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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日月如流,物转星移,人复鬼叠,时间不觉来到了十八世纪。
须弥芥子跟随巡按御史千百年,飘洋过海,穿洲越境,拨云见日,掘地寻天,用尽浑身解数讨逆除暴,济弱扶倾,立志潜心建大功。
岂知大千世界,东风西火,南水北烟,纷争纭扰中摁倒葫芦瓢起来;那知芸芸众生,稠人密鬼,佛口蛇心,明巢暗穴里扫尽蟊虿出魍魉,剜了蝎心生蛇胆。仅凭一腔热血一身冷汗,哪能洒遍乾坤浇灌天下良知呢?
他跑遍天下路,见惯三界事,识透世间人,认清地府鬼,却怎么也悟不出个理儿来!
须弥芥子彻底气馁了,认为千百年来是瞎子点灯白耗油,再不能安常习故,沿一条道走到黑。
这年新春休闲无事,芥子便对巡按御史说:
“郑老爷,我本是一芥之草,不甘为懦投胎为人,却没能出人头地,皈依佛门也未成正果,做了鬼后,出入鬼门关,阳关大道阴司崎岖也跑了个遍,无论如何脚踏实际,此处刚过,彼处一风吹灭,后面连个足迹也留不下。如今借您的光环也成了神仙,可成就了什么,这天下不是越来越乱了吗?”
“哪你想怎么样?上帝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有。治理天下千万年,也未能治出个样样儿来。我一个小小巡按御史,你一个小小弼按大将军,才千百年能有何作为?难不成要摆平天下?”郑御史道。
“要治,就得有个样样儿,若是越治越滥,不如不治。如今天下生灵涂炭,我看上帝也得让位了,让能者治天下才是!”
“切不可妄言,这是要遭诛灭的!”不可犯上是亘古以来的心理定势,巡按御史自然有些不乐意了。
“若是能摆平世界,我宁愿遭诛灭!三界的治理,动辄用诛灭,可是诛灭从未间断,流血从未终止,各界却从未平息!”
“谁有如此大的能耐,你有?”巡按御史嗔道。
“有没有我不敢肯定,但我还是想试试!上天没个通盘全策,让我们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巡察出小毛虫一棒子可治,龙争虎斗不察也明了,却视而不见。做这等大处不见小处寻,大乱不治察微治,何苦呢?”
巡按御史何尝不这么想呢,可千万年来定格成这样,又有什么法子呢。他深知须弥芥子颇有能耐,未曾想他抱负不凡。这小子超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没有谁能约束于他,若真闹腾起来,还不把天捅破。不觉有些心怵,便不再说下去了。
千百年的历练,须弥芥子已经羽翼丰满,阅尽世事,看透三界。从自然界到红尘,从佛门到幽冥天堂,他都不满意。他说着话,便进入遐思之中,想辞掉这份天差,跳出这个圈子另辟蹊径。
可是跳出这个圈子,又该从那端着手?须弥芥子处在踌躇不决中。
此时大家处于欢度新年的和乐气氛中,酒席上须弥芥子看着一大家其乐融融地享受生活,便想到人间地府皆能如此,将是何等美妙的景象。就在他们还沉浸在节日团聚的惬意之时,上天又传旨来。
天旨道,位于北大西洋西部的百慕大三角海区,但凡从那里经过的船只,都会神秘失踪的,一去不复返,连一丝痕迹也不留。不知何等妖魔作怪,要求巡按御史率领将军前往巡察原委。
巡按御史看了圣旨,眉头微蹙,沉思片刻道:
