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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志强不怕:“哪儿有鬼?”打火机闪动,勉强看清一个人在树上呃呃挣扎、舌头伸的老长:“鬼啊!”申志强跑的比牛叉还快。
金刚纵马跃起,刀风划过,扑嗵,“鬼”从树上掉下:“啥球鬼?是个上吊的人!”
喔!几十个人才惊魂稍定。
金刚上去连掐带按,那人悠悠醒转:“为啥救俺?让俺死吧!让俺死吧!”
扑扑,林中的打火机多了几个,光线转强,西一欧逐渐看清了那个人,长着一副娃娃脸,二十七八岁,面熟,那个人缓过劲,眼光四射,看着西一欧也觉得面熟:“你,你,你是----西----”
西一欧点点头:“你是----”
那人答到:“赵!”
哦!西一欧猛的想起来了:“是老赵!”这个人叫赵庭耀,小时候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赵庭耀家世代务农,他贫则思通,做小本生意改变门风,经营百货,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西一欧经常找他倒腾货物,不过老赵太善,总是被人刁难欺压,没发住财,前几年家里被土匪劫过,货物全部遭殃,借了一屁股债,到外地东奔西跑两年赚了钱,今天回来还债,到城里看到一个小孩偷窃,上去喝斥,哪想到上来七八个人,诬告他行窃,拉到小巷里臭揍,把他身上的钱抢走了,那些混混是外地人、日常以卖烤羊肉串为掩护,警察见的多了,惹不起外地混混,看见跟没看见一样。老赵欲哭无泪,两年的心血白干了,娶老婆的钱也没了,无脸见爹娘,伤心之下来到小树林上吊。
金刚踏进洛阳地界,火就没熄过:“奶奶嘀,这不是欺负人嘛?谅他们跑不远,老子平了狗日的!”
西一欧忙着办正事,老朋友的忙不能不帮,金刚带人陪赵庭耀讨帐,自己叫上牛叉、包一牛五六个人去丽景楼。
一行人急吼吼走向西城门,护城河边守城的中央军排长叼着烟卷和下属说说笑笑,见到十几个人大步流星过来,腰里鼓鼓,其中两人肩上背个包袱,立刻警觉:“站住!干什么的?”
富贵躲到西一欧后头:“小西,大狗子横着哪!”
西一欧拿出敌工团的证件甩给中央军排长,排长看到证件皮神色一愣,打开扫了一眼,靠,二战区的特务连长,比自己官大,惹不起,啪,打个立正:“长官,有什么事?”
“我随46旅的孔旅长从山西过来办点公事!”
那排长听了更加尊敬:“长官请!孔旅长在长官部休息!”
西一欧塞过几个大洋:“弟兄们辛苦啦!喝杯茶吧!”
排长笑逐颜开:“长官辛苦!俺们不苦!不苦!”
西一欧十几个人直走入城,几个中央军士兵围过来:“排长,他们是啥来头?”
“啥来头?靠,这是机密!”排长有自知之明,特务干活不可能告诉他们目的,告诉了那还叫啥特务?见几个兵盯着手中的大洋:“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叮,两枚大洋相碰,发出清脆的响音,喜滋滋地放入兜中。
穿过二十多米高的瓮城,前面就是西大街。洛阳城内四条大街,东、西、南、北大街是洛阳城的四大干道,形成一个“十”字架,将城内分成四块。
富贵伸着大拇指头:“小西,真厉害啊!大狗子这么怕你!”
嗬呀嗬呀嗬呀,牛叉笑起来:“这算啥?怕俺大哥的多着呢?”
赵庭耀拱拱手:“西老弟,混的不赖呀!”他看到西一欧手下有枪以为他是土匪,到了城门口中央军排长向他敬礼,整糊涂了,实在分不清他们是干啥的。
作为河南省的省会,洛阳饱受战乱内,城内奢华依旧,十五朝古都不是吹出来的,青砖铺街、两边商铺旗幡林立,路上人来人往、穿着考究,店小二们在路边招揽生意,嗓门一个大过一个,西一欧感到肚子有些饿了,那也顾不上。第一次来洛阳城的包一牛眼都不够使:“靠!比运城好看多鸟!”
