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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言简意赅向老朱讲述自己加入安全部,在前线为苏军效力,拿出一摞子在前线作战的照片作证。西一欧来之前可谓做了充分的准备,别的将军光拿着纸张汇报,空洞无物,老朱早就听烦了。西一欧喜欢摄影,不敢在作战时拍照片,于是在战后组织“降兵”重演一遍,淋漓尽致的当“导演”,拍出的作战照片超一流的英勇清晰,像挺身堵枪眼、舍身炸碉堡、机枪打飞机、坦克进水沟这样的宝贵镜头拍的炉火纯青。老朱看到照片后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对蝙蝠师的印象果然大大改观,对他们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拆大队”顶住各方咒骂的压力做出的卓越奉献进行赞许,对西一欧弃暗投明、为伟大的反法西斯战争添砖加瓦表示欢迎。
二十分钟过去,老朱仍和西一欧侃侃而谈,胃割啦被晾在一边看的哑口无言,心中庆幸,真亏是把雕爷请到了身边,享受到了比中将还高的级别。
老朱和西一欧谈上了瘾,老朱先是同情西一欧在国内遭迫害,他在中国曾为蒋府当顾问,理解中国人内斗远比外斗内行;接着两人回味起在诺门坎的友好行为。谈着谈着,老朱想起西老弟曾经在诺门坎战场给他提的几条建议、非常适用、非常及时,他如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没几个人敢跟他提意见,虚心的请西老弟从“中国兵法”的角度点评一下这几年的战争。
西一欧对毛子兵的作战一直看不在眼里,当着老朱的面委婉的进行了表扬。比如,苏军喜欢人海战术,这个非常好嘛,有效的扼制了德军的进攻,给我们反击争取了时间,愣生生把地小人少资源短缺的德国拖垮了;虽然我们的新兵较多,但各兵种的“配合”越发默契,步兵、坦克兵、炮兵、空军在前进、后退时互相掩护,充分弥补了其素质上的不足;苏军士兵喜欢就地取“财”补给军用,是项很好的制度,可以快速的自我补给、以战养战……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用雄厚的国力、不值钱的人命整垮了德国,士兵非常的低能,除了武器先进外,看不出有多少新章法。
朱可夫听的哈哈大笑,你这是夸我吗?是故意损我哪。说出了心里话,这是逼的,没办法的办法。在高素质的德军面前,苏军付出了巨大牺牲,在美国的支持下采取了人海战术、焦土政策,争取到了时间,其损耗是不言而喻的,新兵太多,素质参差不齐,难免要出现一小撮儿败类。
老朱性格豁达、倔强、直爽,难得听到有人给自己说实话,兴头上来,叫人摆上酒、打开美国罐头,和西一欧边吃边聊。
西一欧在老朱面前放的很开,反正机会难得、不显摆显摆,以后非得被安全部的人整惨,大胆的向老朱提出自己的设想。
西一欧在战斗中观察到苏军的坦克、飞机与德军的坦克、飞机交手时,基本上是二比一、三比一的损耗,特别是在德军豹式、虎式坦克面前,能达到五比一甚至十比一,据说诺曼底登陆之时,德军的一辆虎式坦克干掉了英军一个纵队25辆坦克,苏军的坦克手、飞行员抱着自杀的心理去打仗的,他们的英勇精神实在可嘉,但主要原因不是苏军的武器太落后,而是新手太多、没经过长期训练、不熟悉设备。针对此点,西一欧的建议是:不妨多造些假飞机、假坦克。假飞机、坦克分为两种,一种是放在阵地前用于消耗德军炮弹、转移其注意力的,另一种是在材料上偷工减料,明知自己的飞机、坦克有去无回,就造一次性使用的坦克、飞机,只要能开的动,冲上去来个玉石俱焚,拼也能把德军的坦克拼光。
西一欧的“造假”术刺激了朱可夫的心,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他早就有此意了,因为苏军军工材料已达到极限,如不是美英援助1.7架飞机、4.4万台机床、百万吨金属原料、炸药,倾了全国之力,坦克、飞机的生产量根本不够前线耗费的。如今苏联和德国都是在强撑,谁能撑到最后谁是赢家。