“此去几万里,行程半个地球,又是一个不可预测的神秘事件。一时未必能洞察出原委,兴许是一个仙术与魔法的交战,难保我们的神通能胜过。我们得务必周密计划,做好充分准备,养好精力,精通法术才是。”
大家听了,不由心头抽紧了,麻婆婆将芥子揽于怀中,摩娑着他的绿发。郑夫人眼眶里闪着泪光,整饬整饬郑大人的衣领。凌云拉住曹墩子的手,双目满含难舍之情。
芥子从奶奶怀里挣脱,玩笑道:
“多大点事儿,倒让你们都把心挂起来了。又不是上沙场厮杀去,不过是路程远了些而已。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攻克不了我这个不服五行之魂。有我在,夫人、姐姐大可不必担忧,我保证还你们一个囫囵丈夫。”
千百年来,多少事件,足以证实须弥芥子有攻克不倒的奇能,能有什么难倒他的事。大家听了芥子的话,便开心的笑了,悬着的心自然踏实了。
次日,大家又在一起欢欢乐乐过了元宵节,三人才别了亲情,骑兽西去。
三仙在高空穿行中,一路只见大陆各洲境域,战火连连,硝烟弥漫。俯看下去,军队如蚂蚁搬家,穿行在山川。
这个时期,西方强大起来的大国,随着国家势力和实力增大,勃勃野心也随之膨胀。他们的统治者大张着狮子口,想做全世界人类的霸主,把世界作为自己的市场,垂涎于别人手中的肥肉,为一杯利益之羹,战争是唯一解决的办法。在炮火连天中,产生了一个接一个的霸主。
到了沿海岸边,又见战舰战船紧锁码头。三仙按下兽头,悄悄来到码头,寻访经过百慕大三角海域的大船。想搭乘舰船,亲眼见证船舶失踪的过程。
他们在码头上看到的全是全副武装的战船,并没找到一艘商运客船。那军火军事装备,使他们从未见识过的厉害家伙,只看那装备长相,就足够怵目惊心了,一但发起威来,不知有多凶猛,这才意识到战争的战略地位。
从码头上看那人马装备,可见人类除了维持衣食最基本的需求外,其余精力全部用在了战争上。须弥芥子不禁愤懑道:
“可恶的人类耗财损人,整天只为杀人占地而奋斗。上天真是瞎了眼了,这每天刀枪炮火下死人不计其数,却视而不见。海里失踪几艘船能死几个人,反倒大惊小怪起来,还让我等煞费苦心去巡察。依我看,如此舰船,全失踪了才是正理。”
郑御史似乎没有听芥子说话,大脑在激烈的思维中。曹墩子接言道:
“战争是人类自作孽的行为,好像不在天理之中,你看不论杀人多少,战骨堆的多高,上帝从未阻止过,也未曾惩罚过,总是放任不管。”
“那些发动战争的统帅者也许是上帝的亲戚,上帝只会处罚百姓,你看那个天灾,遭殃的不是大众百姓。”芥子气愤地说。
说话时,三仙踱步到了一艘最大的战舰“无敌号”旁。只见甲板上站满了军甲,战舰额头排列着两层可灵活转向的五门炮管。闻知这是西班牙开往北美洲的战舰,三仙决定悄悄搭乘这艘战舰去看个究竟。
茫茫大西洋,海风刺骨。战舰缓缓向西而进,一路上,三仙见识了这些粗腿海军,如地球霸主,不可一世的野蛮。
战舰上的苦工,都是奴役的印弟安人,狂傲的海军,除了将他们当奴隶使,还把他们当作逗乐子的玩物。
这天日午天中,阳光明媚。一些海军在甲板上晒太阳时,百无聊赖,便叫来几个印弟安奴役作耍。剥光奴役的衣服,让其互相搏斗,当猴戏耍。这时一个身材高挑,头发梳得高扬的军官模样的海军,端着一碗菜边吃边看戏耍,不小心手里的馒头掉甲板上,便一脚踩扁后,让奴役捡起来吃下去。
那奴役捡起来并没吃,而将踩脏的馒头扔进海里。这下却惹恼了那军官,便对甲板上的士兵道:
“谁能将他的头皮活剥下来,赏新币一百镑。这可是一笔丰厚的报酬,想得到的人一定很多,我坚信!”
