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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按御史并二将军的上奏偏离了上帝的御意。对百幕大新生的骨魂界,上帝一心要“除恶务尽,斩草除根。”而巡按御史并将军极力劝“谏循循善诱,谆谆教导。”上帝听得不耐烦且有些尿急,索性来了个厕所回旋,弃龙案撒尿去了。
如了御厕,上帝觉得须弥芥子能拿下四大海王,来头不小,便对奉御官道:
“朕出小恭,就不用你帮着了。你去把舒史官宣来见朕。”
舒史官不知上帝有何急事,竟然在御厕里宣自己。肚里犯着嘀咕如了厕后,见上帝滴滴拉拉地往玉壶尿尿,提襟撩袍正欲跪时,上帝道:
“行啦行啦!不看甚地方啥境况你也跪?宣你来别无他事,朕只觉得那个须弥芥子深不可测,前次让你查明他的来历,你可查清了?”
那舒史官回道:
“启禀圣上,已经查明了。此神前身本是千年成精的一株冰草,吸千草万木之精髓,咐天地日月之灵气。后因观音菩萨去万寿山育人参果树时,玉净瓶中甘露水洒落一滴,正巧落在那株冰草上,自此带了仙气。
“后来又借人力,迁移至须弥山,在松树洼扎根立命。后又受了鹿豹之血的浸染,又有了动物灵性。再后来又借机投了人胎。
“圣上不知,他所投之胎,并非凡胎。而是当年化乐宫偷偷下凡去的金童玉女,在凡间做了夫妻。夫妻二人在须弥山外的黑河县六道街行医为生,一日上须弥山采药时,那成精带仙的冰草便投了他们的胎,也算是仙胎了。
“虽说投了仙胎,却命运多舛。刚出生其生母就升天了,被其父当作怪物遗弃,后被一绩麻老婆子收养了。因不知爹娘没名没姓,捡自须弥山,便姓了须弥,取名芥子。他生前念过私塾,上过国学,从戎上过沙场,出家做过僧,后来厌世投进石门水去了阎王府。
“阎王爷在生死簿中找不到他的名字,无处发落,便将他收在阎王府做了差役。后又巧逢巡按御史,他们生前就有交,就做了巡按御史的先行将。
“圣上见那奏折字迹惹眼,经下官细察,确有些缘故。一千年前,须弥芥子上沙场时,在长城挥手在战旗上赋诗《嫉世赋》一曲。那战旗随风飘到天宫后,被赤脚大仙捡到送到凌霄殿。
“无独有偶,须弥芥子在跳入石门水前,又在僧衣上赋诗《弃世歌》一曲。后随香烟飞上天堂,又被道德真君捡到送到凌霄殿。这些皆因圣上过了目,才觉得眼熟。
“须弥芥子书写,从不用毫墨,而是用他独特的第六指。他那第六指如竹尖,吐绿液,书迹自然是绿色,故而特别惹眼。他那两首诗歌还存在天宫御史馆中。”
御史官细说完毕,见那玉帝还捉着龙根,滴滴淋淋地在撒尿。原来上帝一泡尿也超乎常人,长之又长。若是将天时转为地时,不知一泡尿将撒几日几宿?
上帝一边撒尿,一边在想:
“这个绿毛小子看来来头不小,身聚天地之灵,怀藏寰宇之志,并非饶爷爷的孙子。可我天皇大帝是谁,岂能让你乳嗅未干,黄嘴绿毛小子摆布?”
上帝撒完尿,奉御官扶着再进凌霄殿,只见巡按御史一行还伏首案前,忙说:
“三位爱卿平身吧!你等此行辛苦了,你们的谏诤留朝再议。暂赐郑爱卿回府休养。”
上帝言毕,看了看弼按将军和辅巡将军,若有所语。又移目至五德星君,对东方岁星木德真君、南方荧惑火德真君、西方太白金德真君、北方辰星水德真君、中央镇星土德真君下旨道:
“五德星君,朕将弼按将军和辅巡将军交给你等,可带其去金星修五行,以精通万物转变规律,再造仙术后受封。”
须弥芥子看透了上帝的心思,分明是软黜了巡按御史,发落了自己和辅巡将军。便大胆奏道:
“启禀圣上,骨魂海域创世立界,在百幕大建都城,尽在水域。千年来上天未闻,要说失职渎职的是西海龙王,与横眉山土地并无半点关系。圣上可将婢将流放到任何星球,但不能将横眉山土地关在天牢,他的忠心可鉴。在那小庙里艰难困苦数百载,从不图名和利。万望圣上赦免他回归横眉山尽职,以旷天恩!”
上帝大笑道:
“哈哈!你这绿毛小子,竟跟朕叫起板来了。虽说你超出三界不在五行中,但在天庭执差,不得不修五行。朕让你去修五行,是对你的器重,何言流放之词?看来你还嫩了点,朕不跟你计较,去吧去吧,到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上好好历炼历炼,待翅膀硬了,再来跟朕斗!”
