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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次国听见吕母充满怨恨的话语,知道这件事情除非查清所有真相,否则自己的罪名在吕母面前只怕是很难洗脱了。等到自己的父亲苏醒,知道这一切之后,还不知道父亲打算怎么收拾自己呢!要知道平日里父亲对自己就似乎总不那么待见,这一次自己让他受了这么大的罪,回头只怕父亲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对于这件事情,吕次国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同样很想找出事情的真实情况。吕次国面对着此时此刻盛怒之下的吕母,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母亲相信自己,索性不做解释,只在吕母面前保证道:
“母亲,这件事情次国有责任,是次国疏忽,才让父亲遭此大劫。请母亲放心,次国拼尽全力,也一定会查明事实真相,让下毒之人得到最严厉的惩处。请母亲给次国一点儿时间,次国一定会证明给母亲看,次国对父亲母亲绝不敢有半点歹念,求母亲再给次国一个机会!”
吕母的眼神从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吕次国,在眼神的逼视之下,吕次国出于理亏和对父母亲由于尊敬而产生的气短,有些不敢直视,早已经垂下了眼睑,因而吕母看不到吕次国眼神的变化,顶多只能看到半张微仰的脸庞。吕母冷冷地命令道:
“抬起头来,看着我。”
吕次国听到母亲的命令,不敢违拗,只能缓缓地抬起双眼,看向自己的母亲。看着吕次国在自己的面前,目光中澄澈之余透着胆怯,对自己又敬又畏的神色,吕母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吕次国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对于吕次国一直以来对他们二老的尊敬甚至于敬畏,吕母一直都是知道的。吕次国不同于其他的少爷,比起其他少爷的养尊处优,吕母一直对吕次国的辛苦劳累很是心疼。其实在吕母心中,也不曾真正怀疑过吕次国的居心buliang,只是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太过突然,犹如晴天霹雳,让吕母很难保持冷静的心态来看待它。看着吕次国的双眼好一阵子,吕母才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声,放缓了自己的语气,开口说道:
“好了,次国,你起来吧。我不是怀疑你,可这件事情你逃脱不了干系。我答应你,给你时间,你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要加害你父亲。我怀疑,他想要加害的只怕不是你父亲,而是你,只不过是误伤了你父亲而已。又或者,他恨不能把我们一家三口通通毒死。总之,你一定要制止这件事情的继续发展,决不能让那个人逍遥法外!你能保证吗?”
吕次国坚定地一口答应道:
“次国保证。”
吕母却似乎觉得不够,依旧步步紧逼:
“在你父亲的面前发誓,你一定会替他查明真相,找到仇人,将其绳之以法,为你父亲报仇!”
吕次国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跪着转向了躺在chuang上的吕父,按照吕母的意思起了誓言。发过誓后,吕母才终于缓下脸来,看了一眼吕次国的双腿,终于隐藏不住内心的关切,有些犹豫地关心道:
“次国,你的腿……”
吕次国连忙打断了吕母的话,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没事儿。”一边说着,一边暗咬牙关,忍着剧痛,从地面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又缓了一缓,将最初的那阵剧烈疼痛强忍了过去,这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开口说道:
“母亲,您先去歇息吧,次国会让人好好照顾父亲的,您已经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请您放心,次国一定不会放过伤害父亲的凶手,不管他是谁,就算他是次国的挚友,次国也绝不会心软的。”发誓的时候,吕次国的双眼之中透射着坚定和狠辣的眼神,毫无隐瞒的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吕母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儿子说的话,吕母还是愿意相信的。随后,在吕次国的多番劝慰下,吕母终于很有几分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去另外一间客房里休息去了。
终于解决了吕母的问题,服侍她睡下了,吕次国才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阿齐早就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吕次国的裤子被扎破了好几个洞,上边血迹斑斑,吕次国走路也一瘸一拐的,走得急慢,吓了一跳,赶紧趋前几步,一把扶住了有些行走不稳的吕次国,将他一步一步地扶进了房间里,扶他到chuang上坐下,帮着他褪去了鞋袜,把双腿平放到了chuang上,就想帮他把裤子褪下来,查看伤口。
