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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底,博迪指挥人马拆除与宝格达山边境的铁丝网,西一欧乐了,感化毛子喽。可乐了两天,乐不起来了。
博迪把与内蒙、与满洲沿线的铁丝网都拆了,阿尔山的林山奉命把满洲与外蒙的铁丝网也拆了,直到柳天罡拿着一份《苏日中立条约》到来,西一欧才知道真相。
1941年4月13日,苏联和日本签订了《苏日中立条约》,主要内容是:双方保证维护两国间的和平友好关系,相互尊重领土完整和不可侵犯;如缔约一方成为第三者的一国或几国的战争对象时,另一方在整个冲突过程中保持中立。在条约下面,双方还发表声明:苏联保证尊重满洲国的领土完整和不可侵犯,日本保证尊重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领土完整和不可侵犯。
柳天罡跳着脚骂,“拿着中国的领土作交易,扯球蛋!”
他骂,金刚、石头跟着骂,“国民政府干啥去了?自己的利益被卖了也不吱一声。”“操他大爷的,毛子真卑鄙,表面上给国民政府卖武器,暗地里跟小日本签协议。”
恰好沁王送来了一摞子报纸,里面有日本的、也有国军的,日本的报纸一边倒的称颂日、露关系取得了历史性进展,国军的报纸一边倒的痛斥日本,国民政府发表声明不承认该条约。
西一欧看了一遍报纸,翘起二郎腿,把报纸递给众人传看。
柳天罡道,“毛子太气人了,这个条约咱们坚决不承认。”
金刚道,“老子逮着机会要好好教训教训毛子,奶奶的,在中国人抗战流血的时候捅俺们一刀。”
申志强骂道,“啥他妈的苏联老大哥,拿俺们的主权当交易。”
众人乱哄哄的骂,西一欧闭着眼不吭声,众人吵了一阵,周福海道,“俺去杀狗日的小鬼子。”
腾哥儿道,“俺去揍毛子去,草原本来就是俺们的。”
白玉米坐在一侧,轻声问,“大家听听大掌柜的意见吧。”
白玉米声音不大,众人不约而同停下争吵,看着西一欧,西一欧停了好大一会儿,睁开眼,“咦?都不吵了?都想好了?”
“木有,俺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嘿嘿,俺有啥意见?即便有,我说的话有效力吗?咱们是谁?咱们是老百姓。古往今来,老百姓说话有用吗?皇帝不急太监急,国民政府真要是想和苏联翻脸,用得着在报纸上说吗?直接刀兵相见、断绝与苏联的关系,把苏联的武器退回去。现实呢,嘴上骂是骂,苏联援助的武器该要还要,苏联占咱的地盘该要不回来还要不回来。所以嘛,我劝大家息息火,洗洗睡了,该干啥干啥,莫谈国事、莫谈政治。”
柳天罡道,“大掌柜,才一年多,你的血性跑哪儿去了?”
“血性值几个钱?你有血性,你把条约改了?给你十个血性,你也改不了现实,啥能改?”西一欧抽出腰刀,一刀砍在茶杯上,将茶杯砍个粉碎,“瞧见了吗?这才能改。几千年来的历史你们还不知道吗?谁的刀硬谁说话,光有血性顶个屁用。”当,将腰刀插在桌面上,刀身发着寒光在桌面上嗡嗡直震。
众人盯着刀脸色阴沉。
白玉米叹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国弱被人当猴耍!”
申志强道,“真没想到,苏联口口声声教八路军共产共荣,而他们自己当老师的却想方设法侵吞别国领土,真他妈的是一个流氓帝国。”
西一欧一拍桌子,“对!老子当流氓多年自愧比不上流氓帝国流氓。”
腾哥儿道,“那咱们以后不与博迪他们打交道了。”
路标道,“我断了海洛因,让胃割啦自杀去。”
“不!”西一欧挥手制止,“以后咱们要好好和毛子打交道,咱流氓是讲职业道德嘀,咱们改变不了历史,要顺应历史。”
柳天罡道,“要顺应?太丢人了吧。”
“啥叫丢人?问题要一分为二看。比方说,日本和苏联签订了中立协议,他们难道真的互相信任吗?”
申志强道,“扯淡,日本鬼子相信毛子,母猪会上树。毛子会相信日本鬼子,公鸡会下蛋。”
石头道,“嗯,大掌柜说的有理。要是他们真的互相信任的话,应该把边境上的兵都撤走。天罡,毛子国有木有撤兵的打算?”
