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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是老爷,做鬼成恶霸。
凌云不见月娘,又问奶奶:
“那娘又在做什么?”
“你娘归阴来,一直身体不好。又见我和你舅舅赚钱辛苦,不愿闲在家里,就去那白剑英的府上作佣去了。”
“就的被我爹砍了头的那个白知县吗?”曹墩子问。
“正是他。”
芥子愤慨道:
“看来这阳世阴间倒是一理儿,那白知县被取了老袋后,竟没下地狱,还在这里又恶霸一方?”
“那白剑英凭着自家的家底儿,贿通了阎王爷,又在这地府买官做,但还有比他更财大气粗的,官没买上,却在这儿买了地,置了家产,建了府邸,成了这一片的霸王,大财主。靠这一方百姓供养,鱼肉百姓,践踏百姓,大家都称他‘白眼狼’,好不跋扈!”
曹墩子再也听不下去了,气冲冲地说道:
“快去白府接娘回来,让娘去给这种恶鬼做佣,真是气杀我也。回禀了郑大人,非让他进地狱不可。”
芥子拍掌称是,四魂起身,径直向那白府奔去。
到了白府门前,只见一座阔门大院,漆黑大门泡钉粼粼,高大的门顶悬着一牌匾,匾上两个白色大字“白府”。
墩子上前砸门道:
“开门,快开门!”
只见一门丁打开门,探出脑袋,骂道:
“干什么的,野调无腔的,有你们这样叫门的吗?”
墩子正要量出腰牌,芥子忙上前按住,对那门丁起手施礼道:
“打扰了,我们是来接月娘的,烦劳你通报一声。”
门丁又关上门去了。须臾,复开了门探出脑脑袋说道:
“月娘的活儿不曾做完,晚上方能回去,你们走吧。”
那门丁说着欲要关门,须弥芥子推开门,说道:
“她家里有要事,务必回去,让我进去见你家老爷,我跟他说。”
“不行不行,我家老爷说了,你们不能进去,还是快快走吧。不然他会叫家将将你等打将出去。”门丁挡在门口,极力阻挡着说。
墩子上前推开门丁,四人直往府里闯。白剑英听到院内嚷嚷闹闹,摆着架子从屋里走了出来,骂道:
“那里来的抢了棺材的奔命鬼,没形没礼地硬闯府邸,该当何罪?”
“白剑英,做知县的官爷脾气还没改,说话还是县太爷的口气。你看看我是谁?”大河冲到前面,对白剑英说。
白剑英仔细看了看,惊叹道:
“呀,原来是邝大河,你不在地狱待着去,跑我府里捣什么蛋?”
“你这府里沾满了百姓的血汗,阴气太重了,进这里只是倒霉,谁愿意进这地方捣蛋。我来这里,一则是接月娘,离开这肮脏的地方,二则是送你去地狱。”大河振振有辞道。
白剑英听了,将手里的茶壶咀儿戳进嘴里,撅着唇吸了口茶,狂笑了几声,傲然睥睨地说道:
“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既是根葱,也是根没辣味的嫩葱。这是甚地方,你还以为你是皇上赐封的兰石姑娘?你弄清楚了,这里是阴曹地府。”
曹墩子实在看不过去了,指着白剑英的鼻子道:
“姓白的,你别得意得太早了,阴曹地府也不是你白家的,请你也弄清楚了。你且少在这里放屁辣臊,月娘在哪里,快领我们去见她?”
白剑英一向听惯了谄媚阿谀,听了如此逆耳刺语,哪里受得住,重重将茶壶摔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可怜那黑金刚泥浮雕西施壶摔了个粉身碎骨。他气急败丧地骂道:
“你是那里野鬼日的娼鬼养的贼鬼魂,竟敢在老子府上撒野火,看我怎么拾掇了你这鬼孙儿!”
一头骂着,一头扑上去掴腮帮子。墩子一把抓住掴上来的手,捏住往下一坠,那白剑英便跪在地上直哀号。
墩子骂道:
“你是做爷成性了,不识相了,怎么连你曹爷爷不曾认得,我便是你曹爷爷曹墩子也!”
芥子急上前拦开墩子,扶起白剑英,对墩子道:
“不得无礼,我们是来接娘的,不是来打架的。”又对白剑英道,“快领我们去见我娘,适才墩子有些得罪,他是初来乍到,不明事理,你大人大量,还请包含些。”
白眼狼此刻反而端上了,喝道:
“众家将,绰家伙!给我捉拿了这个小冤孽,当年是他爹曹二狗砍了我首级,将我送进了阴曹地府,我正上告到阎王殿勾他魂报仇,不料这狗崽子送上门来了,给我绑了,送进地狱,让他永远不得超生。让他也悉知悉知白大爷的手段。”
刹那间,数十个门丁家将,持枪弄棒,挥刀舞剑,杀气腾腾地将墩子、芥子、大河并凌云四魂围了个水泄不通。
须弥芥子从容道:
“白剑英,听我一句劝,放下屠刀悔过自新吧!兴许进地狱的不是曹墩子,而是你白剑英。当年我在战场上,五百匈奴骑兵也不是我的对手,就你这几个家丁,不经打,还是散了吧!”
