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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信拉着朱栴跑出华楼会馆的时候,边跑边喊让马夫和轿夫速速离去,还喊叫着大院门口的那些护院。
“你们几人速速去后院水井提水,朝大堂地上泼。”
于宗庆喊完,又对着朱栴道:“十六殿下,你们几人速速离开,越远越好,宗庆去帮忙。”
说完话,于宗庆看了朱栴一眼,迅速转身冲进了华楼会馆大堂。
“公子爷,速速离开,快走。”李享大喊着就要拉起朱栴跑。
朱栴一把推开李享,执意不走,道:“本公子不走,那么多人随时要被炸死,我堂堂大明皇子怎好如此贪生怕死。李先生、项来,速速去找水桶。”
“公子爷,这街面上哪里来的水桶啊?”项来回话间,快哭了。
“去敲门,边上的大院、商号。”
朱栴喊完,李享已经朝边上的一家商号跑去,项来见状也朝一家大院的院门跑去。
不时,李享提着一个空木桶,木桶里放着两个不算大的酒坛。
“公子爷,水桶和酒。”
“李先生你好糊涂,快快将酒倒了,拿着空酒馆进华楼会馆大院,找大院里的吉祥缸。”朱栴说这话,将酒坛拿了书来,将酒全部倒在了当街。
李享拿起水桶,朱栴提着两个空酒坛,二人再次冲到了华楼会馆院内,朝边上的吉祥水缸跑去。
大堂内的厮杀越发激烈,斗篷女子们各个短剑柳叶刀,亲军们则是赤手空拳,原来这些不是百户王进的兄弟,都是蒋瓛派出围着朱栴找线索的亲军,这些亲军都是便装,不曾带有弓弩和绣春刀。
斗篷女子们一时气势嚣张,用刀挥剑间锋芒霍霍,每招每式都毒辣致命,已有亲军被刺翻倒地,一位领头的女子还在对着同伴大喊不止。
“勿要纠缠,打开火折子,炸死这帮天杀的锦衣卫狗贼。”
随着女子的号令,其他女子似是更加无敌,无奈亲军人数众多,就连那些对着亲军动手的陌生人也似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帮着女子击杀亲军。
杀进大堂的于宗庆,见石大亮和常信背靠着背,便顺手拿起了大堂门后立着的一根顶门的棍子,打进了大堂中央。
史大亮、常信、于宗庆三人呈三角状,将地上破碎的火药围住,不让女子和陌生人靠近,三人相互携手,加之亲军的协力,女子和陌生人尽管狠毒凶猛,一时还无法抽身引燃火折子。
“公子爷,这缸里水太少,木桶无法打水。”李享大喊道。
朱栴忽地大喊起来,道:“李先生帮我进水缸里面,我下去打水。”
李享将朱栴的后腰一抱,朱栴顺势用力,趴着大缸的沿就翻到了缸里,李享会意,便将两个不大的酒坛递给了十六爷。
打满了一坛子水,朱栴大喊:“李先生接着,倒进木桶。”
李享接过酒坛,将水倒进了木桶,反复几次,木桶满了,朱栴又灌满酒坛递了出来,随后李享拉出了朱栴。
“李先生,提着水,跟我走。”
喊完话,朱栴抱起了两个酒坛,二人就从侧门绕进了二进院落。二人正在寻找路径时,见几位护院也提着水桶泼泼洒洒跑来了。
“几位小哥,从哪里可以到二楼?带路上楼,从二楼上去浇水。”朱栴大喊。
几位护院忽地明白了,提着水桶就前面带路,一众人提着水,从走廊边上的一个门进去,又绕过了两间屋子,才看到了一个楼梯。
“十六殿下,从这上去,除了屋子朝前走几个客房就是天井,天井下面就是大堂。”带路护院道。
“接着带路,快,再晚贼人要点燃火药了。”朱栴喊着,才发现这里是一个连接二进院落和客房的密道。
几人上了楼梯,进入了一间屋子,打开门,就听到了大堂里的厮打声。
出了屋子,护院带着几人左拐过了几间客房后,果然豁然开朗起来,看到了下面的大堂。
亲军和女子都倒地了几位,大堂中央的史大亮、常信、于宗庆三人脸上、身上都是血迹,三人还是拼命在围着地上的火药,不让女子和陌生人靠近。
朱栴给几位护院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又指着大堂轻声道:“本公子数一二三,诸位一起将水到在于公子他们三人围着的火药上,明白吗?”
