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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寿山、李兴中、陈硕儒和柳天茂自知理亏，换了谁，都不肯做，何况占山的土匪，这是人家赖以生存的根基。于是好言相告，看在抗日的大局上请中条山人马帮帮忙，他们的口气并不强硬，实在不行，再另想他法。

　　西一欧请赵寿山稍候，把几个头领叫到厢房，搬过冥王岭的沙盘图细细研究。

　　西一欧指着沙盘分析，解陌路在冥王岭主寨东，到主寨有六岭、三涧、八沟，其间地势险恶，有一山洞通向冥王岭主寨，如果炸了这个山洞，就没有直达冥王岭的可能，为了抗日，建议配合西北军打鬼子。

　　马黑子最激动，这是他们的原始地盘、绝不容许别人染指。

　　西一欧又道，通向冥王岭的道路不止一条，比如他们曾经救不动冥王时就被清香从秘道指引而上，只要保守机密，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刚作为冥王岭的主将表示同意，他以前所在的29路军也是老西北军，现在为第四集团军尽点力是应该的。不过要求有一个，必须让西北军保证山寨的安全。

　　商议半天，西一欧力挺抗日，有军队撑腰才能守住中条山，军队败了中条山撑不了几天，所以要必须做出牺牲。几大头领觉得他说的有理答应的也很勉强，有柳天茂在，柳天罡不便插嘴，投弃权票；柳秋霞是柳天茂的亲妹妹，石头论起关系，还是柳天茂的准妹夫，原则上答应；只有赵紫光坚决同意，马黑子势单力孤，投反对票，也无效，心道格格回来不收拾你才怪。

　　赵寿山、李兴中、陈硕儒闻言大喜，苍老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谢谢西大当家，中条山的义举必定名留千古！”

　　西一欧道，什么千不千古的，都是虚的，还是说说咋打通山路、保护山寨安全要紧。

　　一群人研究通宵，第二天开始行动。

　　陈硕儒派两个旅官兵开挖山路，公猪带了三百流氓大掘坑道，土可拉加紧制作石雷。地雷的作用在庙张路显出神威，李兴中把在山路两侧埋雷作为保护中条山主寨的条件之一向西一欧打了保票，由于地雷数量不够，李兴中向孙蔚如请援。西北军穷的叮当响，孙蔚如以第四集团军的名义连夜向第一战区长官部求助，卫立煌承诺拨给一万颗地雷。

　　而西一欧带人勘察地形、炸毁山洞、制造迷障，切断一切通往冥王岭的道路。

　　解陌路穿越中条山的部分直径很短，但这里是山路，比庙张路拐弯、险峻多五倍，大约有30里路程，有西一欧的帮忙，又无人骚扰，仅仅两天，五千西北军官兵进度神速，打通了25里。卫立煌拨给李兴中的地雷也到了，西一欧提议，先埋山北、以防鬼子进攻，李兴中同意，把工兵营调给土可拉，土可拉一个土匪小架杆（土匪行话，架杆即头领的意思）指挥五百正规军工兵大布地雷，出尽了风头。

　　眼看山路即将打通，陈硕儒师长头疼起来，不清楚鬼子的动向、不知道鬼子的兵力布署，打起来肯定吃亏。西一欧自告奋勇打探消息，让西北军司令部无比欣慰。

　　当夜，也就是西一欧从运城回来的第四天，中条山有史以来最大的联合军事行动开始了----抢粮。西一欧考虑过，一旦西北军和鬼子打起来，就抢不成粮了，宜早不宜晚。石头留守中军，周勇负责策应，西一欧调动三百精锐，一百八十人的“皇军”组成标准的日军中队担负护卫重任，一百二十人的“皇协军”成为侦察部队，四百名新流氓成为抢粮、运粮主力，于晚上十二点悄悄从运城至永济中间的席张乡附近穿越同蒲铁路向北运动。

