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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樯阵马不足勇,成竹在胸扫千军。
巴图扎雅尔出来一亮相,须弥芥子放眼看时,好一个威武的将军。
只见他身高粗壮,头大而圆,阔脸,高眉骨,宽鼻翼,胡须浓密,长长的耳垂上佩戴着一只耳环。一条短毛皮围在肩上,头戴皮帽。脚著皮靴,腰上挂一把腰刀,双眸犹如烈火,气势蛮横。
“你是军中的头头?”须弥芥子问。
“不错!”
“这里一切你说了算?”
“当然!”
“我能和你谈谈吗?”
“你是何人,我不跟没名没姓没来历的人谈?”
须弥芥子指着伏虎山道:
“看到了吗,那山上是我军,我是军师,我叫须弥芥子,即有名又有姓,也有来历,现在可以谈了吗?”
巴图扎雅尔手一挥道:
“请账中坐!”
巴图扎雅尔将须弥芥子让进了帐中,众兵将也散了。
伏虎山上那帮人,死死盯着山下兵营中的动静。只见诸多人的刀枪也没阻止了须弥芥子,所有人又集中在兵营将须弥芥围在当中。然后人群又闪开,须弥芥子进了营帐。众人不理不明是怎么回事。
那后生副官心中也没底了,说道:
“这小子该不会叛变投敌去了吧?现在后山的兵将都撤回营去了,要不我们偷偷下山,从后山逃走吧?”
结巴军监有些急躁,道:
“你不是说那小子挺有能耐吗,怎么就没把握了?这么多人,动静能小吗,能偷的脱?”
后生副官低眉道:
“不是让大家都撤,我们个别人先偷偷下山,让他们掩护。如此你我方可脱得了身!”
山上正预谋着逃跑,山下兵营中那巴图扎雅尔和须弥芥子正在谈判。
进帐内后,巴图扎雅尔问道:
“说吧,何事找我?”
须弥芥子坐定后,镇静自若,问道:
“请问将军,天下之大,各有其所,为何要侵犯我中原?”
“嗬!听这口气倒不小,你可知,天下之大,各有其所,其所各有君主,君主在上,无不从命。这恐怕是君主议的问题,你我谈论这个问题,有点太大了。”
“请将军想想,正是这君主贪大求全,反而置庶民的生命而不顾,拿贫民生命做游戏的君主,还值得为他卖命吗?为一主,牺牲万民,甚至百万民众,合天道吗?”
“年轻人,别妄自尊大了,谁得了天下不都如此吗。别废话了,你想怎样?”
“想请你们退出长城,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别再骚扰中原了。”
“你准备用什么办法请我们出去呢?”
“这样吧,把你的兵将点齐了,摆出你最厉害的阵,我孤身一人,若是破了你的阵,就请你们退出,可否?”
“好,有种!我倒想看看,你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如此狂妄自大。”巴图扎雅尔傲然不群,又喝来副将,着在兵营外布阵。
“将军说话可算数?”须弥芥子有些不大信任,又问了一句。
“哈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不算数,岂不成了小人!”
两人说着,兵营外战鼓擂起,战马奔腾,旌麾纷扰,吼声冲霄,巴图扎雅尔的兵马像打了鸡血,沸腾起来。
伏虎山军监和副官领着几个护卫,爬沟溜渠正准备逃跑,被突如其来的战鼓吼声吓了回去。站在山头看时,只见匈奴的骑兵,总总林林,摆开阵势,横穿竖梭,聚聚散散,发疯了似的摆开阵势。
“他们是不是要冲上来了?”后生副官看不明白,自语道。
结巴军监傻眼看着,没有说话。
巴图扎雅尔站在高台上,麾军驰将,摆布着阵势,然后哈哈大笑,道:
“看我匈奴大军,天兵神将也,对付一个区区儒生,何足如此阵势,来个小的即可!”说着,又挥麾分解阵容。
只见四五百人的骑兵,看似攘攘扰扰,混乱不堪,但一阵战鼓,随着巴图扎雅尔舞麾蹈旗节奏的擂捶,却魔幻般地变为八块,井然有序地停在四围。
须弥芥子看得眼花缭乱,但心里沉着稳定。无论你阵势多恢弘,那只是对阵而已,对我而言,只是拿着大刀杀蜜蜂,势过重而功无济。
巴图扎雅尔手里的麾指指点点,战鼓擂得轰轰隆隆。一个方队变成一列,鱼贯而入,骑士手持铁戟,进入阵营,变成方形,所谓方阵。时而聚集,时而分散,时而南北两列交错,时而东西两排穿越。
须弥芥子挥舞着一支长枪,瞅准了,鼓足内气,枪头一端杵地,便腾空而起,一个跟头便立定在阵中央。
