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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番带来的消息属于重量级的,不愧是军统,享有丰富的情报资源。
李家钰的47军升格为36集团军,调出第4集团军,归属中央军建制,与 第4、第5、第14集团军及晋绥军、八路军、决死队约20多万人向晋城、绛县、运城、闻县、夏县、阳城、沁县、辽县、潞县、黎城等日军控制区发动全面攻势,原本国军在晋东南只有10万左右,又新增了10万就是为冬季大反攻做准备的,由于中央军人多势众,新增添了不少苏制火炮、机枪,打的颇为顺利,一天一夜之中扫清了晋东南各县城外的大部分据点。晋城被国军攻下了三分之二,清田雄夫的主力在运城日军接应下向运城溃败,军统的秘密特工在晋城发回电报,一个疑似阿娇的女人正被日军押解沿着公路向西----阳城方向撤退。
西一欧一听,“那还等啥?救人啊!”
曾国番微笑道,“长官,不急,不急,阿娇出卖长官,我已请示上峰,上峰指示格杀勿论,现在当务之急是请长官派人阻击35师团溃退的日军。”
“妈的!你们太绝情了吧?阿娇好歹也是你的部下,咋说杀就杀啦?”西一欧真想抽曾国番俩耳刮子。
“长官,你的身份保密,咱们都是单线联系,阿娇出卖了你,等于出卖了军统的机密,她该死!”曾国番说的轻描淡写,“长官,上峰指示,从晋城到运城之间的桥梁、公路,能破坏多少破坏多少,最大可能的阻止日军增援。”
“我的兄弟还没救哪?”
“长官,您想啊,山南被鬼子少将当成座上宾,只会跟着日军指挥部走,怎么会有危险呢?如果您把部队埋伏在公路沿线鬼子撤退的必经之路,一来,背不住还能碰上山南,二来,扎个架子、做个样子让上峰看看,咱俩都好交待,话又说回来,嫩打不打,我睁只眼闭只眼,一切由您。”
西一欧对曾国番知道山南的消息很是惊叹,不过这个老狐狸说的也对,山南很可能和王江浪子在一起,生命不会有多大危险。
稍一思考,西一欧决定采用曾国番的办法,那也是展现形象,嘱咐马黑子几句,传令开拔,带着山上的百十号人马向西北找路。等他们消失后,马黑子大旗挥舞,片刻间,从山沟、树林、灌木丛中冒出四五百号黑衣人,向东北而去。
曾国番和西一欧边走边说,请求西一欧多派人手,光眼前这百八十人力量太小,即便遇到敌人心里不怯。实则曾国番是有目的的,看看西一欧这一百多人挑着扁担、箩筐,人人背着绳索,一幅趁火打劫的土匪手法,哪是去打仗的?
西一欧说兵贵精而不在多,这百八十人都是精英。
曾国番心道,你们是怕死、保存实力,当老子不晓得啊?小赤佬,你蹶蹶屁股老子就晓得你拉啥屎。
根据曾国番的情报和平时掌握的情况,晋南的日军以运城37师团为主战核心,按惯例,晋东南的日军一出事,他们必救,可这次出的事特别大,遍地狼烟,二十多万中国部队齐动手,让他们兵力捉襟见肘,只能保大丢小,集中兵力保大城市,听听枪声就知道战况如何了,所以他们走着很安全。其实不光晋东南,国军冬季大反攻十个战区全部开战,晋东南只是棋盘上的一个小局而已,事后,日军称这是中国战场上中国军队最大、最有力的反攻,是“皇军最暗淡的时期”。
才走了三里地,就让西一欧和曾国番遇到了郁闷事,非常郁闷的事。一逢大战,老百姓先声夺人,跑的最快,携儿带女往山沟里钻,西一欧遇到的老百姓有八九百,钻到了中央军的一个集结地,中央军很恼火的驱赶老百姓,有些老百姓腿脚慢了,被中央军拳打枪托揍,哭爹叫娘,撵的满山遍野跑,引来了日军飞机,一通轰炸,老百姓没死多少,中央军密密麻麻的黄色军装是极好的目标,被炸死了一个营。当兵的一死,老百姓更是慌乱,专往中央军多的地方跑,中央军,是国家的正规军,那是老百姓的主心骨啊,但中央军有的军官为了躲避敌机、怕老百姓暴露他们的位置,恼羞成怒之下架起机枪逼迫老百姓滚开。连曾国番都看不下眼,这他妈的尽拿老百姓撒气。
西一欧和曾国番俩人对中央军骂不绝口,哪庙都有屈死的鬼,这些兵和百姓没死在抗日的战场上,死的真是太窝囊了。这茬事儿刚完,没走五里,前面传来枪声,哨探说晋绥军和决死队又打了起来。西一欧带人爬到山头上偷瞧,俩小眼都看傻了,一个团晋绥军缴了一个连决死队的枪,有的决死队员不服,奋起反抗,当场被打的口吐鲜血,其他人见自己的弟兄被打,也要造反,被晋绥军绳捆索绑,连打带踢。西一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他妈的自己人整自己人啊!老子要去告他们!”