　　还别说，路上相当的顺利，由于在盐湖以西的大片陆地行进，过铁路时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巡逻的伪军，其实得益于西一欧的功劳，一则他派人偷了三十里铁轨，日军修补不及，运城以西的铁路陷于瘫痪，象征性的派了一部分人把守；二则嗷特曼怪兽的搅扰让守军肝胆惧裂，更是象征性的巡视；三则，这里一直没有中国正规军，连一个班的正规军都没出现过。

　　过度的安静让西一欧觉得不安生，连打枪的声音都不多。又走了一阵，前面四、五里的地方，数不清的亮点在动，让所有的人大加警觉，于是派鬼兵再度侦察。对于突如其来的情况，老包有些尴尬，为调节气氛，兴致勃勃的讲起了附近的解州镇，那里是汉寿亭候关羽关云长的家乡。

　　半个小时后，几个鬼兵苦着脸回来，情况巨变，前面五里的地方昨晚还是空空如也，今晚突然来了大队的伪军驻防，路全被堵死了。

　　空气瞬间压抑的窒息。

　　“草！咋办？”“咋办？”之声在队伍中传递。

　　老包感到失职，不敢吭声。

　　事到临头，西一欧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不抢粮弟兄们就得挨饿，印象中的皇协军都是不经打，实在不行就撤回来，“咋办也得办！二狗子，木啥怕的，点上火把，硬冲过去。”

　　“对，兵不厌诈，咱越胆大，鬼子就越不怀疑。”金刚很同意。

　　六十匹战马开道，火把呼呼，慢慢向前推进。远远的前方火把闪耀，对面有人喊叫：“哪一部分的？”

　　轮着西一欧表现了，叽里咕噜喊了几句，身后五、六个学了半个多月日语的新流氓跟着起哄，咋呼的对方一愣一愣。

　　对方又喊：“太君，天晚了，请休息吧！”

　　西一欧用生硬的汉语回道：“我们有任务，紧急运粮，需要通过！”

　　“太君，请拿通行证来，大太君有令，不见证不放行！”对方很客气，有礼有节。

　　西一欧傻了眼，以前跟鬼子打交道，最多几个嘴巴一抽就过去了，哪有什么通行证：“紧急任务，忘了带通行证！”

　　“对不住啊太君！俺们是奉命行事，没证请回吧！”对方喊的嗓子发干。

　　“八嘎亚路！敢阻挡皇军执行军务！”西一欧拔出指挥刀，那就没啥好说了，硬闯！

　　七百人隆隆推进，对方有些慌乱：“太君，请止步，这两天游击队太猖狂，牛岛大太君下了死命令，任何人必须持通行证过路，违者枪毙，擅自放行者以通敌罪论处，请太君不要为难小的们。”

　　西一欧不答，哪有敢阻挡皇军的伪军？

　　骑兵、步兵、推车民夫一列列逼近伪军阵地，伪军阵地上铁丝网、壕沟看的很清，约有一个排的人，而两侧隔不了百步，还有不少巡逻的伪军，也在紧张的往这边探视，火把明显往这边集中。

　　伪军那边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让金刚、石头、马黑子等大为紧张，有火把在，真动起手，自己这方岂不成了活靶子？

　　西一欧摆手，队伍整齐的停下：“让你们的指挥官出来说话！”

　　“好的，请等一下！”对方很识趣，不想冒犯皇军。

　　几分钟后，对方的火把猛增到七八十把，一个声音喊道：“太君，我们长官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西一欧一听，嘴角挂上笑意，是猴子！

　　“猴桑，我们嘀老朋友，不要误会！猴桑，我嘀通行证取回来了，请过来审阅一下。”

　　猴子听声音好熟，有些迟疑：“是哪位太君啊？天太黑，不便出去相见，有话请说吧！”

　　“我嘀----我嘀----”西一欧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猴桑，四天前，我们在斧头帮见过面，谢谢你嘀两个西瓜。”

　　听到“斧头帮”三个字，猴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伸长脖子打量，西一欧骑马单独出列，火把闪动，远远看的不清，但轮廓错不了。

