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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三家水粉店掌柜的背景,朱栴(zhan)虽有心里准备,却是没想到都和皇家和宫里有关,这就是一趟浑水,看来上天注定了要自己从后世来趟这趟浑水的。
李享不说话,看着十六爷的脸色,这个少年是怕了?还是要将事情闹大?这怎么闹都是皇家和宫里有关的事,有皇上的题字,怕也是那样,不怕也是那样,十六爷只要周旋好了,总不是特别糟糕。
“公子,事到如今我们是没有退路了,皇上的字都题了,若你的病治疗不好,若那些勋贵的银子挣不到,我等几人可都是要被诛全家的。”李享抱拳道。
“这么说来,本公子责任重大了?嗯?”朱栴莞尔一笑,还是抱拳道:“诸位放心,本公子既然带了大家打拼嘛,自然是要和大家共进退的。”
几人正说话,门外有人敲门。原来是去各大酒肆、茶楼发报的伙计回来了,几人分明是空着手回来的,看样子,他们这组的两百份报是发完了。
“报可发完了?”杜十四娘急着问伙计。
“十四娘,全部发完了,那些酒肆和茶馆的掌柜们很是喜欢咱的报纸,一时间,咱们的报纸都成了这些地方的热闹话题。”伙计兴奋的说着。
朱栴听言,笑了,这是他早料到的结果,这茶余饭后读读报,说些轶闻杂谈总是一种消遣,这也是一种生活嘛。再说了,《花间坊报》也是个新鲜事物,虽说是商业报纸,却也夹杂着勋贵们感兴趣的内容,不引起轰动才是奇怪呢。
“做得好,弟兄们都下去休息吧。”说着话,朱栴又向着门外的大街上看,还自言自语道:“该来了呀,怎么还不来呢?”
李享几人看着十六爷,不便说什么,他这样说话,这样的表情,定是在等着什么重要的人。一时间,花间坊里变得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少顷,朱栴对着杜十四娘和秋老爹道:“秋老爹,姐姐,让伙计们将爆竹都准备好,今日这爆竹可是要多放些。”
“早准备好了,前几日就准备好了,够燃放半个时辰了。”杜十四娘道。
“马兄、史兄,你二人可做好打架的准备了了。”朱栴对着马世勋和史大亮笑着,脸上一股神秘之色,道:“打归打,不要伤及任何人性命,也不要暴露你们的亲军身份。”
马世勋和史大亮二人听得是一头雾水,要说这打架二人自是不在话下,南北两个镇抚司的亲军那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绝非浪得虚名。只是二人好奇,这开店还要你打架吗?
“不是咱们要打,是人家找上门来打,没有法子啊,要打就打个痛快,这些日子本公子也是闷得慌,二位兄弟就陪我好好打一架。”朱栴说着话,就要将长衫挽起。
“公子,这是何意?谁敢打你?马兄弟、史兄弟,哪个敢动咱家公子爷朝死里打便是。”李享不解的问着十六爷,也不忘告诉马世勋和史大亮二人,要保护好朱栴。
“随我出门等着寻上门打架的人。”朱栴说着,就出了花间坊的门槛,站在了大街上。杜十四娘也让秋老爹去召唤伙计们,做好打架帮手的准备。
街市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驻足抬头看花间的匾额,这红丝绸包裹的门头还是很吸引人的。深秋初冬的太阳在午后变得有些燥热,十六爷朱栴带着几人在门口静静的候着,除了他,几人心里也是犯嘀咕。
今日这十六爷是怎么了?莫不是又要犯病了?李享还是瞅着朱栴。项来歪着脑袋,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十六爷和众人,卓然倒是一脸沉着,目不斜视的看着街面。马世勋和史大亮二人站在十六爷两边,早玩起了衣袖,摩拳擦掌。
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就在几人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街头一阵吵闹,一伙家丁模样的人推搡着捆绑的几人朝花间坊的方向走来。
“本公子没有猜错,打架的人找上门了。”朱栴说着,嘴角挂上了一丝笑,这笑里似是藏着一种无法道明的冷静。
“十四娘,快救救我们,这帮狗贼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我们,呜呜。。。。”被捆绑的几人,正是去各个会馆散发报纸的伙计。
伙计话刚说完,带头的家丁就挥手朝喊话的伙计脸上打了一巴掌,接着是伙计更揪心的哭泣。那带头家丁打完,还骂骂咧咧:“哪里来的小子,好不识相,竟敢到老子们的会馆去散发这狗屁报纸,老子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你们。”骂完,带头家丁朝着被捆绑的几位伙计又是一人一脚,只踹的伙计连连哭喊。