话音未落,就有三五个人上去将那奴役按倒在甲板,其中一个发际特低,满脸肉疙瘩的矮个子子士兵,掏出一把小刀就要剥皮。
须弥芥子见这种野蛮不可容忍,便使了个障眼法术儿,用那个军官换出了奴役。只听那军官杀猪般地嚎叫:
“我是上尉,是我,快放开我,你这些猪猡!”
“棒极了,我感觉到了,你就忍一忍吧,上尉!剥的就是你,猪猡!”那几个士兵狂笑着,持刀的矮个子士兵很娴熟地齐脖子扯下一张头皮来。
看来他做这种“游戏”不是头一遭了,拿这种奖赏也不少了吧!
须弥芥子趁着人群看剥皮的混乱之机,将那军官的衣服穿在奴役身上,并操控着奴役,从衣袋里掏出一百镑新币,扔在甲板上。那几个实施剥皮者便在甲板上抢钱。
那剥了皮的军官疼得昏死了过去,一会儿醒过来又凄惨地嚎叫,并破口大骂起来。这时围了一圈的海军士兵看热闹,在他剥了皮的头上浇水,并骂道:
“这土著猪猡,什么时候学得长官的口音来迷惑人。”
那军官被海水浇在没皮的头上,再次昏厥过去。那个持刀剥皮的士兵,为了卖弄自己的得意之作,竟将那头皮在海水里洗过后,戴在自己头上。众士兵一看,狂笑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奇怪地看着矮个子绷在头上的人皮,怎么真是长官那张脸?
芥子为了保护奴役的性命,早已骑上钻天豹,将那奴役驮到陆地上去了。
战舰上登时一片大乱,一时惊动了舰长,舰长一头卷发,长得高大威武,板着脸下令,命从将士即刻找到上尉。
原来被剥了皮的是一个上尉,相当于连长的一个小军官。他是屠戮印弟安土著人最厉害的一个强盗,两横浓眉下紧连着一双深凹的眼睛,性情乖戾,常常变着手法用奴役搞恶作剧,为其军队取乐。没想到自己成了取乐的活尸。
舰上海军士兵将战舰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上尉。这时剥了皮的上尉又清醒过来,嘴里呼唤着舰长直喊救命。
舰长意识到事情蹊跷,便命人裹上上尉的裸体,抬回急救仓进行救治。救治过程中,舰长问了上尉几个问题,确认是上尉后,又下令找那个被剥皮的奴役。
整个舰上兵卒如同被捣了巢的一窝蜂,出出进进,上上下下,找了个把时辰,那奴役仿佛气化了一般,消失在阳光之下。
诡异的现象让舰长不寒而栗。在美洲大陆,砍瓜切菜般地杀了不计其数的印弟安人,从未有过任何异兆,今日真是见鬼了。
舰长下令将所有的奴役全部押到甲板上。
不多时,二三十个印弟安奴役被绑到甲板上,全是些搬煤送炭,炊火烧饭,擦洗洒扫的劳苦工,一个个灰头土面,神色惊恐,两管如筛糠般地抖着,摆了两排儿站在中央。
巡按御史见事情闹大了,怨芥子道:
“上帝的旨意是让我们去巡察百慕大三角海域船只失踪事件,别另生事端,服从圣旨才是我等的天职。”
此时的须弥芥子,非彼时的须弥芥子。千百年的所见所闻,让他愤世嫉俗,对上帝有了极不满的情绪,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对“服从”二字,已经十分逆心犯耳了,听了巡按御史提及圣旨,更不情愿了。反驳道:
“大人从官多个世纪,难道还不明白,一味地服从,便是纵容。为人做官时,您服从的结果是什么?成了神仙,您服从的正果又是什么?三界所谓的圣旨,是真的神圣不可侵犯吗?您所见的荒唐圣旨还少吗?权力的绝对导致了多少罪恶!”
