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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萩沢让身上大半的血都不是他本人的, 可他其实也被萩沢久佳奈折腾得受伤不轻。
不过除了右手掌心的贯穿伤、腹部被锤子重击伤到了内脏,这两个比较严重外,其他的伤口倒不怎么碍事。
因此萩沢让拒绝了住院观察的建议, 强烈要求提前出院,结果被得知这个消息的中原中也狠训了一顿。
“脾脏破裂是什么小事吗?还想提前出院?!不要命了啊你?!”中原中也气急败坏地说一句话戳一下萩沢让的脑门儿,跟教训叛逆儿子的严厉老父亲一样。
“可是医生说不太严重……” 萩沢让撇撇嘴,他更小的时候遭受萩沢久佳奈的毒打还少了吗?这种程度的伤……
“还顶嘴?!”中原中也眯起眼睛表情格外危险地盯着他,“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服气?”
萩沢让危襟正坐:“没有的事, 我都听中也哥的!”
“哼, 算你识相。”中原中也双手环在胸前, 总算肯给他好脸色了。
“可是……”萩沢让小心翼翼地从下往上瞅他。
“嗯?”中原中也不耐烦地睨他一眼, 一副“敢有多余的想法就收拾你”的霸道样。
萩沢让弱弱地凑过去揪住他的衣角, “咱们有钱担负高昂的住院费吗?”
他俩的钱都放在了羊据点的屋子里,如今又不可能回去拿, 现在身上自然是一穷二白。
中原中也的嘴角抽搐了下, 曲起手指跟敲西瓜似的敲了两下萩沢让的脑瓜子,不以为意地说:“反正你不也认识那什么森医生吗?不过是从他的小诊所换成了港口黑手党的合作医院, 接着跟他赊账就是了呗, 咱们又不是不还。”
萩沢让恍然大悟, “说得也是!”
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森鸥外:“…………”
“咳嗯——”森鸥外清了下嗓子, 提醒了下病房里若无旁人地谈论着“赊账”话题的两人。
“中也君、让君。”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点医疗费港口黑手党还是付得起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用你们操心。
“也是,我中也哥给森医生打工是你赚翻了才对,区区医疗费算什么。”萩沢让振振有词地说。
中原中也总是会被这小孩的盲目崇拜和直白夸赞弄得很是不好意思, 单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咳了一声, 示意萩沢让适可而止。
森鸥外笑容无奈地看着两人, “你们俩感情真要好啊。”
不等中原中也说话,萩沢让就答:“那当然啦!”
“不过非常不好意思,让君。”森鸥外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接下来我要稍微借走中也君一点时间了。”
中原中也:“?”
萩沢让没觉得意外,只是语气轻飘飘地说:“那森医生打算什么时候还回来?”
还不等森鸥外回答呢,中原中也就率先提出了抗议:“喂喂,别说的我好像是什么可以被挪来挪去的东西一样啊!”
萩沢让眼巴巴地看着他。
“……啧。”中原中也被那双可怜兮兮的狗狗眼给闪到了。
森鸥外笑出声。
“别担心,让君,很快的。”
很快是多久?
萩沢让对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非常不满意,可这次中原中也却比他先开口了,“那就走吧。”
说完,他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萩沢让,伸出手指凌空点了点,说:“乖乖在医院养伤,听到没?”
萩沢让鼓起脸,不是很乐意但还是得听话:“哦……”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病房门被关上,也阻断了他几乎快要贴上去的视线。
萩沢让叹了口气,看着吊在胸口的右手发呆。
森鸥外和中原中也离开后没多久,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萩沢让这会儿不多不少刚巧数到600下,十分钟整,敲门的人时间精准得好似掐了表。
“请进。”
话音刚落,房门从外被打开,进来个一身港口黑手党标配的男子,手里提着一个银灰色的合金手提箱。
“打扰了,萩沢先生。”
男子走进房间,轻轻将门带上。
接着他将靠在墙角的护理桌推到了床边,把手提箱放在桌上。
“我打开了?”
“请。”
男子的手搭在密码锁上,“首领说密码在您……”
没等他说完,萩沢让就眼也不抬地说出了一串数字。
没什么特殊含义,不过是他和森鸥外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按他所说的数字输入,“咔嗒”一声,手提箱顺利被打开了。他将打开的箱子推到了萩沢让的面前。
安全系数极高的合金手提箱里只装着一个A4大小的密封文件袋和一部普普通通的手机。
萩沢让扫了一眼,视线落在文件袋上。他的右手不方便,便自然而然地抬抬下巴,示意男子将密封文件打开交给他。
男子照做,只是在拆文件的时候,忍不住说:“这样好吗?干部级别的保密文件,给我看到的话……”
“随便你看。”萩沢让似笑非笑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你看得懂。”
男子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带着疑问撕开封条,打开牛皮纸文件袋,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的东西不多,一份只有五页的纸质打印文件,一张银行卡,以及一张电话卡。
当男子看到纸质文件上面的内容时,明显愣了一下,那瞬间他总算明白萩沢让为什么会说那种话了。
因为纸质文件通篇都是毫无排列规律的阿拉伯数字!而且字号还极小,铺得密密麻麻,乍眼看过去就跟一张白纸上爬满了蚂蚁似的。
男子满头雾水地将文件递给了萩沢让,后者毫无顾忌地摊在桌上看起来。男子不由得怀疑,他真的看得懂吗?