“明白。”
“一、二、三,倒。”
朱栴话音刚落,几桶水就齐齐倾倒而下,顺势朝着史大亮、常信、于宗庆三人中间飞奔,顷刻间,地上的火药和成了泥浆。
大堂里打斗的双方反应过来时,朱栴带着几位护院将身子都缩了回来,正要再去打水,就迎面碰上了一位蒙着头的人,此人手里正抱着一宽一窄两把刀。
“我是给我家将军送刀的,快快让开。”
朱栴这才知道,这蒙头的女子正是百户常信的夫人。
“你等速速再去打水。”朱栴对护院们大喊着,带着常信的夫人就朝天井跑。
跑到天井处,趴在栏杆上朝下一看,史大亮、常信、于宗庆三人已经没有束缚,早不围再一起,正躲闪着刀剑和女子对打。
“夫人,你来给你家将军丢一把,我来丢一把。”朱栴说完,常信的夫人递过了一把窄刀,却将大些的宽刀抱在了手中。
“史大亮,这边。”
朱栴大喊着,史大亮躲过了一位女子的短剑,看到了二楼上的十六爷。
“接着刀。”
史大亮看着朱栴丢下的刀,一脚将一位女子踢开,跃起了身子,接住了朱栴丢过来的刀。
常信的夫人却大喊了一声,将手中的刀朝着和常信厮打的女子重重投了过去,“噗”一股血渍溅了到了常信身上,常信顺势拔出了刀,朝着二楼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
史大亮砍翻了一位女子后,顺势夺过了一把短剑,丢给了于宗庆。有了兵器的史大亮、常信、于宗庆三人再次围成了一圈朝外厮杀。
“一个也不要放过他们,留个活口。”朱栴在二楼上大喊。
一位斗篷女子听到朱栴的大喊,看了一眼朱栴,甩手就飞出了一个东西,朱栴还没有看清,忽地被常信的夫人一把拉扯,二人顺势倒在了地上。同事,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重重扎在了二人头顶的客房门上。
常信妇人抬头看了一眼匕首,又对着朱栴笑了笑,却没有发现自己蒙头的绛色帕子早已脱落压在二人身下。朱栴这才看清,常信的妇人是位年轻的女子,只是她并非中原人。
见朱栴一脸吃惊和狐疑,常信妇人一摸头上,才发现自己的帕子脱落了,便快快起身,
朱栴也起身,拿起地上的绛色帕子递给了常夫人,还对着她笑了笑。
常夫人随即接过绛色帕子,将自己的头再次蒙住,只露出了眼睛。
没有兵器的亲军已经死伤了多人,斗篷女子和陌生人也死伤的只剩三人了,被众人团团围住。
“你们投降吧,否则死路一条。”史大亮大喊着。
“姐妹们,宁死不做二臣,杀。”
一位女子大喊着,挥起了刀剑,对着史大亮刺了过来,史大亮顺势劈开女子的短剑,手腕一转,重重的刀又磕在了女子的柳叶刀上,几乎同时,他的一只脚已经揣在了女子的小腹之上,女子哇的一口血后,脖子已经是又溅出了血。
另两位女子也被常信和于宗庆纠缠住,不得脱身。
“将她们捉活的,勿要伤她们性命。”
大堂门口,一个男人大喊着,众人这才看清,喊话的正是百户王进,边上站着的是于宗庆的父亲于文,后面还是一队穿飞鱼服佩带绣春刀的亲军。
“常将军、宗庆公子请退下,把她们交给史某。”史大亮对着常信和于宗庆道。
常信和于宗亲二人这才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收了刀剑立在一旁,看着史大亮。
二位女子见自己二人已经无路可走了,挥舞着刀剑一同朝史大亮扑来,刀剑碰撞见,一把短剑已经飞了出去,史大亮的刀却不管那些,只顾游走回转,两位女子接连后退,明显不支。
史大亮几刀逼退二位姑娘后,忽地将刀扎在地上,道:“两位姑娘,年纪尚小,何必顽固不化?”
“狗贼,去死。”
两位姑娘回骂着再次扑上,两把短剑分上下朝史大亮刺来,史大亮摇摇头,忽地拔出刀,腰身朝地一趟,从两位女子中间划过,手中的刀上下一磕,再一转,两位女子的腰间已经是划开了一道口子。
二位姑娘正要转身,却忽地一阵抽搐,扶着冒血的腰间摇晃了起来,手中的柳叶刀也似是快要掉落一般。
“将他们拿下。”百户王进大喊一声后,几位亲军到了两位姑娘面前。
两位姑娘相互来看了一眼,又扫了众人一眼,忽地翻转手腕,将手中的柳叶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众人都是一惊,这些女子是哪里来的?都似是毫无人性可言,除了杀人就是自杀。
“我的华楼会馆,被这些逆贼祸害了,死了这么多人,往后这生意还怎么做啊。”于文大喊着,跑到了大堂中央,一脸无奈。
“爹,这些贼人死不足惜,若不是十六殿下泼水,今日儿子也怕是间不到你了。”于宗庆大喊着,丢下手中的短剑,上去扶着于文。
众人这才抬头看着二楼站着的朱栴,朱栴声旁早没了常信的夫人,几位护院也再次提来了水,准备要泼下去。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