巴图扎雅尔手里的麾一指,四排铁戟向中央扎去,须弥芥子像个陀螺似的旋转了起来,那些铁戟如同从天而降,围须弥芥子一圈,直挺挺扎在地面。
须弥芥子挥着枪转了一圈,铁戟便向周围弹了出去,打到兵马身上,战马像脱了缰的野马,不听指挥地驮着将士跑了。
巴图扎雅尔手里的麾一点,又一个方队,拉弓搭箭,井井条条,连连贯贯。围绕着须弥芥子转圈,所谓圆阵。骑兵以须弥芥子为圆心,旋转着在不断缩小直径。好个芥子,就在箭离弦的那一瞬间,他纵身一跳,只见那箭全部扎在枪杆上。
须弥芥子搓转枪杆,箭向周围绕射去,秋风扫落叶一般,又打散了巴图扎雅尔的圆阵。
巴图扎雅尔的麾再一指,再出一个方队,手握大刀,螺旋形转向须弥芥子。须弥芥子来了个逆向转动,挥枪扫起旋转而来的大刀,压低枪头又扫了一圈马腿,只见马翻人滚,一片混乱。
接下来,巴图扎雅尔布的绳罗阵、撒星阵、鱼鳞阵、鹤翼阵、长蛇阵都不能治服须弥芥子,被须弥芥子一一破败。
须弥芥子用死一拼,没想到一鼓劲儿,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连自己也不可思议。
巴图扎雅尔拱着手道:
“老将今天算是开眼了,见了神人了,愿赌服输,我服了。这位壮士,走,跟我喝一杯!”
须弥芥子指着伏虎山道:
“山上是我们的兵卒,近二百人,困在伏虎山断粮都几日了,战马也煮着吃了,我跟你去喝酒,他们会饿死的。”
巴图扎雅尔道:
“让他们下山,我管他们一顿饱饭。”又对将士们道,“大家解盔卸甲,蒸牛煮羊,我们吃肉喝酒去,打他娘的什么仗!”
顿时军营里沸腾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结巴军监和众士兵立在山顶,把须弥芥子单枪孤人破阵的情景看了个满眼,都弄不清他是耍猴的还是玩把戏的。正看得入神时,又见那些骑士,丢枪卸甲,欢腾起来。
纳闷中,山下众人又喊话了:
“山上的将士,快下山来,吃肉!喝酒!不打仗了!”
伏虎山的那些士兵,饿了两天了,听到吃肉喝酒这此词儿,肠子快要吐出来了,魂儿被掣得无影无踪了,管他娘的生与死,先装一肚子酒肉,死而不枉,登时山上作鸟兽散。
结巴军监的军令还没传下去,人就跑了,便发起火来。副官跟在屁股后开导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令不令的,饿极了,酒肉便是令。快下山喝酒吃肉去吧!须弥芥子一人放到了千军万马,保不准是天上神将,没有他我们就饿死在伏龙山了,你还耍啥军令?”
结巴军监嚅动了几下喉结,咽了几下口水,情急之下,又犯口吃了:
“就……就……就……就这么走?”
后生副官拉起结巴军监,边跑边说:
“不就这么走,你还想骑马扬威?去迟了酒肉也没了,就只剩你的军官了!”
营账中,巴图扎雅尔与须弥芥子对面入座,用奇怪的眼神儿审视着芥子,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我真不明白,将军是神还是人?有这本领,对付千军万马并不是问题,一个人多干脆利索,何必领着一帮子累赘,还险些饿死在伏虎山。”
“我饿得慌,你让我先吃点再说。”芥子说着,喝了一碗酒,扯掉一条鹅腿边吃边说,“说实话,我是新抓来的壮丁,行军几个月,除了捣翻过一帮偷袭的判军,至今真正没打过仗。这是头一回上阵,是饿极了拼死一博,哪来的本领我自己也整不明白。”
“既然如此,为何不消灭了我军,回去领功去?”
“将军应该清楚,这么多人,都是为一国之主卖命的。其实他们没一个愿意来这里打仗的,杀了他们,其实是罪孽,没功劳。”
“说的好!诚请将军跟了我去。到我国,有这本领,半壁江山握到你手里,不成问题?”巴图扎雅尔征求芥子意见道。
“跟了你去做匈奴,侵略他国去杀人?”须弥芥子直着眼盯着巴图扎雅尔说,“你们是强盗你知道吗?我是不会去做强盗的。”
“人各有志,不去便罢,没人求着你。”巴图扎雅尔轻描淡写道,“我也烦透了他娘的战争,日食三餐饭,夜寝三尺床。一晃就送进黄土里去了,真他娘的争天夺地争个啥?”
“有这等境界,还当将军带兵来侵略?”
“我也不想当将军,但做士兵送死更快。即不当将军又不做士兵,也没活路。和你作为壮丁被抓一样,都是不得以而为之。”
两人正说着,山上的饿兵蜂拥而来,进了军营,贪如饕餮抢吃抢喝。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