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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转身要走,马刀华离他最近,用脚轻踢了下他的屁股,“小开(方言,小孩),站住!”
小男孩转过身,怯生生的摸着屁股看着马刀华。
黄家驹走过来,“老赵,别吓着小孩儿。小乖乖,叔叔给你开玩笑呢,把屎弄干净!”
小孩抓了两把土撒到大便上,贼头贼脑的偷窥着马刀华,黄家驹道,“老赵,看你把小孩儿吓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空弹壳做的哨子在嘴上吹了吹,“来,小乖乖,叔叔送你一个哨子。”
小孩眼盯着哨子,嘴一撇,“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倒!西一欧、黄家驹都是先愣后笑,马刀华道,“哈哈,敢情是个小赤匪呀!”
小孩听到后指着马刀华腰上的刀道,“你才是匪!”
“你个臭家伙!”马刀华举起拳头作势要打,小孩往后一退,摔到地上,哼哼哼哼哼哭起来。
马刀华瞧瞧众人,“俺可没打他,逗他玩儿呢!俺一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咋能打小孩儿呢?”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窝窝头,“小开,别哭啦!”
小孩止住哭声,馋馋的看着窝窝头咽着口水,“不吃嗟来之食。”说的马刀华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申志强笑道,“老赵,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咋被小娃子整住了?”
马刀华把窝窝头放到小孩手里,“小屁孩儿,你懂啥叫嗟来之食吗?”
小孩一脸迷茫,把窝窝头推给马刀华,“哼,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
哈哈哈哈,西一欧等人看的直乐,“老赵,人家小孩儿出口成章,你一句也没对上啊。”
“老赵,你咋连个孩子都哄不住?”
说的马刀华脸上肌肉一横一横,“谁说老子哄不住孩子?”弯下腰来,笑眯眯的指着小孩的鸡鸡,“嗨,娃子蛋儿,这是啥呀?”
小孩儿怯怯的说,“小鸟!”
“为啥把鸟露出来?”
小孩儿退后两步,“日你nia!(方言,骂人话,请自己理解)”
说完拔腿便跑。
哈哈哈哈----西一欧、申志强、黄家驹都是笑的流泪,马刀华气急败坏,“小兔崽子,敢噘老子?”
腾腾腾追上去。
小孩儿跑不过马刀华,跑了几步被马刀华拦腰抓住、举过头顶,“小兔崽子,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家伙----”
小男孩哇呀哭叫,手脚踢腾,银锁在脖子下晃荡。
马刀华当然不会真打孩子,气呼呼的瞧着孩子的头,“靠,我说哪!一个旋儿横、俩旋儿拧,仨旋儿打架不要命,你他奶奶的长仨旋儿,要是不管教管教你,以后要把天捅个大窟窿?”
小孩儿双手乱抓,“姑奶!姑奶!”
黄家驹劝道,“老赵,算了吧!”
马刀华的老婆听到动静在远处喊道,“当家的,咋打小孩子呀?”
“就是呀,大欺小,现世宝!”周围的百姓议论。
西一欧、申志强朝马九华摆手,示意他别搞大。
马刀华怕老婆,回头道,“没事,闹着玩儿呢!”
一抬手把小孩脖上的银锁摘下来,“小兔崽子,这把银锁归我了,算是对你的惩罚。”
刚把小孩儿放到地下,小孩儿跳着脚蹦,“给我、给我!”
马刀华故意装着凶相,“不给,就是不给。去把你家大人叫来!”
小孩儿受到提醒,跑向后面,“姑奶,快来呀,姑奶----”
黄家驹道,“你真把人家大人叫来,哭天抢地的你还有完没完呀?”
马刀华气哼哼道,“黄团长,你看看这把银锁,做工精细、纯银打造,那小开张口闭嘴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今天要好好敲他一顿饭。”他翻着银锁,银锁上面刻着一个“墙”字,“靠,瞧这痕迹,不像是刻刀刻的,肯定是用其它刀具刻的,刻字的人真他妈有功底,能在指甲盖大的银锁上刻字?”
黄家驹道,“老赵,你看,人家家人来了。”
“在哪儿呢?”
从小山洞里走出一个颤巍巍的老婆子,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伸向奔跑的小孩儿,“百团,宝张惊(方言,不要喊叫),咋了?百团?”
小孩儿抱住老婆子的腿,指着马刀华,“姑奶,他打我!”
“跟谁革气(方言,打架)啦?”老婆子眼神儿不好,眯起眼往小孩儿身后瞅,看到马刀华凶神恶煞的和穿着军装的黄家驹在一起,吓的搂紧小孩儿,“百团,你又闯祸了?老总,好汉,对不起呀、对不起呀!”