“打住!”曾国番制止了西一欧,“千万别说,这是晋绥军自己清理门户!咱们军统千万别插手人家的家事。”
“清理啥门户?明明是中国人杀中国人嘛!”
“长官,你有所不知,决死队已被列为叛军!”
“靠!叛军!谁说的。”
“呵呵,长官,你消息闭塞呀。前天,也就是12月1日,阎老西布署第二战区开始冬季攻势,命令晋西北的决死二纵向日军同蒲铁路破击,但决死二纵畏死不战,决死二纵的政治部主任韩钧以实力弱为由拒绝执行命令,并指责阎老西以冬季攻势为由企图让他们当炮灰。阎老西当即立断,今天早上以长官部的名义已通电全国,宣布决死队第二纵队为叛军,其它决死队如果不服从命令,一律如此对待。”
“靠!决死队能干过日军吗?”
“呵呵,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有个八路军首领说过,明知不敌,也要拔剑相向,这叫精神,气节!既然八路有这个气节,让他们拔剑去吧!”
“靠!精神?气节?阎老西要是有精神,他咋不亲自上阵打鬼子啊?”
“长官,你看看你说哪儿去了。”曾国番压低嗓子,“要是让你姐听见,非生气不可!”
“这跟俺姐有啥关系?”
“啥关系?”曾国番似是看见了外星人,“长官,您没发烧吧?”
“烧个屁!我姐是好人,有气节,阎老西咋能跟她比?”
“哈哈哈哈,长官,这俺就不明白喽,阎老西和五妹子是兄妹,五妹子是你姐,你姐又一向以阎老西马首是瞻----”
曾国番滔滔不绝,对阎西山的家事了如数家珍,西一欧听的脑子嗡嗡:五鲜儿就是山西有名的五妹子?靠,我咋这么傻啊,现在还不知道,她说她姓阎,上面有四个姐,她可不是五妹子是谁?“阎老西是不是叫阎百川?”
“长官,阎锡山字百川,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啊!”曾国番觉得不可思议,堂堂军统少校、中条山的老大连阎锡山的全名都不晓得,真是小赤佬啊。
西一欧全明白了,为啥晋绥军对自己客客气气,五鲜儿轻而易举的给自己安个敌工团少尉当当,那全是看在阎锡山的面上。
曾国番不注意西一欧的神态,压抑不住喜悦,“长官,这就叫政治,我看呀你不懂政治,你和晋绥军做鸦片生意,我们不反对,最好别搅进去。虽然五妹子是你姐,卑职还是劝你,要守好立场,不要站错队,和阎百川晋绥军走的太近没有好下场的,有委座统筹全局、戴老板主持情报,天下还是姓‘蒋’的。”
“老曾,你越说我越不懂喽,俺光知道听戴老板的话、跟着俺姐过好日子,啥政治不政治的,说的俺头都大了。”
“呵呵,长官,说起政治,俺可在行,那可是杀人不见血啊。比方说吧,决死队是共产党控制的部队,你晓得伐?”
“这我知道。”
“阎百川精明透顶也比不上戴老板,他的小算盘老板早就看破了。他以开展冬季攻势为由,命令决死二纵进攻日军,决死二纵13个团万把人缺枪、少弹哪会是日军的对手?如果决死二纵服从命令强攻日军,必定全军覆没,这是借日军之手铲除共产党。决死二纵政委韩钧恰恰不服从命令,上了当,这个韩钧呀,年轻气盛,俺不是夸您,你们同样是河南人、同样是洛阳老乡,差别咋这么大呢?韩钧向锡西山公开斥责、表示不听阎百川的,中了阎百川的计,他命令47个团晋绥军已全线进攻决死二队了。”
“韩钧是俺老乡啊!哇,阎老西他不是爱国英雄吗?咋又整起内战了?”
“呵呵,长官,抗日未必是头等大事,共产党一分抗日、二分敷衍、七分发展,势力如星火燎原,咱们中央军天天打仗、天天损耗,像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将来坐天下的就可能不是委座喽!”
“靠,原来阎老西是按委座的意思办的。”
“哟!”曾国番欣赏的看着西一欧,“长官英明,防共是现在一等一的大事,阎老西很理解委座的苦心哪,在中国各省做了表率。”
“那委座岂不是要奖赏他了?”
“奖?奖个屁!”
