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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和翠竹还魂入错尸,让芥子和墩子也没预料到。二将军见此情景,四目相对,已经无法补救,只能看看下面的事将如何发展。芥子对墩子说:
“这俩冤魂真是的,入棺前我还嘱咐过,别入错了,还真入错了。这我也没办法了,我并不会勾魂。我们看看,这阴阳法师怎么办?”
二位将军侧耳聆听,见老阴阳那般说法,墩子愤忾地对芥子说:
“这不要脸的老猪狗,这般时候还兴灾乐祸,乘人之危抢功劳,我废了他。”
曹墩子说着,端出手弩就瞄上了,芥子忙按住道:
“不可鲁莽,治他办法多的是,不着急,我们慢慢耍耍。”说着对墩子使了个鬼眼,又用下巴尖指了指摆在门口的金童玉女。
墩子领会芥子的意思。二将军移步过去,芥子入了金童纸人儿,墩子入了玉女纸人儿。便说话了。
众人惊魂未醒,翠竹站起来,惊喜交集地发出男人腔道:
“是他们,就是阎王府下领我俩还魂的二位社将,他们还没走。”说着就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金童玉女面前,头磕得如捣蒜,嘴里求道,“二位神将,感谢二位把我俩送回阳间,可我俩一时慌乱,入错尸了,请神将帮我俩换过来吧?”
这时大家目光集中在金童玉女身上,只见金童玉女飘了起来,悠然飘到供桌上蹲下,金童说道:
“不关你的事,前面我说过,不是你的错,是那阴阳念错了经所致!”
这时所有人跪下磕头,那老阴阳抢到前头跪在桌下连连磕头道:
“老奴才拙笨,不知那处念错了,尊请神仙恩点通化!”
玉女又问道:
“你是这蠢材,何方学得拙巫,敢这般误人生身大事?”
“老奴才姓谢,名谦虚。祖上三代是阴阳先生,是家传,小的打小儿跟祖上学得,并不曾在外拜师修学。”
“名师出高徒,看来你祖风有问题。修阴阳学首先是修德,你这六根不净,修德不到位,怎做得了超度。说说,你今日诵的是那些经?”玉女又问道。
谢谦虚谢阴阳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帕子,在额头沾了沾,又装了帕子,将头伏地道:
“老奴才今日诵的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和《往生咒》。”
“你各诵得一截儿与我们听听?”
谢阴阳用袖子又揩了一次汗,诵道:
如心佛亦尔,如佛众生然。应知佛与心,体性皆无尽。若人知心行,普造诸世间。是人则见佛,了佛真实性。心不住于身,身亦不住心。而能作佛事,自在未曾有。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谢阴阳停顿了片刻,朝桌上金童玉女刮了一眼,接着又诵道: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这时金童发话了:
“谢谦虚,我看你一点不谦虚,我给你指点他们要还阳,要诵弟子复生经。你却顽固不化,仍在超度他们升天,驱散了他们的七魄。这能不出错吗?现在罚你沐浴斋戒跪香七日,七日后,设坛祭祀,为他俩换魂。”
谢阴阳连连叩头道谢。
金童玉女又嘱咐来福翠竹二人道:
“二错魂人,七日内忌口闭言,吃斋素身,静心养性,炷香拜佛,修德积善等待换魂。若有差池,将无法换魂。”
来福翠竹二人听了,连连磕头谢恩。
须弥芥子给曹墩子递了个眼神,生起一阵风,金童玉女从桌上倒下来,二将军脱身而去。在回酆都的路上,芥子对墩子说:
“若说换魂,我还不曾学得那手艺,只有回去求黑白无常了,让他勾出来福和翠竹的魂,然后再还魂,方可换过来。他们的灵魂才附身,必须经过七日才能勾魂,否则就有生命危险。现在就让那阴阳骗子跪着去吧,活人死人的钱他都骗,得让他吃点苦头。”
墩子笑道:
“你比我小六七岁,见识手段却比我广得多,理事又果敢干练。向后我得好好跟你历练历练。”
“我可是进过佛门的人,虽说没有修成正果,并非无果。毛毛草草的这等小事,已不在话下,只是要干大事,还得多多修行历练。”
二将军说着话,只见前面一马车,车后十来个腰里挂刀的壮汉押运,车上大箱小箧不知拉些什么。芥子道:
“又有马车可乘了,搭乘一截,听听他们是做何营生的。”
二将军轻轻上车。车辕上坐着一个马夫,时不时发出喝马声。车里坐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粗胳膊粗腿,额头上有一条蜈蚣状刀疤。一个黑皮肤黄牙齿,一只眼珠子云翳白雾化了,显然是个单眼瞎。
车子行至一斜坡狭道时,道上有积雪冰溜,刀疤回头喊后面押车的道:
“快快上来扶着车,路上有冰,莫让车滑下去。”
那十多个汉子小跑步撵上来,将车子围了一圈。两侧的扛着,后头的推搡着过了窄道。车行至平缓处,刀疤对单眼瞎道:
“这次我们得十分小心,先前二大王运火枪,掉到了崖谷。虽说保住了性命,但有心眼儿却丢了脑袋。你没见麻子大王取有心眼儿的脑袋时的麻利,一刃下去,那颗头就不属于自己了,怒目圆睁着滚到地上,那个瘆煞人哟!啧,啧,啧!”
