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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酸泼辣话粗鲁,本是一只雌老虎!
大山哪里还有脸面去学堂面对社先生一家,筛开上官来瑛骂道:
“放开我,臭娘们,你死往钱眼里钻,脸也不顾了!你让我去了咋进学堂的大门?是跪着进去退着出来,还是雄赳赳气昂昂进去,灰溜溜惭疚疚地出来?要去你去,我不去。”
大山甩开上官来瑛,又要回屋。没想到他那太太竟然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扑到前面横在门口骂道:
“邝大山,你别给老娘甩脸耍横了。这会儿知道要脸了,早干啥去了?人家是大人不计小人过,请你上门去,你还不识抬举,难不成还要人家八抬大轿来请?
“再说了,你们毕竟是一个裆里倒出的一窝,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弟弟妹妹搁在别人家里不管呢?”
凌云见嫂子简直是一个犷野泼妇,上前劝道:
“嫂子,你也是大家香闺出身,怎么这等没教养,怎么就是一个裆里倒出的一窝?这是你爹教你的,还是你娘教你的?”
上官来瑛一向跋扈惯了,煞起泼来就忘乎其形,没想到在小姑子面前本性暴露无遗。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得罪所有人。她的弯子转得很快,忙换了一幅容颜说:
“你看我这一急就犯浑了,妹妹都是见过世面的,就别跟我这样常常失口跌舌头的人计较了。其实我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凌云又劝大山道:
“你就听嫂子的去吧哥哥,这是姐姐的终身大事。爹娘不在了,长兄为父,你怎么能不去呢?”
大山听了凌云的话,又看看上官来瑛目光直逼,便硬着头皮去了。
大山进门后,向长辈们行了一礼。上官来瑛一进门眼睛直盯着那一堆聘礼,看得眼里流涎,嘴里说道:
“我们家大小姐福大命大,真是个富贵人儿,我才嫁过来咋说来,说大小姐是千年桃树上结的一颗桃,仙气灵灵的,大山,我没说错吧?”说着就拿指头点着,一样一样儿的清点,清点完看着大家说,“兴许是祝太守没整明白,把聘礼送错地方了,叨扰你们了,我们这就找车拉过去。”
上官来瑛说着话,就揎拳捋袖,欲要搬东西,一看大山还坐着跟社先生说话,扑过去扯起来道:
“你快去找车拉回去,肉着干么?难道还让人家给你送过去不成?”
大山拉住上官来瑛的手道: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不得无礼,等大河回来了,如何处置让她自己定夺吧。你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快回去吧。”
“还定夺个屁,这大河是生在学堂,还是养在学堂?怎么能放在学堂把她嫁了哩?”
麻婆婆、月娘和社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眼色后,社先生道:
“少奶奶说的没错,这嫁人本是娘家的事,你就依了少奶奶,就拉回去吧。”又对凌云说,“凌云,你把咱家的马车牵过来,帮你嫂子拉回去吧!”
凌云出去牵来马车,大山一直和社先生说话,叠口一再表示歉意,上官来瑛撅着屁股,一会儿就将聘礼全部搬上马车,一件未留。搬完了擦着手道:
“这聘礼讲究个完全整体,所以就不能拆下一样半件的,还请各位长辈见谅!”
凌云跟了马车去,到了益寿堂,柳妈出门来一眼瞧见,惊叹道:
“乖乖!这是西王母腾厢房哩,还是财神爷管库坍了,哪来的贵财?”
上官来瑛嘚瑟道:
“西王母娘娘不曾腾厢房,财神爷的管库也好好儿的,这是我家大小姐的聘礼!”
“大小姐选进皇宫了?”
“差不多吧,反正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说明我这老妈子,贴着也能洇染上色了?”
“那没得说,俗话说,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别说柳妈你了,就笼子里的大公鸡,有得精米吃了!”
老朴听着院子里话大,出门看时,满满一车光彩夺目的货物,两个妇人说笑着,正往屋里搬。便过去搭把手,毕了,三个人看着一地琳琅满目的货色,又眼馋了一阵,议论了一阵,又进屋享受物喜。
上官来瑛给老朴并柳妈上了茶,让了坐。口若悬河,把项梓桁如何看上大河,祝太守如何带着安定郡一个郡府的人,浩浩荡荡送聘礼的场景,绘声绘色地给二人描述。听得二人眼里直流涎!
老朴听了道:
“这么一车财宝,险些落到二家了!还不知把多少金银扣留了?”
柳妈脸惊色变,鼓唇咋舌道: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这个不难,只要少奶奶肯破财,择日,我去着全知县旁测旁测,不就明了。你说那社会仁,有什么魔法,弄得我们人财两空的?”
