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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天天悠哉游哉,练镖耍电台,前方打仗,他不停招兵买马,新招人数激增到八百,麻烦也来了,在老爷沟通向三门峡的唯一的山路被堵上,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积聚在三大山寨周围的有上万人,他供给百姓的粮食快接济不上,每人俩窝窝头、给钱也不多给一粒渣。派人找朱秋生,朱秋生已护送百姓往河南温县转移、联络不上。
由西一欧两颗炮弹引发的血案越演越烈,战争形势发生巨大转变,正当中国军队大刀阔斧向东攻击拿下晋城时,北面的日本牛岛实常第二十师团全线出击,在山口集成飞行大队的协助下,击溃晋绥军防守阵地,晋绥军的旅、师以上官员此刻全在陕西宜川秋林开秘密会议,晋绥军无人指挥、彼此不协调,火炮受到致命打击,西面黄河边的永济城失陷。第二十师团是日本的常备师团,称为挽马师团(或称甲种师团),有28000人,全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战斗力强悍,趁着西北军、中央军东进,不到三天攻下运城、夏县、闻喜。把西一欧的中条山西段(冥王岭地域)暴露在鬼子眼皮底下。
西一欧如火烧屁股,山外聚集了两三万百姓,有些百姓不顾警告擅自进山掉进陷阱,还有些百姓强闯老爷沟、打算从此抄近路逃到三门峡。周际东带人架上机枪才把人吓退。
四月三日,西一欧正在飞去渡山口发呆,有人报告,八路军把周际东等十个人抓了。
“啥?老朱太不地道了吧!”石头火蹿老高。
“不是朱连长,是另一伙八路,大概有一个排。”
“反啦!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不等西一欧醒过神,石头带着二十多个手下骑马直奔老爷沟,西一欧想想不对劲,带着杨养四五个人跟在后面。
一路上全是难民,几个人的马群没有石头的马队骇人,跑的极慢,等赶到老爷沟,乱哄哄的人群挤满山路,杨养在前面拿着手枪开路。西一欧坐在马背上看的远,前方黑衣流氓和灰衣八路分开两拨,石头和一个八路军官各举钢刀打的不可开交,刀影闪动,叮叮当当、火星乱迸,周际东几个人已被放,站在石头后面压阵。逃难的百姓没了逃跑的意思,反而看的起劲,把他们紧紧围住、大声叫好。
西一欧下马往前挤,身后跟了两个人。等他挤到跟前,从背面又挤过来一群八路,大约有一个连,杨养见势不妙,要发求救信号,被西一欧按住,人家都到跟前了,你发个球呀?一发就暴露自己身份了。
“让开!乡亲们,都让开!”开路的八路军战士见挤不进去,急了,有人举枪鸣放,人群呼的散开一条缝儿。
一个戴眼镜的八路军官和一个个子低矮的军官走在前面,“住手!”“都住手!”两个人都是四川口音。
使刀的八路后退两步,回头喊道:“首长,等一下,俺们打了赌,只要俺赢了他,就让乡亲们过山!”
“打!”
“打呀!”
“八路上啊!”
哗啦,几百个乡民又把缝隙堵上,两人刀光又起。人头涌动,人流一浪接一浪向打斗处挤,西一欧身不由己往前走,杨养眼看着大哥被挤没了踪影,干着急过不去,跟在身后的两个流氓也看不到了。
西一欧觉得眼前灰影晃动,全是八路的服装,邦,狠狠撞到戴眼镜的军官身上,随即双臂一疼被人按住,当了俘虏。
“你们干啥子么?快放了他!”眼镜军官发话,西一欧胳膊快被按断。
“首长,不能放,他穿的衣服和土匪一样!”警卫分辨。
“人家只是个小鬼,快放手!”低个军官也命令,警卫不甘心,在西一欧身上乱搜,越搜越惊心,两把20响驳壳枪枪、三根金条、四只镖、两只焰火:“乖乖,还是20响的盒子炮,咱用的才10响啊。哟,还有金条。他人小鬼大,八成是个小头目!首长,咱捞住大鱼啦。”手一摆,十几个警卫把三人围在中间。
“嚯!全是好东西啊!”低个军官和蔼的对着西一欧:“小鬼,你和他们是一伙嘀?”
