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流氓也识女人香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报告,二狗子离咱有三里了。”
金刚点点头:“郑三山送的信大体不差,这个人靠的住。”
西一欧放下密码本:“这个郑三山,出的啥狗屁馊主意,鬼子要是到处布雷,整得咱也不方便。”
金刚摊摊手:“有利就有弊嘛,老郑说他也想不出好办法,为了不让鬼子打咱,只好布雷,国军那里也可以消停一阵子。”
西一欧噘起嘴:“地雷是双刃剑,可以伤人、可以伤己,也难为郑三山了,不让鬼子怀疑还能保全咱们山寨,以后瞅机会谢谢他。”
金刚咧着大牙:“谢啥呀,我昨晚也要给他们重礼,送信的猴子说,郑三山感念大掌柜、大夫人运城援手,无以为报,只要咱不把他当成汉奸就成,他说,请大掌柜放心,他永远是中国人。大掌柜,嫩没看错人!”
西一欧拍拍大腿:“小隐隐于市,中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庙,当个极品汉奸不容易啊!有他的帮助,咱们的坑道很快就能搞定啦!记住,封锁消息,短刀会的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金刚拿过几张地图:“记住嘞。大掌柜,有洛阳铲帮忙,效率提高了三倍,最多再要七天,坑道就能完成。这是地图。”
西一欧草草看两眼,看了也记不住,纵横数百里,总长快两千里,目前已费了三万斤炸药、五千把铁锨、八百把铁镐:“地图得保存好。挖坑的人还有多少?”
金刚笑憨了:“鬼子一进山,吓跑了一千二,现在只剩一千三四,伪军再一打,估计剩六百了。活他们干完了,咱们乐得清闲。”
西一欧听着人手越来越少,大感失望:“靠,全是墙头草,经不起考验。他们干的都是重活,咱不能亏待他们,谁想走,不拦着,发两块大洋路费。”
“好嘞!就凭他们干的活,值三十块大洋!以前走的人白干啦!哈哈哈哈。”金刚盘算着得失,非常开心。
郭得缸带着五百号人马加了十二倍小心来到冥王岭外,绵绵的山势、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让他们心跳不止,眼瞪的如铜铃,标准的高抬腿、轻落足,小心防着无处不在的地雷。抓来探路的乡民归顺了七十多个,使他心里稍有安慰,不过剩下的乡民或多或少与新归顺的皇协军沾亲带故,让他们再去趟雷恐惹起手下不满,他太需要人马了,名义上是旅长,还差着一个半团的编制。
好在路上除了几只好看的焰火外,并没有人埋伏,也没有地雷、陷阱之类,任他进山。郭得缸留了个心儿眼,早早下马,被一个连卫兵护的严严的。高兴霸心不甘,本来准备拿出5千块大洋、1万发子弹、50支步枪作交易,咋想咋肉疼,怂恿郭得缸先试试土匪底细再说,万一土匪真的不经打,那不白上贡了?
山口插着一个木牌,上面墨迹未干,很狗扒察的两排字:“老子很生气、后果大大嘀严重!”上面画着个带血的骷髅。
让所有的皇协军都想起了庙前镇的木牌,太恐怖了。昨晚虽有郑三山请客,十几个营、连、排、班长也没吃好饭,眼看郑三山及其手下兴高采烈给他们敬酒,个个都打不起精神,人家咋这么有本事,被皇军赏识,调到后方不担啥风险的护粮,俺们咋他妈这么背,还要到前线去剿匪尼?
皇协军并非很乌合的乌合之众,老兵油子跟着国军正规军驻防、经验学了不少,基本战术还是有的,以排为单位,很有秩序的交替前进,前方看看,左右瞄瞄,生怕被其他山头的土匪包了饺子。机枪手握着扳机,恨不得把高兴霸扫了,奶奶的,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叭勾、叭勾,两声清脆的三八大盖,打在领路士兵脚前。轰,巨大的卧倒声,新收的士兵没有老兵利落,照样知道往石头后面藏,逃命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前面的一个连长跑过来,说土匪开枪警告,没伤人。
郭得缸、高兴霸定定神,土匪果然不想与皇军交战,三八大盖可不是猎枪,叫来几个心腹商量咋办?
那还咋办?撤呗!几个军官不傻,有这个木牌,自然应该理解土匪的“含蓄”,对鬼子仅用猎枪警告,对他们用三八大盖已表明态度了,再给脸不要脸,那等着挨揍吧。
郭得缸看看高兴霸,高兴霸拿着枪晃晃:“旅座,嫩胆子太小了吧,听郑三山吹的邪乎。从古至今,从没听说过咱当官的怕占山的。皇军给咱多拨了两百条枪、六门炮,咱不放两枪就回去,没法向皇军交差呀,再派一个排兄弟探探路吧?”