上帝言毕,嗔目而视。
各路神仙文武百官将目光投向了弼按将军。
巡按御史、弼按将军、辅巡将军三神目目相觑,以示作别。啥话也没说出来,各领旨谢恩去了。
支走了三位巡按神仙,上帝舒了口气道:
“朕差他们下界去巡按,他们却做了骨魂的说客,看来这老的头脑僵化了,小的还未开悟。就让他们去悟道修真去。
“朕倒要看看,这些骨精是不是老虎的屁巴骨,究竟摸得还是摸不得。今日朕也乏了,下界水域骨魂界的问题将如何解决,众位回去好好思量思量,明日再议。退朝吧!”
退朝后,各路神仙、文武百官对朝上之事看得明白,只是观龙颜、顺龙鳞积惯成常。特别在骨魂界创世立界这件事上,上帝态度坚决,逆龙鳞必将殃及自己,谁愿把不痛的指头往磨眼里戳?再说了,在下界搞个排山倒海,天堂还是天堂。
然而,依上帝“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一手遮天的舞断,毕竟是一场恶战,且胜败难料,一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时,将是一种罪愆。作为神仙,这是最忌讳的。
次日早朝,众仙百官借故不上朝的、装傻充愣的、敷衍塞责的,不亏为神仙,果真是难得糊涂。
真武大帝、北极大帝声称染疾恙没有上朝,发兵讨伐还招抚诱导,并没有委托意见,像是弃权;
三皇、三官大帝、三清、三仙、三省齐说:还没有达到知彼知己程度,应该斩缓一步,再差遣神仙去巡察,达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时,再作决断;
上古四方上帝、四大天王、四大天师、北极四圣、四大元帅、四方神、四渎龙神、四大金刚说:
“擒贼先擒王,下道御旨,将四大海王宣上天堂,可杀、可羁、可任用,就看其态度了。擒了王,骨魂界如蛟龙失首,似猛虎抽筋,将会自灭。”
五帝、五方五老、五方谒谛、五方佛、五斗星君、五岳说:
“天堂是上帝的天堂,天下是上帝的天下,上帝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勿须问众神百官。”
六御、南斗六星君、六丁六甲说:
“是可忍,孰不可忍。竟敢往天堂丢炸弹,那是飞蛾投焰,自取灭亡。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反而不识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我们认为还是打吧!”
北斗星君说:
“亘古就有天规天条,依天规该咋整就咋就咋整,上帝裁夺便是;”
八仙、八菩萨说:
“骨魂界能在茫茫大海创世立界,而且千年来天不知地不晓,决非偶然。目前精民过亿,遍及整个水域,要斩尽杀绝谈何容易?千古以来,我们遇事就打打杀杀,我们何不换个角度,另辟蹊径呢?”
九曜、九司说:
“天是上帝的天,地是上帝的地,海更不用说。上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下道御旨众神仙去执行就是了,何须问众仙呢?”
十殿阎王、十大弟子说:
“天上有神,地上有人,地下有鬼,积习成常,不足为怪。这海里生精,自然奇怪。世上先生先来者,总是要想方设法抑制后生后来者,这也成了规律,照这个规律,去消灭他们也是正常的;”
十八罗汉、十八伽蓝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铲邪除恶,没有比动刀舞枪更有效的措施,出兵讨伐是必然的了;”
二十诸天说:
“打,打,打!不打不成交。那些骨精离开水,就没啥能耐了。即便吃了败仗,也威胁不到天堂来;”
二十八星宿说:
“我等还不明就里,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依大家的意见了;”
三十六天将说:
“打吧,狠狠地打!捣他个山崩地裂,整他个翻江倒海有何不可?练兵训将不就是为打仗吗?天兵天将并非吃素的,敢挑衅天堂,简直是狗咬石匠——寻着挨錾子。我们坚决响应‘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的御旨。”
上帝听毕众仙所言,觉得全跑偏了。自己要的是具体制裁骨魂界的措施,大家倒像开研讨会一般,在不痛不痒之处拿语言敷衍塞责。一气之下,草草下旨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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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按御史出了凌霄殿,一胸如装满了灰,是难以形容的滋味。两腿同灌了铅,举步是那么的沉重。
他怀着沮丧的心,边走边暗忖:
“下海入穴,刀光剑影,食虫吸髓,浸血泡脓,险些被骨精洗了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反洗了四大海王的脑,不料却遭到了软贬黜。这老头权衡三界,统御六合,主掌八荒四海,独断专行惯了,把天上天下都当成自家的了。
“这老头铁了心要去灭骨魂界,一场毁灭性大战蓄势待发,各路神仙文武百官却明哲保身,没有一个站出来明谏的。这各世各界,集权是个大隐患啊!该如何向四大海王交待呢?”
