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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德星君带着须弥芥子和曹墩子在金星上修行。那可是炼钢熔铁的环境,从午后修至黑夜,是那样的慢长。
金星上夜色奇黑,满天的星星特别明亮。看不到月亮,可是看到地球比月亮大多了,像一枚大铜镜悬在空中。金黄的大陆,碧蓝的大海看的清楚。
曹墩子蹲在麦克斯韦山神离洞口的一颗大石头上,双手撑着下颌,遥望天空,注目地球。似乎看到了雪白的大雪山,似乎看到了流水的金沙河,似乎看到了凌云在招手,似乎看到了爹娘在流泪。
想家的那个乱绪,绕心缠肺。厌仙恋人、怨天悯地的那个杂念,催肝砺胆。真个是:天堂星辰无限美,只可遥想不可踩!顿觉得无助且无奈,心言:
金星全是金子,
那抵得上家乡的尘埃。
家乡的尘埃能生金,
是永远忘不掉的宝藏。
金星的金子是炭火,
燎肝烧心灼灵魂,
是从来不奢望的熔炉。
妻啊,妻啊!
修什么仙啊?
只想蓬户柴门永结二姓好!
爹啊,娘啊!
成什么正果?
宁愿草履蓑衣享有三春晖!
天啊,地啊!
超脱的虚空天知地晓,
美不过实在人间四月天!
日间,地面温度高达400℃以上,夜里温度又骤然降到零下100℃以下。好家伙,这么大的温差,哪里是生存的地方,真正锻炼之处啊!
须弥芥子见曹墩子坐在洞口石头上发呆,知是又想家了。劝道:
“外面太冷了,进洞里去吧。瞧你那点出息,登上金星也出落不了,当初姐姐咋就嫁给了你?”
“这是感情,你不懂。哦,原来你是超出三界不在五行当中的,给你谈啥感情。”曹墩子起身一边往洞里走,一边损芥子道。
“我不懂不打紧,你懂,那你就整日厮缠你那感情去吧!但有一点还是要把握住喽,千万别走火,那样的话,我可无法向姐姐交销了。”
午夜时分,五德星君合计,在金星修行也有半日半夜了,算天时,也差不多了,该去木星了。
你可别以为这半日半夜是那12小时,那可是金星上的半日半夜,拿地球日算,可是120多天。
深夜,大家打点行装,起程去那遥远的木星。
在漆黑的邈遥里,只见日月星辰,不闻风声水声地行路。不知走了多少时日,终于来到木星。
到了木星,一看木星是无山无水,无石无土,不草不木的气体球体。
在金星上,虽说无水无氧,满世界找不到一个活物,地上寸草不生,荒凉无比。可还有山有石,有崖有洞,却有个着落,有个依靠。可到了木星,只是一团氦气,朦朦胧胧,无底无地,没个着落,没个依靠。
悬而不实中,曹墩子更加不安起来,只觉得惶惶不可终日!
远远地看见红、褐、白五彩缤纷的气团,来到一处深褐色的气团上,木德星君道:
“就这里了,我们就在此修行。这里是木星的紫雾山,千万别将此山具体到悬崖峭壁石嶙峋,苍松翠柏水潺潺的泰岳华岭了。这里没有玉涧崖,也没有金霞洞。在此处修行,是修不了实的,而是悟空!”
须弥芥子扔下包裹,张开臂膀,体感天灵星气,转了四个方向后,问道:
“木德仙师,这地方无石无矿的,磁场怎么这么强烈?”
木德星君一边更衣换履,一边说:
“将军有所不知,木星的磁场强度是地球的14倍,是太阳系最强的磁场。木星并非全气态,核心是液态金属氢。强磁场源自涡流产生的旋流运动的导电材料,形成气体磁层。将军若是有兴趣,来日可去深层探究,奥秘多着哩!”
“现在是木星上哪个时间段?”须弥芥子上观天,下窥地,不停地洞察着问道。
“夕阳西下,该是黄昏时分了。”木德星君扬眉舒脸道,“眨眼工夫天将黑了,金星上日长年短,而木星上恰恰相反。木星上一日不足10个小时,而一年近12个地球年。金星上一年不足一日,木星上一年是一万多日。”
曹墩子听了,忧伤锁了眉目。暗嗔:
这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真是奇了怪了,万物比差异,万事赛分歧。还颠来倒去的,你图快来我贪慢,真让人摸不透。跑了两个星球,一个纯石日难落,一个粹气星斗飞。何不像地球一样,有山有水有气有生灵,人兽畜禽,花草鱼虫不寂寞。年华不急不慢,日月轮回翻转,多好啊!那么好的去处不度人,却跑到这一不长茅草,二不生萤虫的地方修仙来了。
曹墩子思来想去,还不如回家羞先人去!
木星飞快地翻转了数百个昼夜,大家仍在不遗余力修身炼气。这日穿越磁层的屏蔽,来到充满了稠密活跃的云系,各种颜色的云层像波浪一样在激烈翻腾着。历闪电,经霹雷,迎风暴,踏漩涡。所谓修炼者,经历也!
到了晚上,确是累了,众仙倒头后,便不知斗转星移日月明,一觉睡到天亮。须弥芥子揉搓着惺忪睡眼,发现曹墩子不见了。便奔步四处寻找喊叫,却不见墩子的踪影回声。
五德星君都起来打坐炼气,冷言冰语道:
“你那姐夫,早就有了潜逃之心。你看他自来到外星,魂不守星,整日里臆凡度俗,满脑子老婆孩子热炕头,井田鸡鸭茅草舍,哪还有修仙的样子,早就跑了。待你回去,他就不是你姐夫了,没准儿在谁家猪圈里生出个猪九戒来!”