郭得缸拿不定主意,再看其他人,其他人要么低头、要么背过脸,没人接腔,没有皇军用刺刀逼着,送死的事谁也不干,他作为旅长不得不发话:“嗨,嗨,弟兄们,我不打算派一个排进去,要进一起进,咱兄弟们都捆一块儿,机炮连开路,老子今天咋说也要见见土匪长的啥样?”
“对!要见见!”高兴霸实在舍不得5000块大洋,这事只有他和郭得缸知道,钱他出了一半,子弹他出8000发,谁让他是唯一的团长。
几个心腹听郭得缸说同进同出,没有二话,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听说山里的土匪只会种地、不会打仗,拔枪督战:“弟兄们,冲进冥王岭,活捉土匪头子,重重有赏。”
机枪手听令,扣动扳机,子弹如泼水般洒出去,鬼子缴获中央军的马克沁重机枪就是好使,当保安团丁时只能看不能摸,现在随便打,两挺重机枪打的山石坠落;迫击炮手经过简单训练,打不准还不会瞎打吗?也炸的岩石纷飞,好厉害、好火爆的场面。
西一欧有些恼火:“奶奶的,不是说好了,郭得缸这小子和老子谈判,竟然反悔。狗日的,孩子不打不孝顺。老二,废几个当官的。”
周福海嘿嘿奸笑:“试试这个吧!”从兜里掏出两个弹匣,黄黄的弹壳尖上刻了个十字架。
“打他们用不着这个。咱们流氓是讲职业道德嘀,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留着对付鬼子吧!”西一欧劝阻。
周福海失望的收起弹匣,又掏出两盒未改动的子弹,三八大盖眨眼上膛,枪栓转动,枪口细瞄:“六百米距离,打小排长吧!”
“停,先不打!再放放。”西一欧又改变主意:“撤!”
一个排进了山谷,又一个排,一个连,又一个连,郭得缸、高兴霸紧跟机炮连向前移动,心里越来越踏实,土匪在诈呼我们,不要怕、不要怕,主帅大旗千万不能倒。
进山四里,小山越变越大,山路从宽到窄,一条羊肠小道在前面两座大山缝里细不可见,领路的士兵预感不妙,回来报告:“长官,进冥王岭主寨的山路共有五里,该出事了!”
“出个屁事!一路都没事。”高兴霸甩了士兵一个嘴巴,士兵捂着脸跑到前面探路。
郭得缸查看下地势,前方两座一二百米高的大山挡住了视线,透过中间的山缝可以看到远远层叠的更高更大的山,自己这里小山连小山、地形较宽,打伏击并不是好地方,撤退倒是很方便,再往前走那就危险啦。按探路士兵说的,前面凶多吉少,拉着高兴霸问,是不是不走了。
高兴霸用手枪把大盖帽顶开:“大哥,整吧,我看土匪不咋嘀,你看咱这迫击炮、机关枪打的多牛叉,把土匪吓傻了。前些年保安团剿匪都打进过冥王岭老窝,可惜给养跟不上又退出来,咱也来个虎口拔牙,整他一家伙。不如您压阵,俺上去督战。”
说的郭得缸底气蹭蹭顿生,更重要的一层是自己不想出钱、出枪。论实力,在保安团当差时,缺枪少弹,手下全是纪律散乱的乡丁、乡民,投降日军后,人员虽未咋变,但是他一个团的人被鬼子拨了两个团中央军的火器,综合实力甚至比中央军正规军还强三分,枪杆子在手,好比有了定心丸。高兴霸有郭得缸默许,大着胆子指挥冲锋,一时乒乒乓乓,几百支中正步枪、汉阳造凶猛还击。曾经参与过剿匪的老兵油子对新兵蛋子打气说,国军主力当年剿匪就是这样干的,土匪没有重火力,打的他们抱头鼠窜。
叭勾,清脆的三八大盖在沉闷的中正步枪、汉阳造中独树一帜,高兴霸帽子打掉,轰,五六百人趴下。
机关枪、迫击炮猛烈开火,子弹织成弹雨,听三八大盖的枪声是从对面翠绿的两座大山上发出,可不知目标究竟在哪里。
郭得缸坐在地上,看着高兴霸的帽子,脸上肌肉突突直蹦:“老二,你个狗日的,不听话。”
高兴霸抢过两个钢盔,自己戴一个,给郭得缸扔过来一个:“大哥,土匪的枪法太差劲,差一点儿。”
忽听前方五百米的大山顶上有人喊:“放下武器,全都别动,谁动打死谁!”连喊三遍,嗡声嗡气的喊声在山谷间晃来晃去。
机枪手、迫击炮手回头看着郭得缸,意思是打不打。
高兴霸说:“打!”
