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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开俗事身轻松,融入自然心畅然。
摆脱在生杀死斗事外,超脱出欲俗勾扯痴缠,来到天然大地,细风轻轻拂面,柔光煦煦照身,溪水潺潺流音,青山苍苍放彩。花溢香,草流翠,鹰遨蓝天,鱼游碧水,蜂扑香蕊,蝶舞芳叶。
自然原来这等怡情润肺。
容身于自然的安谧中,情陶醉,心惬意。
须弥芥子尽情享受着此时的温馨世界,他想着世界本该如此。突然想到东巴女国,便问大河:
“姐姐,东巴女国是一个秘密世界,你如何知晓,托梦与我,才使我有一睹之缘?”
大河笑道:
“我是见弟弟娶不上媳妇儿,瞎编个女儿国,让你去女儿国找个媳妇。你还真去了,女儿国的女子俊不俊?”
“女儿国的女人不矫揉造作,展现出的都是天然美。然而,女人并非那里的景致,那地方的景致是遍地金银宝石,大金川河流金,磐石崖下悬玉,祖母绿建鸡舍,羊脂玉修厕所,蓝宝石铺路,红宝石筑墙。可吸引人之处并非那景致,而道是女人的治国之道。”
大河惊叹道:
“还真有个女儿国?”
芥子从胸前掏出那枚玉佩,递给大河道:
“你看,这是女儿国女王送给我的,是入女儿国的通行证,除了女儿国的人,在国外这是唯一的一枚。”
“其实我并不知有这么个地方,我刚被杀害时,还没来到地狱,到处游荡,一日见母天义踏着一片云霞,从天而降,对我说,‘邛崃山下,大金川河边有个女儿国,你可去那里存身。’说完就突然离去。没等我做出选择,就被拘进在狱了。后来托梦给你,让你去存身。”
凌云听了有些不大相信,便问道:
“真的假的?是你们在两编故事吧,把我和墩子当二百五了,天下哪有那种地方,遍地是宝石的话,还不争杀得血流成河,几个女人就能守的住?”
芥子把他如何到女儿国,在女儿国发生的事情,末端细节细细说了一遍,墩子和凌云才信以为真。
芥子又对大河说:
“到了黑河地府,那里的社会肯定好不到那里去,我想把你和奶奶、舅舅及娘送到东巴女国去,那里才是理想的社会,只有你们生存在东巴女国,我才能安下心来。”
“既有这等地方,也是我向往的,没有权势富贵,没有阴枪暗箭,人人不为财贝,个个平等自由。只怕是去了,也会被赶将出来。”大河对俗世杂陈的日子过怕了,不贪荣华富贵,只求安静自由,自然想去这种地方。
四人闲说着话,受享着自然,走着走着,只见后面来了几辆马车,马蹄声声,车轮辚辚。前后各有两个骑士押着,两边有众多的簇拥。
“看这驾势是什么重要物资,我们就搭乘此车走吧!”须弥芥子看着车马队,对大家说。
待车近前时,四人变作四柱旋风,即时刮起一阵尘烟,卷着树叶枯草木屑,吹得人人掩面遮眼,缩头抱脑,四人腾升在车上落坐,只有那尘烟随风飘去。
他们在车上坐定后,只见车上拉的货物全用木板封装严密,又裹着一层草。芥子悄悄对墩子说:
“看样子,这车上装的定是朝廷禁运货物,我们得设法搞清楚。”
墩子道:
“别着急,我们先搭乘一段路,是何物,必定能知晓的。看这帮人,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事,听听他们怎么说。”
四人在车上悄无声息地坐着,行了好长一段路,却不见他们说话,都像哑巴似的,只蒙头赶路,除了吆马声,再不说一句话。
“姐姐,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帮人怎么不会说话,走了半日的路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凌云满腹疑惑地问大河。
大河一只手拉着妹妹的手,一只手将妹妹揽过来靠在自己胸前,忧郁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层峦叠嶂,语气低沉道:
“盗亦有道,无论做啥事的,都有他们的法则。看他们干的并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个拉着个长脸,没人敢说话,定是受约束不敢说而已。”
当车马来到一坐小城前时,那个臂膀上黥着狮子头的头领,号称狮子头的便发话了:
“车停到前边林子里,留两个人看守,其他人都跟我进城去。进了城,你们那张嘴只能用来吃喝出气儿,如果谁还有多余的齿舌,那就跟烂鼻子一个下场。我这刀是不长眼睛不讲情分的。”
进了一片小林,狮子头从马上跃下,其余人一个个精练麻利,卸车拴马,饲草饮水,井然有序。一切理停当后,便留着一胖一瘦两个汉子看马守车,众人都进城吃喝去了。