巡按御史何尝不懂此理,只是封建礼制下不可僭越的忠臣,做为一个服从者,无法超越自己。芥子所说的,句句是他心窝子里说不出来的话,更是做不出来的事。又对芥子道:
“作为上天的钦差,就不能逆理违天,若是各自为政,天下岂不大乱耳?”
芥子听了更不依了:
“若是除暴安良、伐罪吊民是逆理违天的话,我宁可不要这份天职。大人您也看到了,就我们从天空划过的那一瞬间,大陆上有多少人头落地了?一个人为争权夺地,让无数人死于非命,究竟是谁授意的权力,在生命面前,上帝又算做什么?不怜惜生命的上帝,何堪为上帝。”
巡按御史见须弥芥子有些冲动,叛逆性越来越强了。说实话在他心里,喜忧平分秋色。喜的是他何尝不希望天神皆如此,愁的是这未必是上帝所希望的。便说:
“上帝惩罚下来,你可受得了?”
“这个大人大可不必担忧,我做得了,诚然可承载。说句不怕你笑话的大话,我倒想问责上帝哩!”芥子自信道。
二人正说着话,那舰长发问道:
“那个要被剥皮的奴役去哪儿了,你们谁知道,他是如何抽梁换柱的?说出来有赏,不然统统处死。我相信你们谁也不愿死?”
那些奴役你看看他,他看看你,惊惧地摇摇头,无人知晓是怎么回事。
舰长见没人站出来,便上前从中揪出一人,发令道:
“把他的心挖出来,他们是如何抽梁换柱的,我倒想想见识见识!”
话音才落,四五个士兵便涌上去,扯住四肢,按定头颅。一个掏出一把尖刀,撕开衣服便要开膛。只听那奴役歇斯底里地直呼饶命。
这时舰长上前,一手勾住寻奴役的下巴,狞笑着问道:
“要想活命,还是快说出来才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须弥芥子瞅准时机,又施一个障眼法,将那奴役与舰长换了个过儿,并操控奴役发令道:
“挖,挖出来看看!”
那舰长求生本能中的瞬间暴发,以最大的力量来了个旋转,将拧着他的四个士兵甩出一丈远,指着拿尖刀的士兵吼道:
“你瞎了眼是不是?我是舰长,你们的长官!”又指着奴役道,“他抽梁换柱了,快抓住他,你这些猪猡!”
拿尖刀的士兵吓傻眼了,看看奴役,又看看舰长,这是怎么回事呀!明明舰长是舰长,奴役是奴役,可奴役怎么又成了舰长,舰长成了奴役,还会用舰长的腔调语言哩?
芥子暗暗发笑,又操控奴役,仿舰长的腔调喝道:
“还愣着干嘛,快挖呀,我明明在这儿,他是什么屌舰长?只是借了我的声音,你们有眼睛吗,愚蠢的猪猡?”
前面剥皮的诡异,足够让这帮强盗丧胆,这下着实被惊住了,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正犹豫间,军中大元帅满腹狐疑,急站出来制止道:
“统统给我住手,是谁让你们瞎胡闹的?快放了他们,该干啥干啥去。军队全体集合!”
须弥芥子趁人混乱之中,吹口气,念念咒,收了法术,将二人复了员。舰长一边扣着扣子,一边打着哆嗦径直钻进了船仓。那奴役惊魂未定,被众奴役扶着下机仓去了。
大元帅一脸阴沉,皱着两道弯月眉问舰道:
“这是怎么回事,舰长阁下?”
舰长瞥了一眼元帅,羞愧地垂下了头,惭颜道:
“鬼才知道,我才说话时,他们竟然抓着我要挖心。怎么!大元帅的眼睛也被蒙蔽了?”
大元帅从舰长的话中确定,当时吼叫的奴役真是舰长,更加狐疑了,又问:
“真是见鬼了,那个放声吼叫的奴役真是舰长阁下。那么,站在阁下面前发号施令的舰长又是谁呢?阁下的眼睛是怎么看的?”