郭得缸艰难的挥手:“不打。”
两个指挥官顶牛,当兵的聪明,服从最高指挥官。
不打那就是撤喽,队伍潮水般向后退,叭勾,叭勾,叭勾,三个士兵抱腿倒地,大声叫疼。郭得缸反应灵敏,一个翻滚藏到大树后:“机炮连掩护!”
枪机手、迫击炮手心里诅咒郭得缸十八代祖宗,手里不敢停,嗵、嗵、轰轰发射。
叭勾、叭勾,连续两枪,两个重机枪手捂着膀子倒地,迫击炮手把炮一撂,猫到石后。
“全都别动,谁动打死谁!”山上的喊叫声,嗡声嗡气,听着喊话一点不费力,山下却听清清楚楚,估计是拿着喇叭。
不少新招的兵毫不理睬警告,枪一扔,抱着头乱跑,老兵油子急了:“别动,趴下!”
晚了,三八大盖连续响,响了五声,倒下五个。
正舞着手枪喊“顶住”的高兴霸见势不妙,掉头想跑,叭勾,一枪打在他脚前,吓得他立刻站住,脑子一热,转身向郭得缸那边,叭勾,又一枪打在脚后脚后。邦,人钉住,不动了。
山上有人喊:“再动,老子打你右手!”
天哪,被狙击手瞄上了。他站的地方是个十步见方的空地,虽说有个小山包遮挡,但和对面高达一两百米的大山来说,好比是蚂蚁和大象,属于三八大盖的有效射击范围。
“团长小心!”
“团座,趴下!”不少人在为长官分忧,一片响亮的提醒声。高兴霸苦水快出来,妈的,少喊两句你们会死啊?让土匪听见老子是团长,那不死定了。
山谷间全部静止,没人再动,中枪的人全捂着伤口哭叫,“救命啊,救命啊!”
医护兵拿药箱挡着头,没有移动脚步的勇气。
郭得缸心里暗骂高兴霸笨蛋、咋不跑呢,嘴里叫喊:“老二,快跑啊!”
高兴霸气得把郭得缸他爷都诅咒了八遍:“大哥,俺被狙击手盯住了。”猛地往下一蹲,准备来个就地十八滚,叭勾:“啊哟!”右腕中弹,手枪落地。
“全都别动,谁动打死谁!”山上土匪的口气变的恼怒,“再不听话打你的老二!”
高兴霸左手捂着裤裆死死不动,豆大的汗滴落地上,右腕没有一点知觉,像是断了。他已感到对面狙击手的厉害,根本不是差一点儿打不着他,而是随时能要了他的命,要命还算是好的,没了老二,别人的唾沫星子能把自己淹死。
郭得缸还在关切的招手:“老二,我叫弟兄们掩护,你爬过来。”
山上的土匪叫“老二”,郭得缸也叫“老二”,叫的几个老兵油子偷偷笑起来。
高兴霸手都不敢摆,顾不上此“老二”和彼“老二”的区别,话带哭腔:“大哥,千万别动。”
高兴霸的两个心腹救主心切:“团长,我来了!”纵身来救,又是两声叭勾,全是腿上中弹,喔呀惨呼,一个正好掉在石坑里,另一个疼的左右翻滚,左翻一下挨一枪,右翻一下挨一枪,两个胳膊垂下,只要动就挨枪子。
天哪,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郭得缸看的真真的,太他妈邪乎了:“别动,别动他就不打你!”
“谁动谁挨枪,不动就没事!”山上再度警告,语气严厉。
呯,山上整整齐齐响了一枪,无论老兵油子还是新兵蛋子都能听出是上百支枪、来自上百个地方齐射的一枪。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异样,不低于一半的人都回头转向郭得缸的藏身处----大树,不低于一百颗子弹都打到了那棵树上。嗡,枪声在山谷间颤,郭得缸的心在颤,皇协军们的肝在流血,秀美的山上有上百支枪口在对准他们。而之前,只有一支枪开火。精神受摧残最大的还是郭得缸,他觉得子弹好像已穿透了全身,又感到腿下的水龙头关不住,开闸泄水。周围的士兵们口干舌燥,这他妈的是剿匪呢?还是被土匪剿呢?
