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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审讯(三)

谜雾 关雪 3836 2021-04-0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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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你说你把老刘给杀了?不可能,绝不可能!”小秦难以接受地大声喊了起来,一脸的震惊和悲痛。很显然,虽然他口中说着不相信,但是他的心里头早就已经信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平生最恨背叛,最恨被人出卖,那姓刘的出卖了我也就罢了,还害得我的父亲差点儿丧命,他这般丧尽天良,我还留着他的狗命做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工夫,我一定将他活活打死,这样一枪毙命,已经算是便宜了他了!”

  “哼!像你这样卑鄙的小人,背叛了你是弃暗投明!更何况,他从来都没有所谓的背叛,他一直都是我们的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蠢,被我们骗了都不知道,哈哈哈……”小秦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竟然一反常态的高声冷笑了起来,声音说不出的刺耳难听,就连坐在这里任由小秦发泄的吕次国,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皱眉了。不过好歹吕次国还是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事情,那就是老刘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同自己交朋友,就是有意识的刻意行为,或许当初的他接近自己是为了通过自己为他们办事情获得便利,但现在,他显然是主动参与这场谋杀行为的,而并非无意卷入,或者受人胁迫。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事发后刘老板会带头带着那些人通过通风管道口撤离了。倘若不是吕次国临时想到了通风管道,他们说不定真的能够逃出生天,毕竟按照阿齐先前制定的计划执行的话,他们是不会专门分散精力控制通风管道的。不能不承认,这个刘老板演技一流,隐藏功夫也是一流,这么长的时间,自己竟然没能发现他的蛛丝马迹,对他毫不怀疑,这或许是自己的疏忽大意所致,但绝对离不开刘老板精湛的表演功夫。

  一想到通风管道,吕次国似乎在一瞬间惊觉,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在。一直以来,从吕次国拿到完整的云星酒店通风管道图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家酒店的通风管道竟然四通八达,纵横交错,兼之全体贯穿,从一点辐射四面,每一个地方都可以通行无阻,来往自如?要知道,通风管道虽说如此设计更加先进实用,可却未免太过繁琐,耗费人力物力不说,而且似乎没有这个必要。要知道,他们这里并不是什么特别需要保持通风的场所,只是一家普通的酒店,供客人用餐和居住而已,加之酒店之中四处都有窗户,更加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建设如此大规模的通风管道工程。虽然吕次国心中疑心不断,从未真正放下过这门心思,但是他暗中调查,却也找不到什么异常情况,刘老板的表现太过正常,滴水不漏,让吕次国无迹可寻,渐渐地,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情看淡了。可即便如此,吕次国依旧充分利用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先前在云星酒店亲自执行过几次胡德廷派遣给他的任务,刺杀了好几个日本人和汉奸,还闹得一时满城风雨,如果不是刘老板多方周旋,到处打通关系,这家云星酒店很有可能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这一次吕次国才会想到通风管道的问题,如今也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云星酒店的通风管道要花费如此大的工夫建造得如此畅行无阻了。

  原来这位刘老板从一开始接近自己,便是有所图谋的!想到刘老板竟然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吕次国就很是暗自侥幸,庆幸自己到底还没有把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在刘老板的面前。

  吕次国冷冷地看着小秦发疯一般的狂笑着,等了许久,终于仿佛忍无可忍一般的打断了小秦,冷声说道:

  “你用不着得意什么,刘老板现在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笑到最后的人不是你们,不是刘老板,是我吕次国。你用不着指望有谁会来救你们,你们所有人无一漏网,根本不可能有人通风报信,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你们莫名其妙失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更加不会有人想到你们会被我关在这里。知道这是哪儿吗?这里是地底下,是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挖出来的一个地下室,没有人能够想得到你们会被我藏在地底下,他们纵然在地面上把整个上海滩都翻一遍,也休想找到你们的蛛丝马迹。所以,你最好乖乖地配合我,不要再心存妄想了,发疯谩骂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这是小孩子的招数,希望你不要再用在我的身上来挑战我的耐性!”