正说着,大山进屋来,几个人才酸眉醋眼地散了。
当天晚上,大河知道了项郡监先斩后奏的行径,气冲冲地跑去跟项梓桁闹了一场,又去找祝太守理论。祝太守软的一阵,硬的一阵,好说一会儿,歹说一会儿,总算把大河劝了回去。
大河回屋后,关死了门哭了两天,第三天哭丧着脸回学堂来,冲着社先生发了一会儿脾气,月氏与麻婆婆好一阵劝说:
“孩子啊!女人的命运女人是捉不住的,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没见那祝太守盛气凌人的样子,你舅舅也是逼迫无奈,祝太守大包大揽,他敢不从吗?”
议论中,凌云把聘礼送到益寿堂的事说了。
大河听上官来瑛抢走聘礼的霸道之后,肚子里火烧的更旺了,骑着马冲到益寿堂,把大山与上官来瑛叫进屋,指着上官来瑛道:
“今天我来给你们说清了,你拿了东西,你就嫁过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嫁的。他们是瞒着我偷着送的聘礼,我已经谢绝了,安定郡的差事我也辞了,明天我就出家去。人家要人,这聘礼你收了,你乖乖儿嫁过去,人家不要你,聘礼咋处理,你们看着办,总之别拉到学堂去。”
大河说完,甩门骑上马去了。
这下吓傻了上官来瑛,戳捣着大山问:
“你说现在怎么办呀,大山?”
“怎么办,还怎么办,都是你这个骚娘们惹的事,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大河不嫁,你想嫁怕人家不要,你就退给安定郡去吧?”
“不,这不行,聘礼安定郡是送到学堂的,要退,也得学堂去退,凭什么要益寿堂去。”
大山恼羞成怒,怼道:
“反过来转过去,全由着你一张破嘴烂舌搅和,得来时见是财贝,凭什么要落到学堂,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了,又是凭什么要益寿堂送去。这等钻倒窟窿的事,除了你上官来瑛,还有谁能做的出来,我可没脸陪上你让人唾弃,这事再别缠上我了便是。”
上官来瑛没着了,肯吃肯吃地又将聘礼原原本本装上车。把老朴和木童叫了来,如此这般安顿了一阵,便派了老朴和木童,拉到了学堂。
麻婆婆、月氏、社先生见聘礼又拉了来,哭笑不得,劝老朴还是拉回去,可怎么劝,老朴都不肯拉回去。
老朴和木童不说话,勾着头,一口气将聘礼搬下车,赶着马车,一溜烟跑了。
金发女子罗茜,自从那日在书阁认识了芥子后,有闲空总是找芥子聊天,说些意大利的新闻趣事,又让芥子讲些家乡的传奇故事。
芥子老是搪塞着,回避着罗茜。
这个礼拜天,须弥芥子又怕罗茜来厮缠,提议同舍们出去游逛一日。同舍四人,牛铎打水去了,施展才正在洗漱,只有虎彪还蒙着头睡大觉。
虎彪是官宦子弟,打小儿很放纵,上可攀云捅天,下可捣地入海,横着行,竖着跳。敢拧着龙头拔须,能掰开虎口探牙,固有个浑号虎探牙。随着名气的放大,他的本名就被浑号淹没了。
施展才听了芥子的提议,举双手赞同,便在虎探牙脸上洒水唤道:
“喂,虎探牙,快起床,今天可以让你出去,上回天,入回地,再钻一趟河!怎得?”
虎探牙嘴里嘟噜着骂道:
“你先人我还没睡够哩,难得逮个礼拜天睡一回,让你这些鸡犬闹得不宁!”
施展才掀开被子,兜虎探牙裆里弹了一个指咯崩,乐道:
“我这先人,睡得两头发胀了,咋还睡不够里!”
“哎呀!”虎探牙惨叫了一声,双手捂裆,嘴里骂着,纵身下床,拾靴子追打,施展才扯起被子包住头乱窜,芥子坐在床上拍着手纵风止燎。
牛铎提着水刚进门,就被施展才一头撞翻了。
几个人斗打混闹够了,洗漱吃喝了,便出发了。
先是来到山上,虎探牙冲在前头,爬树捣巢,拣石击鸟,逐兔追鹿,腾飞跳崖,滚草攀花。恣情纵欲玩耍够了,又来到河边,四个人脱个精光,钻水摸鱼,掀波击浪,掏沙挖泥,石弹泥雨,水战沙仗打斗乏了,就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游山玩水逛了大半日,回还途中,施展才只觉肚子饿了,便提议:
“我们一舍四人,就须弥芥子遇了幸事,有个洋妞庇荫。今天得让他出点水,请我们撮一顿!”
牛铎、虎探牙应声拍掌表示赞同。
来到长安大街,选了一家酒楼,四人登上楼,择位入坐。点了酱猪蹄,煎鱼片,爆牛丁,炒竹笋,炸茄块,煮花生,蒸馒头并一坛酒,便行令猜拳吃喝起来。
饭吃到八停,又上来一帮人。为首的是一个发际线高,前额突出如鹅头,一副武士打扮的高个头,随后跟着四五个发髻高束,缠腰绑带的汉子。
一伙人在芥子四人的旁桌坐定后,喊来店小二,一边点菜要酒,一边搜寻祸端。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