走了三百多米,丽景楼招牌豁然在目,古香古色,华贵的门楼灯火通明,按说平时门口有姑娘揽客才对,今天门口只有几个龟奴把门,两盏大灯笼映的他们脸上通红,楼内不时传出丝竹、吆喝声,生意兴隆。
富贵心急,第一个跑向大门。赵庭耀向西一欧告辞,和金刚向东找去。
西一欧、包一牛、牛叉带了五个凤凰战士跟上富贵,富贵已被龟奴扫地出门:“我日他得(发dei音),秃驴也来凑热闹!”
“你他娘的才是秃驴?”富贵有西一欧作靠山,口气强硬。
龟奴抓住富贵的前胸,举手要打,被包一牛拦住:“小翠在哪儿?”
“哎哟哟哟!”龟奴手腕吃疼,看到九个人来者不善,向旁边的人连使眼色:“大爷松手,有话好说!”
几个龟奴围上来准备动手,西一欧拍拍钱褡裢,几个龟奴眼皮活络,口风立转:“大爷里面请,今儿是小翠的开苞日,再晚点就跟不上啦!”
“开苞日?”西一欧拨开龟奴往里跑,包一牛等涌入大厅。
电灯把厅堂照如白昼,闻讯起来的老鸨带着两个姑娘娇滴滴的叫道:“哟!哪位大爷来啦?”西一欧见她脸上白粉籁籁直落,心中恶心,把牛叉背上的褡裢拍的哗哗响:“小翠在哪儿?”
老鸨笑的跟吃了蜜似的:“二楼,正在举牌呢!”
噔噔噔噔,九个人冲向二楼,老鸨被撞的黑头昏脑,嘴上笑开花:“哟!这位爷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西一欧来到二楼,楼上是一个小戏院,雕龙画凤、富丽堂皇,四五十平方米坐了一屋子人,热浪哄哄,蒸湿无比,看衣着个个衣冠楚楚,戏台中间一个老头儿拿个小槌正在喊话:“刘老板,一百大洋,第二遍!好,杨老板,一百二十大洋,第一遍!”
台下嗡嗡,“还是杨老板有货!”“日啊,一百二十块,能买三五个丫头啦!”
西一欧拉住一个看客:“老板,这是小翠的叫价?”
那人是一般看客,被叫的热乎,回答的干脆:“是啊!”
“小翠呢?”
“刚才在台上唱了一曲,嗳呀,那个好听啊----”
台上老头儿叫道:“杨老板一百二十大洋第二遍,还有没人喊啊?没人啊,杨老板一百二十大洋第三----”
小槌举起来要敲,富贵叫道:“一百五十大洋!”他先作主了,反正有人撑腰,褡裢里绝不是小数目。
几十个人转向富贵:“我靠,和尚也来啦?”“稀罕啊稀罕,哈哈哈哈!”“嘿嘿嘿嘿!佛爷思春喽!”
台下笑归笑,台上老头儿不管来人是啥身份:“大师一百五十大洋!第一遍!”说着说着他也笑起来。
台下人们挥汗如雨,扇子摇的呼呼。
“大师一百五十大洋,第二遍!”
“老子出二百大洋!”一个绸衣大汉站起来。
嗡,厅里骚动起来,“二百大洋哪!”“是啊!钱不当钱哪!”“买一个丫头值不值啊?”
西一欧耳音好,忙问旁边的看客:“老板,这是小翠的开苞价还是赎身价?”
“赎身价呀!”
台上老头儿叫道:“杨老板,二百大洋!第一遍!”
西一欧把手一举:“五百大洋!”
哗,厅里一片寂静,台上老头儿眼皮跳了跳,不知所措,跟上来的老鸨掐了他一把,夺过小槌:“蹶一边去!这位小爷出五百大洋!第一遍!”
