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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光灿灿不知处,赫赫巍巍是皇家!
到了京都,拿着圣旨,无阻无碍就进了皇宫。只见眼前一座大殿:
金灿灿齐日月之晖光,威赫赫同天地之规量。附凤锦旗凌云飞霞,抱龙楹柱擎天立地。琉璃覆瓦流光溢彩,朱漆阔门钉头磷磷。檐牙高挑挂檐铃,垂脊卷棚落垂兽。雕梁画栋,金光璀璨,香烟绕九鼎,玉铺三十级。
社先生一家如坠云雾,似升天堂,正看得眼里流涎,只听得一个假婆娘声音唤道:
“你们是御诏的社先生一家?”
社先生一家急看时,原来是手持马尾拂尘,一身茶驼色长袍的太监,社先生忙行礼道:
“正是草民一家!”
那太监姓贾,四五十岁的样子,生得一张不眉没须的刮白脸。
贾公公道:
“你们且随我来吧!”
社先生一家经过贾公公的搜身检查,然后是一番训导,待社先生一家通晓了见皇上的礼数儿,贾公公方领他们觐见。
进了殿,满屋金碧辉煌,金梁玉柱。
四个人不敢四下里张望观赏,目视前方,轻步端行,看到殿正堂龙骑上坐着戴金冠穿龙袍的人,知是皇上,倒头便拜。
皇上仔细看时,果然一个有棱有角、英姿飒爽的绿发少年,再看那少女,好一个妩媚淡雅,稳重端庄姑娘。
皇上上道:
“起身坐了吧,这里不是朝堂,勿须多礼,如同家常,不必拘谨才好!”
如此一说,四人心中的“虎”荡然无存,说起话来自如多了。
皇上与四人如拉家常一般,听了须弥芥子的传奇故事和治病救人的事迹,甚是喜欢。看着须弥芥子道:
“须弥芥子者,乃佛法无边,神通广大也。你稚嫩初心,就能赈灾救难,是庶民百姓之福也,骨坚血刚时必有大作为。寡人今赐宴相待,以期绩国效民!”
于是口谕贾公公,传御膳,要和四人同进膳。
少时,腰肢纤细的彩衣女子,流莺轻燕般一个接一个,端着金杯银盘,玉碗瓷碟。珍馐美馔,珍奇瓜果摆了一长桌。四人看时,没有一样儿能唤出名儿来,又不知从哪儿开端。
皇上坐一边,四人坐一边。圣上拿起象牙箸,指着肴馔赐食。
四人照着皇上的样子吃起来。饭间圣上问道:
“寡人若赐尔等华屋良田,可愿意留在京都?”
社先生忙跪下道:
“承蒙圣上海恩,天子以社稷重,以庶民为本。草民原籍灾后民穷,更需要我等,我等不顾难民在此福地受用,有负圣恩。诚望圣上恩赐,将我等发回原籍,以尽丝微之力,报浩荡圣恩!”
皇上心下暗喜,果然是不趋福避穷、夤缘攀附之辈,便道:
“快快直来,寡人说过,勿须多礼。尔等能为社稷贡献,寡人便不可逆尔等之愿,赐尔等回乡。”
膳后茶毕,皇上又和须芥子等人聊些民间碎事,皇上在宫中官腔谀辞听腻了,和贫民百姓聊起天来,倒觉得很有趣,很新鲜,一聊就是几个时辰,竟忘了困乏。
这时那个假婆娘声道:
“皇上龙体,不能久坐,该御息了!”
皇上这才觉知时已过半日,还想说说平常话,却见贾公公在一旁催促,也就停了,对贾公公口谕:
“传我的话,安排社先生一家,在京城游玩两日,再赐还原籍!”
贾公公应了一声,社先生一家跪拜后,跟了贾公公退下。
贾公公派两个太监,领着社先生一家,驾着辇在京城四处观景。好大一坐城池,与乡村山野倒是不同,建筑花草树木皆异,四个人看得眼醉心迷。
晚上,郑坤和大人又设家宴请四人团坐,让夫人见识见识须弥芥子救难的神指,问些乡间传闻趣事,民间生活疾苦,说说笑笑,好不欢快!
游了两日,皇上传下圣旨:社先生一家救灾济世有功,赏白银500两,绫罗5匹,粗布5匹,精米5石,马车1辆,彪马1匹。御赐须弥芥子为翦恙童子,大河为兰石姑娘,社会仁为普谕先生,麻婆婆为慈懿婆婆。
社先生一家得了赏赐,驾着两辆马车回还,一路漫游观景,浏山览水,喜不自胜。
“不曾想过,能和天子一起用膳!我们粗茶淡饭惯了,那御膳倒唬住了胃,不知如何下口。要是天下人都吃那般饭菜,岂不好了!”芥子说着,就嚅动着嘴咽口水。
社先生笑着道:
“天子只有一个,是九五之尊,天下人怎敢与天子相齐。我们能同餐共膳,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凭白那敢奢望。”
芥子调侃道:
“普谕先生此言差矣!天子怎么啦,天子是人,百姓也是人,是人就有享有富贵生活的权力。到了那对等的富裕国,人人应当过的是天子的生活!”
麻婆婆直呼阿弥陀佛,说:
“尽说梦话来,哪儿有这等富裕国?”
“此处没有彼处有,此时没有彼时有,总之会有的。”芥子说。
大河感叹道:
“不知这一顿饭菜值多少银子啊!”