“靠,有功不奖,谁还为委座卖命?”西一欧说这句话是为了提醒曾国番,自己立功你们一定要奖。
“不错,有功是得奖,但对阎老西这个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的人例外。阎老西太不是东西了,委座给他钱粮,他却私下里和日本人勾结,借消灭决死队之机,壮大自己的队伍。”
“乖呀,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哪!”西一欧听的汗流浃背,勾结日本人是要背上叛国的罪名的。
“咱们军统对阎老西这种举足轻重的大员向来是处置慎重的,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会给他扣帽子的。嘿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和共产党斗的你死我活,最终山西早晚是咱们----啊,长官,阎老西可是在干卖国的勾当,你千万要立场坚定啊!”曾国番说的意味深长,敲打的恰到好处,西一欧脊梁骨一阵阵发凉,连称誓死报效党国。
晋绥军押着决死队员散走了,西一欧把手下头目叫来,今天有军统特务“监工”,一定得展现展现抗日的决心。众人一听打鬼子,那是满口应允。
快到中午,进入佛爷岭地界,这是阳城、绛县、沁水县的夹角,鬼子重在快速反应,在各大县城之间修有大型公路,西一欧出于安全第一,能打得能撤,目标是最近的公路----沁水县至绛县公路,这是晋城、阳城通向运城最近的路。
没到公路,就听到县城方向炮弹打的震天响,对于西一欧来说,并没什么可怕的,冤有头、债有主,国军和日军互为攻击对象,不过公路上相对来说是安静的。原因很简单,山路太险,北面便是历山舜王坪,是中条山最高的地方,海拔2358米,崇山竣岭、奇峰、怪石、清涧、溶洞、水瀑、深潭,公路有的穿越涵洞、桥梁、有的盘山、有的贴着绝壁,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单是走路就能看出有多艰难,淹没膝盖的树叶、遮住天日的参天大树,是华北最大的原始森林,平时都人迹罕至,中条山土匪里很多是当地的猎户,对环境仍是不太熟悉,换了旁人,怕是要困死在山里了。所以说国军没把这条山路当做主攻地点,日军抽个漏子拣个安生。
领路的公猪等哨探一边走一边采集人参、首乌、珍贵草药,把曾国番看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前方在死人,你们在磨洋工。
西一欧很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采点人参什么的很正常嘛,你没看到弟兄们走的不慢嘛。曾国番没脾气,中条山流氓确实边干私活边走路,速度不慢。
走着走着,哨探报告,发现了八路军,八路军在另一个山头上爬山,彼此之间能看到,八路军还在向他们打招呼。
两股人马碰到一起,是八路军贾团长带着两个加强连在执行任务,其中一个连是张嘉宝连,朱秋生、李胜利、鸭子、朱晶莹都在,朱秋生、李胜利、鸭子向西一欧热情的敬礼,留顺儿、狗剩儿和申志强嘻嘻哈哈,问他们干啥去?申志强指着手下说是采药,他们四分之一的人背着三八大盖,一半的人挑着箩筐,咋看咋不像打仗,也不像是采药,留顺儿嘿嘿嘿嘿笑的心领神会。
狗剩儿拎着老套筒想问申志强要点儿子弹,申志强大大方方给狗剩儿五十发三八大盖子弹。狗剩儿一脸沮丧,他们缴的三八大盖基本都上交主力部队了,连里只剩一支,归神枪手留顺儿使用,狗剩儿当上了新兵班长,红樱枪换成了老套筒,但申志强给他的子弹与老套筒型号对不上。留顺儿因为受到处分,机枪手没当成,换上了全连唯一的三八大盖感觉也不错,留顺儿属于有错就改型,对申志强上次对他的揭发没存仇恨,和申志强说的热呼,五十发三八大盖子弹自然从狗剩儿手里过了一下,归他了。
“猛牛”史大牛讨好的向张嘉宝点头哈腰,张嘉宝一脸冰冷问,“玉莲咋样了?”
史大牛见张嘉宝口气缓和,递上一封信,“玉莲说二哥教训的对,以后请二哥多多指教。”
两人拉亲威,西一欧看着朱晶莹也在队伍中,朱晶莹见他瞅自己,板起脸。西一欧嘻皮笑脸凑过去,“朱妹子,你也来打仗啊?”
朱晶莹恶声恶气道,“额来抗日,你管不着!”
“哟,有志气!打仗是大老爷们儿的事,你们娘们儿还是哪儿凉快呆哪儿吧!”
“哼,额死在抗日的战场上,也比你们当缩头乌龟强!”
“哎呀-----妹子,你咋说话来着?俺们是响当当嘀英雄好汉----”
“切,糊弄三岁孩子去吧!你看看你们五尺多高的汉子,有一把子力气,成天不务正业,结交狐朋狗友、倒卖鸦片、坑害百姓----”
“可,你听谁说俺倒卖鸦片了?”
“额表哥朱凯明说的!”
“可!我好心好意救了朱凯明,他还告我的黑状,太不像话啦。”
“不像话你就别做,做了就别不承认!”
“有啥不敢承认的,老子敢做敢当。”
“额、额、额瞎了眼,把你当成英雄看了-----”朱晶莹语气激动。
“可,俺也没说俺是英雄,老子是流氓,咋了?我倒卖鸦片是为了惩戒沦陷区那些形同行尸走肉的不抵抗分子,你英雄,也没见你感化过一个不抵抗分子!”
“你----”两人越说越僵,朱晶莹呸了一口,“流氓!”转身走了。
申志强叫道,“妹子,大掌柜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啊!”
张嘉宝喝道,“全体集合,出发。申志强,朱晶莹同志现在是团部干事,你以后少扎扎呼呼。”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