西一欧朝着警卫挥挥拳头:“老鬼,算你有眼历。”
两个军官同时大笑,警卫斥道:“小鬼,这是首长,再敢胡说,老子打烂你嘴!”
西一欧挺起腰、不屑的吐吐舌头:“瞧你啥样?又蹦又叫,一看就是当兵的命,敢动老子一指头,让你小子立着进来、横着出去。”
“你----”警卫要发火,被眼镜军官制止,客气的拍拍西一欧肩:“小鬼,疼不疼啊?”
西一欧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这个动作是他经常安慰手下的招牌动作:“老鬼,你俩还算不错,有见识、有礼貌,将来肯定能当大官,不像有些人只会咋呼老百姓,一辈子注定了当小兵。”
警卫瞪起眼睛,举起手枪:“你小子有完没完!”
“王近山同志!站后!”眼镜军官命令,警卫王近山吹着小胡子不作声。
西一欧打量着两个军官:“你们八路穿的一模一样,分不出你们是啥官,不清楚配不配和我讲话!”
“好大嘀口气!”眼镜军官呵呵笑起来:“这两个连的士兵都是我的人,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和你这个小鬼讲话。”
“可以吧!八路都像你这样客气,就好办啦。我有个八路朋友叫朱秋生,是个连长,见了我总是又握手、又拥抱嘀,下次见了面,我给他提个醒,帮你在长官面前美言几句。”
“好嘛!朱连长是个好大嘀官哪,以后请好汉小鬼多美言美言嘛!”低个军官看看眼镜军官哈哈大笑:“好汉小鬼,我看你是个首领吧!”
西一欧傲慢地点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架子得摆足:“首领前头应该再加个‘大’字,大首领!”
眼镜军官笑眯眯地问:“大首领小鬼,请帮个忙,能不能给你们大当家捎个话。”
“可以!当然可以!”西一欧心道,不用捎,直接听到。
“请你们大当家把山路让开,放老百姓过山。”
“不行!”西一欧斩钉截铁:“说别的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一条免谈!”
“为啥子?”眼镜军官有些焦急。
“放开山路,你们是准备混进山抢我们嘀地盘吧?”西一欧反问。
眼镜军官满脸笑意:“糊涂啊,糊涂!我们八路军打的是游击战,哪有占地盘这一说?”他手向身后一指:“你看,几万乡亲拖儿带女全窝在山口,万一让鬼子的大炮、飞机一炸,那不得死多少人?”
后面的嘶喊、哭叫一片接一片,爹妈找不着儿女,丈夫找不着老婆,骡马打着响鼻,嘈杂混乱。
西一欧皱起眉头,八路军官说的也是,如此高密集的人口,一炮下去死个三五十人都是稀松。
眼镜军官见他神态有些迟疑,接着说:“我说话算数,只要你们大当家放百姓过山,我们八路军立刻撤退。决不进你中条山一步。”
“那也不行!”西一欧振振有词:“几万百姓一过,非把山路趟平喽!要是鬼子嘀部队追上来,俺们山寨咋办?还是绕着过吧。”
低个军官严肃起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你们不能为了自己一己之利,让几万百姓流血丧命。你看,东边中央军、西北军、八路军和鬼子正在激战,西边永济城已失陷,通往三门峡的道路只剩这一条啦!”
西一欧不忿儿:“大道理我懂,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兄弟山破人亡喝西北风了。”
眼镜军官依旧和蔼:“大首领小鬼,我们可以帮你们嘛。”
“咋帮?你们八路游而不击,俺们是击而不游!”
“哈哈哈哈!”眼镜军官大笑:“谁说我们游而不击,我们刚刚在河北香城固打个大胜仗,杀了二百多鬼子,马不停蹄,奉命来救援晋城。”
“真的吗?”西一欧对香城固这个地名很陌生,对杀鬼子很感兴趣,不过才二百,有点儿少,看他们破衣烂枪能打二百实在不易,放到自己头上,要不是仗着阴谋诡计、手下有能人、大炮,杀二十个鬼子也难,再说过来,瞧气势,这两个八路军官至少和朱秋生平级、甚至官再大点儿,不像耍赖的样子,有利用价值,再试探试探,如果他们说不出个道道来马上翻脸:“讲讲咋帮?”