哈哈哈!
“修仙是个境界,境界达不到,凡心难驱除。说到底这仙界并不仙,也难怪他凡心不改,人之常情常存。不行,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怎得,我不能让姐夫落入猪圈,才对得起姐姐。我得把他追回来。”
须弥芥子不等五德星君发话,冲上天空,寻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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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骨魂界遭到上天滥讨滥伐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丢开空气炸弹,一阵狂轰乱炸后,满世界里鸦雀无声狼不嚎,举天上下神仙不语鬼不哭。
确信炸覆灭了天兵神将,天界也就自然倒闭了。又想到历来好争权夺利斗色暴欲的人类,那装满浆糊的脑袋,比神仙顽固多了。神仙都死钻牛角不接受世界更新,那人类更加缪顽不化,犯不着再浪费感情了。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一趟儿灭了,重新刷新世界得了。
于是,放脱了圈了千年的海蚁。你可知道那海蚁是人肉饲养的,饿了千百年,出笼之后,那还了得。如蝗灾泛滥时收割庄稼的蝗虫,所有海浜岸边,全是黑压压一片,足在一尺厚度,如泥青软浪,油油轰轰,徐徐向陆地挺进。
海蚁所到之处,逢草草灭,遇树树倒,逢崖攀壁,遇壑越水。见人血肉模糊,碰兽皮毛不存。只听得嘁嘁喳喳如雀嗑瓜子,窸窸窣窣似鼠偷油吃。但见人惊马跳免奔鸡犬飞,稻披谷磨树倒猢狲散!
海蚁所过之地,白骨森森血腥浓,渣木糟糟废屑稠。山川不留寸草,房舍不见老小,厩里无生畜,笼中无活禽,天上飞鸟啄昆虫,反被昆虫作羹肴。地上欣喜食蚁兽,哪知此蚁非彼蚁,一舌卷来黑精灵,龇牙咧嘴命毙矣!
海滩上,游沙戏水的玩客,正躺在热沙滩里展腰晒胯,只觉身上麻麻沙沙如溜沙,睁眼看时,只见黄蜂大的独角蚂蚁,扑搜搜,急燎燎爬了一身做按摩。惊爆眼珠的那一刻,又觉得皮肤火辣辣一阵刺痛,惊叫一起凸目而厥。
渔船上,收网的渔翁,扯绳拉漂时,只见拉了一网黑珍珠般的水精灵来,丢绳抛漂却为时已晚,甩手打腿抛襟间,已被海蚁放翻在船舶。
稻田里,挥镰割稻的农夫,忽见稻田里,黑晶晶,扑沙沙地钻出一层大蚂蚁来,头皮发麻眼珠跌,骨酥腿软镰刀丢。本能中大呼一声,跋腿就跑,可是黑大军已经占领了营地,能跑到哪儿去?
摇篮里,初来乍到,咿咿呀呀满嘴奶语的婴儿,扑闪着大眼睛,那纯真无邪的目光,看到簌簌乱窜的海蚁,伸着稚嫩的小手去抓。可怜幼小的生命转瞬即逝。
天下所有海滨城市村落,无一幸免于难。只听得呼天唤地,一片求救声塞满了空间。噩耗一传十,十传百,一里传十里,十里传百里。恐怖惊动了地球人,飞马快信报中央。
一时间,全球各国,进入紧张状态,陷入非常时期。
这时候,罹难当头,人才觉得没必要和人争斗,到处停了战争,掉过枪头倒戈一击,与入侵大陆的海蚁展天了斗争。
杯弓蛇影,世界确实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人人见蝇战栗,每每望蚁却步。
全世界不约而同,工厂停工,学校停课。耕者忘其犁,耘者忘其锄,织者不穿梭,牧者不喊牛。工、农、兵、学一身份,渔、蚕、矿、商成一行。火攻水冲石磙碾,锹铲耙耱黄土掩。男女老少齐参与,官兵一致灭海蚁。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全世界出奇的一次统一战线。大邦不说小邦短,贫国不论庶国长,草域不羡矿域金,商国不谋农国粮。一切失去了美好的成色及价值,唯有生命最珍贵。一门心思地去灭海蚁,暂且保住性命再说。
然而,那一尺海蚁如油神翻海,似黑云覆地。广而又众,哪里是人力所敌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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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殿官捧着御旨,去各仙山召各路大仙回天宫。可是到了昆仑山,南极仙翁说:
“老朽在此颐养天年选好的,就不去了,你去告诉上帝,好之为之吧,别一意孤行了!”
到了蓬莱山,福禄寿三星道:
“银潢露洗冰轮皎。谪仙下、蓬莱岛。帘卷横山珠翠绕。生朝香雾,玳筵丝管,长醉壶天晓。身置此福地,我们就不回去了,让上帝独享清闲去吧!”
侍殿官没召到神仙兵将,却听到了天下大灾大难的噩耗。速回天宫禀报道:
“禀圣上,那各路神仙入山进洞享清幽去了,没一个愿意回天宫的。天下祸事了,祸大事了,骨魂界放出了海蚁,陆上生命危在旦夕!”
上帝大惊道:
“天庭瘫痪了,人间再灭亡了,朕还给谁称帝去?在坐的爱卿,谁有神通可消退此灾?”
“小女子愿背水一战!小女子养过海蚁,知其性。”醒世仙姑站起来奏道。
“事不迟疑,世贤真人,去助醒世仙姑一臂之力,速速下界去!”上帝慌忙道。
世贤真人、醒世仙姑领导旨,腾飞而去。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