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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定睛一看,气晕了头,奶奶嘀干活,哟希跟一只母狗亲热上了。金刚哈哈大笑,有其主必有其狗,主人好色,养的狗如出一辙。
“八嘎!他娘的八嘎!”连骂带踢,才把哟希和母狗分开,母狗的主人是个洋毛子女人:“挠!挠!挠!自由!不能干涉自由!”
西一欧心里骂道,挠个球!拽着哟希过了两条街,哟希仍是恋恋不舍,在地上嗅来嗅去,突地来了精神,跑的更快。西一欧气的直哼哼,奶奶嘀,又看上哪家的“花姑娘”了!
这次,哟希没有找“花姑娘”,很敬业地把西一欧领到了昨天来过的教堂,扎着头蹿了进去。教堂里空荡荡的,神父一个人惆怅的打磕睡,哟希嗷嗷两嗓子,把神父惊的来个屁股墩:“上帝啊!我嘀主啊!麦高的(my god)!”睁眼看到哟希恶兽般的白牙,啊的大叫“麦捣哥my dog!”
西一欧听他什么麦高的、麦捣哥,不知所云:“你嘀说什么嘀干活!”
神父定下心神,结结巴巴和日军中队长打招呼,两人用蹩脚的汉语交流的还可以,神父对西一欧和后来赶到的周福海很感兴趣。
神父叫詹姆斯,西一欧出于方便叫他占不死,占不死来自美国,三十八岁,在上海传教多年,没有建树,因为战争,教堂里的神职人员都走光了,只有他一人在坚守。西一欧问及昨天的那个“电眼”修女,占不死说她是犹太人。犹太人在欧洲被德国纳粹驱逐残杀,世界各国慑于其淫威,不敢收留,唯独中国敞开大门,允许犹太人避难,中国东北、上海是犹太人的两大定居地,在1939年时容纳了约四万犹太人,上海占了一万多,日本1937年前反犹之心甚重,但是占领了大片中国国土后,因缺乏金钱、技术,无力开发占领区的矿产资源,制定了个“河豚鱼计划”,利用犹太人的财富和智慧开发占领区。河豚,食之美味、如若不当反遭毒害,可见日本人对这个计划的态度,日本人抱定了对犹太人的利用之心,为保持和德国的友好盟国关系,对犹太人采取你不找我我也不理睬你、你若有求于我我必帮忙的方法,因而日本人对犹太人在抗战初期仍很宽容,昨天的日本兵要打犹太人小孩,被军曹喝止,就是一个例子。大批的犹太人到来让占不死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心,犹太人都是信上帝的,传经解惑、感化世人是他的理想,苦苦支撑,那个修女是中、犹混血儿,四处流浪,居无定所,昨天上午来教堂做完仪式后就走了。
哟希在教堂里不停吠叫,西一欧觉得古怪,“虔诚”地说自己不信日本神道教,转为信奉基督,和占不死套近乎,金刚、周福海几个听他们对话的语调滑稽、哈哈大笑,占不死笑呵呵的慢慢说道:“你----们----用----汉----语----说----吧!”
西一欧费力的撇着日本腔:“我嘀不会说中国话,你嘀明白?”
“你不要骗我啦!你们是中国人!”
“啊?”西一欧几个吓了一大跳,“靠!穿帮啦!”金刚直接把枪掏出来。
占不死开心的笑起来:“挠!挠!懂特(don,t)开枪!歪瑞古德(very good)!一诈就诈出来啦!”见他们心存戒意,笑容可掬:“先生们,我不会举报你们的!”神秘的跑到教堂外面看看,把他们召进后堂:“你、还有他!”指着西一欧和周福海:“你们两个,我见过!”
“日!”西一欧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洋毛子认识老子?
占不死打开书柜,伸进头扒了半天,拿出一叠厚厚的报纸,报纸全是屈里拐弯的蝌蚪文,西一欧不认识,身后的几个人更没见过。
占不死翻了十几份报纸,挑出破旧的一张:“两位先生,请看!”
