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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逢时休怅惘,时来运转自当强!
郭百顺在学堂认了爹娘,有了家的温暖,才有了人的格式。
他每日跟着爹娘做活计,十分勤快肯干,也历练得孝顺知礼。自那天赵知县让其显摆一下身手,因他拿不出手段而愧怍。
打那以后,每天早起晚睡,苦练武功。一两年下来,已经练得一身好本领。身体也发达了许多,已经长得粗壮威猛了。
曹二狗夫妇看着儿子这般出息了,喜得合不上嘴。这日郭百顺习完武,就给爹娘洗脚,曹二狗女人道:
“儿子长大了,也该娶媳妇了。明儿个我去找媒婆,给我儿说门亲事才是!”
百顺笑道:
“这事不急,等我练武成功了,当个将军,那时再给爹娘生孙子不迟。”
曹二狗道:
“有出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明儿个把那捆甘草拿到市上卖了,再添些碎银子,给你置一身像样的习武服装。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一看长相二看穿。我儿长相不赖,只是这衣着不赢人,武装武装,那才像将军。”
翌日,雄鸡司晨时,郭百顺就起来练拳脚。习武毕了,吃了娘做的粥饼,已是东山红日一丈。百顺背起一大捆干草向黑河县走去。到了六道街,在摆山货的那一处,择块地儿,放下甘草叫卖。
不多功夫,就有三四个歪头摆脑的人过来问:
“你是初来乍到的吧,这地儿是你摆的吗?”说着就伸出一张手,直伸到百顺面前。
郭百顺两眼的问号儿,不明白的看着对方,问:
“咋个意思?”
其中一人一拳挥上来,百顺抬手挡住道:
“有事说明白,怎么无故打人?”
那市霜便骂道:
“你他妈是真不懂还是装傻逼?老鼠在地上打个洞,还要向土地爷酹一盅儿酒哩,你在这儿摆货,占这么一片,岂有白占之理?”
郭百顺这才明白了,忙拱着手道:
“几位大哥,我是真不知道,身上也没带钱,就请几位大哥宽宽手,待售出这甘草,一定奉上,决不敢怠慢!”
其中一人一脚踢开甘草骂道:
“没钱就拿走,别弄脏这地方了,走,走,走!”
百顺只好背起甘草,在六道街上转悠着叫卖。天将午时,才卖掉甘草,往回走时,刚行至街口,那三四个人便堵在前面,其中一问道:
“卖了?”
“卖了!”
那市痞子又伸出手来。百顺说:
“我没有占地儿卖的,怎么还要?”
“你在这市上悠来晃去的,占的地儿更大了,咋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哩?”
“那你们要多少?”
“你卖了多少?”
“只卖了几十文。”
“那就都拿出来!”
“为什么都要给你们?”
“这是规矩,首次入市的收益,得全拿出来润市,交了市金,将后你才有资格上市来做买卖。”
“我要是不交出哩?”
“那你就从这儿爬出去!”其中一人叉着腿指着裆下道。
郭百顺心想,这是爹爹流多少汗才挖出来的,怎么能白白让他们得了去。便跪下去从那市痞裆下往过钻,头刚伸过去,就被那市痞一脚踩住道:
“想从此处过,也得留下买路钱!”
百顺叫道:
“请你放开!”
那市痞却更得意了,更加使劲踩了一脚,道:
“想要我放开吗?你掏出钱,我就放开。”
这时郭百顺真觉得耳根一热,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翻转,飞走一脚,照准那市痞交裆踢了去,踢翻那市痞后,一个鲤鱼打挺,忽地立了起来。
踢倒的一个跪在地上,抱着裆直嚎叫。霎时,那三个蜂拥而上,四个人拳来脚去,腿起臂落,百顺似一阵旋风,打的三个人沾不了身。
这时,赵知县带着几个人,入街去酒楼吃喝。将几个人舞腿挥手的情景看了个满目。拍手叫道:
“好!好拳脚,这是那个门派的武艺,本县还是头一回领目?”
那几个市痞见是赵知县,忙跪下磕头。郭百顺拍打着身上的土,正准备离去,却被赵知县喝住:
“大胆狂徒,沿街寻衅闹事,见了本县,还如此傲慢,往哪里走?”