马刀华瞅瞅老婆子身后,没有别人,黄家驹低声道,“老赵,听听人家的名字,叫百团,多气派,再想想小孩儿说的话,八成是八路军官的孩子,人家是抗日队伍的后代,这顿饭看你咋敲?”
马刀华的老婆不想见到水里洗澡的男人,在远处喊道,“当家的,快去跟人家说和说和!”
马刀华干干的砸着嘴,把银锁举起扬了扬,“俺一直逗他玩儿的。给,给,这东西是他刚才掉下的。”
走上前去递给老婆子,“你看这小娃子,小小年纪骂人,你们大人咋管教的?”
老婆子接着银锁揣到兜里厉声喝道,“百团,三天不打上房要揭瓦呀?”手拍在小孩儿的屁股上,嘭的一声,份量不轻,小孩儿哼哼唧唧的捂着屁股哭开了。
黄家驹劝道,“别打了!小孩子经不住打!”
“对不住老总,对不住!”老婆子眼光穿到黄家驹的身后,“志强?这不是志强吗?”
“大娘,朱大娘!”申志强和西一欧系着衣服扣子从马刀华身后出来。
马刀华一脸愕然,“你们认识?”
申志强只顾和老婆子说话,西一欧道,“罐头和她是一个村的。”
“靠,大水冲了龙王庙!”马刀华怕申志强和老婆子扯上关系,向黄家驹努努嘴灰溜溜走了。
申志强拉着朱大娘的手说话,不敢揭露西一欧的身份,西一欧戴着人皮面具没过多说话。
西一欧旁听着,原来鬼子打进三门峡,朱家村被日军烧毁,朱大娘带着侄孙子逃出来,随着难民瞎跑,暂住在这里。
申志强问朱大娘打算去哪儿,朱大娘摸着侄孙子的头,“俺没啥要求,只可怜这个孩子,他爹死的早,他娘工作忙,一出去就是大半年,想找也找不到,俺听说虎子在延安当大官,想去延安托虎子找找他娘。”
“哟,虎子混的不赖呀,混到延安去了。大娘,孩子他娘是谁?”
“就是莹莹啊!”
“啊?”申志强诧异的看着孩子,“莹莹的孩子?”转过头瞟着西一欧,西一欧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儿,朱大娘说的莹莹就是她的侄女、朱秋生的妹妹----朱晶莹。
朱大娘看申志强表情怪异,“咋了?志强?”
“不咋。想不到莹莹的孩子这么大了。”
朱大娘叹气道,“他爹贾团长在百团大战的时候牺牲了,俺想着这是个烈士后代,请组织上多关照关照。不然俺这个孤老婆子有个三长两短,咋对得起他爹呀。”
贾团长死了?西一欧脑子里晕乎乎的,这不是说朱晶莹守寡了吗?
申志强和朱大娘下来说什么,西一欧浑然没听到,申志强没揣明白老大的意思,只是和朱大娘拉拉家常、问问情况。
吃饭的时候,申志强把朱大娘祖孙俩请到家属区,与十几个女眷一起吃饭,小家伙贾百团吃的如狼似虎,据说小家伙从小吃大米汤长大的,三岁前没受过什么罪,半年前朱晶莹去太行山执行任务一直没回来,小家伙跟着朱大娘饿的皮包骨头,那张圆脸饿成了椭圆形。
吃过饭西一欧要走,申志强试探着要把朱大娘两人捎到北面的洛川县,然后让她俩自己去延安。反正是顺路,西一欧答应了。马刀华的老婆很懂事手又巧,见朱大娘穷的给孩子做不起衣服,拿了自己孩子的衣服,改了改,做成一件新衣,给贾百团换上,正合适。马黑子的老婆把她孩子的鞋弄了一双送给贾百团,贾百团穿上欢天喜地像过年似的翻跟头。
顺着洛河向西到了洛南县公路拐向北----通向潼关附近的公路。连走2天,在5月31日到到达华阴县境内,天上国军的飞机轰轰、地下中央军跑步从西安方向向东开进,路旁设有招待处招待散兵游勇。黄家驹一打听,日军从三门峡打向虢略镇(今灵宝市),陕西第8战区副司令长官胡宗南派三个师于5月中旬增援河南,在虢略和日军交战、掩护第一战区部队回撤,现在是三个师的后续部队正在往上调。西一欧一听,扯淡,陕西几十万部队才抽三个师去打日军,而且调了半个月没调完。那几十万部队在干啥呢?在“保卫”延安呢。
黄家驹看到招待处拴了不少骡马、摆了不少粮食,拿上证明去招待处想要一匹小骡子供几个小孩子骑坐,仗着团长军衔和招待处的营长干了一架,抢来了一匹小骡子和半袋红薯面,至于干架的缘故,招待处并不是真正的款待散兵游勇,而是要这些散兵投靠胡长官,以后跟着胡长官干。
黄家驹安排手下连长护送伤兵去西安治伤,自己接着送西一欧北归。刚安排完,出事了,被黄家驹打的中央军营长带兵围住了,营长搬来了个旅长,带了一个连士兵持枪荷弹扣下了黄家驹。黄家驹的手下士兵太少,且不占理,束手无策。
能出头的只有西一欧了,西一欧在河南抓了汤恩伯、引领土匪缴国军枪支之浪潮,心里一直发虚,哪敢抛头露面?对申志强低声道,“把骡子还给他们。”
申志强情知把骡子还给中央军用处不大,听到老大发话,去牵骡子。贾百团和马刀华、马黑子的儿子正在骡子上骑的高兴,申志强把他们轰下去,硬着头皮把骡子牵回去,拿出大洋打点中央军旅长,中央军旅长瞧着申志强足有一分钟不语,申志强被看的手搓着屁股不知如何是好。
贾百团蹦蹦跳跳过来嚷着要骑骡子,小家伙穿上新衣这两天心情非常好,骑上骡子,觉得很得劲,才骑了两分钟,一看骡子没了,不高兴的喊,“俺的骡子、俺的骡子。”
中央军旅长看到贾百团,眼露异光,“少爷?”