　　“啊哟！是太君来了，啊，弟兄们，散了，散了，去别处巡逻吧，这些太君我都认识。”猴子搬开拒马、翻过壕沟迎上来，悄声道：“俺嘀爷呀，你们咋闯这儿了？”

　　看着西一欧身后密密的独轮车、麻袋、扁担、绳索，立刻明白：“西大当家，快回去吧，前面鬼子多着呢！”

　　西一欧拉过猴子，三言两语说明，必须过去抢粮，不然弟兄们没饭吃，猴子咬咬牙：“行，你们先把火把灭了，到我们的营帐去，俺把师傅找来定夺。”

　　西一欧依言，指挥人马跟随猴子穿过壕沟向西北走了二里地，来到一个废弃的村庄，猴子派人请郑三山，自己陪着西一欧，怕出意外。猴子很精明，在这里守卫的伪军只有一个连是短刀会的人，其它五个连都是从别处调来的归郑三山管辖，为了不引起麻烦，西一欧和猴子简单交谈一下，只带几个首领到郑三山的团部，其他人全安排到村西头破屋里休息。

　　说是营帐，实际上是在破旧的小院中搭起的巨型蚊帐。

　　西一欧安顿好队伍，嫌热，走出蚊帐，坐到一个屋顶上探看，真个是站的高看的远，一看吓了一跳，北面方向，视野所到之处，最多百米一处火把，两人一组，星罗棋布，无边无沿的铺开，尤其是约十里地外从东向西一条直线隐隐约约连成了一条火龙。猴子告诉他，那是运城通往永济的公路，由鬼子驻防，皇协军负责野地安全。

　　近几天牺盟会、游击队、决死队和少量八路军抢粮抢疯了，一到晚上四处出击，边组织乡民割麦、边狙杀日、伪军，驻防的日军79联队长被打伤胳膊，两个少佐被击毙，死伤了上百日、伪军，而且昨晚有一股八路军从铁路通过北进、烧了一个粮库，牛岛实常恼羞成怒，令日军严守公路，皇协军晚上彻夜不睡守护粮田，郑三山的部队白天接到命令紧急来这里修筑工事，阻挡八路军通行。

　　西一欧心道，昨晚过去的八路军十之八九是朱秋生又杀了个回马枪，不过站在鬼子的立场看，牛岛也是被逼疯了，看来今晚劫粮的计划抓瞎了，好在从猴子这里打听到不少鬼子的兵力分布情况，回去可以向西北军交差。

　　接近凌晨2点，郑三山风尘仆仆归来，他天天守在79联队长森木尹市郎跟前跑前跑后、端茶换药，军务由下面几个心腹照应，实际上他怕挨黑枪，跟着大队鬼子比较安全。

　　郑三山见了西一欧，分外激动，像是见了亲人一样，两人又拥抱、又握手，西一欧感谢他通风报信，郑三山谢他和格格仗义援手。

　　几句寒喧，切入正题，西一欧直言不讳，目标只有一个----粮食。

　　郑三山感到难办，想了又想：“西大当家，说实在的，鬼子看的特严，很难下手，尤其是嫩几百号人一起来！”

　　说话之际，猴子抱来几个西瓜切开，西一欧等人食之无味：“郑团长，就没有办法了？”

　　郑三山眼带血丝、脸色黑黄：“白天，八路、牺盟会藏着不动，晚上到处骚扰、抢粮，老鬼子牛岛费了老劲，针对他们的出没方式，把能用的人都用上了，皇----俺们以连为单位、鬼子以小队为单位划定地盘，严防死守，夜里不许俺们睡觉，都折腾了半个多月，整的俺们生不欲死，目的就是保粮。天一黑，公路沿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个蚊子都能分出是哪个草窝里蹦出来嘀。昨夜八路闹的厉害，今天牛岛下了死令，谁出事杀谁的头！”

　　西一欧眉头皱起：“郑团长，鬼子也是人，晚上不让睡，白天他们也不睡？”