郭百顺听了,忙过来跪拜道:
“请大人息怒,小人在街上卖甘草,这伙人来讹诈,还动手打小人,小人才动手的,请大人明查!”
赵知县被郭百顺的武艺吸引了,胸中并没有欺行霸市那事儿,就对两个随从说道:
“给这小子过两招,试试他的手段!”又对郭百顺说,“你放开胆子显摆,有本县给你做主。”
说着两个人就靠近百顺,先是一个抱拳礼,然后一左一右拉开架势,揉拳摆腕做着热身动作。百顺单个儿练拳脚,还没有过比武的经历,一时不知如何应付。正踌躇间,两人就扑了上来,百顺一缩身向后闪开,那两人却打在了一起。
赵知县骂道:
“两个一双是笨蛋!”
这时百顺双拳紧握于腰间,气沉丹田蹲下马步,两人再冲上来时,左拳一个挡去,右掌一个推出,紧接着,顺势一个照面直踢。
两人闪开重回时,百顺一个乌龙盘打,起身,又接着一个旋子。手引身形,虚步亮相,前手掌,后手钩,一系列动作好比行云流水一般。两个人在身边躲来闪去,似乎没处下手。
几个回合下来,那两个随从气喘如牛,抱手认输。
赵知县在一旁看百顺出手麻利,虎步生风,握拳如卷饼,出掌如瓦楞,动作轻如飞腾,重如霹雷,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直鼓掌叫好。
赵知县走来在百顺肩头拍了一掌道:
“走,跟本县来,喝两盏去。”
那几个痞赖看得眼花缭乱,见知县叫了百顺去,灰溜溜地逃走了。
到了酒楼,赵知县瞅着百顺端祥了一阵,说道:
“我好像在那儿见过?”
“大人是贵人多忘事,两年前,你到学堂来找须弥芥子时,在我家见的。”郭百顺怯懦道。
“噢,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瘦弱的小子,如今长成这样了,我哪里还认得出来。当时你不是说没手段吗?韬光养晦哩?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赵知县粗声大嗓道。
“大人高看了,小的是这两年才练的,雕虫小技。”
赵知县又看了一阵子,暗忖:
“近期要派人去京城给当朝丞相送礼去,这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便问道:
“须弥芥子至今没回来?”
“没有。”
“他不来,美差就归你了,愿意到县衙执差去吗?”
“小的无能无才,哪敢奢求!”
“我说你有就有,你小子还会自谦。”
赵知县说一就是一,酒足饭饱后,直接带着百顺去了县衙,发给一套行装,百顺穿上,更加显得虎威了。
晚上,郭百顺向赵知县讨得准许后,便回家向爹娘报喜。
百顺把当日发生的事,细细说给爹娘,惹得一家人好笑。笑过后,曹二狗担忧道:
“咱们贫民之家,一猛子去官衙做事,一不会拿着尺寸说话,二不会和人交知。你一定得小心处事。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在县太爷身边不像在爹娘身边。这样吧,那些金银芥子不肯收,拿出些,你给赵知县送去,以得向后庇荫。”
“这怎么好意思,我才进了衙门,无缘白故地就去送礼,察生生的!”
“这有什么察生的,俗话说,狗不咬拉屎的,官不打送礼的。你再看那知县的名字,赵礼,你没礼让人家照什么照?”
曹二狗的话又惹得一家人笑了一阵。
这日郭百顺在县衙后院,撑着一根竹竿练腾翻,踢跳得沙子飞扬。赵知县端着茶壶,悄悄坐在旁侧的石凳上观看,踢飞的沙子扬到赵知县的脸上。
“呸,你这练的是驴起卧功,动静如此大,沙子踢到我嘴里了。”
百顺不知赵知县何时到,忙停了下来,嘿嘿地憨笑着向赵知县施礼。
赵知县指着旁边的石凳,让百顺坐下来,说道:
“本县派你个差事,你是上过疆场,经历了些风霜雪雨的人,知晓分寸,懂得进退,有点能耐,遣你去我才放心。做好这件事,回来必有重赏,若是做砸了,就提着脑袋来见!”
百顺抱拳发誓道:
“奴才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