西一欧、周福海接过一看,嘿嘿笑起来,是一张照片,马在前、西一欧、周福海的合影,那是他们护送莱温斯基时拍的照片,当时并没有发生战斗,莱温斯基为了突出三个人的英勇形象,让他仨摆了个造型,马在前手握迫击炮作射击状、西一欧作投放炮弹状,周福海举枪瞄准,照的是他们正面,相貌很清楚,当时拍了这张照片,西一欧几个都觉得不好意思,太造假鸟。
金刚笑道:“西掌柜,老二,嫩上报纸咧!”
西一欧沾沾自喜,想不到自己上了洋毛子报纸:“占不死大师,你咋弄到的报纸?”
“我在这里很枯燥,让我的记者朋友莱温斯基从美国寄来了我们的报纸,我天天看呀看,就记住了你们的相貌!”
“哇!你跟莱温斯基还有一腿!”周福海特高兴,那个大洋马记忆犹新。
“两位先生,我们美国民众对你们抗日事迹很感动,评价很高,你看,报纸上说,你们在日军后方苦战数月、拯救平民,你们的小分队作战非常勇敢,你们的炮兵连长打炮非常准,你们的连长还好吗?”
西一欧、周福海耷拉下脸,睹物思人,老马早已英魂不在。莱温斯基没有把马在前的死讯写上,因为是她害死了老马,怀着愧疚之情,一回到美国就辞了职,开始写回忆录,在各大报纸发表,特意把老马的照片发到报纸上,由于护送她的小分队死了一半,她在报纸上大吹特吹小分队的光辉形象,西一欧看不懂英文,如果能看懂的话,该骂她吹嘘的太无耻了。
占不斯立即明白情况,在肩膀和额头上画个十字架:“安息吧!英雄!”赶忙岔开话题:“先生们,非常高兴遇到你们,我愿在教堂里为你们死去的战友作祈祷!阿门!”
“占不死大师!阿拉木门啊!”西一欧实在听不懂洋和尚说的什么,看到哟希还在嗷嗷吠叫:“阿拉想问问农,农教堂里是不是有母狗啊?”
占不死呵呵笑道:“农嘀上海话说的很白相额!阿拉这里没有狗狗额!”
“我靠!农嘀话阿拉快听不懂额!”西一欧学的很快:“阿拉嘀狗狗在农嘀堂口叫唤,不知是啥意思额?”
占不死耸耸肩:“上帝是猜不出狗狗嘀心思嘀!”
“日!”金刚、周福海几个听的直吐血,这上海话说的:“老大,会不会是哟希发现了什么线索?”
嗯?西一欧灵光一现:“大师!农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女人?”
“阿拉这里天天来女人?”
“靠!阿拉是说日本女人?”
“阿门!半年没来过日本女人啦!倒是昨天下午来过一个日本男人?”
“啊?”几个人同时大叫:“长的啥样?”
“阿门!长的男人样!”
“我靠!说了跟没说一样!是不是左眼受伤、没右手?”
“阿门!不对!”神父非常认真的纠正,让西一欧兴奋的心浇上凉水:“阿门,左眼不是受伤,是左眼瞎、没有右手!”
“我靠!找到啦!”几个人蹦起来,证明小林还在上海,神父真够大喘气的。
“占大师!你敢确定他是日本人?”周福海怕出错。
“阿拉对上帝发誓,他肯定是日本人,因为阿拉的教堂里三年来只来过他一个日本人。”
“他来干啥?”
“他说他天天做恶梦,他要在全上海的教堂里逐一祷告,洗脱罪责,让阿拉给他做仪式。”
“那你做了吗?”
“上帝会宽恕每一个悔过自新的人,阿拉当然为他做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的是日本话,阿拉听不太懂!不过他翻来覆去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请美蕙子原谅他!”