“啥少爷?”申志强纳着闷儿,被黄家驹打的营长用枪托推着贾百团,“妈的,哪来的没娘的孩子?”
叭,挨了旅长一个大嘴巴,旅长一脚踹到营长腿上,营长抱着腿滚到地上,“哎哟妈呀。旅座,为啥打俺呀?”
“骂的,打的就是你这有眼无珠的混蛋!”
旅长的亲兵队长上来用皮鞋跺了地上的营长两脚,“王八驴球球的,这孩子是梁主任的公子,你他妈的找死啊!”
营长抱头求饶,“对不住长官,俺不认识啊!”
“不认识让你小子认识认识!”
贾百团见自己闯了祸,机灵的溜到人群后头,中央军旅长脑门上的汗哗哗的流,问申志强,“请问申爷,阎主任在后面吗?”
“啊?”申志强丈二的葫芦摸不着头脑,这个旅长不但认识自己,还叫出了自己的姓氏,脑子里一连串的疑问,这个旅长是谁?阎主任是谁?刚才他说的梁主任又是谁?
旅长见申志强发呆,“申爷,阎主任不在后头,是谁把公子带出来了?”
“啊!啊!他们在后头。”申志强含含糊糊的答着。
旅长像是有所明白,“申爷,在下不方便见阎主任,您有什么要求只管给他说,我这就回避。”把亲兵队长拉过来吩咐两句,上马走了,黄家驹立即被放了回来。
申志强仍是一头雾水,再看中央军营长,蔫蔫的被旅长叫走,跑在旅长的马后,士兵们惶惶的收枪离开。
旅长的亲兵队长朝人群里望,申志强怕他瞧出破绽,向周大头使个眼色,要他们把贾百团带走,自己和亲兵队长走到一边,称“少爷”喜欢骡子,看能不能给个方便。
申志强一说完,亲兵队长连说没问题,问要几匹?
靠!申志强心道,我要一百匹,你给吗?随手指着路边的十几头骡马,含糊的道,“那、那些吧!”
“好,申爷请稍等。”
亲兵队长挥手,十几个士兵把骡马牵过来。
申志强都呆了,奶奶的,逮着冤大头了。
西一欧叫人接过骡马,问咋回事,申志强也答不出来。亲兵队长问申志强还要什么,申志强紧张的连说不要,趁着中央军没反醒过来赶紧走。亲兵队长敬个礼,让到一旁。
西一欧、申志强率人赶着牛马赶路,一行人从亲兵队长旁走过。亲兵队长失望的没在人群中发现自己的目标,转而笑嘻嘻的冲着高头大马上的贾百团摆手,“少爷,我姓蒋,叫蒋必武。呵呵呵呵----”一脸的巴结相,贾百团笑道,“姓蒋的木有好东西!”
“呵呵呵呵----少爷,您总算理俺啦!”亲兵队长笑的更傻,申志强向他告辞,亲兵队长憨笑道,“申爷,少爷学啥像啥,学个河南话顶像的。”
“呵呵,少爷顶聪明的。代我向旅座道个谢!”申志强掏出两块大洋塞给亲兵队长,队长脸上肉摆的跟拨浪鼓一样,“申爷,您别吓俺啦!旅座交待了,您是旅座的故交,卑职尽心皆力在所不辞。”
申志强陪着笑,“多谢、多谢,蒋队长,我回去后必然把您的关照传给主任。”
“啊----不敢当、不敢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蒋队长激动的手不知往哪儿放好。
“好兄弟,后会有期!”
“有期、有期!”
申志强扭过身上路,脸上带着狐云,谁是梁主任?谁是阎主任?贾百团怎么是梁主任的公子呢?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