  吕次国的声音极其可怕,尤其是说到最后,简直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割着人心一般,让小秦这样虽然意志坚定,但是心理素质不强的人,很是有几分心惊肉跳。这种心惊肉跳不是来源于对痛苦和死亡的恐惧,而是受了吕次国无形之中释放出来的气场和威严的威慑所致。这种震慑是不受控制的,虽然小秦极力地想要摆脱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和震慑,但是他越是挣扎,却陷得越深,他的心理防线就在一点一滴,一分一秒之间,开始慢慢地松动了。

  吕次国看到了小秦脸色的变化,越来越显得苍白而无一丝血色。他当然不可能放弃这样的大好良机,因而他一点儿让小秦歇一歇,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接着方才的话语接着往下说道:

  “现在你只要把你们的下一次行动说出来,告诉我你们到底属于哪一股势力的,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不论多少,不论对我有用与否,我都答应你,我吕次国一定让你完完整整活着从这儿走出去,我说到做到。怎么样,朋友?”

  “你做梦!想从我的身上套出话来,想也别想!我已经上了你们一次当了,绝对不会再上你第二次当!吕次国,你有什么招儿就尽管冲我来吧,小爷我全接着,要是我眨一下眼睛,我就是你养的!吕次国,你也不用得意什么,我告诉你,我们上级知道我们失踪了,肯定会知道我们在你这里的,等到时候一样会有别人替我们杀了你,给我们报仇的!吕次国,你别想舒心安逸的过日子,我们一定会让你天天在噩梦中度过,让你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哈哈哈……”

  小秦凄厉发狂的笑声又一次回荡在密闭的审讯室之中。

  吕次国心中狂震。小秦无意之中的一个称呼,再一次让吕次国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如果是属于上海滩上的某一个黑帮组织,帮派势力,他们这一次是为了在上海滩上的其他商业势力的利益,从而受其雇佣前来暗杀自己的话,小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管自己的直接上司叫做“队长”,还将自己的顶头上司称为“上级”。小秦确实很有气节,悍不畏死,拒不奉告,但是小秦实在太不拘小节了,或者往难听了说,就叫做粗心大意,兼之冲动鲁莽,这样的人往往容易在不经意之间,将不应该透露出来的信息都让对方掌握在了手里。现在,吕次国正是利用了小秦的这个弱点,成功地一步步接近他自己所想要得到的结果。

  按照现在的分析来看,小秦所在的这支队伍,他们一定属于某一个跟政治有一定牵涉的组织了。至于到底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甚至有可能是日本人,现在还不好说。但是看见小秦这副模样,直觉告诉吕次国,他不大可能会是日本人的走狗,甚至于连国民党特务也不像。国民党特务有一个很显著的行动特点,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他们经常会随身携带一颗备用子弹,或者是在口腔中,舌根下,或者是身上某一处地方藏匿有带着剧毒的药物,万一行动失败,立时自尽,防止自己落入敌手,出卖了组织,称为叛徒。吕次国自己原本就是国民党特务中的一个特殊而神秘的存在,他在秘密特训营中当过学生,也当过教官,对于国民党特务,尤其是行动组的特务的行动特点了如指掌。如果说有一个两个下不了手自尽,那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人都怕死,总有那么一些人会临阵退缩;可是一整个队伍,上至队长,下至最普通的队员,竟然无一自尽,这就实在是不大像国民党特务组织队伍的行动特点了。换而言之,就是他们不大可能是国民党的特务成员。

  既然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国民党,那么……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他们的身份也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正是吕次国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一个让他骑虎难下,左右为难的结果。

  吕次国不愿意就这样想当然地自我猜测,他决定再试探一番,无论如何也要基本确定才行,现如今这般只不过是五成的猜测罢了,还作不得数。想至此处,吕次国仔细斟酌了一番说辞,这才又一次开口询问道:

  “我能看得出来,你们绝非等闲之辈,肯定不是上海滩上那些个眼里头只有一个钱字的人雇佣你们的,他们也使唤不动你们。告诉我,你们是谁?是不是牵扯到政治方面的?你们是属于哪个党派的吧?” 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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