“不错,就是他,只要提到美蕙子,肯定错不了!”西一欧咬牙切齿:“他还说了什么?”
“抱歉,阿拉实在听不懂额!”
“我靠!农嘀上海话实在太阿拉额!”西一欧听的快岔气。
“上帝啊!农嘀上海话让阿拉快昏古切勒!”
“我靠!别阿拉啦!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下午四点!”
西一欧郁闷,和小林几乎是擦肩而过:“占大师,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阿拉打算现在就去再找找看!”
“挠!挠!阿拉还要给你们做祈祷呢?”
西一欧在头上画个十字架:“真主会保佑我们找到他的!再见了,大师!”
带上几个人匆匆转身,占不死叫道:“我靠!走的太急了吧?西当家,真主保佑你们,阿门!”立即提高嗓门,唱起了哈里路亚!
不管是哈里路亚,还是稀里哗啦,在西一欧耳里全一样,听不懂,不过这趟来值了。和周福海几个大叹,世界说大真大,说小真小,在茫茫上海滩居然碰上了莱温斯基的熟人,看来多个朋友多条路,千古名言哪!
现在还谈不上事半功倍,只知道小林要去很远的地方,不知他现在是在上海还是已经出发了?西一欧让哟希大闻特闻油纸,赶着哟希满街跑,希望再来个惊喜。
哟希不负重望,带他们走了两条街,呯呯两声枪响,前面一片大乱,地上躺了一个人,西一欧忙上前探视,只听周围的人说,“这就是汉奸的下场!”“怎么杀中国人啊?”“小声点,别叫军统的人听见!”“昨天这儿就砍了一个日本浪人!”“快跑啊,日本兵来啦!”
西一欧八个日本兵打扮吓跑了一群看热闹的,西一欧往地下看了一眼,死者身上放个木牌,“汉奸!”脖子后面发凉,奶奶嘀干活,光天化日开枪杀人,此地不宜久留,快溜。
几个人毫不犹豫的离开,顿感化装成日本兵也不安全,上海这世道真他娘乱啊!先是昨天几百人大火拼、又是今天当街行凶杀人,老百姓们习以为常,西一欧他们觉得如入地狱。
顾不上搜索小林了,狼狈的快走,西一欧总觉得有黑枪在瞄着他们似的,真想脱了这身黄皮,突然见到前面十来个洋毛子男、女向旁边的豪华西餐厅走去,尾随而上,跟着大队洋毛子相对安全。
太安全了,西餐厅有二十个巡捕把守,左左各十,见了西一欧腰杆站的笔直,行注目礼。门口还有待客的管事华人,热情的招呼“太君请!”随即朗声道:“警犬队的太君到啦!”
门口同来的洋毛子不住嘴的称赞:“欧可!欧可!(OK)狗都弄来啦!皇军嘀保安工作真好!”
“歪瑞古得!我们可以安心嘀比赛啦!”
“哇!好有品位呀!用的是上好的藏獒,与比赛非常匹配啊。”
西一欧牵着哟希进了西餐厅,提的胆总算落下,不过眼睛又不够使,红男绿女,中国人、日本人、洋毛子、少说也有三百多,穿着打扮什么都有,西装、和服、长衫、绸缎、个顶个光鲜,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洋毛子女人穿的花枝招展、长裙飘飘,婀娜多姿,频频向西一欧打招呼,实际上是在向西一欧手中的哟希打招呼“好标特佛岛哥!”(How beautifui dog)。西一欧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饮料,很大方的让给金刚、周福海,身后几个流氓紧张兮兮地盯着西一欧,他们适应不了如此气派的场合。
西一欧找个僻静地,安排他们坐下,这里日本军人不少,他们并不起眼,不过日本军人肩章全是文职官员、军衔最低是校官。西餐厅有两层楼,一楼中间是空旷的大厅,用于跳舞,特别宽敞,二楼是重要人物们的聚集地。
二楼的护栏上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上海各界日、中、西方文化学术研讨会闭幕式。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