眼镜军官见有商量的余地,接口:“我们跟鬼子打了几年仗,总结出很多经验,山地作战,最好的办法是埋地雷!”
“好办法你们为啥不用?”西一欧反问,不过心里 “地雷”二字大大嘀感冒。
低个儿军官拍拍西一欧:“大首领小鬼,心眼儿怪多啊。地雷是双刃剑,对敌是好武器,但是埋多了也能误伤自己人,尤其在人多的地方,容易误伤老百姓。在你们山里,人少地广,除了鬼子没人进去,正好埋雷。”
“埋地雷?你们打算给我们几千颗地雷?”西一欧对地雷极为热衷,当初他用手榴弹当地雷立下奇功,打下中条山基业,听说八路不用地雷的道理后,感到说的是实情。
眼镜军官伸出一个手指头,西一欧脱口而出:“一万个?”
“哈哈,小鬼,你太贪心啦,只有一个!”眼镜军官见西一欧失望,连忙解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地雷总有用完的时候,我派一个军工专家,教你们山寨造地雷。”
“一个人能教到猴年马月去?”西一欧脑子转的快。
眼镜军官和颜悦色,脾气很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这一个人能顶一个团。朱秋生在他面前只能算是三岁小娃娃!”
“哦?有这么大本事?比老朱还厉害几十倍?”西一欧一盘算,这招不赖,地雷太难弄了,中条山三百里埋地雷少说得埋几万,看他们的穷酸样,穿的比老朱强不到哪里,一半穿的还是单衣,一百多士兵连一挺机关枪都没看到,别说一百个地雷,就是十个地雷他们也拿不出来:“说话算数,别等俺们放人过山,你的军工专家跑的木有影子。”
“我们八路说话算话,我们两个做保,绝不赖帐,你要是找不到我们,跟朱秋生打听,他认识我们。”低个儿军官拍着胸脯说。
“那俺们吃个亏吧!报个万儿吧,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不了我去延安找老毛算帐。你们别诓我啊,朱毛、刘邓都是我亲戚,敢骗我到时候让你俩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军官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同身边的警卫都哈哈笑起来,这个小土匪咋呼劲真大,糊弄到他们头上来了。眼镜军官呵呵笑道:“说起名号,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想当初咱们都是同行,别人都叫我刘匪bc。”
“噢,bc啊,名字挺好听的,靠,咱们也是同行哪!”西一欧对这个同行很感亲切,叫的也亲热,朝低个军官努嘴:“你哪?”
“我姓邓,叫xp。有我俩作保,绝不赖帐。”低个军官微笑道。
“中!记住啦!”西一欧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杨先生给他讲故事的时候经常朱毛、刘邓一块讲,他以为朱毛是一个人,姓朱叫毛,另一个姓刘叫邓,而老毛是各路八路军的总上级。
“大首领小鬼!请你马上通知吧!如果你觉得有困难,我可以跟你去见见你们大当家。”刘bc看着人山人海,不时向东北方观望,那里炮声隐隐。
“没有困难,我可以叫他们三分钟把路让开!”西一欧一脸坏笑。
邓xp有些疑惑:“真的?越快越好!”
西一欧把手伸出:“拿来,我的家伙!”
警卫王近山有些犹豫:“首长,周围有几千个人堵着,水泄不通。哪有那么容易让开的?别听他瞎吹!他心眼多着哪!”
“给他!”刘bc命令:“节省时间!”
西一欧接过家伙朝王近山呲着牙:“咋说话的你?别在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老子要是在三分钟内让人把路让开,你咋办?”
王近山用枪顶顶军帽:“你要是三分钟内让人把路让开,老子给你鞠仨躬!”
邓xp笑呵呵地说:“近山,为了几万老百姓,别说仨躬,三十个也值!”
“成交!老刘、老邓你们闪看。”西一欧拿出一枚焰火,拔下拉环,焰火哧哧作响,冒起白烟。
王近山大惊:“手榴弹?”十几个警卫立刻护在刘、邓前头。
西一欧面不改色:“没见过世面,手榴弹引信改装的焰火。”
焰火哧的从西一欧手里冲向天空,飞了足有四五十米,呯,在天上炸开,蓝蓝的天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凤凰,煞是好看。
王近山喃喃道:“天,这得多少钱一个?”