“木有!”
西一欧道,“这就对了,这叫政治,政治流氓说的话咱们权当他们放屁。苏联前几年为国军提供了军火,在中国最危险的时候帮中国,咱流氓是讲职业道德嘀,这个恩我们不能忘;苏联千方百计的算计中国,掠夺中国的土地,这个仇我们也不能忘;一个恩一个仇,恩是恩、仇是仇,咱们恩怨分明,有恩我记在心里,有仇我照样放在心上,咱们等待合适的时机,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白玉米率先响应,“我同意,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对,我同意!”“俺也同意!”“同意!”
柳天罡道,“俺真想不通,为啥世界上找个正义讲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西一欧道,“啥叫正义?谁的实力强谁代表正义,谁的拳头硬谁代表真理。”
柳天罡在郁闷中走了,嘴里发着牢骚,“正义?正他妈的义!”
第二天,博迪、胃割啦押着一大群犯人到宝格达山边境,那些犯人是从满洲逃向苏联的;阿尔山的林山打电话给西一欧,他们接到上级命令,要尊重《日苏中立条约》,把抓住的苏联越境者交给苏军,以囚犯换囚犯,以示友好。
由于双方边境线上的地雷没清除加上惧怕瘟疫,两方打算借蒙疆的地盘交换囚犯,可两方的士兵对于头次打交道,心中顾忌,都想到了中立一方----蒙疆宝格达哨卡的老熟人路标和雕爷。
西一欧就问两方,你们把囚犯弄回去怎么处理?
两边的回答一致:枪毙。罪名是:叛国。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草原上晴冷晴冷。博迪、胃割啦押了五六十个东北的老百姓,林山静寂押了三四十个苏联毛子,双方按照约定除了带队长官各带十个士兵,不许拿枪,只准携带佩刀,他们的共同点是都穿着白色的防护服。
两拨人隔着哈啦哈河等待临时搭建的浮桥完工,所谓的浮桥,也就是用十几根木头绑在一起当桥,由林山静寂的工兵负责。
路标和西一欧远远的看着囚犯,他们作为中立者不能表态,只作友情监督。
博迪和林山都高举双手,表示没带武器,两人都用颤抖的声音宣布犯人的名字及所犯罪名:叛国。
每宣布一个,都有一个犯人哀叫一声。
两座浮桥同时搭起,两方的士兵举着马刀逼迫犯人各通过一座浮桥向对岸走,犯人们恐惧的大喊大叫,身子扭曲,竭力不愿去对岸。
西一欧和路标看着犯人们,这些犯人面黄肌瘦,鉴于是头一次交换囚犯,两方挑选的犯人身体还算壮实,但衣服上、脸上都显示出伤痕累累。
忽然一个年轻的犯人从浮桥上跳下河,河水不深,约有一米,他的双臂被反绑,两腿在河里噗噗嗵嗵游不快。他一跳河,博迪和林山都高度紧张起来,均从腰里掏出藏着的手枪互相对峙,博迪是想打犯人,林山怕博迪朝他们开火,博迪看到林山枪口指向他们、立即把自己的枪对准了日本兵们。
路标赶紧跑向岸边当和事佬,“不能开枪,不能开枪,会引起纠纷的。”
在这个当口,反应快的犯人们噗嗵噗嗵跳进河里,有的保持不了平衡、一头栽进河里、屁股露在外面,有的人水性好身子借着浮力随波逐流,有的则是原地打转。
路标劝两方把枪放下,两方出于对路标幕后老板的尊重收起枪,但河水冰冷、忌惮水里的瘟疫,都不愿意下水去救犯人,只是装腔作势的呼喊。
西一欧让李大孬带人去救。
等李大孬撑着木筏来到最近的犯人边----一头栽到水底泥沙里的犯人身边,把犯人拽出来,那个犯人已停止了呼吸。
毕竟被绑的人在河里游不过木筏,李大孬不出片刻从河里捞出十几个犯人,其中五人淹死了,三个是博迪的人,两个是林山的人。
博迪和胃割啦对死人满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对他们没一点儿关系,林山静寂则慌了手脚,他胆小,怕上级追究自己的责任,不时的向西一欧张望。
犯人们看着地上的五具尸体不住咒骂,有的人哭起来,毛子兵押的犯人中有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又蹦又跳,看样子是不想死。
路标和李大孬回来,博迪和林山督促犯人赶快过桥,犯人们知道跑不掉,磨磨蹭蹭拖延时间。