芥子转过身,又对那些手绰兵器虎视眈眈的门丁家将说:
“大伙儿若是弃恶从善,就赶快丢下手里的凶器,各自散了去吧,何苦为这等喝血的恶魔卖命!你们不看看他是何等受享,你等又是什么苦役?他的霸道正是依了你们的从恶,我须弥芥子不想伤你们性命。”
白剑英脸胀得如同紫茄子,放着嗓子吼道:
“你吓唬谁来,这满院子的鬼魂哪个还是吓大的不成。给我上,往死里打!”
顿时院内吼声冲宵,刀乱枪疾。芥子对墩子说了声“保护姐姐”后,双手抓起白剑英当盾牌。曹墩子伸手抓住对方刺来的枪棒,一脚踢飞对方,挥舞着挡在大河凌云前面。大河也是上过战场的主,极具暴发力,身子向后一闪,伸腿扫倒一个,夺过一把大刀握在手中。
只有凌云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在芥子、墩子与大河三魂围的圈中躲闪。
芥子手里操着白剑英,像舞着一捆草人一般,枪来用他来挡,刀来用他来堵。直打砸得白剑英杀猪般地吼叫道: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瞎眼了,打的是老子,快放下武器!”
众家将听了,丢了手里的枪棒,躲在一边去了。
芥子扔下白剑英,白剑英在地上直揉腿搓脚。芥子喝问道:
“我娘在哪里?”
白剑英指着后院,又指令一管家领了去。芥子等跟了那管家来到后院,打开一杂物间,只见月娘坐在地上,洗着一堆衣服。
凌云见了扑到月娘怀里,直唤娘。月娘一时愣怔着回不过神来,四人扶起月娘,各自相认后,来不及闲话,急走出杂物间,找到白剑英,芥子喝问道:
“白剑英,你欠我娘多少月例,快结清了,从今儿起,他再不会受你的压榨剥削了。”
白眼狼鼻青脸肿,此刻成小熊猫了,只向管家摆了摆手,那管家去了,但一会儿又回来了,每每结月例都是七折五扣的,不敢擅自主张,便问白剑英道:
“老爷,该是怎么个结法?”
白剑英狠狠地抽了管家一把掌,骂道:
“蠢猪,一头蠢猪,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个!”
管家又去了,一会儿拿来纸钱结了账。芥子、墩子、大河并凌云搀扶着月娘,回家去了。
白剑英见须弥芥子一伙走了,胸中蒿草成堆,吐不得又浮华不了,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不知向何处发作,这时他那群妻小趋之若骛地涌了过来,妖声怪气道:
“哎哟!怎么把老爷打成这般模样了,是哪里来的毛魂野鬼,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里陆梁放肆,这不是骑在太岁头上拉屎吗,若不治了这等,那还了得!”
说着,便拉的拉,搡的搡,推进屋里,擦脸揉腿捶背捏脚,一个个争着献殷勤。可是拍马屁也会拍到蹄子上,一个小妾捏腿时,捏到了白眼狼的伤痛处,只听他哎哟惨叫一声,扬起一掌打得响亮,骂道:
“天杀的小娼妇儿,你属魍魉,还是姓魑魅?还嫌这腿没有折,使出这般手段害我,你是不是和那贼日鬼有一腿儿勾当?”
那小妾被打后,含羞带辱,捂着火辣辣的脸,哭着跑了出去。
其中一个小妾扭腰摆臀,搔首弄姿地在屋里踱着步,转了几圈后,翻动红唇露着白齿道:
“当今城隍是我表嫂的舅爷,远近也能扯上亲戚。老爷既是斗不过他们,何不去找城隍爷为你出这口恶气。这口气你不出,这府邸怕是要改名换姓了?”
白眼狼一肚子的蒿草就差火石点燃了,听小妾这么一点化,便有了注意,眼睛里也有了光芒,忙命侍奉拿纸笔写状子递了去,让城隍爷去捉拿。
“老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也是做过官的,你想想,只一纸状子有用吗?”那小妾又提醒道。
近朱者赤,近墨着黑。白剑英那小妾看来也不是吃素的。
“小娘子说得有理,看来我真是气糊涂了。”白剑英一边说着,一边又装了一包财宝,便携了财宝,拿着状子,亲自找城隍去了。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