“古人云,皇上一席饭,百姓十年粮。肯定不菲!”麻婆婆揣测道。
说着,社先生面生忧伤。大河问道:
“如今我们见了天子,也得了赏赐,向后日子有好过的了,舅舅还有甚忧虑?”
社先生长长吐了口气道:
“如今皇上给我们身上加了道光环,言行举止,理事做人都不比先前了。可是我们是布衣粗食的百姓,带着光环不自在,所以才心生忧伤。”
“我们不发光,和先前一样,谁还奈何我们?”大河道。
芥子接话道:
“姐姐说的对,我还是须弥芥子,不是翦恙童子,姐姐还是大河,不是兰石姑娘,舅舅还中社先生,不是普谕先生,奶奶还是麻婆婆,不是慈懿婆婆。我们就做南方的橘,不去做北的枳,岂不永远甘甜!”
大家说笑着,不几日,就荣归故里。
众乡亲闻得社先生一家觐见回来了,攘攘营营聚了个满院。
二狗看到赦免的诏告,也回来了,众人七嘴八舌问皇上的长象容颜,宫殿的构筑光辉,一路上的见闻奇趣。芥子说得妙趣横生,听得众人眉眼开花。
末了,社先生将银两、而匹、精米给众乡亲各散发了些,大家乐而忘返,嚷嚷道:
“芥子给我们捡回了一条命,这回又叨光了,也能穿一件罗绸衣裳,吃一顿皇家饭了!”
这时芥子脑海里一颗星又闪了一下,顿生一个臆念:把那皇家豪奢的金银,如有一念力能搬来,分发给穷苦人,必将是一件爽心快事!
所剩银两,麻婆婆置备纺车、织布机,与大河重操纺织旧业。
社先生见大河一心想干这些粗活,便劝道:
“你喜欢医道,也有行医的潜能,就给你开个医药行当,一来应了你的嗜好,二则更能济世惠民。”
大河道:
“我哥开着益寿堂,我不能与他争饭吃。他们屡屡加害于芥子,就在于此。”
社先生开了学堂,学生比先前更多。芥子以念书为重,兼作弹棉绩麻,一家人进入了贫民生活,日子过的其乐融融。
且说大山外逃半年,耗尽了银两。益寿堂重振业务后,掣襟露肘,缺医少药,营生不见起色。
这天,上官来瑛对着大山气冲冲道:
“你说你娘咋生出这么两个货色,大河还是你妹妹吗?朝廷赏了官银,撒了一路,都能给不相干的的人。她能在益寿堂拿银两,眼下益寿堂有难处,怎么没记忆了哩?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找她理论哩?”
大山道:
“当初我爹把益寿堂交给我和大河,她从中只得了50两银子。眼下有困难,是我们虚耗所致,能怪大河吗?”
上官来瑛听了更不依了,骂道:
“你就会护着短,她赈灾救民,还不是借了益寿堂的光,那些药都哪儿去了?照这么说,是我的不是了,你也不思想思想,我爹搭进去的钱还少吗?”
“你爹的银子,那是借的,向后要还上的,你还想白了不成?”
“啧啧啧啧!如此开展下去,再不搭上些进去就洪福哩。你拿啥还,还你娘个脚后跟,还在猴年还是马月?”
正说着,大河拿着一匹绸罗,一升白米来了。
“哎哟!姑奶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这受了皇上封赏的人儿,就是不同,我们这鸡窝里,凤凰那有地儿落架?”上官来瑛妖声怪气道。
大河没有搭理,对大山道:
“哥,你们出去,定是损耗了不少银两,瘟疫灾害期,也费用了益寿堂不少药材。这50两银子,权且拿去,先盘活着。你先别性急,慢慢会开展起来的。”大河说着,掏出一包银子来。
“看看看!我还说来,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娘生血脉通,总归是自家姑姑!”上官来瑛笑着迎上去接了银子。
大河又打开布包,拿出一卷罗绸,对上官来瑛道:
“嫂子,这一段儿绫罗,给你做件长裙足够,找裁缝做了,你穿上肯定好看。”说着又将一袋精米递过来,“这是朝廷贡米,不多,给你们尝个鲜。”
“哎哟哟,这绸子摸上去,如婴孩儿屁股般光滑,我此生是哪儿来的造化,敢穿上这等衣裳!”说着,又从袋子里抓起一把米,捻了捻,“呀!这那里是米呀,简直是珍珠,我等糙牙粗口的,怎吃得下去呀?”
大山拉着大河手道:
“大河,你还是回家来吧,你看益寿堂缺医少药的,你的医术又比我的好,爹爹去的时候也交待过,让我们把益寿堂发展下去,你就回来吧?”
“对呀!对呀!回来吧大河,我这些日子还催你哥哥,把你找回来,你说这一家人,你孤身在外,我们岂可安心啊!”上官来银说着,就摸起鳄鱼眼泪来。
大河道:
“谁说我孤身一人呢,我还有芥子,我们过的好好的。我已经放弃了从医,现在学织布哩!”
说着,柳妈进来了,看着大河道:
“呀!小姐回来了,你这一去,让我们好想。”说着,看着那绫罗,精米,又是惊叹又是寒暄。
“我家小姐真福大命大,都是见天子的人了,连我们做下人的脸上也有光了!”
大河又和大家说了一阵闲话,便回去了。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