西一欧对路标耳语几句。路标去找博迪和胃割啦,称中午时间不早了,交换完犯人吃顿便饭吧。
博迪要感谢路标帮忙、胃割啦已养成蹭吃蹭喝的习惯,无不同意。
路标陪着博迪和胃割啦先行去喝茶聊天,西一欧朝林山静寂勾勾手示意他到一边说话,林山忙不迭的绕到一个山包后,西一欧告诉他,让手下人去做,咱们吃饭去。
林山哪敢不从,他还要向“大爷”请教溺水囚犯死亡的事咋处理。
西一欧对林山说了,别把犯人当回事。
林山害怕的原因主要是上级要亲手枪毙犯人。
西一欧得知原因,劝慰林山,死一个两个不碍事,你们长官无非是要做做样子、显个政绩,头一次交换犯人比较重视,过了这阵风,以后就不会过问了,你看看你用三四十个囚犯换回了五六十个犯人,买卖赚大了。
林山得西一欧安慰,放下了心。西一欧叫人在地下铺上毛毡,摆上热酒、小吃,两人喝起来。
刚喝起来,犯人那边又出事了,林山只带了十个日本兵,交换过来的囚犯多,有几个犯人想逃跑,被日本兵用马刀砍死了。
河北边的囚犯也在闹事,毛子兵们比日本兵还狠,把五六个囚犯砍成两截,立竿见影,犯人们不再动了。
林山一看露军杀人了,自己的士兵也杀了,酒劲上来,起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杀就杀吧,如果让他们跑了自己担当不起责任,何妨多杀几个再镇压镇压,叫日本兵捅死三四个闹的凶的犯人,平息了骚乱,壮起胆和“大爷”喝起了酒。
西一欧的话题不在犯人身上,问,“林山君,想不想发财?”
“哦?发财?”林山耳朵立刻支楞起来。
“咱们是好朋友啦,蒙疆的朋友给路标提供了一条财路,想不想一起合作?”
“哈哈,请说请说。”
“蒙疆那边缺少烟、酒,你们吸不完的烟、喝不完的酒能不能收集起来卖给他们。”
“当然可以,我们好多士兵不吸烟,他们的烟我可以收过来,可是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给我,需要钱----”
“呵呵,不要紧的,现钱结帐,用联银券行吗?”
“当然行。价格呢?”
“价格嘛,咱们和他们初次合作,价格不宜太高,你说个合适的价格,我去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
“行!”
两人当下答成协议,林山收集烟酒、西一欧委托路标代售。
路标陪着博迪和胃割啦,设宴款待,博迪向路标答谢,坚决不接受吃请,并且大声警告“要严守军纪”,三言两语告辞了。
他走,胃割啦不走,还骂博迪“假正经。谁不知道他心里特别想留下来?”
路标发牢骚,说博迪不懂世故,不会和蒙疆人民一家亲,太伤感情了。
两人喝酒吃菜,押解犯人的士兵也过来,路标热情的招呼他们一齐就餐。
博迪来前曾经三令五申,不许肆意吃喝,这是他曾答应“雕爷”的承诺,士兵们看着博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光流口水,不敢入席。
路标为十个士兵准备了十份大餐,向胃割啦表示如果不吃,那就浪费了。胃割啦发起脾气,太不给“标哥”面子了,都他妈坐下。
士兵们推让几句入席就坐,盯着酒肉不敢吃。
路标故作生气,既然你们不愿白吃白喝,以后把我这里当成商店酒店,你们想吃想喝掏钱,这样就不算违犯军纪了。
其实他和胃割啦早商量好了,路标免费提供给胃割啦海洛因,胃割啦对路标言听计从,路标开导胃割啦,要想升官快,得拉拢住手下士兵,像博迪这样的人拢不住士兵的心,是升不上去的。
胃割啦想找回自己失去的地位和荣誉,认为路标说的对,自然千方百计要团结士兵,当下软硬兼施,引诱士兵们吃喝,苏军物资匮乏,士兵们的吃喝都是定量供应,平时想买东西也买不来,积下的钱不少,想到可以用钱来“买”,那绝对是不会违反纪律的,有副连长胃割啦带头,他们拿出卢布交给路标,路标不管他们出多少钱,看都不看,往席上一撂,“弟兄们看着给吧,说钱就生份啦。请,请随意。”
路标然后有意无意的向胃割啦和士兵们述说,有没有兴趣购买我们的香烟、白酒,价钱公道。
苏军士兵们在胃割啦的带头下异口同声,“行!”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