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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zhan)带着李享、史大亮、项来三人在街市闲逛,顾盼间似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四人见了一些商号铺子还不时的进去问问看看,不觉间就离开了西市坊。
“公子爷,今日咱们都要去哪里引蛇出洞?”李享走着,也不看朱栴,像个探子一样的问道:“去馆驿街?还是千步廊?抑或是东市坊?”
“馆驿街是不可去,千步廊是不该去,还是去东市坊走走,然后带你们去华楼会馆喝酒。”朱栴道。
“公子爷说的是,那有毛贼偷了东西还在案发地晃悠的?千步廊都是官府署衙,就更不可能去了。”史大亮接着二人的话道。
项来见几人都说话了,也无事似的眨巴着小眼睛戏谑史大亮。
“史兄莫非也想去华楼会馆吃酒?”
“吃你个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吃、吃。”史大亮佯装生气的回敬了项来一句。
四人说笑间,也不理会街市上的流言蜚语,只像是没看到那些指指点点一样。这几个月来朱栴经常的抛头露面,自是有很多百姓都认识了这位皇子,说一位皇子参与了偷盗朝贺使节团的东西,似是于常理不符,百姓们也是难以置信。
“现在看这位十六皇子没事人一样,还在随意走动没有被有司查办,看来偷盗一说多半是假。”
“谁知道呢,人家是皇子,大明的皇子,除了宗人府,哪个衙门敢过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
这些背后传出的百姓议论声,也像是一根根针,扎的朱栴浑身不舒服。李享和史大亮几人听着也是不舒服,虽不便发火和上前过问,也是为十六爷委屈。
“公子爷,这些百姓们不明真相,被奸人所放出的谎言所蛊惑。”史大亮低沉着声音道。
“史兄,从古到今,百姓被谎言蛊惑的事多了,镇定,勿要冲动。”朱栴回着话,也不忘回头朝着三人笑笑,道:“前日说好的大宅院的人每人每月读两本说,几位可曾读了?”
李享三人见十六爷说到了读书,也是有些困惑,怎么又说到了读书?不是引蛇出洞吗?和读书有何干系?一时间三人不知如何作答。
“本公子问你们话呢?书读了没有?”
三人被十六爷追问的更是不解,李享便首先回话道:“回公子爷,在下在重读《史记》和《汉书》。”
“回公子爷,属下在读《纪效新书》、《练兵实纪》。”史大亮也轻声道。
项来见李先生和史大亮都在读书了,便有些着急和慌乱,便上前几步追上三人,声色慌张的道:“公子爷,小的还,还未曾读过。”
“镇定,小声些,那么慌张做什么?这就是不读书的后果。”
朱栴说完,看了一眼项来,自顾的朝前走去,羞得项来满脸通红一时语塞,只顾得摸着脑袋在想十六爷话中的意思,直到发现几人走远了几步,这才又追了上去。
半下午的东市坊人流还是少了许多,朱栴几人出现在东市坊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些商户们的议论,见几人气定神闲的逛街,哪里像是犯事的样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十六殿下,你来了,今日可好啊?”杂货铺的齐掌柜是位热心人,见着朱栴后首先打起了招呼。
“齐掌柜好,本公子今日精神好的很呢,多谢,多谢。”朱栴笑着,上前几步抱拳回礼。
回礼毕,朱栴还走到了齐掌柜的杂货铺前,拿起了一些货物端详起来,边端详边道:“齐掌柜,最近这几个月买卖如何?”
齐掌柜笑着,近前抱拳道:“我的十六殿下,说也奇了,这几个月来,老汉我这杂货铺子的生意也是比前几个月好了许多,两成是足有啊,真是奇了,虽说那‘顺子号’官店上月降低了货物的降格,可老汉的买卖这个月却是更好了。”
朱栴这才想起东市坊边上还有家‘顺子号’官店,这几个月来都将它给忘了,许是这官店的掌柜和伙计忌讳父皇朱元璋的题字吧,他们倒也没有来惹是生非。
“十六殿下,前日你那花间坊重新开业那天,老汉的杂货铺居然也是买卖红火,托十六爷你的福啊。”齐掌柜道。
朱栴闻听,也是一惊,看来这人气带动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想着,抱拳道:“齐掌柜客气了,是你家的货真价实,诚信经营博得了客人的信赖。”
齐掌柜看着朱栴,一时也是有些难以理解,便也笑笑,抱拳示意。
朱栴挑选了一把折扇和一个葫芦水瓢,让李享结了账,之后四人出了齐掌柜的杂货铺子,继续朝前走。
“哎,快看,十六殿下,他居然没被有司查办,还在逛街。”
“嘘,你不要命了,皇子是有司可以查办的?你这个猪脑子。”
一家店铺的掌柜夫妇在议论朱栴,几人权当没听到,依旧是若无其事的走,顾盼间还是多看了几眼东市坊。
都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都没有这次这样看得真,这里的每一家铺子和商号都似是新开的一样,怎么看怎么新鲜,朱栴细细品味着各家的字号牌匾题字,直看得是喜欢的紧。
李享几人也不着急,知道今日出来的目的,都喜笑颜开的相互攀谈说话,全然不顾行人的惊讶和商户们的议论。
“十六殿下,宗庆这厢有礼了?”