挨了三枪的军官躺在地上哼哼,血哗哗流,没人上来包扎。
邪!太邪了!伪军们脚底下冒凉气、心口窝拔凉拔凉的。
高兴霸哭着脸,绝望、失望、后悔涌上心头,早他妈知道这样不给皇军出主意了,感到一只脚已进入了阎王殿:“大哥,谈判吧!”
郭得缸心里一紧,怕归怕,神智还算清醒,奶奶的,谈判是秘密,你咋球说出来了:“老二,别瞎说,谈个屁!”
高兴霸陡然意识到说错话,哭音加重:“大哥,救救兄弟吧!”
几个伤兵也在喊:“长官,救救俺。长官,救救俺!”声音凄厉,让几百个士兵胆寒,他们可不知道武士道是啥东西,也不想看土匪长的啥模样。
跟在郭得缸侧的副官、一个营长想都不想:“旅座,快想办法吧!”“旅座,快搬救兵吧。”
郭得缸看看来路:“去哪儿搬救兵,运城离这儿快五十里,现在是三点钟,一来一回也得天黑了,天……黑!”一想到天黑,郭得缸和几个手下金星乱冒,怪兽、狼套、石雷、竹签,妈呀,都要来了。
山上枪手喊道:“我数十声,统统把枪扔出来!”
郭得缸手都握不住枪,奶奶的,要缴咱的械,早知如此,不如谈判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山上枪手一口气喊完,连停顿都没有。
不少新兵听到数数,直接把刀枪扔了,老兵油子倒是沉着。
营长拉住郭得缸手:“旅座,枪不能缴啊,一缴咱就全完啦!”
副官牙关打着颤:“旅座,缴了枪,皇军那里咱就回不去了。”
郭得缸左右为难,两人说的都有理,依着地势、挨到天黑,凭现有的火力虽说不能全身而退,也能保住一个连的人马,如果全部缴枪,任杀任剐,就没自己说话的余地了。
正想着,周福海经金刚提醒,发觉高兴霸的官儿不小,来了个馊主意:“当官的,把裤子脱了!”
噗!伪军们当即笑出了声。
高兴霸想要斥骂,叭勾一枪从他两腿中间打过,不由得全身一颤,噼哩叭啦的解皮带,他右手疼痛、左手解的慢,引得周福海不满,叭勾再一枪把他的皮带头打断,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高兴霸感受到子弹穿透皮带的震颤,手一松,外裤掉落地下,大腿间就像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哗啦啦啦流个不停,幸好他穿着秋裤,没有原形毕露,一手脱着秋裤一边恳求:“大哥,拉兄弟一把吧!”
郭得缸对这个拜把兄弟又恨又无奈,要是换了旁人,哪怕是排长、连长,死就死呗,当了人质,土匪不打、自己就开枪大义灭亲了,可这是自己的拜把兄弟,对自己的兄弟都见死不救,那以后就没人给自己卖命了,要谈判早点谈,免得兄弟脱光了裤子出丑,抬高嗓门:“山上的好汉,我有话说!”
山上的声音冷冰冰:“所有的枪都放下,再说话!”
郭得缸挥手:“全体都有,枪放脚下。”郭得缸这招很微妙,枪放脚下,随时可以拿,不算投降、也按照土匪的要求做了。
山下一片放枪的声音,高兴霸停下手,不敢穿也不再脱,但周围饱眼福的人没一个顾得上笑话他。
少顷,郭得缸请求:“我是最高指挥官,我要和你们老大说话!”
山上回答:“我们老大在茅房里,顾不上。你给我说吧。”
郭得缸声嘶力竭:“我们请求谈判!开个价吧!”
营长吓的拉住郭得缸:“旅座,千万别谈判,让皇军知道了,要杀头嘀!”
郭得缸回过头:“老弟,我这是缓兵之计,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我设下诱饵引诱土匪上钩。”
几个手下释然,还是旅座英明。
周福海拿着喇叭:“大哥,要多少钱?”
西一欧眯起眼:“多要点儿,这家伙是团长!”
周福海问:“大哥,枪支、弹药要不要?”
“随便要,估计他们也不会给,咱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真要是打恼了,后患无穷。”
周福海意会,重拿起喇叭:“派人回去取,拿十万块大洋、十万发子弹!还有六门迫击炮!”
扑,郭得缸连着高兴霸胆汗横流,土匪的胃口太大了,他们和郑三山商量的五千块大洋、一万发子弹不过是小菜一碟。能拖延时间就好办,郭得缸心道,回去取钱顺带把皇军搬来,嘿嘿,土匪真他妈笨。
就听山上人接着说:“为了表示诚意,先交押金,枪支交一半、子弹交一半、火炮全交。”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