单眼瞎叹道:
“是啊!干我们这行的,脑袋总是悬在裤腰带上,说掉就掉。这趟差事出了问题,不光是麻子大王放不过我们,那郡太守也不会饶我等的。”
“仔细些,万不可出舛误,有个一差二错,你我就没有狮子头那么幸运了!”
芥子听了,原来是麻子大王给郡太守送保护费的车。
暗忖:
“这群恶魔,残害百姓,劫了财与官府赃官共享,这还了得,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便与墩子贴耳私语了一阵子。
天麻了下来,车行至一座城池,到城门前,芥子抬头看时,城门顶头塑着“巴蜀郡”三个黑色大字。
刀疤跳下车,走到城门守卫前,从怀中掏出一纸书信,那守卫展开书信看了,便低眉促膝地领着大家进了城。
守卫将人马领到一府邸前,芥子再看,匾额上是“曹府”两个大字。芥子笑着对墩子耳语道:
“这郡太守姓曹,你们五百前祖宗留下的后裔。治还是不治?”
曹墩子捅了芥子一拳,笑道:
“怎么损起我来了,五百年前,我祖宗与他祖宗就属两曹,穷人和贵族永远不在一个槽里。我怎么能攀上这么权高势重的同族哩!”
叩开大门,守卫交待了几句,就走了。芥子对墩子说:
“正好天黑能掩护我们行动,赶快行动吧,你盯上,看看他们将东西搁于何处,我去找个‘梁’好换人家的‘柱’。”芥子说着,就腾空而去。
墩子跟上看时,刀疤将押运物的清单和一贴子送到管家手里,管家拿着清单打开箱子就要验货。墩子急忙吹一口风,登时府邸院内旋起一个大旋风。刀疤机警地扑上去压住箱子,颤抖着对管家说:
“大管家,快快抬进去吧,不会有差错的,我用脑袋保证。你看这风来的奇怪,前次我们二大王运枪途中,就遭了风灾丢了货。你还是快抬了进去吧?”
那老管家顶起眼镜,拭着眼里的沙子,连连点头,又喊来仆人,连连抬了进去。管家拿着贴子禀报了老爷,又拿着老爷的手贴出来,打发了刀疤一行。
墩子跟着那些仆人,见将东西抬进了西边的一个库房。便在那里等着芥子。
芥子在城上空旋转了一圈,见一条巷子里,一辆粪车上装满了粪桶,桶里装着刚掏来的冻块儿大粪。芥子落下去,轻轻提起两桶,纵身一跳,又腾空而起。
芥子在空中看准了墩子的位置,轻轻落了下去。对墩子悄悄说:
“你去东边那厢房里放把火,将所有人引开,我进去换。”
片刻,只见东厢房火苗忽闪,刹那间就喷出门窗燃烧起来。曹府大院内一片喊救火的聒噪声,所有人慌乱起来,提桶的提桶,舀水的舀水,院内不存半个闲杂人。
芥子提着两桶大粪进了仓库,找来一麻袋,将财贝全倒进麻袋里,又将两桶大粪装进箱箧,整顿井然后,提着麻袋和粪桶出了仓库,锁好门回头看时,曹家在院的人奋战在火房前。
这时墩子已到了跟前,芥子道:
“你一手提着麻袋,一手抓住我,我们快走。”
说着话,芥子一鼓劲儿,二将就纵身腾起,飘然而去。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