老朱见西一欧说到了正点上,敞开了心扉和西一欧交心。西一欧提到的第二个要点是,既然苏军士兵喜欢在外面拣洋落儿,用不着藏着掖着,不如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大方方的组织军列拉,这不叫抢,这叫保护资产,比如说你们的高级指挥官喜欢古董、艺术品,你们不拿、有人拿,总比毁于战火强,或者小兵们不懂艺术品保养万一把它们损毁了那是对人类艺术的玷污,但是放到你们这些高级将领手里,自然会把艺术品保存的完好。
老朱听到西一欧的建议只是嘿嘿笑,没说话,其意不言而喻,转移话题,教西一欧如何在苏军立足。老朱讲的一套到了西一欧这里完全不顶用,西一欧并不认同老朱讲的“真理属于我们的、正义属于我们的、跟着领袖走是没错的”,反而讲了一大串流氓精神,西一欧的流氓精神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追求真理的人往往比跟随真理的人混的惨,所以嘛,不要追求什么真理,只要对自己有利的就是真理,简单的说,跟着形势走。”
他的言论一出口,把老朱听的瞠目结舌,太他妈经典了,真是一针见血啊。
西一欧混迹江湖,与形形色色的官场人物打交道,心得多多,第二个流氓论断是:当大官的都是流氓混混儿,知识分子、书呆子最多当个连排营长,通俗的讲就是干个中层吧,因为他们不善于说假话,在突发战争时反应不够灵敏,只有善于说假话、办假事、反应快的的流氓混混儿才能当高层、才能领导住不会说假话的书呆子、知识分子,不信,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请参考事实。
乖呀,把老朱听的后脖子直冒凉风,事实胜于雄辨呀。
西一欧的第三个流氓论断是:当官的要互惠互利。上级提拔下级,是看中了你对他有利,做下级的自然要知恩图报。也就是说,上级用嘴、用关系呵护下级、下级要用行动来回报上级。潜台词是,老朱,我跟着你干,你在上面罩着我、我在下面帮你干。
越往后说,西一欧暗示的越露骨:朱老兄,我跟你干了。
老朱要说打仗内行、做官是大大的外行,他的脾气火爆,曾顶撞斯大林被免过职,后因战事剧烈离不开他又被复了职,现在一听,流氓论断说的太他妈对了,潜心与西一欧探讨起做官的学问。
西一欧唾沫星子横飞,送给老朱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要学会拉关系。不是说你能打就行,能打的人多了,领导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引经据典讲述了中国的很多实例,秦朝的商鞅、李斯对上头忠心耿耿、结果功高震主死于车裂,韩信帮刘邦统一了天下被吕后诛杀,宋朝的岳飞力抗金兵被莫须有的罪名赐死,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拜把兄弟徐达背后生瘤、忌吃鹅肉,朱元璋却赐鹅肉给他。而另外一些人却好好的活了下来,如帮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功成身退的范蠡、配合宋太祖赵匡胤造就“杯酒释兵权”成语的七个大臣、为刘邦扫平天下飘然离去的张良……西一欧最后总结成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老朱越听脸色越阴沉,王八盖子嘀,为啥早没发现这个“大喷”哪?说的尽是实话呀。
两人喷了(方言,吹牛、侃大山)仨钟头,老朱出于军务繁忙才终结了探讨,送西一欧出军营时,两人手挽手,把帐外的师长、军长、司令们看的目瞪口呆。
胃割啦跟在朱、西二人身后颠颠的乐:妈了个巴子的,看以后谁敢小看老子。