胖汉子发际高高,前额明亮,粗眉大眼。瘦汉子尖嘴猴腮,下巴处留着一缕山羊胡须。两人见众人走远了,就依树而坐,拿出干粮袋和水囊,一边吃喝着,才开始说话了。那瘦汉子灌了一气水,说道:
“这头领也太野蛮了,烂鼻子说话时,路上也没人,就一刀捅了他推下崖去,偶尔失言,就杀头示众。跟着这种人跑差,脑袋是悬在腰带上,时时处处都有掉的危险。”
胖汉子嘴里嚼着馍说:
“他是怕路上说话,草里有人。为了运这批火枪,麻子大王不知绸缪了多少时日。那麻子大王脸麻可眼不麻,这次出来,从关口上偷运洋火枪,本来就是掉脑袋的事,他精挑细选了些口紧的人。可那烂鼻子就是不识相,一路总是刀呀枪呀乱说。”
“烂鼻子死的有点太冤了,他那鼻子还不是救头领时撞烂的,可不知那树有啥毒,他那鼻子一烂就是几年。他管不住自己的口舌,抽打上一顿也就罢了,何苦取其性命。”
“在他们手下,取性命如砍瓜切菜一般,并非甚罕事。上次抢劫蝇子镇时,杀人无数,那豆腐坊的方掌柜翻箱倒橱将钱财全端了出来,只求留他性命。只可惜全家性命一个不曾留下。”
瘦汉子显然胆怯了,有了退却之意,环顾周遭后,悄悄对胖汉子说:
“胖兄,交了此次差事,我们设法离开山寨吧,那麻子大王是个杀人魔王,杀人如砍瓜,我们这性命迟早会丢在山上的。”
胖汉子犹如被蛇咬了,怵然环顾,压住声音道: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你不想活了,可我还没活够呢。麻子大王自从吞了瓦楞山后,他的队伍少说也有大几千人马,没人对付得了不说,他还与官府拉上黑线了。你试想想,你逃出得庙,逃得了和尚吗?到处都是人家的庙,哪里有你念经的地方?”
芥子等四人在车上听明白了,原来这是黑云山匪首王麻子偷运军械的贼军。墩子低声说:
“早就听说祸害一方百姓的王麻子了,我和郑御史巡察过,看来全被官府荫蔽了。我们得想法除掉这帮蛇蛊。”
芥子从容不迫,对墩子说:
“先不着急,我们先乘车前行,且顺着这条藤,再看看还有多少瓜,观其行迹,总有办法除掉他们的。”
这时狮子头领着众人,剜牙打饱嗝地进了林子,将一麻纸包扔给看马守车的二人,胖子打开一看,是只烧鹅,两人饿狼般地撕扯起来。众人忙着披鞍套车,撒尿排泄,掇停当后踏蹬上马,出了林子,又开始上路了。
这时四人肚子也叽叽咕咕响了起来。芥子道:
“我们也得找个地方,安顿安顿肚神,不然没有力气对付这帮家伙。”
墩子道:
“过了此镇,便是荒野芜蔓,怕难找到吃喝了。”
“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更不会有绝鬼之路。”
又行了几十里地,只见山坡上有一处新的坟墓,坟头香烟袅袅,瓜果肉菜摆供齐整,芥子指着香烟处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不是一户鬼家,我们去打个牙祭吧!”手一挥,发令似的道,“走!”
大家跳下车,一阵风刮了去。
狮子头被四柱旋风刮得心下毛咕,便对身边绰号叫“心有眼”的下属说:
“心有眼,今日两次风刮来,我咋觉得阴森森的,脊梁骨发麻,你不是有能掐会算的本领吗,你卜卦卜卦,是不是有股阴气。”
“大哥放心走路便是,这一带高山气候如此,山上冷,谷地热,高低处的空气撞在一起,易形成涡流,是自然旋风,大不必在意。”
芥子四人来到那坟垣,叩门却不见鬼开门。而门虚掩着,入内看时,那告牌才知,原来死者是本地一姓禄的员外,才入土不久,被勾到阴司,接受阎王爷的审判,并不在家。
“这家主不在,吃喝不消受了,放着也是浪费,我们就帮他个忙,替他用了,一则应了我等之饥,二则以防腐烂了污他新宅,也是美德一桩。”芥子说着,招呼大家吃了起来。
墩子说道:
“看这员外子嗣兴旺,也是个大族,光儿子就十一个,孙子二三十,必是妻妾成群。再看这供品,一样一样儿的,必是个有家底的富贵之家。”
大家吃毕,墩子掏出一沓冥钞压在桌上,芥子灵机一动,撕下一幡,用竹尖小指题道:
不速食客
路远身困饥难行,
忧馔易馊踏新坟。
香烟引来蹭食鬼,
借得供品祭肚神。
宾至如归客作主,
客往欲行钞坐东。
黄泉路上有薄缘,
酆都城里能相逢。
写完,芥子将字幡与冥钞压在一起,大家又在各屋看了陪葬品,玉品瓷器、陶瓮瓦罐、杯盘碗盏倒是不少。正看着,大河提醒道:
“我们吃了喝了,还是快走吧,不然车马行远了,我们就撵不上了!”
大家赶紧出了员外的新宅,一阵风向车马刮去。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