来的保密局里的许多特工都参加过,北京那边的同志已经得到了一份他们的详细情况,我把史密斯的情况告诉他们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核对情况告诉我们。”
“老姚啊,刚才又出现了一个新情况,罗虹失踪了。”听完姚士成的论述,江文天基本上肯定于力就是“二叔”,那么他现在在哪儿,罗虹的失踪和他有关吗?
“你是担心……”姚士成马上看出了他的担忧。
江文天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正在两个人有一些茫然的时候,一个胸带红领巾的小学生来到他们面前,敬了一个少先队礼,江文天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小学生把一个信封交到江文天手里,说道:“解放军叔叔,刚才有个爷爷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江文天和姚士成互看一眼,差不多知道是谁了。江文天亲切地拍拍孩子的脑袋,笑着,问道:“能告诉我,那个爷爷在哪儿吗?”
小学生回头去看,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小学生走后,江文天打开了信封,是一封短信:最后一面,老地方见。“老地方,在哪儿?”江文天玩味着。
姚士成也在想着,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他的目光在附近寻觅,于力应该不会选择一个离活动地点比较远的地方,否则破坏就没有了意义了。突然间他脑海里灵光一现,说道:“会不会在人民剧院。”
人民剧院在这个广场的北面,距离不过三百多米,何况一会儿的群众游行还要从那里经过,如果真的在那里,后果不堪设想。江文天一想到这里,来不及叫人,和姚士成就匆匆向那里赶。
走到了剧院门口,江文天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看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了,他有一些奇怪,也有一些紧张,抬头向上面看去,他基本上明白了,只是原来在这里负责警戒的公安到哪儿去了?隐隐地,他感到一些不安。回头,对姚士成,说道:“我进去看了看,你在这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不,你留在这里。”江文天非常认真地,说道:“不能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另外,你在这里帮我看一下,我让罗沙和肖冰去找罗虹了,如果看见他们,就说,罗虹可能就在上面,让他们上来。”
“用不用叫其他人?”
“人多了,反而容易把他逼急了,就我一个人上去,他的警惕性就会低一点。”
“那你千万要小心啊。”
江文天独自一人举着手枪慢慢向楼梯上走去,姚士成强压着内心的不安,走到了不远处的路口,张望着,希望肖冰和罗沙能够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
江文天小心翼翼地向楼上走去,在第一层的楼梯口,他突然间发现上面躺着一个绿色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具尸体,是个穿军装的公安,江文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安排在这里的六个守卫人员可能已经全部牺牲,幸亏今天有活动,剧院的工作人员全部到广场上集合了,否则死的人也许更多。他仔细检查了这具尸体,看得出,这个人没有了准备拔枪,很显然,他认识来人,没有了防备;再往上走,江文天发现了另外五具尸体,他们都拔出了枪,但是动作太慢,让对方开枪打死了。江文天很早就听说,于力曾经是一个枪法极快的人,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想到这里,他提高了警惕,将子弹上膛。
终于爬到了屋顶,来不及歇脚,江文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寻找,忽然间他听到几声“呜,呜”的声音,顺着声音寻找,他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失踪的罗虹。她被绑着一个椅子上,嘴巴也被堵住了,只能靠鼻子发出“呜呜”的声音。当她看见江文天的时候,她使劲跺脚,摇晃身体,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江文天走近她,急忙,说道:“你千万不要乱动,你身后绑着炸弹,你一动,也许就会爆炸,你别紧张,放松,我过去帮着你取下来。”
罗虹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安静下来了。江文天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非常小心地朝她走去。
就在江文天马上要接近罗虹的时候,突然间听见一声“不许动”,接着,从旁边的备用楼梯下面上来了一个人。
“是你?”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当江文天看到于力非常轻松地走上来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一些意外,说道:“你的腿?”
“我的腿是没有了你们的好,可也没有了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于力得意地冷笑道,然后慢慢地走到了罗虹身后,拿起一个皮箱。
江文天仔细观察发现,于力的腿还有一些跛,但并不影响他的正常走路,江文天终于明白了那些令自己困惑的问题,可惜这似乎有点晚。“我真没想到是你,”江文天失望地说道:“我怀疑过任何人,独独没有了怀疑过你,可是……”
“请你不要做出非常奇怪非常失望的样子,你真的奇怪吗,你真的没怀疑过我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个星期前你就开始让那个肖冰查我的底,现在这个结果,不正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 谍影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