自此,胃割啦和西一欧成了老朱的“人”,根儿硬胳膊粗,诸事顺利。那老朱呢?受到西老弟的提醒,收敛脾气了几年,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战后被整的惨惨的,一代战神连去世的葬礼都冷冷清清。
胃割啦和西一欧回到驻地后,集团军、方面军的领导闻风而来,热烈慰问、热情关怀,把胃割啦搞的受宠若惊,安全部的人立马解除了对雕爷的监控,正式把雕爷当成了“自己人”对待。
苏军在经受住德军对匈牙利的反击后,立马展开了报复,胃割啦师随乌克兰方面军攻向奥地利。越向德国边境打,越慢,因为德军抵抗的太凶狠。德军指挥部告诫士兵们,如果亡国投降,妇女将会被沦会娼妓、男人将会被残杀、老人和孩子将会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德军士兵深信不疑,个个以一挡三。德军把枪支、手榴弹发放给能拿起枪的人,十三、四、十五、六岁的孩子比比皆是,誓死保卫德国。
三月初,穿过奥地利、打进德国境内,胃割啦的部队不仅没少,反而增加了。原因是方面军很器重老朱的“老部下”,给他调拨了两个团的部队,蝙蝠师人员达到一万,拆大队边打边招,发展到了一万五千人,拆大队的名声越来越响,他们走一路拆一路,招兵都非常容易。名声大了,采访的记者也多了。胃割啦小有名气,在报纸上发表了许多“英勇篇章”,大谈作战经验,报纸上把他的“跟着炮弹走”、“拆到柏林”都当成了经典口号来宣传。胃割啦出名之余没忘记老伙计,把记者叫来采访西一欧。可记者是美国人,西一欧跟玉美人学的半吊子英语和记者说的老费劲,光“Y、Y、OH、Y”了,顶多再说一句“我日他得你日他得(what day is today)”,实际上是啥也不明白,记者问的紧了,西一欧躲到厕所去,那记者紧跟到厕所,记者问他打仗结果怎样,西一欧没带手纸,伸出俩纸头,要两张纸。记者明白了,是英语胜利“victory”的缩写“V”。记者又问他是哪里人“where”,西一欧有点明白,直接问答,“河南”。结果第二天的报纸上写的是西一欧打赢了两场仗,国籍是荷兰,西一欧的名字被写成了“CEO”。
西一欧正窝火大骂“dog day,s(狗日的)”的时候,由他创造的“V”形手势在欧洲盟军中迅速传开。美国记者把西一欧伸着两个指头表示“需要两张擦报纸”的手势当作英语“victory(胜利)”广而告之,使英、美、苏、德、法、荷、意、加等国士兵为语言不通而无法互通捷报的问题应刃而解,各国士兵们连打胜仗、纷纷举着俩指头互传“胜利喜报”。
不久,来自远东的后援到了,方面军尊重胃割啦的意见,把小胃割啦、小博迪划到胃割啦的警卫团,把泰哥及宝格达山的人划到西一欧属下,这样方便管理多了。
来的人如同及时雨,西一欧立刻安排他们开始“立功”。
周福海率领的狙击队佩带着装有消声器、高倍狙击镜的97狙击步枪昼伏夜出,频繁出动,德军狙击手的素质远逊于前几年,周福海等人久经战火,经验丰富,周福海化名叫做“瓦黑里”天天有所斩获,有力的消除了狙击手。
飞狗队带来了一百条狗、二十只雕,白天、晚上轮流守卫,减轻了好多潜在的风险。
王小波手下的五十通信兵来的时候啥也没带,他们是来拣洋落儿的,德军每辆坦克里都有机载电台或步话机,苏军坦克里很少有,但他们有毛病的电台总是不怎么检修就报废了,王小波的任务是把德军坦克里的坏电台、步话机、苏军遗弃的电台拼装起来。
白玉米和王小波差不多,战场上随处可见坦克、装甲车、汽车、火炮、轻重机枪,反正觉得有维修价值的都让拆大队弄来修了。
泰哥的人和奥古拉的人都分到了拆大队,协助大葱搞训练,分入各连各排指导他们打游击战,拆大队的兵简直笨的出奇,除了抢东西在行外,连起码的射击、搏斗都不行。
炮连的四大干将老盘、魏大嘴、玉姐儿、东山坡都来了,他们的任务是教胃割啦的炮团精确射击,毛子兵喜欢成排齐射,但单发射击就不咋嘀了。
张成从炮连分出来五十个人和小胃割啦、小博迪一起主管缴获物资管理,像这种肥缺儿,胃割啦、西一欧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喽。