几人正在欣赏商号,于宗庆忽地到了面前,抱拳行礼,这位青年今日似是等了好久的样子,见到几人后一脸惊喜。
朱栴回过神来一看,于宗亲穿着一身青年男子的牙色常服,正抱拳笑着看着自己几人,急忙抱拳还礼,道:“于公子客气,朱栴有礼了。”
于宗庆见十六殿下说话搭理自己了,更是欣喜不已,接着抱拳给李享几人打招呼:“宗亲见过李先生、史兄、项兄。”
李享三人也是没想到,这华楼会馆馆主于文的儿子居然都叫出了自己几人的名姓,惊奇之余还是对于宗庆多了几分好感,虽说众人这几个月以来对于文没有好感,可于文这儿子还是有些涵养。
三人一一抱拳给于宗庆回礼,于宗庆更是惊喜,一脸笑意的抱拳,道:“十六殿下,若不嫌弃宗庆人微言轻,可否赏光许可宗庆请殿下和各位先生、兄台喝杯水酒,也好让宗庆略表寸心。”
几人更是一愣,着于宗庆怎地要请自己几人喝酒?这是何意呢?
“于公子,咱家公子爷年纪尚小,不宜饮酒,还请于公子多多体谅。”史大亮道。
于宗庆见史大亮这样说,随即一脸失望,抱拳道:“宗庆知道自己乃一介武夫,不配和十六殿下及各位先生、兄台同桌,宗庆别无他想,还请诸位勿怪宗庆唐突。”
说完话,于宗庆躬身行礼,一脸无奈的看着朱栴,朱栴明明看不到了他眼神里的一丝忧郁,也看到了他眼眶里的湿润。
“于公子,多谢厚爱,本公子病情尚未痊愈,今日又惹上了污水骂名,还请于公子体谅,莫要让本公子连累了你。”朱栴抱拳道。
“十六殿下,宗庆相信你是被诬陷的,那些事不是皇子会去做的。”于宗庆道。
李享几人也是有些为难,这于宗庆明明是一片诚意,怎奈中间隔着他那老子,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无奈,更有些无法摆脱禁锢。
“于公子,今日就作罢了,感谢公子。”说完话朱栴左右看了一眼,还是佯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婉拒了于宗庆的邀请。
于宗庆却是满眼失望和恍惚,似是忽地被打击了一般,身子有些微微颤抖,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无妨,无妨,宗庆知道了。”
说完话,于宗庆缓缓抱拳给几人行礼后,默默转身,悄然离开,直看得朱栴几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间对这个青年也多了几分爱惜和好感。
“于公子请慢。”
怜惜喜爱间,朱栴喊着于宗庆,快步跑上前,附在于宗庆耳畔说了一句话。
于宗庆忽地笑了,再次躬身抱拳行礼,之后转身去了。
几人看着于宗庆离去,也是五味杂陈,这青年和他爹真是判若两人,一个是游离于官场和商场间的老手,一个是才出茅庐的青年武夫,一个奸猾事故,一个热情憨厚。
“公子爷,适才临别给于公子说了什么?属下见他很是失望,听了公子爷的话后,却忽地满意而去。”史大亮看着十六爷,抱拳道:“这于宗庆倒是值得交往,他该是从宁夏回来,还是具有武夫的耿直憨厚。”
“史兄说的是,似这等好苗子怕是也要被连坐害死了。”朱栴道。
几人看着朱栴说的话,一时也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相互看着对方,不知道该如何和十六爷说话。
朱栴却不理会李享几人,只顾朝前走,早已经是没有心思再看店铺商号的牌匾题字,一股莫名忧伤和惋惜涌上心头。 大明十六爷