郑大仙思虑着,不觉出了南天门,与开悟、幻化作别后,呼来白羽马,踏蹬上马,只见云生雾起,头也不回地下界去了。
五德星君领了上帝御旨,也揣度到了上帝的用意,哪里是让二将去修五行,分明是将他们发落远方,排除讨伐骨魂界的干扰。对他们意味着此去后,天高皇帝远,优哉游哉的远游一趟。
五德星君派碧霄仙童,领弼按将军和辅巡将军更衣打点行囊去了,自己却到醉仙酒楼吃酒去。围着酒桌私下商议,借此机会,结伴而行,到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漫游一遭。
酒楼酒童抬来几坛瑶池玉液,打开一坛,顿时扑鼻的酒香弥漫开来,五德星君闻到酒香,仰头闭眼深呼吸,酒不醉仙仙先醉。岁星木德真君摇着腿,敲着桌,不禁摇头晃脑地吟道: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酒色财气,酒当为首。如此看来,酒这东西,果真魅力非凡。酒香夺志,色满销魂,财迷心窍,气断江山。连神仙也不可超脱,谁又能招架得了?
酒童为各大仙斟满一盏,太白金德真君咽了口水举杯道:
“来,弟兄们,先饮一盏,以洗馋涎!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为人莫过人上人,做官就做极品官,做仙最好做酒仙,没有美酒何为仙?我们虽为神仙,却在那冷热无常,花草鱼虫不存,蜂蝶莺燕不飞,无生无机的地方静候日月流光。若没有美酒,不如去人间放牛去!”
一言未尽,各仙酒已下肚。爽声浪言中推樽换盏,狂饮起来。镇星土德真君道:
“古往今来,我们一直各守一星,未曾串过门,如今是个由头。趁此机会好好游浪游浪。老头子看来铁了心要去讨伐骨魂界,那精魂之界也不是好惹的,两次吃了败仗还不引以为鉴。我们远离是非之地,眼不见心不烦,耳不闻心才静。弄出麻达与我等也无关。”
五德星君喝起酒来,便乎所以,喝得神事不醒。须弥芥子和墩子打点好行装,久久不见传令,便央碧霄仙童去讨令来。碧霄仙童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说五德星君在醉仙酒楼吃酒,已吃得酩酊大醉,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行令的。
须弥芥子听了,对墩子嘱咐道:
“你在此静候,哪儿也别去了,我借此机会找罗茜去,看能否找到天牢,看看横眉山土地近况如何。我们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归还未卜。”
墩子听了,就哭鼻子道:
“既然有机会,我也趁此机会下界去,去东巴城隍,看看凌云,见一见爹娘。尽一尽为夫为子的义务。”
“糊涂,私自下界要遭贬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芥子嗔怪道。
“我巴不得被贬下界去,谁愿做这神仙?在这寒世冷界里,那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温馨?”
墩子的语言将芥子逗笑了,便笑着说:
“你可真幼稚,你以为遭贬只是将你贬下界去,在妻儿老小跟前享受天伦之乐去?当年卷帘大将遭贬时,被贬入猪圈投了猪胎,成了猪八戒。保不准将你辅巡将军贬进茅厕做个溷神,成日家屎尿缠身,那时你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墩子听了,吓得再不支声了。
芥子来到望坤宫,见宫外有侍童在洒扫,起手道:
“仙童辛苦,婢将这里有礼了。请问仙童,醒世仙姑此时是否方便,烦劳仙童禀报一声,有弼按将军礼见?”
仙童还礼道:
“将军算是来巧了,恰逢葛仙公仙游去未归,否则是万万不能传报的。”
仙童说着话,丢下扫把便跑了进去,立于门口禀道:
“仙姑,弼按将军在宫外候见?”
正在打坐修真的醒世仙姑,闻得须弥芥子来了,管什么清规戒律,突地翻起来,直奔宫外,见了须弥芥子,只是泪眼盈盈,一肚子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须弥芥子躬身一礼,问道:
“醒世仙姑仙安!婢将被上帝发派到外星去修行,特来向仙姑辞行。别行之前,仙姑可有闲隙,我们一同去拜望横眉山土地,落难之神,不知吉凶如何?”
醒世仙姑盈盈泪珠滚了滚落下来,拾袖拭了道:
“哥哥不要这般俗套了行不?你叫我罗茜听去多自然,什么仙姑仙奶的,我听着就起鸡皮疙瘩。那土地爷与我有恩,结草衔环,感恩报德,死也不可阻挡,有什么闲暇无隙的!”
罗茜说着,一把扯着须弥芥子,毫不拘泥地迈着大步,边走边打听,向天牢寻去。
到了天牢,芥子和罗茜向狱神道明了来意,那狱神问道:
“有探牢的御旨没有?”
芥子转脸看着罗茜笑了笑,掏出一锭金子弟过去道:
“玉旨没有,金旨倒是有一条,旨在请大仙吃酒去,我们不会为大仙惹麻烦的,只是会一面,以报相助之恩。以德报恩,谁也不会怪罪大仙的?”
那狱神笑笑,袖了道:
“那是,以德报恩,天界美德,有啥责怪的哩。一看二位大仙都是怀海德山恩之仙,我就破个例,学着二位大仙积善行德才是。进去吧,我在此为二位大仙把风,你们就畅怀地谈吧,不会有人打搅的。”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