吕次国制止了他的动作,闭着眼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事儿,只是一点皮肉伤。你去帮我收拾一下我父亲房间里的那些碎瓷片,然后把那幅画还有小孔的那份文件拿给我。记得,清理碎瓷片的时候,地上的血一定要清洗干净,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去吧。”
阿齐知道吕次国向来都不拿这些皮肉的小伤口当回事情,有闲暇时就自己上点儿药,没有时间的话就干脆不管不顾,任由其自动凝固结痂。阿齐从来拗不过吕次国的想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吕次国一直面色平静地同阿齐说着话,目送着阿齐离开自己的房间,一直等到阿齐带上了自己房间的房门,吕次国才终于卸下了自己的伪装,立时流露出疼痛难忍的模样了。事实上吕次国所受的伤远比阿齐所想像的要严重得多,甚至于超出了吕次国自己的想象。吕次国尽可能轻的一点一点地卷起自己的裤腿,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小腿来;这小腿上的伤口除了被碎瓷片扎破的以外,还有无数旧时所受的伤痛,其中有撞出来的伤口,竟然也有一些鞭痕,棍痕等刑伤,甚至于还有刀疤等,星罗棋布,满目疮痍,看上去很是有几分可怖。不过对于自己满腿的伤痕,吕次国早已经习以为常,一点儿都不在意,只是从破了的裤子上撕下一块布料来,塞到嘴里,用牙齿紧咬着,而后从自己chuang边的chuang头柜里取出了一个银白色的小镊子。那小镊子用一个小袋子精心的包裹着,取出来的时候非常干净,在灯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吕次国用右手拿着镊子,身子紧紧地贴到了腿上,双眼仔细地在自己的小腿上搜寻起来。他在找那些仍旧扎在自己的小腿皮肉里的碎瓷片,他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把那些碎瓷片一一取出来。
这项工作听上去似乎很简单,但是真正尝试过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如何。在没有涂抹麻药,打麻醉针的情况下,要将那些深深扎在皮肉之中的碎瓷片用镊子强行挑夹出来,那种钻心的痛苦已经让人难以煎熬,更何况还要自己帮自己挑出那些碎瓷片呢?吕次国坐在chuang上,每弄出一块碎瓷片,就不得不歇一下,上一点儿白药,用止血棉帮助自己止血,还要用酒精棉帮助自己消毒伤口。在镊子和酒精的双重折磨之下,吕次国前前后后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扎在自己的小腿上的共计八块碎瓷片一一取了出来。等到吕次国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之后,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整个额头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还有不少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打湿了他身周的chuang单。不仅如此,他那一头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都湿透了,一头原本洗得十分干净,梳得非常整齐的头发,此刻也被汗水浸湿了,紧紧地贴在脑袋和额头上,甚至往下滴着水珠,整个人仿佛是刚刚从水里被捞上来的一样,十足是一个狼狈无比的落汤鸡。
吕次国终于将一直咬在嘴里的那块布料从口中取了出来。那块布料虽然折叠了很多层,却依旧被吕次国自己的牙齿咬穿了。看着那块被咬破了的布料,吕次国艰难地苦笑了一声,勉强用那块布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正想挣扎着起身下chuang,去找件衣服换一下,突然间听到了门口似乎传来了一点儿细微的响声。吕次国整个人立马高度紧张了起来,非常迅捷地从自己卧chuang的枕头底下摸出一把精巧的勃朗宁手枪,娴熟地上了膛,将枪口瞄准了房门的方向,随后厉声问道:
“谁在门口?”
听到吕次国的声音,门口的声音反而一下子静了下来。不过这种安静只是片刻的时间而已,很快的,门口的动静就再一次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显然并没有丝毫的掩盖,而是直截了当,单刀直入,房门立马就被人打开了。
下一秒钟,吕次国就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枪。因为当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吕次国就看清楚了,进来的人不是什么来者不善的人物,而是阿齐。想到自己之前确实说过,让阿齐帮自己送东西过来,吕次国心中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果然是过度紧张了,竟然连阿齐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 谜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