西一欧笑笑:“不贵,才俩大洋!”
王近山快吐血:“浪费啊!”
呯、呯、呯,山谷、野沟不断升起蓝色的焰火,在天上炸成大鸟。
石头和使刀军官正斗的激烈,看到天上的红凤凰,大惊失色,那是西一欧的求救信号,一愣神的功夫,使刀军官逮个破绽,一刀架在石头脖子上。
石头毫无惧色:“卑鄙,敢抓我们的人?弟兄们,抄家伙!”
身后几十个凤凰战士来的匆忙,没拿背包,全是长枪,纷纷举起,四五十个八路随机应变也挺起武器,两方武器都有中正步枪、三八大盖,唯一的区别是黑衣人手里多了五挺捷克机枪比较吓人。
使刀军官看出石头分神,把刀抽回,大骂:“奶奶的,谁抓了他们的人,快给老子放了。来,这次不算,咱们接着打。”他和石头打的难分难解,两把大刀都砍出了豁口,他很少遇到对手,杀的性起。
身后的战士回头,全是黑黑的人潮,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石头听出使刀军官并无恶意:“现在老子有事,顾不上跟你打,都闪开。”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枪,朝天就是几枪:“蹲下,全给老子蹲下!”
他的声音在成千上万人的喊叫中柔弱无力,其他流氓见状,举枪鸣放,步枪、轻机枪哒哒哒响个不停,大喊“蹲下!”
东西两方升起的焰火越来越多,回应的枪声也越来越密,全是向这个方向奔来。
逃难的百姓见到打枪,吓得成片蹲下,十几秒钟,西一欧、刘、邓等在人群里显出。
西一欧笑嘻嘻的对着王近山:“现在过了半分钟,还有两分半。”
王近山看着天上全是蓝色的大鸟焰火,喃喃自语:“三十个、三十一个、三十二个----”
刘、邓双眼扫视着天空,眼里露出异样。
从西边冥王岭、东边飞云渡正在把风、闲聊、维持秩序的黑衣流氓在天上的焰火尚未散尽之际,变戏法般从一个个山洞里抱出了一挺挺只有日军、中央军、晋绥军主力才有的机枪、步枪,奔向凤凰的熄灭之处,难民们骚动再骚动,这仅仅是序幕,沉重的重机枪正在出山的途中。
西一欧正要吹牛,看见正北升起一朵小小的蓝凤凰,眼珠子快蹦出来、心里狂喜,那是格格回应的信号,凤凰焰火只有他和格格才能用。距离太远,蓝凤凰转眼模糊。拔腿就往北跑,被王近山拦住:“输了吧?想跑?”
西一欧甩开他手,对着老刘:“老刘,说话算数啊!把你的军工专家交给那个使刀的黑衣人。”
转身跑向石头,石头见他没事,长吁一口气,杨养带着两个人也跑过来:“大哥,大哥,你木事吧?”
西一欧摆摆手,对着石头耳语几句:“老三,跟我走,找你大嫂去!”
“在哪儿呢!”杨养东张西望,西一欧已挤向北方,手里放出一枚焰火,在空中炸开,是一朵巨大的绿色凤凰----平安无事,信号解除。刚才他存心显摆,想看看焰火的效果,果然不错。
随着绿色信号弹的升起,各个黑衣人手中的轻重武器又神秘的失踪,黑衣人该聊天的聊天、该把风的把风、该维持秩序的维持秩序,一切跟没发生似的。事件只有几分钟,大饱眼福的人不多,但是凡是看见过的,情绪出奇的冷静,原本为过不成山而愤怒的不能再愤怒的难民,默默的低头、再也不知愤怒是何物。
石头大声发话:“大开山路,放行----”
几十个黑衣人收起长枪,闪向两侧,周际东带了两个人引道,百姓们呜哇乱叫、峰涌而过。王近山被人流冲的东倒西歪:“小鬼----小鬼----老子还欠你仨躬呢!”
石头和使刀军官退到小山包上,抱拳:“承让!”
使刀军官把刀戳到地上,敬个军礼:“多谢!我替几万百姓谢谢你们!”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