　　“睡啊!”郑三山咔嚓了一口西瓜：“白天再不睡，他们就不是人了!八路白天不出动，鬼子乘机睡觉，只留小部分值班，晚上接着熬夜。”

　　“好!这就好，鬼子休息咱上班。晚上不能整，那俺们白天抢!”西一欧看出了名堂。

　　郑三山扔掉西瓜皮：“不可，不可!西大当家，当哥的不是胆小，你打听打听，哪有像你们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出动几百号人马抢粮的？一旦跟鬼子干起来，跑都跑不了，损失大着哪!”他觉得这个半大孩子想法太天真。

　　郑三山的话让所有人面面相觑，大实话，绝对的大实话，自东北沦陷以来，在鬼子的地盘大白天抢粮都没有成功的先例。金刚、赵紫光眼神有些迟疑，硬碰硬可不是说着玩的。

　　郑三山抹抹嘴：“西大当家，如果贵山缺粮，俺想想办法，给你们扣个几千斤粮食还是木啥问题!”

　　“几千斤？”说的西一欧眼角耷拉下来，换了别人，几千斤粮食相当不少，对于中条山一千三百号人来说，仅仅是两三天的口粮，一个月需要四万斤：“郑团长，谢谢嫩的好意，抢鬼子的粮食也是抗日，这是一举两得的事，为了抗日、填肚子，俺必须抢粮，过了这几天，鬼子的粮食一运走，就不好抢了，轻易咱不干，干一次就整大大嘀一票。”

　　“抗日!俺也想抗日，可抗不了日，自己就被日了!”郑三山深知日本人的厉害：“远的不说，只说现在，你们一上路就会露马脚!”

　　“啥？”金刚看看自己的日本军服，“俺们哪里穿帮？”

　　郑三山不答，叫猴子取来一张纸：“各位好汉，请看!”

　　西一欧接过纸，上面写着“驻屯证”，下面用中、日两种文字写着郑三山部队的番号、防区，落款盖有20师团的大印。

　　郑三山解释：“牛岛贼着哪!他早就怀疑皇协军里出了内鬼，为了保险起见，给俺们每支部队都发有文书。他怕皇协军因此受歧视、动摇军心，又给每支鬼子部队发有证明，因此驻防部队都有‘驻屯证’，运粮部队都有‘运粮证’，无证的一律不许通行，违者格杀勿论!”

　　“草他娘的，小鬼子，够损的，啥招都想出来了。”赵紫光有些佩服牛岛的创意：“这跟八路的路条差不多！”

　　屋里陷入沉默，郑三表看看表，已凌晨四点钟。

　　“文书是从哪儿发出来的？”赵紫光试图从文书上找到突破口。

　　猴子答道：“只有牛岛师团总部才能盖印发证，其他谁都无权发!”

　　“靠!”“草!”帐里一片咒骂。

　　西一欧在帐里踱步，他遇难题时有两大思考方式，一是在床上深层次释放后容易产生灵感，另一种就是瞎走。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被马黑子扶住：“当心!”

　　“靠!啥球东西？”西一欧郁闷的看着脚下，原来是郑三山扔的西瓜皮，一脚踢到旁边：“奶奶的，喝凉水都塞牙，吃个瓜也被瓜皮欺负!瓜----瓜皮？”

　　西一欧小眼眯起：“哟希!瓜皮大大嘀好!郑团长，有门了!”

　　“啥门？”郑三山、猴子、金刚、白玉米、赵紫光都急昏了头，如果抢不成粮，天快亮了，马上就要撤走。

　　“靠他大爷，鬼子整咱们，咱们也整整鬼子，咱们仿造一份‘运粮通行证’，老子要正大光明嘀抢粮!”

　　“高!实在是高!”马黑子的马屁先上来，金刚、石头嘿嘿嘿笑起来，造假证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不行啊!西大当家。”郑三山久经江湖：“通行证用中、日文写的，写汉字好写，日本字屈里拐弯不好写!”

