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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莫过失自由,光阴不堪炼狱度。
大河囚身地狱,度日如年。
须弥芥子不知道姐姐在地狱时还好,可当他目睹姐姐囚禁在那等地方时,心在油锅煎一般,数着分秒等待二无常的回归。
在熬中等了两日,还不见无常拘项梓桁来,又大河在地狱身体状态又不好,终究耐不住了,就找郑御史道:
“郑大人,前日,我去了地狱探视过姐姐,她在地狱精神状态极差,至今不见无常拘项梓桁来,不知有何变故,我放心不下,能不能先保了出来候审?”
郑御史思想片刻,便写了一道手谕,命墩子拿了手谕,去找阎王爷保大河出来。
芥子跟着墩子去了。
半个时辰后,墩子和芥子扶着大河进巡按御史府,郑夫人见了,悲从心头起,一把将大河揽在怀里,如同母女一般抱头痛苦。
“人间常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怎么到头来,行恶者没有得到恶报,行善者却在地狱遭此大罪?”郑夫人一边理着大河的乱发,一边流着泪说。
“姐姐受苦了?”凌云拿着自己的衣服,让大河换上。
“快吩咐下去,让烧水,让你姐姐盥浴了再换。”郑夫人对凌云说,“暂且把你的换上,吃了饭,就去给她做几身新的。”
全家便忙着为大河梳洗更衣,嘘寒问暖,备炊沏茶。
黑白无常见夫妇二个拿不出个注意,便对老头儿说:
“老人家,他们俩没得注意,你去到庄子上叫些证人来,把庄主也叫来了,我们安排此事,我有个万全之策,可给你们一家一个交待!”
老头儿脱身去了。
一顿饭的工夫,老人领着一群人进了院子。这时,黑白无常现出原身,拿出铁链子套住那夫妇二人,二人登时吓得瘫软在地,白无常对众人道:
“我们本是阎王殿的勾魂鬼差,今途经此地,见这对夫妇霸占老人家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欲将此二人勾了去,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你等做个见证,揭穿其恶行。”
众人见了,忙跪在地上磕头道:
“不知七爷八爷到来,有失炷香敬供!”
那夫妇吓得屁滚尿流,只爬在地上求饶命:
“七爷、八爷,是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错了,将后再也不敢了,就饶我们一命吧?”
二人说着,鼻涕加眼泪地,不停的在地上磕头。
黑无常见状,说道:
“也罢,能知错还有些悟性。倘若你等还能改过自新,再别阴一套,阳一套,与外蒙蔽众人眼睛,与内虐待老人,便可饶你们一命,留下来侍奉老人,将功折罪,方可免你们一死。”
那夫妇爬在地上,头磕得如捣蒜槌似的,发誓赌咒,重新做人,善待老人,为老人养老送终:
“七爷、八爷,只要留小人一命,老人就是我们的亲爹,就是没有小人一口吃的,也少不了亲爹的,决不敢怠慢。”
黑白无常又将夫妇二人的恶行,向众人细说了一遍,众人听傻了眼,不曾想到此二人如此令人发指。
黑无常又说:
“留他们性命,大家可愿意监督他们的言行?若再犯者,必将前来勾魂下地狱。”
众人忙磕头,叠口称愿意监督。
黑白无常安顿了老头,便出了袁家庄,这才想到正差,白无常道:
“坏事了,坏事了,我们出来有几日了?”
“也有个四五日了吧!快赶路吧,误了正事,回去可难交销了。”黑无常回道。
二鬼官马不停蹄地往安定郡地俯赶去,找到祝世曹和项梓桁时,他还在吃酒赌钱,二话不说就拘了去。
押解到阎王殿,黑白无常交割了项梓桁后,便向阎王爷销差。阎王爷以贻误官差,罚二鬼跪钉子板。
郑御史得知项梓桁已经押解到地狱,便去阎王殿,与阎王爷商议重审大河一案之事,见黑白无常在跪钉子板,因问阎王:
“黑白无常才执远差回来,因何受罚?”
阎王道:
“此差事本可三日回归,可他俩去了足足七日,若不罚他们,将后还如何派差遣事?”
“可知他们因何贻误多时?”