可萩沢让看得又格外认真,他只好把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安安静静的,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
这时候,萩沢让突然开口说:“您可以做点别的。”
男子愣了一下,这是准备把他支开吗?可首领吩咐过……
“比如帮我把电话卡插进手机里,顺带开一下机。接着给窗户打开一些透透风,我快要被闷死在这里了。再来就是帮我倒杯水——水杯就在那边的柜子上,相信你一眼就能看到。啊,对了,顺便给我削个苹果,我饿了,果篮和小刀都在水壶旁边。”萩沢让一气儿吩咐完,手下翻过一页文件,不出意料,第二页的内容也是全然无序的数字。
“最关键的是……”
“麻烦您挪一下地方。”萩沢让抬起头无比真诚地说,“老实说您在这儿挡着我的光了。”
男子:“…………”
他依言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萩沢让已经在看最后一页了。
桌子上的水杯空了大半,男子将切成小块的苹果装在小碗里放到他面前,旁边再放上一把叉子。
萩沢让将剩下的内容看完,长舒一口气,接着毫不客气地拿起叉子吃起了苹果,一边吃还一边问:“你的声音有些耳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面?”
男子愣了一下,心想他长得有那么大众脸吗?怎么这孩子一转眼就将他给忘了?
不过疑问归疑问,他还是照实说了:“之前看守羊的成员时与您有过一面之缘,您当时还向我问了名字,不过我没有告诉您。”
“啊。”萩沢让想起来了,“所以你的名字是?”
“三浦昌浩。”
“接下来就请多指教啦,三浦先生。”萩沢让放下叉子,向他伸出手,做出一副要与他握手的样子。
因为他右手受伤,伸出来的便是左手,三浦昌浩自然而然地也向他伸出了左手。
可是两人的手并没有握成,因为半道的时候萩沢让的手突然一偏,出其不意地拽下了三浦昌浩的袖扣。
三浦昌浩:“!”
萩沢让手指灵活地把玩着那枚袖扣,几下就将外面的伪装给揭开,露出了里面的小巧监听器。
他根本想都不用想,直接对那边的人说:“您想让我用多少钱换回中也哥?”
几乎是话音刚落,刚才被三浦昌浩插上电话卡并开机的电话响了起来。萩沢让将手中的监听器丢还给三浦昌浩,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
拿起手机刚刚接通电话,萩沢让就听对面传来了某个黑心医生的笑声,“话可别说得那么难听啊,让君,要是中也君听到的话估计会生气的吧?”
萩沢让撇了撇嘴,装什么呢!
“不过要我说,供奉神明最好的办法就是为祂修建一座漂亮气派的神社,你觉得呢,让君?”
嘶——
萩沢让眯了眯眼睛,觉得有点道理……心动归心动,可具体实施方案还得慎重计划一番。这件事先放在一边,容后再议。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森医生。”萩沢让的视线落在被他翻过一遍的文件上,“放轻松,不是什么复杂的游戏,非常简单的。”
“哦?”
“一个选择题,我说出两个选项,你必须在一分钟内选择其中一项,答案没有正解,只是单纯的选择。比如我说梨和苹果,你凭借喜好做出选择,时长一分钟,非常充足。”
“规则听起来似乎挺简单的?”
萩沢让笑,“因为本来就很简单。”
电话另一边的森鸥外却在萩沢让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如果真的简单,就不可能需要一分钟来抉择了。
而且他有预感,接下来萩沢让提出的问题,他给的那一分钟思考时间很可能根本不够用。
不过森鸥外还是同意了和萩沢让玩这个游戏。
“那么,请。”
萩沢让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看向了窗外蔚蓝的天空。
恰巧这时有一群白鸽结队从窗边飞过。它们有力地拍打着翅膀,乘着风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不一会儿便化作小黑点,消失在了天边。
“提问,您是想要这张银行卡上的一亿,还是想要我帮您工作一年?”
森鸥外愣了一下,思考不过两秒,随即笑着开口:“回答,那当然是……”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萩沢让打断了,“一亿,我指的是,美元。”
“咳咳咳咳!”
电话对面的人突然间被呛到了,接着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萩沢让面带嫌弃地将电话从耳边挪开。
萩沢让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港口黑手党现在很缺钱吧?而且我好像还听说,半个月前某个倒霉蛋组织订的一批走私枪也被扣下来了?”
“让君!”森鸥外发出一声悲鸣,随即哽咽道:“这世界上难道就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办法吗?”
萩沢让冷漠地道:“想得美。”
电话里又是传来一阵哀嚎。
萩沢让凉凉地提醒他:“您还有十秒。”
对面那人身上仿佛安了个一键切换按钮一般,瞬间恢复了正常,“我想要钱,也想要让君未来的无数年,这就是我的最优解。”
萩沢让笑:“真贪心啊,森医生。”
森鸥外沉沉地笑了一声,“那没办法,我可是让君的债主呢。更何况……或许我还能在让君修建神社的时候搭把手呢?”
啧。
萩沢让“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感觉听了一场不该听的谈话,三浦昌浩脖颈背后冷汗津津,不用摸就知道,衬衫领子已经完全湿透了。
这边三浦昌浩心生忐忑,就怕首领那边一个电话过来,让他自己从楼上跳下去。
封口还是灭口?身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自然明白该选择哪一种才最让人放心。
“啊,对了,三浦先生。”
没等来首领的命令,三浦昌浩就先听到了萩沢让的呼唤。
三浦昌浩一个激灵,立马回答道:“是!萩沢先生有什么吩咐?”
接着就听到萩沢让毫不客气地说:“把监听器给我砸了,一个零件都别放过。下次再往我这边带这种东西,不用我提醒,自己从楼上跳下去吧。”
三浦昌浩:“……”
“哦。”萩沢让想起什么似的,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要是你愿意的话,帮我添一把花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完,他就露出了一个阴郁病态可止小儿夜啼的笑容,“就挂在院子里的梅树上,一定会让你漂漂亮亮地迎接死亡。”
三浦昌浩:“…………” 港黑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