胃割啦的部队随方面军慢慢的由南向柏林推进,攻击的很不顺利。德国人人皆兵,民间存在大量枪支,到处是打黑枪、埋地雷的人,再加上德军的飞机、虎式坦克无处不在,苏军各部伤透了脑筋。
但是苏军的对策来了。苏军指挥部在一个月时间内制造了三千架一次性的飞机、九千辆一次性的坦克,英勇的苏军飞行员驾驶着木头做的飞机撞向德军的飞机,英勇的坦克驾驶员开着内装烈性炸药、只能开炮的坦克撞向豹式、虎式坦克,以“群狼”战术击毁了一辆辆世界名“车”,德军经受不住如此快的损耗,打一仗败一仗,天上、地下的威胁一天比一天少。
拆大队抓了四千多战俘,让他们走在部队的前面,逼的德军无计可施,导致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别的部队打仗时都轰轰烈烈、而蝙蝠师打仗时枪声稀疏,别的部队打仗人员不断减少,而拆大队人越打越多。
政委驮斯对此举不满,认为有违人道精神。胃割啦却说,这是战俘们自愿为革命献身的,不信你问战俘。政委哪里会去问,问了战俘也不敢说真话,唠唠叨叨吵的胃割啦耳根子烦。
一个暗示,小胃割啦在一次战斗中打黑枪撂倒了政委,政委被抬上担架滚蛋了。
方面军又给胃割啦配了个从团长直接火线提拔上来的年轻政委三波(sanboo)。新政委三十岁,是高干子弟,过来的目的就是镀金的。胃割啦请新政委好好吃了一顿,友好的提醒,战事激烈、为了你的安全,军事归我、生活(按常规,政委抓生活)太累,你适当的管管可以,有人会协助你嘀。为了拴住政委,给政委安排了一个活儿,主抓挖坑道,由西一欧陪同。
西一欧和胃割啦定下了进攻的基调,慢,慢工出细活,所到之处大量开挖坑道工事,讲究安全第一,决不和其他师比战功,他们的做法很稳健,在诸多苏军部队里受到了奚落,认为他们怕死,而蝙蝠师和拆大队的有生力量恰恰保存了下来。好事接踵而来,曾经被西一欧救过的玻璃鸟大尉(见第二部第31章)如今升到中将,看到报纸找上门来感谢救命恩人,西一欧别无请求,只有一个,帮我轰炸开路,玻璃鸟中将二话不说命令飞行大队天天关照蝙蝠师。
张成等人在战争间隙,忙里偷空,到蝙蝠师、拆大队教士兵们中国功夫,不教花架子、只教近身肉搏一招致敌,各个洋兵虽然不可能准确掌握招式,但从汇总过来的效果看,加上洋兵们以前训练的有模有样的“潜伏术”,整体伤亡率下降了40%,每个士兵多一天甚至多一场战斗的经验都不一样,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多一点经验就是多一分生存和胜利的把握,相对于苏军、德军部队内充斥大量无实战经验的新兵而言,蝙蝠师保存了有经验的士兵而且经验在天天增长,在残酷的战争中攒起来的经验在对其后的攻城拔寨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四月中旬,苏军各部打到柏林外围,建制最完整的就是蝙蝠师了,而中国功夫在盟军内部被当成了“保命神”,为此,流氓们编了个顺口溜:毛子会武术、德国鬼子挡不住。
朱可夫元帅率领162个师计250万空、陆军围困柏林,柏林成为“孤岛”,苏军集结于距柏林城中心20----40公里的地方,100万德国正规军和临时拼凑起来的老弱残兵依仗三条防御带的永久工事对抗。
老朱考虑到百万德军会殊死抵抗,命令各部队准备充足的弹药、分片包干推进。
胃割啦的蝙蝠师在这一个月里武器得到加强,缴获德军的火炮、轻重机枪都分配给了拆大队,拆大队扩张到一万八千人,实际上对于胃割啦来说,是一万八千个替死鬼。西一欧为蝙蝠师拼修来了三十辆坦克、八十辆汽车,所谓的坦克只是能开动,火炮都坏了,有的炮塔没了、有的炮管炸成了麻花,突出的优点是里面的重机枪能用,相当于装甲车。
苏军下达了严防死守的命令,每一里地布有300----400门各类型的火炮,每一个集团军只负责防守7----10公里的突击,胃割啦的师负责2公里宽的区域。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