“那我可没问,不论何故,也不能如此放荡不羁。”
“阎王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动用刑罚呢?至少也得有名堂,叫他们来问问,也有个赏罚分明之说。”
于是阎王令牛头马面,将黑白无常传了来。黑白无常将在袁家庄遇到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只因为这桩大逆不道一案,才耽误了三四日,别无他事。
郑御史道:
“常言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除恶安良,也是美德一件,该赏他们才是,阎王怎么倒惩罚他们。既是他们视差令而不顾,擅自作主贻误差事,也可将功折罪,不该处罚。”
“巡按御史既这么说,就饶了你们,不奖赏你们,也不惩罚了,下去歇息去吧。”
听了阎王的决断,黑白无常便退出去。
郑御史与阎王商定,次日对大河的案子重新审理。
第二日,祝世曹、项梓桁、花罗博被一一押上殿堂。十殿阎王全出席,一殿秦广王主审,郑御史为陪审。
大河对三个人的罪孽一一进行控诉:
我到了安定郡执差,从那时项梓桁天天缠着我,要我嫁给他,我以门户不当拒绝了。后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祝世曹凭手中权力,在项梓桁的操纵下,为了讨好巴结项刺史,瞒着我,去我家下了聘礼。
面对权势,我怕让家人跟着我遭殃,只能答应了这门婚事。
让我料想不及的是,婚后不过一月项梓桁开始对我施家暴,经常打得我皮开肉绽,并进行失去人性的蹂躏。他经常在窑子里淫乱无度,乱服春药。在我回娘家住了一月后,他把我强行接回安定郡府,晚上服药过量,行房事时猝死在床。
当时的郡太守祝世曹,为了保自己的官位,好向凉州项刺史交待,诿罪于我,用大刑硬逼我承认,就在我晕死时拉着我的手,画了押,取得了供词。第二天项刺史亲自来审堂,他根本听不进取我说的话,只想着让我去陪他儿子去死。
后来起义军打开牢门救了我们,当时的起义军是打恶扶危,做的全是善事,牢中我们三个女人,为了能为穷苦人打一片天下,便跟随了起义军祛蠹除奸。可是好景不长,起义军就被一军阀收了去。
自从编入军阀队伍后,队伍中的野蛮行为慢慢暴露出来了,军中掌权的那些军僚们常常骚扰我们三个女人。就在我们谋划着离开军营时,花罗博一杆三个人,喝得醉醺醺地,半夜闯入我们的营帐,就要强暴我等,见我们反抗不从,就杀了我们三人。
接下来,阎王出示了芥子收集来的所有证据,对三个的罪证进行公诉。问三个罪鬼还有什么说的。
三个罪鬼听了,无可辩驳,对各自的罪行供认不讳。
最后判祝世曹二殿十六小地狱寒冰狱;项梓桁二殿六小地狱脓血狱;花罗博十八层地狱。
判邝大河无罪,当堂释放,在冤其间的精神损失,由地府赔偿十万冥币。发回原籍自业自生。
并撤销项梓桁与邝大河的婚姻关系。
大河的冤案从阳间带到阴间,至此,在郑御史的督察下,才得以昭雪!须弥芥子这才明白招魂树所言:硬证据不如硬关系!若不是郑御史督察,伸冤之路将是何等的遥远和渺茫。
大河恢复了自由,在巡按大御史待了一些时日,郑御史见其有些心神不定,便问道:
“你若愿意留在府中,无聊时可陪同凌云作画针织,若想出去执差也行,我可以帮你安排,发扬你的特长从医也可以。”
大河道:
“谢郑大人相救,大人海恩大河没齿难忘。府里生活我过不惯,执公关差更不感兴趣,只想回家乡去,过平民生活,想和奶奶、舅舅和娘在一起,过那种有亲情的平淡日子。府里现在有芥子、墩子和凌云在,有家的温暖。我想去陪伴奶奶、舅舅和娘,还请郑大人成全。”
“这个并不难,时下正值我一轮巡察结束的休假期,并无要事。趁此空当子,可安排须弥芥子和曹墩子陪你去一趟,到家乡后,让他俩去安排好了再回来执差。”
凌云听了,也想跟了去,看看娘、舅舅和奶奶。试问道:
“爹爹可允我也去一趟?在世时猛然间被皇上诏了去,打那时离开娘,就再也没觌过面,现在都在阴司,不隔界能相见,我也想去见见娘,生前养育之恩不曾报不说,还留下了思念之忧,因忧郁而疯。”
“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生是母女,死也是母女,一脉相连。有何不可,正好你们四个相伴而去,一路也有个照应。”郑御史和蔼地说着,拿出四个通行腰牌和大河发回原籍的文书,一并交给墩子,吩咐道,“你常在外差事,该是历练了,一路仔细了,别生是非才是。”
墩子叩谢了。
次日打点停当,墩子、芥子、大河并凌云四个拜别郑御史及夫人,向黑河地府行去。一路上,大家闲说些生前死后趣事,和和乐乐,怡然漫步。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