　　“木关系!俺会写!”西一欧把日本军帽戴好，叽里哇啦一顿鸟语说的郑三山和猴子举起大拇指：“哟希!哟希!”

　　金刚趁机显摆，叫来五六个跟着鬼子翻译官学了半个月日语的流氓，半吊子日本话听的郑三山头大了三圈，不愧是中条山山寨来的人，“山寨版”日语像模橡样。

　　赵紫光顾虑重重：“大掌柜，不哟希!鬼子的公章咱整不来呀!”

　　西一欧看众人的脸又暗无天日：“好办!到外面的兄弟里找找，看谁会刻章，找过来!我记得有个兄弟说过会刻章。”

　　“好主意!”郑三山陡然觉得眼前豁亮，这个半大孩子不简单：“只是没材料、没工具，不好刻啊!要是现在是冬天，咱找个萝卜刻个萝卜章也成，可是大热天的，从哪儿整萝卜？”是个中国人都知道，刻假章在中国历史上层出不穷，用萝卜刻假章更是家常便饭。

　　“更好办，用这个!”西一欧拿起地上的西瓜皮：“西瓜皮刻章也凑合，俺就不信，鬼子还会拿着放大镜细看!”

　　“对!对!打死俺都想不出来用写假证明、盖假章，狗日的小日本哪会有咱中国人聪明!”

　　郑三山似是看到了神仙：“佩服，佩服，西大当家，真不是盖嘀!”

　　说干就干，几个头领下去找人，不一会儿，从新招收的流氓里找到两个，一个自称以前干过刻章学徒，一个自称有业余爱好，水平咋样不知道，干出来再说。

　　郑三山找来信纸、笔墨，猴子带领中条山人马在村中休息隐蔽。

　　郑三山拿着自己的“驻屯证”比划，他见过“运粮通行证”，与“驻屯证”格式差不多，白玉米书法好，先写中文，空出位置让西一欧涂鸦。西一欧真个叫做涂鸦，除了自己名字写的一流，书法和传说中的狗扒擦不相上下，但是日本文字极像中国的草书，不需要像楷书那样一笔一划，郑三山、猴子看西一欧屈里拐弯在纸上乱画，两分钟搞定，两个大日本文盲除了“哟希”还是“哟希”。

　　西一欧又描着20师团印章上的字写了个模子交给两个手下，两个手下刻的卖力，可刺刀又长又大，当刻刀太费力，一个小时刻坏十个西瓜都没整成。

　　西一欧不着急，天渐渐亮起，外面郑三山的人打着哈欠还在巡逻，由此类推，鬼子也累得不能行，越累越好。

　　“文书搞定了，咱得想想下一步咋干？”西一欧啃了一块西瓜：“郑团长，附近有木有偏僻的坑洞，人越少去越好。”

　　“有啊？就是太脏，要坑洞干啥？”郑三山怀疑西一欧要常住在这里。

　　“不瞒老兄，我这次出来带了七百兄弟，打算整个三四万斤粮食回去，但是人多、车多、马多，动静大，如果连累了老兄，我们山寨太过意不去，我想把粮食藏到附近。待鬼子护粮结束再运走，这样老兄对鬼子也好交待。”西一欧实言相告，心里还有更大的打算，没说。

　　郑三山对西一欧的长远考虑很欣赏，鬼子不是白痴，重兵护卫之下丢了几万斤粮食，绝对是内外勾结才能干出来的，沿线都有哨兵，若一路追查下来，自己势必被牵连进去，“还是西大当家想的周全，村西二里地有几个废弃的煤窑，都是几年前探煤矿打的，那里坟头多，常年木人去，别说几万斤粮食，藏个几十万斤粮食都木啥，待会俺就派短刀会的兄弟去安排。”

　　两人商量一会儿，又密谋一番，觉得没什么沘漏，才打个盹儿休息休息。

　　七点钟，章终于刻好，试了几次，一米外看不出真假，近看马上露馅，西一欧拍板，知足吧，就这样了。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