杜十四娘见自己的伙计被捆绑殴打,气疯了,就要冲上前去理论,却被十六爷朱栴拦下了,他看了几人一眼,道:“让他们到了面前再说,一切听我的吩咐,见机行事。”
骂着街,那些家丁们推搡着捆绑的伙计们到了朱栴几人面前,带头家丁大喊着:“叫这花间坊的掌柜出来说话,老子要看看你是个什么神仙,来和我家抢生意,快出来,狗才。”
朱栴这才打量起这带头家丁,此人三十出头,长得也是高大,身材魁梧,端的是一身好腱子肉,看样子是个练家子。杜十四娘早忍不住了,站到了带头家丁面前,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于文于馆主呀,本姑娘就是这花间坊的掌柜,看来于馆主不只是开会馆,对这卖水粉也是很感兴趣了。”
朱栴几人也不着急,看着杜十四娘和这叫于文于馆主的周旋,只是苦了那几位被捆绑的伙计了。
“原来是你杜十四娘要抢我们的饭碗呀?还让你这些不懂事的伙计去我们的会馆散发报纸,你这娘们胆子不小啊?要不,和大爷回去,做个馆主夫人如何?哈哈,哈哈。。。”于文不屑杜十四年女流之辈,话语间都是渺视轻浮之意。
朱栴见这于文说话如此不堪,便对着马世勋悄声道:“马兄,本公子可不希望我家姐姐被欺负,你懂得。”说完话,装作没事人似得,站在一边看着。
马世勋早安奈不住想动手了,却碍于十六爷朱旃没有发话,现在好了,十六爷发话了,还指明让自己上,便一个箭步冲到了于文面前,大喊一声:“呔!狗贼,休要欺负我家掌柜的。”
话音没落,马世勋已然是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于文胸前。于文没有防备,被踹的“蹬蹬蹬”后退了几步,还差点跌倒。
没等于文站稳,马世勋又是一脚,踢在了于文的小腹,这下于文“哎呀”一身,重重的砸在地上。其他的家丁见自己的头被打倒在地,便一拥而上,朝马世勋扑来。
史大亮看到这阵势不干了,眼看自己的兄弟要吃亏,便冲到了中间拳脚并用打了起来。马世勋见史大亮也出手了,回头喊了一声:“兄弟,看我二人得,今日就打个痛快。”
那于文也不是个吃素的,早挣扎着站了起来,喊着自己的兄弟们打。场面一度失控起来,街上看热闹的也都吓得闪到了一边,有人还在大喊着。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华楼会馆的和花间坊的打起来了,大家小心啊,快往后闪。”
趁着混乱,朱栴让杜十四娘带着其他伙计,将被捆绑的伙计们都救了回来。
马世勋和于文二人互不相让扭打,史大亮也在外围卯足了劲的施展拳脚,直打的那些家丁们个个后退,不时倒地、哀嚎。朱栴看着,二人手脚利索,还真是有股子打架的潜质。
见马世勋和史大亮二人占了上风,朱栴便吩咐秋老爹让伙计们准备燃放爆竹。
谁知,就在眼看于文招架不住的时候,远处跑出了一班应天府的衙役,大喊着围了上来。衙役们个个手持腰带,大喊着让打架的双方住手。
“都给老子住手,堂堂天子脚下应天府所在,几位居然敢打架闹事,真是太不给老子面子了。”说话的是位班头,朱栴从其服饰看,应该是类似于今天派出所副所长之类的一个从九品衙役班头。
班头依旧不住的大骂不止:“看你们个个的怂样,若不是应天府府尹大人犯事,新任府尹大人尚未到任,老子真想将你们统统带到应天府大牢去蹲着。”
朱栴笑了,这衙役班头所说的犯事府尹该是那陈懋,而未到任的府尹该就是父皇从云南召回的孟端老夫子了。
那于文早忘了自己被打的事了,凑到了班头跟前,在班头耳边嘀咕了几句。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也没闲着,不知何时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东西,要塞给班头,班头也毫不含糊,接过了东西就揣进了自己怀中。
朱栴猜于文定是在行贿那班头。果不其然,那班头收了于文的钱财,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不骂了,还对着于文几人道:“于馆主,这花间坊的人到你的会馆去散发报纸,发的什么报纸?拿来让我看看。”
“《花间坊》报,我家伙计去他的华楼会馆散发报纸,不让发轰走便是,却要将他们捆绑扭打,这是何道理?这顺天府里就没人管这事了?”说话的是张秀才,原来他睡到午后起来了,到了这里正赶上眼前的一幕,便借着班头的话反问了起来。说着话,张秀才也占到了朱栴几人身边。
“嗨,我当是谁,原来是摆地摊的臭秀才,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待着去。”班头显然是认识张秀才,知道他以前是个摆地摊卖字的。
朱栴这才注意到,张秀才换了一身儒生的牙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说话间一股斯文之气悠然袭来,让人对他肃然不已,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