“真像!真像是一个西班牙军官。后来哩,后来他哪里去了,元帅阁下?”
“自始至终,别人眼里你是你,他是他,你来这里,他下机仓了。阁下亲历一场,自己也不知道是梁还是柱,更未识得抽梁换柱。别人眼里自然梁是梁,柱是柱,只不过柱下传梁音,一时难识真假。”
两人对不可揣测的诡秘悟不出个道道,只是你一言,他一语,抬杠弄舌头。只听见那剥了皮的上尉,像被大象踩住了,一阵凄惨地怪叫。
战舰要从百慕大三角海域经过,那里因大海吞噬大船,不知夺取了多少生命,恶名已昭然若揭,在战舰上也不是秘密。本次战舰蒙着这层阴影出海,那些军官本来就着了魔。遇上这档子事儿,心里由然犯着毛咕。听上尉这么一吼叫,更是一种毛骨悚然。
舰长不自在地闭上了眼睛,大元帅侧头蹙眉,两道弯月眉弯成了半圆,不禁在头上挠了挠。突地站起来,拽着大步来到甲板的站台上,令几兵卒将上尉抬出来,放在甲板上。喝道:
“参与给上尉剥皮的,站出来,是哪几个家伙?”
五个捉拿的,一个执刀的,共六个人,蹑手蹑脚地挪出队列,缩着脑袋垂着眼,不敢正视元帅。弯眉元帅展了展眉,又问:
“主刀者是哪一位?”指着甲板护栏,“站那边去,出列,齐步走!”
矮个子打了个寒噤,跋起正步,啪啪三五步靠过去,立定,转身,又跺了一脚立定。
元帅像个幽灵,不眨眼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矮个子,抬着虎瞄猎物的步子,一步,一步轻移到距矮个子两三步时,突地抽出腰刀,甩圆臂膀抡过去,矮个子本能地向后一仰,被栏杆拦住了身子,那颗头颅,如削萝卜一般,只听扑通一声,掉进海里了。没了头的身躯依护栏向左滑下,那只右手还在本能地去抓栏杆。
矮个子丢了脑袋的身躯,倒在甲板上后,四肢还在抽搐,手指在空抓,脖颈里大动脉的血直往外泵。
那五个踊跃跃的捉拿手,一个个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发抖的腿振得甲板微颤,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皮肤最白的,戏耍奴役最活泼的小家伙,裤管里漱漱流出尿来,那场景真是到了屁滚尿流的境地。
“下一个,齐步走!”元帅拭了拭刀,又是一个瘆剌剌的口令。
五个人像梦中惊醒一般,一同睁大了眼睛,相互看“下一个”是谁,处于最边上的那个长头发,像猎枪没打中的兔子,猛一个转身,分开队列,跳过栏杆,一头扎进了凌冰的海里。头一个开了路,后面四个鱼贯而行,扑腾扑腾,煮饺子似的下了海。
芥子暗暗对墩子说:
“命,到了自己身上才知是值钱的,方晓贵重的!你看他们拿着奴役的命作耍时,直接刺激到了狂欢神经,而到了自己身上,直接把魂魄挤了出来。这便是人类的劣根性!”
弯眉元帅用白手套拭了既弯又长的钢刀,插进腰间,扔下白手套,指着没头皮的上尉和没脑袋的矮个子,下令道:
“送他们见上帝去,扔进海里!”
两具尸体,双双被抬了直来,没皮有脑的上尉还在挣扎,还在呼唤。可是,根本没人在意他的挣扎,也没人对他的惨叫动恻隐之心。最后的一举,只是将那冰冷的海水打起一团浪花,而那浪花瞬间即逝,与他们的同行者,连一丝影响也不留。这也许是战争的魔力!
弯眉元帅复登上站台,讲道:
“不想让这一幕在你们身上重演,就别拿舰上奴役作饵!让此事从你们的记忆中消失,就关紧乌鸦嘴,放亮狗眼!”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