杨老板气的脸色铁青,霍的转身,身旁陪同站起两个劲装大汉:“那不娘货(方言,骂人话)敢跟老子叫板?”
杨老板转过身,眼光怔住,这些人穿的朴素,腰里鼓鼓,神色慓悍,咋看都不是善茬,和旁边的人低声问话,旁边的人摇头。
西一欧见杨老板年纪不过二十四五,抱拳说道:“小翠儿今天老子包了!”
杨老板狠狠道:“钱你拿的出吗?”
牛叉走到前台,把褡裢往桌上一摊,几十个长长的红纸包摞在一起,牛叉掰断一个纸包,叮叮当当,大洋散落在桌上,在灯光下耀目,有人惊呼“乖得(发dei音)呀,少说有三千块大洋!”老鸨眼都不够使,激动的声音走调:“哪位爷还喊价呀?”
周围没人吭声,五百块大洋能买几十个漂亮女人了。牛叉得意的斜望杨老板:“兄弟,出来说话,得惦量惦量自己的份量,你能拿的出来吗?”
“你----”杨老板脸上发狠,他拿不出这么多钱,手摸向腰间,他腰里也是微鼓,两个手下依样动作。
包一牛见情况不对,一声咳嗽,五个凤凰战士齐齐伸向腰里,有的衣服底下已露出驳壳枪。
来妓院的人个顶个机灵,不约而同想到“两边要火拼”,人们哗的让开,胆小的直接跑下楼去。
老鸨胆颤心惊:“干啥?你们要干啥?来人哪!”声音尖厉。
噔噔噔噔,从楼下跑上来五六个龟奴,“别动!”“这是张爷的场子!别乱来!”
一个胖老者闪进来:“各位爷,各位爷,有话好说,大家来这儿图的是乐呵,千万别伤和气!”
老鸨扔了小槌,抱住胖老者胳膊:“张管家,嫩作主啊!”
张管家脸色温和,眼射精光,扫视两方,两边人都带着杀气,整不好要出人命:“两位爷,咱这儿是做生意,买卖自愿,公平守法,有对不住的地方先赔个罪!”
向杨老板、西一欧抱抱拳。杨老板、西一欧回礼,对方并没有错,他俩无话可说。
张管家笑道:“我家张爷退隐以来,一直安守本份,不愿惹事,如果不是我们的错,请两位爷抬抬手,看在张爷的薄面上,给兄弟们一口饭吃!改日定当请客答谢!”
看客们吆喝起来:“是呀!张爷办学堂、修公路做了很多善事,不错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张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早已不问江湖事啦!”
西一欧不知道张爷是谁,听看客的口风,估计是个金盆洗手的江湖人物。
“哼!”杨老板自知理亏,得罪不起“张爷”,闷声坐下。
张管家向大家招手:“各位继续,继续!叫牌啦!”
看客们纷纷坐下看热闹,老鸨拾起小槌:“这位小爷叫牌五百大洋!第二遍!”
杨老板狠狠剜了西一欧一眼,旁边的手下俯耳说道:“大哥,他们有别子,出了跳窑再说!”
西一欧耳朵支愣起来,“别子”、“跳窑”是土匪黑话,即手枪和妓院意思,看来他们是道上的。
老鸨继续叫:“五百大洋,第三遍!成交!”小槌敲的邦邦响。
富贵跳起来:“小翠!快出来!”
牛叉点清五百大洋,老鸨拿出卖身契:“恭喜这位爷!快,把小翠叫出来!”
台下的人嗷嗷起哄,不大一会儿,从台后转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眼光四下搜寻,和杨老板打个照面,杨老板摇摇头,那个女孩儿啊的晕倒,牛叉赶紧搀扶。包一牛兴高采烈,事情搞定了。
西一欧揉揉眼,问富贵:“靠!三年不见,小翠长得俺都不认识啦!”
富贵紧张的跺脚:“错啦!小西,她不是小翠!”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